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龙族的侍卫拦住了他们,他说出了楚河,没人可以进去。
因为东敖当初的命令是,楚河来件唐宋,无需阻拦。
青凛和千洌没有这个特权。
“我们不见龙王,是见被龙王软禁的人。”青凛没看那侍卫,他的神情淡然,冷漠,他的话不是请求,而是带着命令意味。
男人周身围绕着一股威严气息。
属于王者的压迫与震慑。
有些恍惚,他鲜少见到这样的青凛。
青凛是兽族的王子,未来的王者……
不只是兽族,或许是称霸整个泽尔特斯的王者。
这个认知,刹那之间在楚河脑中,根深蒂固……
想进到里面,绝对是轻而易举,青凛不会硬闯,他身后的千洌也是安静地站着,他们没有必要与龙族起冲突,东敖一定会把白一鸣放出来。
在这里他没有那个权力,白一鸣他迟早是要放出的。
侍卫并没有动摇,他们依旧面无表情地摇头,并还算礼貌地请他们离开,对于白一鸣的事情,他们表现得似乎不知情般。
“不然,我进去见龙王,然后再……”侍卫能有这样的反应,必然是得到了东敖的命令,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继续坚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楚河想见白一鸣,心情迫切,他语气交际地提议。
“这件事情闹开了,有损的,是龙王的颜面。”青凛安抚楚河,示意他不用着急,他淡淡地瞥了侍卫一眼,黑色的眼瞳又转了回来,“他明目张胆地把人关了,就该用同样的方法把人放出,否者,必会惹人非议。”
说话的对象是楚河,却在暗示侍卫,站在最前端的两个侍卫依旧没有反映,单青凛知道,已经有人去通知东敖了。
东敖不会允许丢脸的事情发生,毕竟这事他没有做的无声无息,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个叫白一鸣的人类,在城镇入口被东敖的人拿下,自此再没有出现。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人请他们进去,楚河知道通往龙王房间的路,但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这里的侍卫不多,但在固定的位置,都会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在站岗。
龙族各个俊美,却有着同一个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里只是一个城战,供各个种族休息的地方大多是居民建筑,所有并没有什么囚禁之所,最多有些杂物间,但那些地方大多是供给存放东西的,而不可居住。
这里一看就是一般龙族休息的地方,环境并不恶劣,普通的走廊,一样的房间,看情况东敖对白一鸣也算礼遇。
给了他一个房间,而不是关在哪个角落或是仓库。龙族那个引路者也不特殊,他同样都没有表情,楚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龙族,从他们的王道最下层的侍卫,除了板着脸似乎已经遗忘了其他表情。
没见他们笑过。
放假么事锁着的,龙族的引路者将其开启后,他并没有进去,而是侧身站在门边。
房间内,依然有两个神情一样冷漠的龙族守卫,房间不算太大,一眼就能看全,白一鸣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的样子很安静,没有焦躁也没有害怕。
很有耐性。
这和他的职业有关,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重复着枯燥的事情,楚河和白一鸣一样,不会觉得烦躁,也不会无法忍耐。
宇航员的心理素质一定要过关。
门开了,白一鸣也没有向这边看,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这里的条件很好,他的生活应该不错,只是他没有自由。
每天按时会有人给他送饭,他的任务只有吃和睡觉,余下的时间就在房间里发呆,他不出门,在房间里守卫也不会拦他,不会管他,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一切都很好,只是有些乏味。
“一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男人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他很激动,可此时发出的声音却是很轻很淡,也在颤抖。
楚河不敢眨眼睛,怕那影子像海市蜃楼般转瞬即逝。
听到楚河的声音,呆坐着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他的反应有点迟钝,他转头的速度很慢,可当他的眼睛清楚地映着楚河的影子后,像是不确定刚才那很小的声音是不是幻听,怕空欢喜,所以他的动作很慢,那样希望的时间还能多停驻一会儿。
可是,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楚河,虽然他的穿着和在地球时不同,单那个人是楚河,他的同事,他朝夕相处和很久的朋友。男人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很激动,比楚河还要激动,也比唐宋当初的反应夸张的多,他直接抱住了楚河,他用力地拍楚河的背,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也是红了又红……
他们三个,谁都没想过他们还能活着,还能再见,当飞船出事那一刹那,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必死无疑。
但在这个异世界,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地方,他们重逢了。
这个世界不小,至少不比地球小。
这是怎样的缘分,或者是多么奇妙的命运。
虽然不喜欢楚河被人碰,不过那两匹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满,楚河的事情他们已经全然知晓,包括这两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同事,一个唐宋,一个生死未明。
所以,他们给他狂喜的空间。
楚河觉得,白一鸣廋了,不过他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他热烈地回抱着白一鸣,两个男人仅仅拥抱,他们同样激动,眼眶里都包含着热泪,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哭。
这个年纪的男人,鲜少掉眼泪。
“王让我请问诸位,是否要去见他。”也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或是怕龙王怪罪,等在门外的龙族引路者突然出声,他站在门口,那冷漠的表情与楚河及白一鸣的激动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打断了他们,也让那一屋子的喜悦之情沉淀了些。
“一鸣,你知道唐宋在这里吗?他还活着,他也没有死。”经他提醒,楚河才想起来替唐宋报平安。
同样,很激动的语气。
白一鸣点头如捣蒜,他的手还抓着楚河的衣服,舍不得放开,他的力气很大,楚河的衣服被他扯得已经变了形状,过了半天他才略微恢复,才回答楚河几分钟前提出的问题……
“我知道,我听说了,所以我来找他,可是我进不了这个镇子,守门的人不让我进,我和他商量,却差点被他杀了,后来我刚好遇到进城的龙族,我拦住了其中一人,我说我要见龙王,见唐宋……他们让我在那里等着,我以为他们通报之后我就进的来了,可不成想,最后我被他们抓到了这里,我没有见到唐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我以为龙王会一直把我关下去……” 白一鸣简单滴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事实他来到基诺城镇后的事情,至于之前的,很曲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楚河,先去见龙王吧。”东敖在等他们,不然那引路者不会如此询问,见到东敖自然就能看到唐宋,他们三个迟早是要聚的,既然东敖给了他们机会,那自然不该浪费。
千洌提醒楚河,并向门外挑了挑下颚,示意他有什么话,可以等见到唐宋一起说。
“一鸣,我们去见唐宋。”楚河说着,就要往外走,但是白一鸣一直抓着他,不肯松手,走了一步的楚河无奈又转了回来,白一鸣的激动剂雀跃在他转身后消失不见,他的脸退去了红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好像,很怕楚河离开。
楚河不知道白一鸣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强行让他松手,他让他该抓他的袖子,而后便跟着引路者区间唐宋。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七十二章 白家秀才
白一鸣和楚河是前后分配到宇航局工作的,他们的关系比和唐宋要近一些,一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无论是私人聚会还是工作聚餐,两人多多少少也一同参加过许多次。
算是比同事要亲近一些的朋友,但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平日里的交集也很少。
白一鸣人很好,很随和,没什么脾气,文质彬彬的,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他喜欢看书,他懂得也很多,因为他姓白,同事们都戏称他为‘百度’,白和百谐音,但更多人喜欢叫他秀才,他看起来很像古时候弱不禁风,却又饱读圣贤之书,满口之乎者也的秀才。
他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他乐于助人,他有事情大家也都抢着帮忙。
白一鸣已经结婚了,他结婚那日楚河去了,宇航局没有出任务的也都去了,包括许多领导和其他部门,连楚河都不认识的人,可鉴着白一鸣的人脉有多广,人缘有多好。
那场婚礼很热闹,不奢华,但很隆重,新娘子很美,那天她笑得很幸福。
而他们宇航局的秀才也是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白一鸣从来没有那么帅过。
楚河记得他当时还和同事开玩笑,说早知道白一鸣还有几分‘姿色’,他一定不会便宜他老婆,不过这话一说一过也就完了,博君一笑而已。
楚河由衷地祝福他们。
由于从事的工作,他们这种经常出飞行任务的人结婚都比较晚,白一鸣算早的,只是婚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孩子。
时间上不允许,难得一次休假,也会因为种种事情无法与妻子温存。
在这次新飞船试飞的任务前,宇航局破天荒地给他们放了一次长假——半年。
得到这个奢侈假期的只有两个人,白一鸣和楚河。
领导理解白一鸣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所以破了一次例,而楚河则是从参加共轴就没有请假,除了正常的休息外。
他的敬业和刻苦,让他拥有了半年的休息,那阵子楚河过得很开心,也很……放浪。
猎艳,享受,美女作陪,俊男相拥,总之他彻底底享受了一次人生。
楚河觉得,飞船出事是必然的,是上天可以安排的,他之前那半年假期就好比死囚犯临死前的那一顿丰盛的餐点……
他惬意地享受了,然后就在没有享受的机会……
他的前面下岗了,后面……上岗了。
虽然不甘心,可在一次次的挣扎与反抗中,楚河也认命了,不过翻身的想法依旧存在,他还是不死心……
想压他们一次。
假期结束,他们回到紧张的工作当中,楚河没忘记,在上飞船前,白一鸣自信满满地说,这一次一定能当上父亲。
那时楚河还一脸暧昧地问他,是不是这半年他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嘿咻,那永远都是正经八百的秀才当时脸颊微红,他看了楚河半响,然后慢吞吞地说:“是啊,想必你也如此吧,不过的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你的嘛……我建议你,有那么多精力不如去捐精,也算有点贡献,不然,太浪费了。”
楚河当时愣了很长时间,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他被那秀才调侃了。
楚河随后告诉他,他那是‘物有所值’,反正是享受到了,向他那种居家的好男人是不会懂得。
然后,他们飞上了天,进入宇宙,一切,在那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完全改变,一切都打乱了。
但是都还活着是楚河觉得最庆幸的事情,不仅活着,还重逢了。
这样就够了。
至于过去的一切,都该成为美梦一场,不该沉迷,要面对以后的人生……
……
东敖的房间。
东敖并没有解释为何要把白一鸣关起来,让他们见面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以及对唐宋的恩赐了。
他躺在椅中假寐,看到他们四人出现后,东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也没有表示什么,可以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懒懒地睁开眼睛,让引路者离开后,金色的眼瞳再度被眼睑覆盖,自此再没睁开,似乎对他们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东敖的房间很大,比楚河他们的还要大得多,东敖的躺椅在靠近露台的位置,躺椅的一侧有个隔断,隔断上挂着晶莹剔透的珠帘,但那些珠子绝非工艺品,而是真真正正璀璨的珠宝,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甚至有些刺眼……
东敖在珠帘后,那身深紫色的锦袍显得更为华贵,上面的綉龙若隐若现,他的内衫是白色的,领口外翻,遮住了外袍的领子,领口两侧有两团金色的刺绣,但珠帘的遮挡,楚河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像龙头,或者是什么图案……
东敖躺在那,他的外袍落在了躺椅外,悬在空中,露出了男人那繁复的内衫,还有他金色长裤,那裤子很松,裤脚塞在同样深紫的靴子里,一条金色的线条从脚尖划至靴口,线条流畅,仿若一笔勾画出的,那金色与裤子的颜色相同,也像融在一起的……
楚河想和东敖打招呼,可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楚河只能作罢,转而看向同样激动的唐宋。
唐宋的衣服和东敖的款式差不多,都是紫色的外袍,白色内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