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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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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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也不顾尊卑嚎啕哭起来,卢府得卢氏丫鬟锦儿送信出来,卢氏父亲文渊阁卢大学士卢振国未下朝,嫡母贺夫人听派来的人支支吾吾说个不清,好似刻意隐瞒什么,不免多疑,庶女出了事,忙命儿媳郭氏即刻去贾府看个究竟。
    郭氏听婆母吩咐,才往外要走,贺夫人道:“回来!”
    郭氏又转回,听婆母还有什么话说,贺氏道:“看来人慌慌张张的,好像是有事瞒着,你多带点人去,万一有甚不好,你回来即刻回我。”
    郭氏答应一声,就带人赶去。
    这才一进院子,就见锦儿哭天抹泪的,焦急道:“快起来,我先看看你家姑娘在说别的。”
    锦儿带路进了堂屋,郭氏闻一股子浓浓的草药味,里间的撒花软帘垂着,酷暑天气,梅花格子门却掩着,越发有不祥的预感。
    锦儿紧走几步,上前打起帘子,郭氏进门,看金漆文几摆着药碗,紫铜兽香炉飘出袅袅沉香,门窗关得严严的,
    影影绰绰纱帐里小姑子孤零零地躺着,缩着身子,没什么声息。
    郭氏快步上前,撩开帐子,只见卢氏微合双目,脸白如雪,香腮塌陷,瘦弱得脱了像,不由悲从中来,唤了声:“妹妹。”
    就说不下去了。
    卢氏听见熟悉声儿,缓缓睁开眼,眼前人是娘家嫂子郭氏,动了动唇角,却是一丝苦笑,郭氏见了这笑容凄惨惨,哽咽道:“妹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竟变成这样子?”
    卢氏眼角湿润,虚弱地喘口气,轻声道:“嫂子来了,别难过,妹子没事。”
    郭氏见她瘦削得颧骨突起,双目空洞,暗淡无光,握住手心冰凉。
    郭氏起身,厉声问身后跟着的丫头锦儿道:“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姑娘怎么会弄成这样?”
    锦儿闻言双膝跪下,泪流不止,悲悲切切地说了事情经过。
    郭氏听完,义愤填膺,骂道:“贾耀,你个灭绝人伦的畜生,下此毒手,枉读了诗书。”
    命锦儿道:“你前面带路,我找亲家好好问问,我卢家女儿犯了哪条王法,竟生生打落了胎儿?”
    郭氏一时气愤,就让丫环带路去大太太上房,边走边嚷道:“没王法了,耀哥给我找来?竟敢动手打人,反了他了”
    大太太当晚便听说卢氏落了胎儿,也吃了一惊,开初也有几分后悔,不该撺掇儿子去打媳妇,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看儿子愁眉苦脸的,又说些安慰的话。
    二日,母子和陈二姑娘正在上房,听家下小厮来报说卢家少夫人带着人闯将来,一时慌了,还是陈二姑娘提醒句:“快让表兄出去躲几日在回来。”
    一句话点醒了大太太,忙推耀哥道:“你岳家正气头上,还是避一避风头,等事平息了在回来。”
    耀哥有几分不愿,被母亲和陈二姑娘说得无法,也是害怕卢家兴师问罪,就匆匆走出去,找地方躲起来。
    这里,陈二姑娘又道:“姨母还是装病,避一避。”
    就让大太太周氏躺在床上,撂下帐子,大太太在里面不出来。
    命人放下帐子,吩咐说:卢家的人来问,就说让儿媳气病了。爬不起来了。
    陈二姑娘在里面也没敢露面,怕卢家人看见火上浇油。
    果然,卢氏大嫂带人过上房,才进院子,丫环婆子拦了道:“我家太太病了。”
    卢氏大嫂纳闷反问一句道:“病了,真病了?”
    大太太跟前当红的老尚婆子道:“太太昨儿跟大奶奶生气,一病不起,躺了两天,水米未打牙。”
    郭氏不信,郭氏得用的管家媳妇贵福家的大声道:“病了?哄骗谁呀?让我等进去看看,方信你说的。”
    老尚婆子陪着笑脸道:“亲家夫人,我们太太是真的病了,不信你问她们。”
    说着用手指着周围的下人。
    大太太房中的丫鬟婆子忙帮腔道:“昨儿太太让大奶奶气晕过去,这大奶奶眼真真见的,不信亲家夫人去问大奶奶可有这回事?”
    郭氏看贾家人多势众,自己带来的人少,硬闯怕要吃亏,
    瞪着杏目,道:“既然你家太太病了,那把你家小爷耀哥找出来,打完人就躲起来了?还算是个男人?”
    老尚婆子满脸堆笑,不慌不忙地道:“小爷耀哥自昨个和奶奶口角,心情不好,出门散散心,说过两日回来。”
    郭氏气愤,说得轻巧,口角,人都剩半条命了,道:“把媳妇胎儿踢打掉了,还有心肠出去逛?”
    老尚婆子也不急,分辨道:“哥儿素日最是斯文,怎么可能踢打奶奶,亲家太太莫听人挑唆,也就是小夫妻俩吵架拌嘴,不小心失手碰到奶奶,哥儿尚不知奶奶有身孕,更别说小产,若知道,就是拿住他的手让他碰奶奶,借个胆子也不敢碰,亲家也知道我们太太盼孙子,要是知道奶奶怀上了,还不活菩萨似的供上,这都是气头上一场误会。”
    郭氏听她这一大番言语,无礼也辩三分,对左右冷笑道:“别说是贾府主子,就这奴才都好钢口,白的说成黑的,把打人说成误会。”
    贵福家的大声道:“你只把姑爷交出来,旁的自有说理的地方。”
    老尚婆子装矮子,低声下气地对郭氏道:“亲家太太,不是不交人,实在是哥儿昨个就走了,一晚未回来,不的,亲家太太厅上坐,等老奴派人去找找。”
    郭氏见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就朝上房故意大声道:“这事不算完,耀哥那畜生是想一辈子躲着不见人,你贾家仗势,我卢家也不是软柿子,走着瞧。”
    说罢,对左右挥手道:“走。”
    郭氏没寻到人,只好作罢,仍回小姑子房中。
    郭氏进正屋,见几个丫头守在里间门口,郭氏进了里间,床一侧只站着一个卢氏贴身丫鬟,帐子里静静的。
    郭氏走去床边,伸出撩开帐子,见卢氏平躺着,双目呆滞,朝上望着头顶的雕花承尘,郭氏轻唤了声:“妹妹。”
    卢氏眼珠才动了动,微微偏过头,看是她大嫂,眼珠微微有了活动,郭氏见她眼角悬着一颗泪珠,莹然欲滴。
    郭氏心酸,坐在床边,抓住她的手,卢氏手似寒冰,一直能凉到人心里。
    郭氏一手用帕子擦眼睛,道:“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妹子竟变成这样子,你为何从来回家不说?瞒着家里人?”
    卢氏泪淌下来,摇头只不说话。
    郭氏道:“妹子先忍耐几日,待我回去禀明公婆和你兄长,定不与贾家干休。”
    郭氏不放心,派了心腹程婆子守在卢氏跟前,又嘱咐锦儿些话,就打道回府。
    卢氏的嫡母贺夫人正焦急地等在家里,让人出去看了四五次,少夫人回来没有。
    正说着让人去大门口路上望望,下人回禀:“少夫人回来了。”
    贺夫人一见郭氏脸色不善,就知出了事,不等郭氏坐下喘口气,就急忙问:“你妹子出事了?”
    郭氏就把来龙去脉学了一遍,贺夫人听了,呆如木鸡。
    卢氏生母早丧,贺夫人自己只生养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就一直放她在身边抚养,视如己出,听儿媳郭氏学了庶女在贾府遭遇,心中懊悔不已,自怨自艾,当初不该与贾家结亲,害了庶女。
    婆媳这厢长吁短叹,单等老爷下朝,问个主意。
    偏赶上这日朝事忙,卢大学士直到天黑才回来。
    过上房,看夫人正坐在那抹泪,不觉诧异道:“出什么事了?”
    贺夫人边哭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听则已,一听卢大学士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把桌上的杯子都震落在地,发狠道:“贾家欺人太甚,竟敢欺负到我卢某头上,太目中无人。”
    贺夫人看丈夫生气,收了泪,柔声道:“如今可怎么办好?”
    卢大学士想都没想,对他夫人道:“去把女儿接回来,和贾家断了这门亲。”
    贺氏道:“女儿被出,名声好说不好听,再嫁就难了。”
    卢大学士一脸怒容道:“也不能眼看着死在贾家,以后在说以后的事,先了断了夫妻关系。”
    贺氏想:庶女被婆家休了,这辈子就完了,况如今小产,伤身,能不能调养过来,都未可知。
    看丈夫发怒,和婉地劝说道:“不如我找贾家老太太评评理,你出头找贾家三爷,你和贾三爷同朝为官,好说话,他是叔父,说说他侄儿也不敢不听,只要姑爷有悔改之心,小夫妻好好过日子,还是绕了他一回,下次,在有这事,在断了。”
    卢大学士瞅了他夫人道:“在若过下去,我怕女儿的命就没了,接她回来,能嫁人最好,若嫁不出去,女儿我卢家养着,也好过在他贾家受委屈。”
    贺氏看丈夫决心已下,就不在拦着,却不无担心地道:“可亲家能同意休妻吗?若不同意这事也难办。”
    卢大学士断然道:“他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卢某为官多年,还没有难倒我的事,这点小事,你就放心好了。”
    贺氏看看丈夫的脸,丈夫气头上,也不敢多说,心里暗道:贾家要硬是不同意休妻,也不能把刀子架在脖子上,硬逼着他,想到这,不免犯愁。
    卢大学士愤恨地道:“贾家赖与方家姻亲,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是明着和我叫板,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贾家能蹦跶几天?”
                  
68旧爱新欢
    贾府花厅;分东西坐着贾卢两家人,
    左首坐着贾家老太太;贾大爷;大太太周氏;小爷耀哥;三爷贾成仁。
    右首坐着卢氏父亲,文渊阁大学士卢大人,嫡母贺氏夫人和嫂子郭氏。
    小爷耀哥垂首老实地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看卢家人的要吃了他的眼神。
    卢大人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先开言道:“亲家,是非对错不追究了;我们卢家这次来,意思挑明了说,是想让她夫妻和离。”
    老太太刚要说话,大太太抢先接茬道:“亲家,她夫妻分开,我们也正有此意,但是休妻不是和离。”
    贺夫人轻蔑地看着她道:“怎么?姑爷把胎儿打落了,还要休妻,世上还有这个理?”
    大太太抖擞精神,毫不示弱,道:“你卢家的姑娘不敬翁姑,把婆母生生气得半死,请问你卢家诗礼人家,就这样教女儿的吗?
    贺氏正待发话,卢大学士手势示意阻止,也不看大太太,对老太太和贾家大爷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好合好散,老太太下官知道是明白人,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贾家抬抬手,放小女一条生路,日后还是好亲戚。”
    贾大爷叹了声,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桩亲事从开始就错配了,才闹到如今这般局面,此事就依亲……。”
    才要答应,大太太从旁打断道:“不行,只能休妻不能和离。”
    贺夫人忍无可忍道:“既是你贾家无理,我们两家见官,问你个宠妾灭妻之罪。”
    大太太也不甘示弱,道:“见官就见官,问你女一个不孝之罪。”
    卢大学士朝夫人使了个眼色,抛开众人独对老太太道:“你我两家在京城都是有头脸的人家,见官双方名誉受损,亲戚一场,何必对簿公堂,你贾家放一马,卢某感念贾家恩义,也做个让步,嫁妆取回三分之一,留下三分之二算奉送,如何?”
    大太太小心思正是盘算儿媳的嫁妆,如和离悉数带走,心疼钱财,但听卢家慷慨,心思有点活动,只是还有点不甘。
    这时,老太太却说话了,“哎!说什么嫁妆不嫁妆,既然已闹到如今这地步,在说别的也没用了,这样吧……。”
    说着,瞅眼大太太,道:“你们好歹婆媳一场,孙媳妇也叫了你几年的母亲,不能做得太绝,和离就和离吧!亲家日后也好见面,毕竟小夫妻俩过不到一块,捆绑不是夫妻。”
    大太太听老太太发话,虽不敢硬顶,口中却抱怨道:“娶了这媳妇来家,她几时把我当母亲,镇日气得我发昏,我还敢要她孝敬,若不是娶了这搅家精,我们耀哥早就考取功名,生生耽误我家耀哥前程,如今搅闹着要和离,哪有这么便宜事?”
    贺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也不顾丈夫朝她使眼色,嘲讽地道:“说什么媳妇不孝敬婆婆,是你这婆婆插手儿子房中的事,闹得小夫妻不和,你家儿子考不取功名,不说自己腹中空空,志大才疏,却赖在媳妇身上,真真可笑!”
    耀哥那日怒打卢氏,气消后,心甚不安,又听说卢氏怀了胎儿,生生打掉了,不免懊悔,心中抱愧,一直没说话,长辈跟前,也没他说话的资格,此刻听岳母讥讽,句句戳他短处,不由脸红到脖子根,激起男人血性,怒道:“要休书我即刻就写,想和离,门都没有。”
    卢大人看要说僵,按律,夫为妻纲,妇无去夫之道,毕竟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想怎么拿捏还不是听凭人家的,遂瞪了夫人一眼,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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