得到回应的聂风只能安静下来,耳边那绵长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不过也对,失血那么多是会比较容易疲乏。感觉着那慢慢热起来的身体,原本也很困的聂风终于也陷入了黑甜……
“帮主啊,这无双城主忽然来访,我看啊就是来向我们示威的,我们天下会啊,多次招降,可是那独孤老贼竟然都推脱……”文丑丑一边说一边绕着雄霸走动着,“帮主,你看这次,我们是不是?……”做了个砍的姿势,文丑丑满脸牵强的笑容……对他来说要取悦雄霸,这事难又不难,但是终归伴君如伴虎,他一直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
“恩!?”雄霸站起身,捻着胡须,“这无双城怎么说也是这天下第二,若是趁着这次能够招降,自然是好,再来那无双剑……”雄霸一脸的若有所思,在他的心里那个计划早已有了……
“无双剑,就是那天下第一剑?若是帮主得了,那当真是宝剑配英雄啊!~”文丑丑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后立刻恭贺道。
“哈哈哈……”张狂的,雄霸大笑起来。
“丑丑,下去准备,我们明天可是要隆重的迎接那无双城主。”
“是,丑丑得令。”躬身,文丑丑退了出去。
屋内的气氛一瞬间凝滞。
“严左楼,查的事如何?”雄霸掀起身后的披风坐在了那‘龙椅’上。
“启禀帮主,步惊云的内伤已经痊愈,外伤也快完好。”就见一道黑影闪过,严左楼已经屈膝跪在雄霸面前。
“恩。”应了一声,“左楼,你的武功精进不少!”
“是,这是完成帮主所派任务必要的。”依旧是毫无感情的说话方式。
雄霸点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
“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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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下会总坛。
聂风此刻是纠结的,这几日他都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步惊云,直到今天一大早才得知这无双城主竟然要来了,也就是说,在步惊云那报仇的怒气最甚的时候,他要劝步惊云离开……?简直和天方夜谭一样……
看着那渐行渐近的人群,那人群中带着两撇小胡子的便是无双城主了,一身不亚于雄霸奢华的蛇皮铠甲,雁翎装饰,亦是毫不逊色的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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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啊,您看这独孤一方竟然带着这么多人来,您看他此行何意啊!~”扇着羽扇,文丑丑斜睨着眼看着那一脸笑意的独孤一方,满是鄙夷的说道。
雄霸没有回答,只是大笑着走下了原本所站的高台,便伸手迎接着无双城主。
文丑丑纳闷的看着,也只能干笑的跟着。
聂风在心中暗忖着,这原剧中独孤一方来天下会原本是借着庆祝雄霸将的大业的名头,可实际上是探探这天下会的虚实,因缘际会中看上那断浪的一身功夫以及狼子野心。可现在没有断浪,聂风瞥了眼几乎是淹没在人群中的严左楼,因为上次堂主选拔的事,他更注意这人了,也知道这人对雄霸的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随独孤一方而去的。那么这里就有一个矛盾,这事情又会怎么发展??
随着迎接的人群走入总堂,聂风这才舒了口气,他们虽说是关门弟子,但在未被召见的时候,也不能随意进入总堂。而像是面对独孤一方的,雄霸为了体现他自己对于客人的信任,一般都不会留下防卫的人手。毕竟他一个人也足够应付了……
“怎么了?这些日子你一直愁眉苦脸的!?”近来聂风那眉目一直纠结着,像是有化不开的愁绪一般,步惊云不禁问道。
聂风撑着总堂外的汉白玉栏杆,北风微微吹起了他那柔顺的长发,“云师兄,若是有机会离开天下会,你会不会和我一起离开?”这已经算不得试探了,聂风直白的问道,虽然没说离开的理由,但是此刻步惊云却也代表了他心中所想。
“不会。”带着略微的诧异,步惊云毫无犹豫的回答。
“为了报仇?”
点头。
聂风叹了口气,“如果知道即使拼上性命也报不了仇呢?还要去?”
仍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怎么了?我已经接受你的提议,养精蓄锐,不会冲动的。”那些养伤的日子,也是他心中积怨最深的时候,常常那怒火猛冲至头顶时,他就恨不得直接就如此冲着雄霸而去了,是这个人……望着聂风依旧深锁的眉,是这个人,一点一点的为他开解,让他知道此刻去,也只不过是让霍家庄再多死一条人命而已。
“报仇真的这么重要么?若是你养父活着,他不会希望你为了帮他报仇而活着,他应该更希望你活的堂堂正正,活的幸福的。”聂风知道这样的劝导是没有用的,那就如盗梦空间中的意识植入,只要在那脑海深处种下这个因,那么终归他会动摇,会在了解到一切的时候瓦解。
果然,步惊云只是紧抿着唇,直愣愣的盯着聂风,“我不会放弃报仇。”
再次的,即使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聂风还是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这杀父的仇恨就像是封建社会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的根深蒂固。
而在另一边,走入总堂的独孤一方立刻被那顶梁柱上贴着的对联吸引住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独孤一方一字一句的念着,像是随意又似乎在深深的揣摩。
“嗬嗬嗬……”文丑丑摇着羽扇走至独孤一方身边,满脸具是骄傲,“独孤城主,你可不要小看这句对联,这可是泥菩萨给我们帮主的命批呢!~”
“哦?请问这对联何解?”疑惑的,独孤一方看向亦是一脸笑意的雄霸。
“我们帮主啊,就是那金鳞,而一遇上风云就可化龙啊!~也就是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文丑丑解释着,面容上毫不掩饰那夸张的表现。
“哦?风云?难道就是那聂风和步惊云?”独孤一方并不木讷,立刻想到这几年为天下会立下汗马功劳的两个英雄少年。
“哈哈哈……”雄霸大笑了起来,没有回应独孤一方,只是往总堂内走去。
独孤一方脸色微变,一把按住跟在自己身后冲动的儿子,也笑呵呵的往前走。
“这天下与其老夫独大独享,不如城主结为盟友,分享共治。”状似笑语的,雄霸道,坐下身,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眼光却是暗暗打量着这独孤一方。
“老夫向来独来独往,恐怕和雄帮主曲不同调啊!……”独孤一方亦坐下身,笑着道。
眼见形势不对,文丑丑道,“独孤城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这事在人为啊,你若是愿意自是能琴瑟和鸣的。”
“老夫盟雄帮主看得起,自有打算。”独孤一方将后面四字咬得其准。
雄霸眼中凶光一闪而过,随后便笑了起来,立刻准了话题道,“今日难得与独孤兄在此一叙,老夫前日难得取得酒中仙所酿美酒,今日定是要与独孤兄痛饮百杯。”
“自当奉陪!”独孤一方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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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走在野树林中。自从那日比武之后他便接了师傅的密令,捉拿泥菩萨。也才在文丑丑口中得知,那一遇风云变化龙的命批。
想不到师傅也会相信这江湖术士所言。
穿过这个野树林便能看见一个破旧的寺庙,名唤林隐。据说那泥菩萨因为泄露天机患上了毒疮,必须由那林隐寺的火猴日日吸食才能度日……他打探了许久也只知这一点,只能在那寺庙中守株待兔了……
秦霜苦笑着继续前行,这种江湖传闻,他向是不作真的,可是今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名批难言
“爹,我看这雄霸此次是有意要招降我们,您这样当面拒绝,我怕……”在天下会的客房中,独孤一方的儿子独孤鸣带着些微的担忧说道。
独孤一方踱了几步,“你我此行就是来探探这天下会的虚实,而雄霸明显已经对我们有了杀念,我虽早有打算,带了不少守卫,但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爹的意思是……”独孤鸣也站起身。
“我们立刻离开这天下会,我看若是久留,定是凶多吉少!”独孤一方神色凝重道,“只可惜,我原想见见这聂风与步惊云的实力……”
“哼!……他们再厉害,能比爹和我厉害,我们的无双剑法……”
“鸣儿,你就是太骄傲,太轻敌!哎!~我说了你多少遍了,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对方是否高于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留为己用!”独孤一方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心思不差,却是嫉贤妒能不能容人啊!~
“爹,说的是。”即使如此说,但在独孤鸣的口气中却完全听不出什么认错的意味。聂风,步惊云,哼!~
再次的,独孤一方,叹了口气。
“帮主啊,山下的守卫说了,独孤老贼和他那龟儿子刚才匆匆离开……连带来的守卫都没带走……”文丑丑摇着羽扇,小心的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大半夜的帮主却让他去询问山下的守卫,虽说这帮主确实料事如神却是苦了他这个办事的人,大半夜的都没得睡。
“哈哈……”雄霸大笑着坐下,“走得好!……”
“哎??”文丑丑不解的等着雄霸下面的话。
“明早叫风儿云儿来见我……”说着,扬手,在披风飞扬间,雄霸已经没有了身影。
“那个……帮主……”文丑丑叹了口气,刚才的话他还不明白呢,不过,他这个小人物,不知道似乎要比知道安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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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站在那林隐寺外,这寺庙不寻常,从他进入那一刻起,他就有所提防了,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此刻站在大殿之外,秦霜掩去了气息,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所谓的寺庙中的唯一的和尚。那和尚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屏息着望着那顶梁柱的旁的什么……秦霜所站的位子刚好被挡了视线……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只见似乎是时机已到,那和尚忽然快步上前,然后猛地抓起一只有着火红色皮毛的猴子,那猴子显然不满于被人抓在手中,不停的嘶叫挠抓着。
“侠士,来访林隐不知有何贵干?”将那只猴子装进了早已备好的笼子中,那个和尚扭头对着秦霜所藏之地道,脸上刚正的线条,以及那平静的脸色,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大师。”秦霜走了出来,双手合十,躬身行礼,“不知大师可否借那火猴一用。”惯有谦恭的语气,加之秦霜脸部原本便柔和的线条,坦诚之色尽显。
“又是一个欲探知天机的人……”像是带着无尽的惋惜,大和尚说着便趁着秦霜失神之际,一个跃身,跳窗而去。
秦霜暗恼自己竟然没有防范,立刻倾身追了过去。
林隐寺外便是树林,若是一个不慎,便极有可能跟丢。
眼看着就要追上的秦霜,忽见前面的大和尚放缓了速度,迅速也缓了速度。
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孙女样的女孩,似乎是走累了,坐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吃着干粮。
“大师!”老者恭敬的双手合十,起身行礼。
大和尚没有多说什么,便将手里一直护着的火猴交给了老者。而笼子中的火猴也在到了老者手里之后,安静了下来。
看来那老者应当便是传说中的泥菩萨了,秦霜暗忖着,但似乎又不像,传闻泥菩萨泄露天机脸上长满了毒疮,可眼前的老者,虽是垂垂老矣,但脸上却是没有长过毒疮的痕迹。
不对,落地的秦霜仔细观察着那名老者的脸,终于在那发髻处看出了破绽——易容么?
“侠士,你又何必执着,这世间之事,自有因果循环!”大和尚双眼微合善意的说道。
“家师之命不可违!”
“既是如此,那么就请侠士过了大和尚这一关。”大和尚说着蹲身,似是入定,只有外泄的真气,让人清楚他已经处于了备战状态。
秦霜侧头,看着大和尚身后的老者,此刻那个老者正护着那幼小的孩子,“泥菩萨,若是不想连累无辜,就请随我走一趟。”秦霜那锐利的眼神,盯着老者说道。
老者抬头,像是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着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即使秦霜深信自己是不会信那鬼神之说,但在面对那张脸时还是不得不承认,那当真是上天的惩罚,满脸的毒疮,脓水,腐烂的皮肉,淋漓的将整张脸都糊满了。
“施主请退后。”大和尚一把拦下意欲上前的泥菩萨,“施主难道还要加重自身的罪孽吗?”
此话一出,秦霜清楚的看见泥菩萨的身形一颤,然后便搂着那女孩再次的坐回了那块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