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身体的亲密,甚至连整个灵魂都仿佛融在了一起。她有些害怕了。她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发现自己开始依恋他,贪恋他的温暖和强势,她的心开始变得软弱……
她……太在乎他了!
原靖宇起初以为她只是害羞,不习惯他们关系的改变,但很快便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出什么,心中既忍不住愤怒,又不禁欣喜。他忍不住怀疑她曾经的用心,却又情不自禁为她如今的烦恼而喜悦。人的感情为何总是如此复杂呢?他们,连他们也不能单纯的相爱吗?
他忽而又笑了,笑自己天真。这世上哪有纯粹的爱情?就算有,也不会属于他们这样的人。自己最初对她的感情不同样有权势的考虑么?无论如何,她已经动心了,他能感觉到。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沉沦的呢?他们之间,究竟谁爱谁多一点,只怕未必能分那么清楚……
原靖宇轻轻搂着易轻颜站在廊下的灯火中,静静的,好似一幅温暖的图画。
“轻颜,对我多一点信心好么?”他轻轻叹息,“为了我们的信念和梦想,为了你的原则和坚持,我们一起努力吧!只要你我二人同心,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难不到我们!”
轻颜诧异他的敏感,却很快醒悟过来。他之所以这样敏感,不正说明他的感情也跟自己一样吗?
她轻轻环着他的腰,告诉自己:轻颜,勇敢一点!他说得不错,无论今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他们同心合力,总有办法解决的。
“轻颜,我们生个孩子吧!”他轻轻抚摸她身后的长发。一个孩子,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紧密,就算是同盟,也会更加稳固……他不知道将来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他真的想要这样抱着她到白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搂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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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浴池已经注满热水,颜色稍暗,因为熬制的时候添加了几味药草。
热气弥漫,整个浴室都暖融融的。
原靖宇将所有伺候的侍女都赶了出去,还特意叮嘱了一句:都散远点!不要你们伺候!
王府里的侍女自然知情识趣,无声地退了出去。
轻颜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对原靖宇的暗示,她既感到羞怯,又隐隐有些期待。缓缓脱去外袍,她便走进浴池里。
原靖宇强自压抑着心中澎湃的欲望,从容地脱去身上衣物,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后。
轻颜身子一僵,却没有躲避。
他缓缓褪去她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的白色里衣,然后低下头去,第一个吻印在她的肩上。
“轻颜,别害怕,这次不会疼的……”他微微抬头,又轻轻在她脸侧吻了一下,而后将她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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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之后,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肤泛出粉红的色泽,是那般的柔嫩诱人。原靖宇轻轻抚摸她的身体,有些爱不释手。她柔韧的身子是那般美好,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在情欲中彻底迷失了自己。他爱极了那一刻她的柔顺、迎合和软弱。忆起她迷离的目光,仿佛那一刻他们契合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两个孤独的灵魂。
“景瀚,我累了……”她闭着眼睛轻轻低喃。
“我抱你回去休息。”
“好……”她搂住他的脖子,却忍不住叮嘱道,“是真的要休息了哦,不许再来闹我……”
“可是我还想要怎么办?你自己答应过我的,等你醒了,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他低沉地笑,犹如偷到腥的猫,满足得甚至想舔舔嘴角,心里却永远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来日方长嘛……”她微微睁开眼睛,眸子里是乞求也是温柔更是魅惑。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他从未想过如此简单的四个字能让人这般甜蜜。
第十五章 琴瑟和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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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原靖宇睁开眼睛,看到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轻颜,心中一阵甜蜜。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舒展的眉眼,红润的双唇,白皙粉嫩的脸蛋,一遍又一遍,舍不得离开。
真真是春宵苦短啊!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悄然下滑,探进她的衣襟里,握住一只滑腻柔软的酥||乳轻轻揉捏,在她不耐的推拒中,吻住她的唇。
轻颜慌张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他满是情欲的脸。“天都亮了!”她惊呼。
“嗯,等会儿我就起床,你可以睡到正午……”说话间,他已经分开她的腿,探进一只手去。
“景瀚,景瀚……”她欲哭无泪,哪有人一大早就做这个的?
“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安抚道。心中却不屑地想着,就算知道了又怎样?谁敢多言?只要他不耽误正事就行了。
周紫玉和林轻云按照原靖宇一贯的起床时间在外间备好了热水准备伺候他梳洗,谁知里面很快又传出奇怪的声音。两人尴尬又愤恨地对视一眼,赶紧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当原靖宇自己换了干净衣物出去,见到一盆凉水时,他却忍不住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今日他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起床,想必以后也会这样,未免轻颜醒来后知道尴尬,他下令今后清早都不用人伺候,从明日起全都在东偏房等待就可以了。
轻颜醒来已经是巳时末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床边的几案上插着一束鲜花,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她掀开床幔起身来,抬抬手,伸伸腰,并未感觉任何不适。想到昨夜以及今日清早,脸上仍然发烫。无论她怎么逃避,他总有办法分开她的腿,进入她的身体,却又执著地挑起她的情欲,要她与他一起沉沦。在她几乎迷失了自己的时候,依稀听到他的宣誓。他说:轻颜,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那他的一切也都属于她么?
梳洗之后,她才感觉自己真的饿了。
厨房里一直准备着温热的鱼肉粥,今天还给她配了一盘时鲜蔬菜,一碟酱肉。看样子明天她就可以恢复正常的饮食了。
饭后,易轻颜找来周紫玉,听她详细说了自己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她想起昨日原静贞提到的那两个侍女,便道:“那个侍女,就是宜安王妃送来的,叫瑶琴是吧?昨晚,究竟有没有……”
周紫玉低下头去,好一阵才出声:“昨晚半夜就被送回来了,哭了一阵,今天早上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去书房当值了……”
轻颜有些讶异,是那个女子太坚强了还是秦翼他们手下留情了?说到底还是无辜的女子,他们和原静贞之间的争斗,有必要拿她出气么?
想起原静贞,轻颜忍不住有些头疼。这个女人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呢!萧逸飞将整个中州送给原靖宇,她心里自然是不舒坦的,但也别无他法,若真让她那个白痴儿子继位,她这个王太妃的位置同样坐不稳当。为什么她不能安分一点呢?她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院子里照顾好几个儿女就好,原靖宇看萧逸飞的面子也不会为难她,她却非要弄些事情出来,难道真的想为萧逸飞殉葬?又或许原静贞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她原本是想要讨好原靖宇的,却不知道自己正好拍到马蹄子上。
又或者要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势静贞她不甘心?所以想要控制原靖宇的女人从而继续控制宜安王府……原靖宇不打算里外修建王府,也是为了节约吧!宜安王府是前朝皇宫,就算将来天下一统,也不必另外修建宫室,只需要把这个宜安王府翻修一下就可以了。
轻颜还在沉思,凤轻尘却在门外求见。她立即回过神,传轻尘进来。轻尘送上一份请柬,然后是一张小纸条。
请柬是青阳派送来的,说是请凌霄阁熔月阁主和几位长老今晚在青阳派小聚,共议诛魔一事。她知道这是原靖宇的安排,便让轻尘派人回复,表示同意,并让几位长老先走,晚上她自己过去。
再看那张小纸条,是滋阳传来的消息。裕阳王侧妃崔瑞瑶产期将近,简王妃决定留下等待孩子出世,暂时不打算来荣阳参加定于四月十六的禅位仪式。
简王妃向来看重权势,如今裕阳王入主中州,中州众臣参拜新主,她这个王妃怎么会舍弃这个大好机会不来中州?而将这个荣耀完全留给自己?只怕这个消息不实吧?但崔瑞瑶要生了……这却也是件大事……
崔瑞瑶要生了么?他的孩子……
再次想起昨夜的亲密,她却只感到酸涩。他也曾经与别的女人那么亲密啊!他对她做过的事情,跟别的女人也做过……
“阁主,你怎么了?”紫玉看轻颜忽然间脸色不好,还以为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凤轻尘扬起嘴角,嘲讽地一笑,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既然选择了那个男人,又为什么这样看不开?
“没事。”轻颜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轻尘嘴角那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嘲讽,不禁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去的事都不要再提了吗?她的目光怎么能停留在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上?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她的精力也应该放在大事上才好。
不过崔瑞瑶若真的生了个儿子,与她而言也不算好事。
“阁主,那个崔夫人……只能生女儿吧?”轻尘忽然又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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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颜沉吟再三,最后叹了口气道:“算了,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好了,反正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一个庶出的孩子,即便是个儿子也没什么。”就算以后有麻烦,也不干现在什么事。更何况中州因为无嗣而易主,原靖宇如今迫切需要一个健康的继承人。
周紫玉这才回过味儿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午饭时原靖宇回来同轻颜一起用饭,菜色果然有所增加,轻颜的胃口也不错,虽然才用了早饭不过一个时辰,仍然吃了一碗粥,还喝了一碗鱼汤。
饭后,原靖宇让轻颜继续休息,说今晚要去青阳派参加晚宴,估计很晚才能回来,让她最好补个眠。
第十六章 往事如烟随风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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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四的傍晚,凌霄阁的秦长老和章长老各自带着一个弟子前来青阳派赴约。
杨飞虹将她们请进“怡悦堂”的小客厅落座,又将陪同自己待客的两位弟子赶出去看门,这才小声问道:“熔月阁主身体如何?”没见易轻颜一起过来,他并不意外。他得到的消息是熔月阁主重伤,昨日才醒来,想是身体虚弱,如何能出来赴宴呢?若不是裕阳王非要他弄这个宴会,他就自己去凌霄阁商议,而不会冒昧地请轻颜过来。
却不想秦长老轻松地笑道:“阁主想来是没事了吧,她让我们先过来,说她一定会来赴宴的。”然后,她也将两名弟子赶了出去。有些话长辈们听听就好,年轻人还是少知道些事情为妙。
“她真要来?”杨飞虹大吃一惊。原靖宇让他请凌霄阁阁主和长老们一起过来,他猜测着这是裕阳王打算收服凌霄阁。原本想着只要易轻颜不到,凌霄阁正好借此推脱,就算轻颜知道了真相不再与青阳派往来,他好歹也算完成了裕阳王交代的任务,也正好借此点醒秦长老,让凌霄阁有个防备。
秦长老在阁主的位置上坐了好几年,最擅揣摩人心。她早已看出杨飞虹对易轻颜有着不同寻常的关心,只是不明缘由而已。而对于易轻颜隐瞒的事情,她虽然没有详细调查,却也能猜出个大概。她之所以鼎立支持易轻颜,也是认定了轻颜隐藏的身份对凌霄阁来说有着天大的助益。所以,她轻松地笑笑,道:“杨掌门不必担心,阁主心中有数。”
听秦长老这么说,杨飞虹大大地怔了一下。难道说凌霄阁早已知道今晚宴会的目的?而且有意投效裕阳王?
“杨掌门今晚是不是还请了贵客?”章长老没有秦长老想得深远,却也知道易轻颜所嫁之人非富即贵,而且绝对是有意天下之人,这么细细地数下来,此刻又在荣阳的,也只有裕阳王原靖宇了。凌霄阁其他人不清楚易轻颜的出身,她们这些长老却是清楚的。
杨飞虹尴尬地笑笑,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想他堂堂一位中州大侠,连续三届武林盟主,却被一个后生小子打败,最后还屈服人下……
“其实……武林中人大多知道,我们青阳派有今天与宜安王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所以……如今裕阳王入主中州,他想要见见熔月阁主与几位长老,才让老夫安排了此次晚宴……老夫惭愧,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知道凌霄阁向来不参与这些政治斗争,正好熔月未到,二位长老大可推脱……”
章长老被杨飞虹一片挚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