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毫无个性品味的复制娃娃,满街都有,不是吗?低胸短裙靴子的裸露东洋辣妹风,标准的援助交际装。那吕安莉干嘛把自己穿成那样。”虽然她还不至于惜肉如金,但是,众乐乐的装扮也大可不必。
“没办法,她那个人大概也只剩下身体可炫耀了,你就别太挑剔了。”要人家别太挑剔,可她自己又说的这么刻保范琦玉难得用这么毒的词,实在是那个吕安莉太不要脸了。
刚才他们三个坐一排,宇千露和雷速是正面冲击,而她则是连后面都看到了。吕安莉弯腰的动作让那件原本就超短的裙子又往上缩了几分,然后范琦玉就看见了不该看的地方。吕安莉的裙子是一件艳红色的薄纱内裤,轻薄短小的款式布料极省,因此,当她弯腰而露出裤底时,私密之处一览无遗,甚至可见黑色带卷度的毛发窜出,怪恶心的!
“她拿什么炫耀?胸部太大,臀部下垂,大腿松弛又有赘肉,皮肤够自但毛细孔太大。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完美的。”
顺口溜似的,宇千露一下子就列出了吕安莉一堆的缺点,那语气仿佛是个买主在嫌弃被退货的瑕疵品一样。
“你在验尸啊!看的这么仔细。”
“没办法,近墨者黑。我妈做服装生意的,他们那一行的看人才可怕。一个人的价值全看那一副身材的好坏,一旦身材走样,什么钱途一切化为泡影。你不知道,他们在挑选模特儿时,只差没拿放大镜来检视的程度。我跟着看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染上那种毛玻小时候我甚至以为大人都该长成那种黄金比例的模样才正常咧!谁叫吕安莉偏不晓得要藏拙,还四处露给人看,怪谁!”
“幸好我有自知之明,身上不能见人的部分都包了起来,否则岂不是太虐待别人的眼睛了。”
“我才觉得你暴殄天物。一身皮肤又白又细吹弹得破,三围比例匀称、纤合度,一双长腿白皙修长。你简直是女人完美的典范。”
她笑看范琦玉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
“换运动服时,我早把你全身上下看光光了。”她为自己的观察入微而沾沾自喜,根本不理会范琦玉的脸红不自在。
“有什么用?”范琦玉突然冒出一句无奈的轻叹。
“喂,我介绍一个人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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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钱啊!连这种媒人钱也想赚。”
“嫌我鸡婆?”
“千露,谢谢你。不过,我想万擎即使不回头,我也不愿意用这种替代的方法来忘记他。这对谁都不好。”
秋天的晴空特别的澄净湛蓝。秋天的西风特别的凉爽怡人。那感觉一如想透彻的心般的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第六章
人啊!真是过不得三天的好日子。
好不容易众人已骂厌了她这个上辈子积德、这一世独享雷速的爱的不要脸女人,现在居然又蹦出一个自称“元配”的人,四处散播她横刀夺爱的劣迹。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衰到最高点,时时都倒霉。
范琦玉的脚伤痊愈之后,她们又恢复了室外用餐的习惯。不是她们两人孤僻不合群,实在是气氛太差,吃了会消化不良。
选了一个凤凰树下的桌位,两人边吃边聊。一阵秋风吹过,满树细碎的黄叶飘落纷纷,犹如下了一场黄金雨。两人看着这等美景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但这无关感动与否,她们是赶紧盖上盒盖以防落叶飘进饭盒里。
“唉!雷速是什么无价之宝吗?”宇千露看着远处快步走来的吕安莉,一脸的杀气乌黑纠结,不必想也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看在雷速多年为你守身如玉的分上,你就多少担待些喽!”学校里流传的闲言闲语她多少也有耳闻,但帮不上忙,只能给好友一些些的同情而已。
“守身如玉?那我是不是该给他立个什么碑的,好好的表扬纪念一番。”
“什么碑?你当他是个死人啊!贞节牌坊啦!”范琦玉不文雅的爆笑出声。自从认识宇千露之后,她就常有这种破坏形象的意外。
“对啦!就是那个贞节牌坊。不过,古时候的社会压力硬要一些女人断情绝爱,那种不人道的生活大概和死人也差不了太多。 古时候表扬一个男人的节操也叫贞节牌坊吗?”她对中国五千年的伟大文化实在没有太多的概念。
“别傻了,男人的节操只有忠孝仁义,而守贞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义务,所以,贞节牌坊的‘礼遇’他们是无缘享用的。倒是像唐伯虎那种以搜集女人为乐的无耻行径,才会被后世的沙猪们奉为风流的圭臬。”说起这种畸型的男权,女性总有着太多的愤恨和不屑。
“还是某些昆虫中的雄性伟大多了。为了繁衍后代,在交配之后还要牺牲小我的充当雌性的营养大餐。什么万物之灵的人类,真是人不如虫。”
“不管以后你是要宰了雷速当牛排煎,还是剁了当包子的馅,我一律没意见。不过,我很好奇,眼前的这一坨五花肉你要如何料理?”眼前“动荡”而来的吕安莉依旧是一副衣不蔽体的清凉,亚热带的深秋还是有那么一点凉意的,她不冷吗?范琦玉揄揶的笑问。
“做个叉烧猪肉堡,如何?”收好吃完的餐盒汤杯,宇千露转过身来,摆了一个山寨大王的架式,一手搁在桌面一手横架在椅背,毫无顾忌的二郎腿大咧咧地跷着,有一番率性潇洒。
穿着裙装的范琦玉当然不能如她这般的豪气。她靠坐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插在西装口袋中,宁静悠闲,一副没事人般的自在。
气焰高张的吕安莉在两人面前站定,原本一触即发的挑衅却被她们的从容自若给镇住了。
她们的气定神闲、优雅雍容出乎吕安莉的预料,也打散了她这几天来的布局。这几天,她刻意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她和雷速是那种表得不能再表的表兄妹,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也仅止于认识而已。在雷速,甚至只记得她是某个表姑姨家的女儿,而不是记得有吕安莉这个人。 关于这点,由他们在樱峰的第一次见面时,她主动的认亲而他是一脸的茫然,在她的诸多提示下他才恍然大悟,吕安莉就心里有数了。
吕安莉发现,自从她说和雷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之后,四周的女生看她的眼光中多了一分兴味和崇拜。几经打听知道了原由后,她的信心陡增。雷速虽然待她平淡,但他也没对谁特别啊!而目前在他身边称得上青梅竹马的,就只有她一个。所以……横在眼前的阻碍,只有宇千露这个“第三者”了。
“吕安莉就是雷速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吕安莉是为了雷速才转学来樱峰的”、“宇千露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等等的流言在同学间半信半疑的流传着,想必宇千露也听到了。
原本以为两人一碰面,宇千露就会暴跳如雷的兴师问罪。但是,她想错了,她们的谈笑用兵,让她有着不知从何下手的错愕。
因此,吕安莉在宇千露面前站定之后,却只用一双怒眼瞪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了,不是找我的,不关我们的事。”宇千露故意曲解吕安莉的迟疑,她一跃而起绕过桌面,伸手想拉范琦玉一把,走人。
吕安莉那种王八看绿豆的蠢样,实在好笑。不过,她可没有被一对死鱼眼对上就不放的兴趣,眼不见心不烦。
“站住!宇千露。”
吕安莉快一步的扯住了宇千露的另一只手臂。那粗暴的动作和无礼的口气,好像要和人拼命一样,非常欠揍。
“考虑一下再动手吧!你不是把千露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吗?难道你忘了打听和她动手后的下场吗?你不会想等一下顶着一颗肿得像猪头的脸上课吧!”范琦玉文风不动的倚靠着椅子。她淡漠的语气有着讥讽和警告的意味,然而脸上那一抹闲适的浅笑,却像彼此在话家常般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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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莉闻言,原本紧抓着宇千露手臂的手,像甩什么毒蛇猛兽般的快速缩回,身体也挪后了一大步。
“我的丰功伟业你就不必再宣扬了。人家紫鹭和黄鹗都前嫌尽释的和我打招呼了,何必再提那件事让人家难堪。”宇千露对着范琦玉说。
“原来还以为你多有气质,根本就是一个粗鲁野蛮的暴力女。雷速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女人没有内涵也就算了,你连身材脸蛋也没有,悲哀喔!你低头看看自己,前后不分、平平板板的一点凹凸也没有,和一根电线杆没什么两样。更蠢的是,没女人味也不会用衣服来弥补一下,根本是不男不女的穿着,男人婆一个。”吕安莉不仅口中批评,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的挺胸、扭腰、摆臀的加强语气。
宇千露的穿着的确是不男不女。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配件都是女生制服没错,只是她的穿衣方式有点率性。白衬衫的小圆领之下的蝴蝶结,没了。原来该是扎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则是自由自在的随风翻飞。一件双排扣的西装外套扣子一个也没扣的敞开。极潇洒、极自然。
“你说的都对,但是,干你屁事?”被批评的一无是处,她也不生气,自己的长相自己最清楚,别人多称赞几句也不会真的多增几分美丽,别人多挑剔几次也不会丑上几分,何必呢?
宇千露的坦然又让吕安莉语塞了一下子。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别再缠着雷速,你不配!”对于这一点,吕安莉最是痛恨。雷速和宇千露是邻居不说,她竟然又是篮球队的助理,而且还是雷速推荐。她也曾缠着雷速要他推荐,但是他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只淡淡的说,队上不缺。他骗谁?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宇千露看看手表,决定不再和她耗下去。话一出口,脚步即起。
“慢着,你还没保证你不再纠缠雷速咧!”吕安莉大步向前拦下她。
哇,这是什么世界,竟然会有这种天方夜谭发生。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刁蛮女,宇千露不怒反笑,冷笑。她三七步一摆,当场开骂。
“保证?我保证个屁。你是他老娘还是他老婆,要我保证?有本事你就把雷速拐过去拴在身边,不要没事找事的找人乱吠。如果你闲着没事,我建议你去找雷速,说不定他会被你挑逗成功,而一时欲令智昏的把你给强歼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到时你就赚到了,爽死了。”她实在也不想变得这么没水准的。
话一说完,宇千露不客气的用手一推,把吕安莉扫的倒退两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不过,走不到几步远她又回头——
“喔!忘了提醒你,别把自己装的太廉价,一副‘哈’很久很好上的样子。没有哪个男生喜欢搭‘公车’,除非他不怕死,而且只想玩玩,知道吗?”
“你怎么这么恶劣,不怕那个吕安莉气得脑中风。”范琦玉咋舌不已。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以牙还牙。
“要不是为了当个君子,我早一腿扫踹她到墙角去喘气了,还由得她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大呼小叫。”为了弥补不能踢她一脚的遗憾,宇千露狠狠的对着空气劈出一掌一腿泄愤。
“你这是哪门子的君子。”能骂不能骂的都出口了,还自称是君子咧!
“动口不动手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绝不是她的处世之道。既然吕安莉只是骂骂而已,她当然也只能骂骂罢了。对这种“礼尚往来”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因此,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吕安莉,冲上了两步想找宇千露算帐,然而,宇千露本经意显露的那一掌一腿吓得她呆在当场,直到一阵凉风吹过才吹醒死瞪着前方的她。对着早已远去的两人,吕安莉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或许,宇千露的建议,确实可行。
风一吹,凤凰树下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黄金雨飘落。就像十六岁的青春一般,浪漫、天真,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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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街头是五光十色的多采多姿。 被制服和上班服束缚了五天的躯体都解放了。平日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搞怪和创意都可在这种日子里尽情发挥,表现自己、吸引他人。有完全从哈日杂志上COPY下来的东洋小魔女,有师法纽约街头的另类穿洞族,当然,更多的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随性。因此,在街上长发飘逸走路婀娜的背影,不一定是女生,简洁的小平头配松垮低腰裤的上半身,也可能是一双令人鼻血狂喷的波霸。
雷速和宇千露算是最平淡无奇的,两人一式的牛仔裤衬衫和一双半旧的球鞋,既帅气又舒服。不过,他们穿着平常可不代表他们不起眼。
两人也真缺德,什么地方不好坐,偏挑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偌大的一面窗玻璃恰似一台大尺寸的电视萤幕,两人姣好的外貌、绝佳的身段,配上谈笑风生的举止,那炫目的画面吸引了无数的过往行人,甚至还有路人因此而撞上电线杆的。
“冬天了,别吃太多的冰淇淋。”当窗的位置,看人也被人看。宇千露欣赏着形形色色的众生相,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雷速和她并肩而坐,他低头看看桌面,一杯洛神、一杯冰茶,哪来的冰淇淋?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视线盯着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