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侄女没能明白,说得又深了些,道:“争家产,倒是不足为道,我贾家不缺那几个钱,可你想想,他这官司怎么打才能占理。他哥哥没了,嫂子改嫁,律条也是允许的,只是余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他许家的,他不就占了理。”
二太太睁大眼睛看着她姑母,有点明白了,可又不完全明白,道:“可孩子是二爷的。”
老太太沉稳地不动声色点拨道:“谁能确定孩子就是二爷的?”
二太太一下子豁然开朗,惊喜声儿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太太是怎么知道她有个叔子,还要打官司?”
老太太不急不缓地道:“知己知彼,方能无往不利,你管顾着置气,能有什么用?许家那小子只需把状子一改,叔嫂共处一室,瓜田李下,不由人不信,街坊邻里都知道这寡妇为人,怕她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二太太喜色道:“侄女明白了。全赖姑母相帮,侄女知道怎么做了,找人点拨他一下,人不知鬼不觉。”
老太太满意地笑了。
过了三五日,许家那叔子递了状子,告嫂子拐带家财和许家根苗。
官司打下来,县官也掰扯不清,最后草草了事,贾二爷不好出面,只私下里递了银子,县官胡乱判了,余氏已嫁人,不好追回,家财判了她叔子一半,她叔子也就消停了。
官司打完,虽没怎么样,贾二爷却灰头土脸的,对余氏不那么信任了,余氏有苦难言。
后来生子,二太太压着,也没上族谱,余氏苦求二爷,二爷似有心动,二太太却说番道理出来,“什么她肚子里孩子进门前怀的,她又有几个男人,谁能保证血统纯正,贾家家财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若是二爷的孩子,姓贾的无可厚非,另外,外间传闻对二爷不利,这功夫劲暂避风头,待时日久了,再做它图。”
余氏原指望母凭子贵,现在一切落空,自此脸子就没开过晴,二爷时间长了,也懒得看她的脸色,不似当初心肝宝贝的。
什么东西若到手,不过平常,何况二爷外间不少生意上事,又一屋子的妻妾儿女,自是不能只哄着她一人,慢慢把心也冷了。
余氏在贾府过得无滋无味,后悔当初错了主意。
傍黑,佟氏做得了祯哥的书包,叫秋荷唤祯哥来来试,一试,带子长短正合适,祯哥左看右看,很高兴,亲热叫了声:“娘,这个书包好看。”
佟氏笑道:“好好念书,还有更好的。”
佟氏亲手做的书包不能说怎么好看,但大方实用。
佟氏想在给他缝制个笔袋,就用做书包剩下的布裁剪了,缝了起来,书包和笔袋用的线都是双股的,这样子结实,男孩子淘气,东西爱坏。
缝了有一个更次,看天晚,就命秋荷去关了院门,上床歇息。
忙了半天,也累了,佟氏睡得沉,睡梦中觉得胸口憋闷,好似重物压在身上。
佟氏难受,极不情愿眼挣了条缝,这夜月色疏淡,纱帐半掩,窗外的月光照入,朦胧中身上好像趴伏着一人,佟氏大惊,借着光亮,看清楚身上之人不是别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别人,正是她的夫君贾成仁。
帐子里一束月光打在他身上,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光溜男人身子,正趴在她身上折腾,她的亵裤已被他褪至脚裸,双股半分开,此刻二人正皮肉紧贴着,他□那物件在她双股间来回磋磨,蹭弄。
佟氏心惊昏乱,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待一小会,觉得不对,腿间那物事软塌塌的。
贾成仁哼哧哼哧,白费一身力气,佟氏不敢出声,贾成仁若知道自己醒着,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面对挫败,他是否会变得疯狂,她不敢想。
佟氏动也不动,心底盼着他快些结束,贾成仁又徒劳地折腾了一会,他身上汗津津的,贴在她的皮肉上,说不出的难受,尤其那软物来回蹭自己大腿里侧,痒得难受,她咬牙忍住。
良久,贾成仁泄了气,翻身下去,佟氏悄悄提上口气,总算挨过去了,才松口气,却不承想,贾成仁侧过身,伸出右手,去那紧暖香温处,佟氏装作睡梦中翻了个身,朝里睡去了。
佟氏背对着他,贾成仁手在她光滑沟底摩挲,试图顺着沟缝溜过前庭,探幽谷深处,佟氏夹紧双股,阻他通道,贾成仁狐疑看她,佟氏轻微鼾声,才信她是睡熟了,无奈移开手。
佟氏耳边粗喘声,和痛苦的低哼声,她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待贾成仁翻来覆去困极了睡去,她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她此时已无半分睡意,望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看着赤条条躺在身旁的这男人,心情低落,这日子何时能了?
徒然又想起安仲卿,那温润亲切的笑容,抚慰她孤凄的心。
46二度相逢
十月初六
方府送来聘礼,金银珠翠头面首饰;装蟒刻丝绸缎绫罗料子;海味、三牲、酒、果品,茶叶共是几十台;贾府回礼;过书、回贴,亲事始做成。
文定后定了喜期。次年一月初六迎娶新人过门。
王氏看方家聘礼颇厚,脸上洋溢着喜气,今个下大定,她一早命人把惠姐看起来。
可小蝶挤在人堆里却看得清楚明白;回去告诉惠姐得知,惠姐气得晚饭未用;也无人理会。
小蝶还详细描述,聘礼多么丰厚,体面风光,说:“那大珠子都和牛眼睛那么大。”
惠姐嗤笑:“牛眼睛才能有多大?真是什么都没见过,白跟了我这几年。”
小蝶才知觉姑娘怒意,不说了。
惠姐气哼哼地道:“明知道方公子喜欢的是我,嫡母还把姐姐嫁过去,枉我素日孝敬她,对她比生母都亲。”
小蝶不屑:你孝敬她又如何?把你当成亲生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配?心里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却道:“如今亲事已定,娴姑娘转年就出嫁,主子如今也没别的法子,只好把心收回来,在做打算。”
惠姐冷哼声道:“别说是下大定,就是嫁过去,又怎样?珏哥哥不喜欢她,她在方家也难立住脚。”
小蝶听主子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心里倒真有点画魂,难道姑娘要嫁过去做小?亲事都定了,休妻是不可能,不说娴姐有没有错,就是两家都是京城名门望族,脸面还是要顾的。
看惠姐一脸不忿,不像是说着玩的。
在说小鸾,自得了春。药,心下胆怯,犹豫用是不用,怕贾成仁万一发现,治她个魅惑主子之罪,太太知道,岂肯轻饶。
入冬,百事萧条,外面天寒,人们只有窝在屋子里,围炉吃酒,闲话打发时间,聊解枯寂。
小鸾这二月连贾成仁的面都很少见,看这样等下去无望,万一那日爷又看上别的女人,自己就彻底冷落了,于是一咬牙,一狠心,掰着手指算计好日子,精心打扮一番。
待天晚,提上一个食盒,佯作给三爷送吃食,花枝招展,妖妖绕绕奔贾成仁前面书房去了。
一路丫鬟婆子见了,直撇嘴,又要勾三爷,来到书房,见里面亮着灯,知道三爷贾成仁在里面,柳腰款摆,行一步,媚态十足,进得门去。
贾成仁手执书卷聚精会神看,这书房所在僻静,很少有人走动,平素仆妇丫鬟也不来,小厮们不传唤也不敢进来。
听见细碎莲步声,抬头一看,是小鸾,灯下看美人,小鸾竟有倾绝之美,有几分心动,可脑中又想起前事,刚躁动的心,顷刻间又冷了下来。
平声问:“有事。”
小鸾自小便是侍候人,主子喜怒一看便知,贾成仁先一喜,后恢复平静,些许失落。抖擞精神款步上前,莺歌声道:“爷连日辛苦,小鸾做些吃食给爷补补身子。”
谁知贾成仁听了,面色一肃,冷冷道:“没事在内宅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我这有的是使唤的人,不用你费心。”
贾成仁听不得补身子,越补他肝火越旺,越是难受遭罪。
小鸾却不知就里,但侍候主子察言观色能手,忙又道:“婢妾亲手做了碗汤,爷尝两口,也是婢妾一点心思。”
说吧,打开食盒盖子,取出一甜白釉菊花小碗,里面盛着半碗清亮汤水,上面飘着几叶绿,贾成仁看着有点食欲,吃腻的没胃口,冷不丁看这清汤淡水,还就想喝两口。
贾成仁借着她的手喝了两口,一尝,味道鲜美,就自己端了喝了半碗。
除了稍觉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汤不错。
这时,灯花噼啪响了,小鸾移开灯罩子,故意把烛火拨暗了些,摆动纤腰款行过去,把手搭在贾成仁肩头,道:“爷看了好一阵子书,也累了,让婢妾给捏捏。”
贾成仁也没反对,小鸾轻柔捏起来。
贾成仁觉得肩膀松快不少,微合双目,渐渐就觉小腹有些异样,似有一股火苗窜动,心也跟着滚热起来,继而身子火炭。
小鸾的手由肩头滑下伸向前胸,在贾成仁胸部轻抚,那手绵软轻柔像灵蛇一样,搅得贾成仁六神无主,热血上涌,突然回首一把把小鸾揽入怀里,放倒膝头,一阵乱咬乱啃。
小鸾措不及防,尖叫一声,贾成仁神经亢奋,一把扯去她衫子,扯掉裙子,眼前光溜溜白腻腻的女人身子,横在他腿上,贾成仁突然觉得腰间那话有了动静,低头一看,透过袍子高高支起。
贾成仁惊喜万分,抱着小鸾赤。裸的身子,走去里间,放倒炕上。
三两下甩脱衣衫,果见腿间那话昂首向前,见小鸾双腿叉开,躺在那里,眼波流媚,款款动人,越发动火。
抖擞精神,提枪上阵,对准那微红二瓣中间,一撞而入,只一顶,便连根搠了进去。
遂紧抽慢送,九浅一深,唧唧有声,贾成仁憋了许久,才得以畅快,不由心肝乖乖,不住乱叫。
又觉不过瘾,令小鸾跪伏炕上,扶住双跨,来她个隔山讨火,又向内攻,百余下,小鸾瘫软,动不得了,快活难当,亲亲乖乖,哥哥爹爹,没一样不叫唤出来。
两下里如久旱逢甘雨,一夜酣畅。
晨起,贾成仁想起佟氏,嘴角噙着笑。
瑞雪纷飞,屋外一片银白,新年喜庆,街道两旁买卖店铺,贴着对联,挂着大红灯笼,除岁迎新,人人脸上喜笑颜开。
佟姨娘身穿水红缎绣紫薇花夹袄,石榴红遍地洒金八幅裙,粉红白底小羊皮靴。
祯哥也是簇新大红锦金团花袍子。
佟氏所乘小轿停在佟府门前,刚巧另一乘轿子正好停在佟家门前,轿子停稳,里面下来一人,头戴玉冠,身披大红羽纱面狐裘里鹤氅,足蹬湖蓝缎面白底靴子。
二人几乎同时下了轿子,互望了一眼,都惊喜,不由脱口道:“邵大爷。”
“佟姑娘。”
邵云海面带微笑大步上前,一礼道:“久违,佟姑娘。”
佟氏道:“邵大爷几时回京的?”
“才回来,有点事耽搁了。”
佟氏笑道:“邵大爷可是特地到我府上来的?”
邵云海依旧爽朗地道:“特地拜访佟大爷和佟姑娘,姑娘这是出门了?”
说完一眼看见佟氏身后的祯哥,惊奇地问道:“咦?这位小公子是哪位?长得好模样。”
佟氏把祯哥推向前,祯哥行礼,道:“侄儿拜见邵大爷。”
邵云海喜欢地道:“难得这孩子这么小,就礼数周全,今年多大了?”
祯哥礼貌大方的道:“今岁虚龄十岁。”
邵云海高兴地摸着他的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祯哥清脆地答道:“贾祯。”
佟氏看他口口声声称自己做姑娘,想有必要纠正一下,道:“祯儿是我儿子。”
邵云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佟夫人有这么大的儿子,有福,有福啊!”
又摸着祯儿的头,微笑道:“这小子,长大定是好样的,不如跟我学做生意吧!”
佟氏笑道:“岂敢,让佟大爷费心。”
邵云海对祯哥笑道:“怕你爹娘瞧不上我们生意人。”
佟氏也笑道:“邵大爷,哪里话,里面请。”、
邵云海招呼伙计搬下来车子上的东西,佟氏看大包小包不少,堆了一地,客气道:“邵大爷见外,你我两家有幸做成交易是缘分,厚礼不敢当。”
邵云海道:“听说上有高堂,区区一点东西,不成敬意。”
这时,下人往里面禀报,佟大爷快步迎了出来,上前和邵大爷见礼,寒暄道:“邵兄回来了,正巧我还念叨邵兄。”
邵云海大笑道:“念叨我什么?是我那铺子升值了,黄金地段,稳赚呀!割得我肉疼。”
佟大爷也笑道:“正如邵兄所说,京城房价猛涨,舍妹有这财运。”
邵云海看佟氏嘴角噙着笑,道:“佟夫人得了,邵某不冤,若旁人得了大便宜,邵某可是不甘心,邵某生意做这些年很少吃这么大的亏,啊!哈哈!”
佟氏看他个性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