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没找到,不过,这本身也就传说,谁说地准”
他俩迷惑上了,咱这也听够了,惊异是惊异,离奇是离奇,可老子魂魄连那个年代都去过了,还有什么好长时间大惊小怪的咧?再说,回都回来了,老子可不想再和这些鬼事搅和在一块儿,全当听段儿奇闻异事算了。老子一直坐这儿听他俩磨叽也累了,推了推蓬蓬,开玩笑地,
“诶,你得的那特别奖是不是也这值钱,赶明儿咱也拿去卖了混顿好吃的,”
蓬蓬仰着头望着我呵呵直笑,“呵呵,习享,你最没出息,只想吃的,我这才不值钱呢,不知复制到N几了,我本来得了来就想送给你的,好玩儿呗。”
“我不要,这破脚镣子有什么好玩儿的,听你们这一说,我还怕沾了它那晦气破了老子福相呢,你能拿多远拿多远。得了奖学金,请我吃顿饭得了。”
我大咧咧地摆摆手。小孩子,你让她用自己得来的钱请吃顿饭她开心的不得了,搂着我笑地不知多高兴,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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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仪式确实简单而庄重。我在台下坐着,真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蓬蓬出息了————
“吃什么,你点吧,”蓬蓬爽快地拍了拍手里的信封,
“吃点有特色的,”我笑着说,
“有特色的————OK,去‘炸油绘’,包有特色!沈果,一块儿去吧,你这次帮我收集资料也谢谢你了,”
男孩儿腼腆的一笑。
原来“炸油绘”就是间特色油条店,什么“炸油条塞肉”、“酱爆油条丁”、“鱼茸油条汤”,真是别出心裁把简单的油条折腾了个遍,别说,真还蛮好吃,
“这人还真会想心思,油条被他们这么一添油加醋就不同凡响了,”我夹着根小油条笑着说,
“当然,这家的老板挺舍得动脑筋,听说他还准备改良热干面、豆腐脑啊这些普通的早点,想着心思弄,有意思着呢,这家生意在我们学校门口超火,你看多少人,”蓬蓬含着筷子脑袋直扬,
旁边的沈果也直点头,“不过,听说老板可能要换地方了,他这炸油条的油烟大,旁边那家书店和他吵过好几回了,这里的老板也不想和他们再吵了——…”
男孩儿还在继续说,我却象脑子里哪根神经绊动了下:油烟大,旁边吵————
呵呵,瞧老子突然想出个什么损招!你陈老头儿不是嫌我吵吗,老子不仅要吵死你,还要用油烟子熏死你,咱家就去弄个炸油条的,————再一想,这个主意真不错,我们那地段是黄金,可谁又舍得拿砸得死人的高价店铺租金去弄个早点摊子?
我来弄!咱那里写字楼多,不愁客源,况且,这是特色油条,多弄出点花样————关键是,一定可以熏死陈慕华那糟老头子!
老子越想越来劲,一下站起来,“蓬蓬,你带我去见老板!”
说做就做。还想着怎么整那老头子,这不点子就来了?大快人心。
老板原来很年轻,他们是一对都在攻读博士的夫妻,这家油条店想来也是他们玩票儿性质的。不过,我说我的店在胭脂路,他们夫妻就心动了,再加上实地来看了看,他们很满意。一拍即合。
我的麻将馆一楼实际很宽敞,以前并没有全部拿出来搭麻将桌子,半边还摆着台球台、乒乓球台啊那些以前我们玩儿的东西,再就是杂物,这次一清理,搁出个操作间,前面还对街面开了个营业小窗口。我和那对夫妻商量了,油条店,咱们入股对半开,我拿店面,他们拿技术,其实,他们还是占了便宜些,日常管理,因为我就住这儿,还有那麻将馆,所以我罩着油条店的时间肯定多些,他们就更满意了。
我也满意,老子亲自当监工督促造那操作间的烟囱就向着隔壁开,我看着老陈头有几次出来往我这瞄,他那时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后来开张了,那油滴滴的烟子,————他肯定过来和我闹,老子指着那烟囱,有理有节地又拿工商管理证,又拿营业执照,“好好的”、“和和气气”地和他讲,呵呵,看那老头子气的不轻!
一个月下来,我的油条店生意真不错,东西好吃嘛,附近的写字楼、精品店,后面的高档住宅区,甚至香榭酒吧一条街那边,很多人过来吃,而且,也带动了我麻将馆的生意,我现在啊,来我这凑桌子超过四小时,咱免费送一餐,当然就油条餐,这样留住了许多新鲜客。
万泉他们说我越来越会做生意了,老子当然也颇为得意,再加上腿也慢慢好起来,心情更不错。这不,好事儿连连,蒋唯说,他朋友的公司要搞年庆,他把我的“炸油绘”推荐了过去,人家同意我们去现场,万泉他们都吵吵着正好跟我去玩玩,我就应承了下来。
于是,这几天都在筹备这件事。
声歌曼舞,靡靡之音,酒池肉林,一派香艳浮华———妖媚的空气,看不到寂寞,寂寞化成了荒淫。
宫廷的空气中充满了血和精水的腥气。
穿越这糜乱的一切,渐渐向宫殿的深处行去,————
晶莹的琉璃瓦,精致的雕花,柔滑的纱缦,罕见的奇珍异宝,透过水晶珠帘,寝宫陈设高贵华丽,穷奢极侈,那种目不暇接的美让人啜不过气,那份溢满出来的富贵让人望而却步————
静静听,有细细的抽泣,一声一声,来自那紫纱帷幔下镶玉的雕龙床榻————风,轻轻掀开帷幔的一角,————
如瀑如云的黑色长发微乱地披散在床,遮住了俯趴着的人儿,而放在锦被外的手,有象牙般繁荣质感,它,紧紧抓着一副黄金脚镣———
他蜷缩地俯趴在床上,象个受了伤的小兽,一耸一耸抽泣着,————突然,一翻身,————
那绝丽的面容————如画的眉眼,嫣红的唇,雪凝的肤脂,————
却是满脸泪痕!
他仰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一手还紧紧抓着那副脚镣,一手却紧紧拽着胸前挂着的一个小瓷瓶,伤心地哭着,伤心的哭着————象个没人要的孩子,伤心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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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殿的荒淫糜乱,甚至和这里的华丽穷奢那么的不同,他一人囚困在他一方的小天地里,————哭着,————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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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迷蒙————接着,又换了一副场景————
洁白的宫殿纤尘不染,一旁满池的莲花似真似幻,突然一声凌厉的哀号惊扰了这宁静的一切,
“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陛下!您饶了我吧,您饶了我吧!!——…”
声音的尖号显示了他有多么的痛苦!慢慢看清————
白玉阶台上,一个太监披头散发地俯趴在地上,他身上的衣着已经被鞭打的破烂不堪,可仍能看出品阶不低。他微仰着头极度恐惧兼痛苦,原来,他的双手被前束着,再仔细一看————是人看了都想呕吐!
他双手的指头正被一只尖利的剪刀肆无忌惮地剪着,断了的,没断的,骨肉相连,骨肉没连着的————恐怖血腥!而执剪的————正是那张绝丽的容颜!
此时,那容颜上布满暴虐残戾,毫不留情地一刀一刀剪下去,血肉模糊!————
“陛下,陛下————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呻吟的求饶已经奄奄一息,可手指上的残忍还在加重,
“让你碰他,让你碰他,你再敢碰他的手!——…”
突然剪刀往旁边大力一甩,年轻的帝王猛地转过身抬起还染着血的手,直指着地上另外跪坐在一旁呆愣着看着这一切的男孩,愤怒地大吼,
“以后谁再敢碰他的手,杀无赦!杀无赦!!”
然后,看着那个男孩儿,
象个无依的孩子,满脸凄哀,他慢慢地向他走过去,跪下,轻轻地执起那个男孩儿的双手,无比珍惜,放在自己的脸庞,轻轻摩挲着,
“宁晦,宁晦,只有你这双手,只有你这双手上还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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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再次弥漫,遮住了他娇弱无依的低吟——————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一层细细的薄汗,转眼看向窗外,天还没完全亮,天边一抹柔软的雾红————
这几天,我几乎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天天做梦,杂乱无章,场景频换,都是那华丽的宫廷,诡秘的宫闱,————醒的又特早,老子都快神经衰弱了!
咳,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微微头疼的下了床,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面,刷牙,满口泡沫,披散的杂乱的发,微肿的眼睛,象个鬼!
我龇牙咧嘴地吐出泡沫,突然又鬼里鬼气地笑出来,
“承阳,你是不是特想我,”
是对自己说,也是对梦里的他说。
拿过毛巾抹了抹嘴,老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有种锋利的无情与自私刻在这皮相里,我随意地拿起黑皮筋随手扎起发,
“日子是过自己的,你缠在他的梦里,他缠在你的梦里,终究都枉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习享,你,鹏程万里!”
再走出洗手间时,已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习享,虽然,还挂着肿肿的眼泡。
其实我挺好学,也能吃苦,当然,前提是我感兴趣。
我喜欢炸油条。
是的,就喜欢最后“炸”的那个过程。料都是专门的厨师调好了的,我只负责最后的“炸”,别说,颇要些功夫咧,火候掌握要刚好,炸出的油条才会松脆可口,而且,要好看,金黄金黄的,让人看了就流口水。
这样近乎痴迷的练了个把月下来,老子真能挑大粱了。这不,这次接下的重要年庆活动,就是老子亲自去掌勺。
万泉,蒋唯他们也是会起哄,其实,这些公子哥儿现在各个出去也不是纨绔子弟了,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现在忙,也不得空天天上我的麻将馆来鬼混,可想起来好玩儿的,各个也能疯得不成名堂。这不,年庆,他们硬是不要我带任何小工去,他们要帮我打工。那就去呗,反正,料都在家调好了,只过去现炸,他们无非就是帮我搭搭台子,递递盘子什么的,大伙儿不都是冲着新鲜好玩儿去的,整日里当各个大小宴会的贵宾,现在换个角色,当个服务者,也有趣。
原来这还是个颇大的集团,胭脂路上好几栋楼都是他们的,我认识那个象飞鸽一样的图标,它的地产广告每天都在新闻后的黄金时段里播。
大集团的年庆当然要在大饭店里举行,事实上,很顶级,香格里拉,整个中部的宴会厅全包了下来,金碧辉煌,大气雍容。老子没空去研究他们怎么烧钱的,我只关心,这华丽的地方,我怎么炸我的油条?
主办方还是想的周到,他们在一隅给我搭起了无烟灶,还有通风设备,
“我们胭脂路的同事经常去您那儿,听说很好吃,”帮我准备的小伙子一脸笑容。我也笑地一脸灿烂,连说谢谢。
年庆开始后,还有许多活动。我们这边到应付的很好,尽管,这里有许多万泉他们的熟人时不时来问候,可,万泉那几个既然是来放松的,就真放松的很好,甚至是漫不经心地和他们的熟人打招呼,可一点儿也不怠慢我交给他们活儿,
“袁棵,你去十二点方向穿酒红色礼服的女人那里送一盘,她刚才要过一盘,”
可这次,说了半天,袁棵同志一直赖在我旁边磨来磨去,就是不动,
“你怎么回事儿,”我抬腿踢了下他小腿,袁棵只和我做怪相也赖着不走,“你让万泉送去,万泉!去!”他把盘子往万泉手里塞,万泉接着了,一脸坏笑,我再看,他们都一脸坏笑,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是不是那里有你的情儿?”我看向那边,环肥燕瘦,都是美女,俱高雅地拿着酒杯,低声笑谈。我扬了扬头,
袁棵靠在我身上,“那都是我的情儿!”象个假装赌气的孩子,可眼里是漾也漾不断的戏谑,
“切,我知道是哪个,水蓝色的那个妞儿是不是,”我也任他靠着,也戏谑的说,
“哇靠,习享,你眼毒,”万泉直给我竖大拇哥,“那妞儿,袁棵追了半个月了,都没上手,”
我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袁棵,他望着我憨笑,还真象个傻孩子,我知道这精怪就想玩儿,
“没出息,”
我解下围裙,端起餐盘就要走过去,万泉拉住我,“习享,别吓着小妹妹,”其实,一脸纵容的笑,
我回头望了眼后面的袁棵,他双手潇洒地按在台子上,也是一脸纵容的微笑,
“我不会吓着她的,她叫什么名字?”
“李晓,”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端着餐盘走过去,脑袋里飞快地在转————
“小姐,袁棵先生托我过来为您做三件事儿,”
这一圈儿女人都看着我,颇为好奇,女孩儿更是皱起了眉头。我笑得很真挚,
“第一件儿,这是特意为您炸的黄金油条,里面有他的一点心意,”我递上餐盘,然后从容地拿起旁边侍者端着酒盘上的一杯红酒,没有犹豫,非常豪气的一饮而尽,
“第二件儿,这一杯酒全当为您挡下今天所有您不想应酬的酒,这是他的一点诚意,”
最后,我非常真挚地望着那女孩儿,
“第三件儿,他送给您一首小诗,‘我写思字月上头,爱恋如水不知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