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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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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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哥佟维国在贾府偏厅等候,佟姨娘一进门,就见她哥哥脸色凝重,心里直打鼓,不知发生何事。
    佟姨娘兄妹二人见了礼,隔着方桌坐下。
    佟姨娘问:“哥哥有事,专程跑一趟?”
    佟维国叹口气,看着他妹子道:“头晌徐妈来家下送月饼,我恍惚听说妹子求去,要离了贾府,我认真问,她又不说了,只说没什么,舅爷别担心。”
    佟氏知道她哥是明白人,索性就不瞒着,道:“是有这档子事,可你妹婿不肯,本来他有活话,却出了点意外,这事就搁下了。”
    佟维国一听是真的,心里忽悠一下,定定神,埋怨的语气道:“妹子事先为何不同为兄商量一下?”
    佟氏歉意道:“不知能不能成,怕你替妹子担心。”
    佟维国烦恼地道:“父亲死得早,我这兄长无能,不能帮衬你,还竟拖累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哥哥侍奉母亲,关爱妹妹,是个好哥哥。”
    佟氏说得是心里话。
    佟维国正色劝道:“贾府富贵,吃穿不愁,妹婿也不是太不堪的人,何况还在朝为官,虽说你那主母对你不好,你多留个心眼,在她跟前多奉承着,也不是太难过,在说还有甥女甥男,弃之不顾,枉为人母。”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佟姨娘无言以对,说自己和贾成仁没有爱,她哥会以为妹子疯了,古人包办婚姻,不认识到一起生儿育女,天经地义。
    佟氏无言。
    佟维国看妹子低着头,以为她有悔意,方才自己话说重了,又不禁多想,难道是与唐凤生藕断丝连,不放心怕她又做傻念头,肃色道:“你要离开贾家母亲也不会同意,今后安心在贾府,趁早歇了这念头”
    佟氏也不辩解,干听着。
    把佟维国送走,佟氏心情沮丧,看来出府无望,需待从长
                  
41祯哥病了
    佟氏送走了哥哥,往后宅走;经过前面花厅;酒宴正值□;喧嚣声不绝于耳;佟氏不想凑着热闹;沿着花墙往东;进了一道墙门;是贾府花园,园子里格外的静,家下人等都在花厅饮酒;连下人们这二日免了差事。
    日头将落;秋季早晚凉;佟氏穿个单衫有几分寒意,就快步沿着甬道朝东方向走,转过香叮水榭,佟姨娘见西面夹道上走来二人,佟姨娘仔细一看,是四太太和屋里的银姐。
    银姐扶着主子,主仆二人像是要回房去,突然,四太太身子一软,晃了两下,银姐忙扶住,四太太看身形有五六个月的身孕,身子笨重,银姐纤细柔弱,扶着她很吃力。
    佟氏见了,忙赶上前去,道:“四太太,是要回房吗?”
    四太太见她笑笑道:“我这身子不方便,佟姨娘恁不饮酒,也出来了。”
    佟氏扯谎道:“里间人多,气闷,
    佟氏留心看四太太脸色苍白,似很虚弱,半个身子倚在银姐身上。‘
    于是道:“我送四太太回去吧。”
    四太太弱弱地一笑,道:“有劳佟姨娘了。”
    佟氏和银姐一左一右,搀扶着张氏回到四房正屋。
    二人把四太太扶到炕上,让四太太歪着,佟氏转头看见光溜的桌子上躺着一封信,猜测是四爷写来的。
    她留心到四太太张氏和通房银姐二人面上不乐,似乎有心事,尤其是四太太,脸色笼着一层阴郁,佟氏知道四房一定有事,也不便多留,就告辞要回去。
    四太太半倚着,忙招呼银姐道:“把那盒子果仁蒸酥给佟姨娘拿着,祯哥夜里读书饿了当点心。”
    佟氏暗赞四太太会为人,推让不接,道:“祯哥不短什么,还是四太太留着吧,双身子嘴不能亏。”
    银姐塞在她怀里,笑道:“姐姐拿着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佟氏谢了,张氏道:“银姐,送佟姨娘。”
    银姐送她出去,俩人走到院子里,佟氏关切地道:“我看四太太脸色不好,肚子里正怀着孩子,还是找大夫来瞧一瞧,莫大意了。”
    银姐看左右无人,往上房瞅了瞅,叹口气,悄声道:“姐姐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四爷来信,说在任上纳了个妾,太太见信,就不乐,爷和太太俩人素日恩爱,谁承想出去几个月,就……。”
    佟氏心里暗道:四爷这么个正经人都靠不住,还有谁能靠得住。
    银姐又道:“太太是心病。”
    佟氏道:“你好歹劝着,想开些。”
    银姐送她到门口,就回去了。
    佟氏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四爷算好的,夫妻相合,到头来也是一样。
    才进屋子,佟姨娘就听挽香学说了二房的事,她是在园子里听来的,挽香学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二爷在城西王麻子胡同赁了个宅子,包养了一个女人,听说那女人还是个寡妇,二太太不知从那得了信,带人去,砸了个稀巴烂,把那女人打一顿,剥下衣衫,丢到大街上。”
    佟姨娘不由乐了,二太太的泼性能做出来。
    挽香憋着乐,悄悄说:“听跟去的丫鬟婆子说,那女人精赤溜光,只要紧处几块布遮羞,还是邻人好心丢了件衣裳给她,才不至太过出丑。”
    佟氏道:“只怕那女人长这么大都没见识过此等厉害角色,这辈子都忘不了,在想起她都胆寒。”
    徐妈妈啧啧道:“想二太太也出身大户人家,却这等泼辣,难怪房中消停。”
    挽香用舌尖润了润发干的唇,一惊一乍道:“听说那女人哭嚎着跪地给二太太叩头,说自己怀了二爷的骨肉。”
    佟姨娘有点可怜这女人,有了孩子可惨了,想离开都不行。
    于是问:“二太太听说有了二爷骨肉,没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挽香快言道:“才不会呢!姨娘想错了,那女人也想错了,她以为得了护身,二太太听了,便会念在怀了贾家骨肉份上,绕了她,不想二太太理都没理,还说,谁知是那个的野种,想赖在她男人身上,无凭无据的。”
    挽香脸上有了惧色,道:“姨娘不知,还未完,二太太招呼邻里街坊,整条巷子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二太太悉数这寡妇不守妇道,勾汉子,往家招不三不四的男人,还怀了孽种,想讹上她男人。”
    佟姨娘暗叹:这寡妇还能活吗?
    问:“后来结果如何?”
    挽香道:“后来二太太命人把大门锁了,也没管那寡妇赤身裸体,关在外面,带人就回来了。”
    徐妈妈感兴趣地问:“后来呢?”
    挽香咽了口吐沫,道:“后来,二爷回府,和二太太俩人大吵一架,二爷甩了二太太一巴掌,冲出门,到今个也没回来。”
    这正说着,一个小丫头惊慌地跑进来道:“哥儿吐了。”
    佟氏一惊,忙站起身,就往外走,徐妈妈和挽香也跟在后面。
    佟氏进到祯哥房中,看祯哥趴在炕沿边,地上放了个铜盆,铜盆里吐了一下子污物。
    佟姨娘快走几步,上前急问:“哥儿这是怎么了?”
    说罢,坐在炕沿边为祯哥摩挲背。
    祯哥抬起头,看是母亲,蔫蔫地道:“没事,大概是吃了不好的东西。”
    佟氏忙唤挽香道:“你去回太太请大夫来。”
    挽香答应声,忙忙去上房回王氏。
    王氏正和春嫣在屋子里说话,王氏道:“你爷昨晚去了佟氏房中?”
    春嫣道:“昨晚爷喝多了,听说去了佟姨娘屋里。”
    “没听见什么动静?”
    春嫣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会没有动静,听小丫鬟说动静可大了,直闹了半宿,听说天亮爷才消停了。“
    王氏气恨道:“你爷竟顾着那母子三人,嫡出子女倒像是陌生人一样。”
    这时,小丫鬟来回说:“挽香来了。”
    王氏厌烦地瞥一眼门口,没好气地道:“让她进来。”
    挽香进来,行礼,道:“太太,祯哥儿病了,姨娘让奴婢来求太太找个大夫来看看。”
    王氏一听祯哥病了,心下一喜,却淡淡地道:“你下去吧!告诉佟姨娘我即刻就着人去请大夫。”
    挽香走了。
    祯哥这里,吐得翻江倒海,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方止住了。
    丫鬟拿来青盐水漱口,佟氏放了被褥,祯哥躺下。
    佟氏给他掖好被,看祯哥呼吸粗重,微微喘息,面颊渐次发红,就有点着慌,命人去烧姜糖水,想祯哥晚间天凉,大概是受了寒了,又着急直催小丫头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小丫鬟媚儿机灵,去大门上问看门的小厮派了谁去找大夫,门上人多说不知道。
    媚儿赶紧跑回来,告诉主子。
    天晚了,佟氏慌乱中没了主意,还是徐妈妈沉得住气,道:“现在不找大夫,怕哥儿晚上烧起来,老奴看还是找爷来吧。”
    一句话提醒佟氏,贾成仁在不好,是祯哥的亲爹,不能像主母王氏一样不管。
    平素讨厌他,关键时刻,离了他还不行。
    忙派丫鬟去寻贾成仁。
    等了有一个时辰,佟氏心焦,用湿热的棉巾给祯哥擦脖子,手,脚,物理降温。
    总算听到外间急促的脚步声。
    一掀帘子,贾成仁带着大夫进来。
    佟氏看见贾成仁瞬间,眼眶湿润了。
    贾成仁也没顾上看她,指着炕上祯哥对大夫道:“这是小儿,不知是什么吃坏了,肚子里东西都吐出来了。”
    大夫赶紧上前请脉,写了方子,贾成仁命人连夜去药铺抓药,下人们不敢怠慢,大节下的敲开了周记大药房的门。
    煎好药,佟氏坐在炕沿边,一手端着碗,一勺勺给祯哥喂下去。
    祯哥此时脸都烧红了,人迷迷糊糊的,贾成仁也没走,和佟氏二人守在祯哥身旁。
    天快亮时,佟氏一摸,祯哥的烧退了,心一宽。
    看贾成仁眼睛熬得通红,颇为感动,轻声谓他道:“天快亮了,你歇息一下吧。”
    贾成仁看祯哥没事了,站起身,活动下筋骨,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道:“你也迷瞪一会吧!”
    佟氏点点头,偎在祯哥旁边,阖上眼。
    次日早,祯哥醒了,精神多了,又吃了遍汤药,也能进点食。
    贾成仁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早早就起了,过西间,看祯哥大眼睛睁开,烧也退了,佟氏还喂他吃了小半碗米汤。
    贾成仁放心出去了。
    头午,王氏派了个丫头过来看看,那丫头看祯哥没事,回了主子,王氏心底有点失望。
    倒是担心贾成仁问起给祯哥请大夫的事,想好说辞,就谎说节下大夫回家过节,没找到人。
    过了两日,贾成仁也没责问她,她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
    小孩子病来得快,去好得快,第三日上,祯哥差不多就好利落了。
    天晚了,佟氏宽衣要歇下,徐妈妈却磨蹭着没出去,佟氏看她有话说,就把挽香打发出去。
    徐妈妈看屋里没人,才犹豫着小声道:“头晌我去上房领月银,为便宜我从后门去上房,听屋子里吴善保家的声儿,和太太在屋子里小声嘀咕,我从窗下经过,无意中听了两句,像是说二爷包养外宅的事是三太太故意透漏出去的,二太太才得了信,带人去闹。”
    佟氏道:“这话你听得真?”
    徐妈妈道:“听得真,是吴善保家的故意把风放出去的。”
    佟氏低头寻思,徐妈妈不解地又道:“三太太这样做,不知恁是为何?”
    佟氏道:“一定是怨恨上次明杏的事,二太太捅到老太太跟前,大概还有就是为二太太掌家,心不甘。”
    徐妈妈道:“嗯,主子说的有理,八成是这么回事。”
    徐妈妈又道:“主子为何不把太太不给哥儿请大夫的事说给爷听?”
    佟氏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妈妈点头称是,一宿无话。
                  
42私定终身
    佟氏早起,梳洗完;用过早膳;祯哥还没起;佟氏命下人把粥用家伙盛了捂上棉套;怕一会祯哥醒了粥凉了。
    这两日告假不用去上房请安;佟氏看外头天好;命丫鬟们把被褥抱出去晾晒。
    她捡了个亮堂地方坐在屋里给祯哥缝书包;祯哥今儿学里告了假。
    佟氏做了一个时辰,手眼有点酸了,抬起头;望着窗外浓绿;眨眼已是秋深。
    突然看见惠姐从院门进来;往祯哥的屋子里去了,佟氏也没动。
    这时,徐妈妈欢喜地进来道:“惠姑娘回来了,去哥儿房中,姨娘不去看看?”
    佟氏摇摇头,道:“不必了。”
    徐妈妈看看主子,眼中不解,暗道:这可不像从前的主子,若是从前主子见了姐儿不定怎么亲,倒惹得姐儿厌烦,猜想是母女闹生分了,主子寒了心。
    过了许久,惠姐从祯哥房里出来,走到台阶上,往正屋门看了一眼,就缓步离开了。
    虽她没进正屋,但佟氏还是有一分欣慰,惠姐性子淡漠,对祯哥尚能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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