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雷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这样过去,他做一个偶尔任性的弟弟,他是一个权位为上的弟弟,他以为,他的感情夜狂一辈子都不会懂,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些该死的责任……
可在后来,傲雷发现他错了。
是男人就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傲雷也不例外,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即使知道夜狂是他碰不得的人,傲雷也希望可以与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哪怕只是简单的碰触也可以……
可是,他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他不能抱着夜狂的腰,也不能在他身上乱蹭,每每想到这里,傲雷就觉得后悔,幼年时他为什么要那么老成,浪费了多少好机会,现在想抱了,却因为年龄与成长的关系没办法抱了……
因此傲雷只能在正常生活里增加与他身体上的接触,比如说,帮他整理衣服,故意放慢速度,只为多摸摸他的身体,他也会故意靠的很近和他看一样的东西,头挨着头,这样他就能嗅到他呼吸的味道……
这些傲雷觉得是很自然的东西,照比他心里想的要‘单纯’的多,可是他却没有发现,他的动作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内……
当局者迷,他不清楚,周围的人却是看在眼里,包括夜狂。
开始时,他并没有觉得傲雷的碰触有什么不对,可后来他发现,傲雷似乎是故意在碰他,甚至是在摸他……
他以为,那只是弟弟对他的感情,但是傲雷的手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傲雷一碰到他,似乎就不想放手……
他也很喜欢看他。
吃饭时,思考时,聊天时,甚至在他工作时,傲雷都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视线,无比灼热又着一种陌生的,他说不出的感情,他发誓那绝对不是兄弟之情,也不是弟弟看哥哥时该有的表情……
那视线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他,无法忽视,露骨又热情,可是当他回过头时看到的,却是弟弟那双清澈见底,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眼眸……
纯粹的视线,无可挑剔。
这时傲雷还会对他笑,问他什么事……
但有一次,傲雷看的太过专注,根本来不及将视线收回,他被夜狂抓个正着,那次,他再没有掩饰,而是歪着头,看向了另外一边……
夜狂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但是,那热烈的视线在他心头却永远挥抹不去。
然后,他习惯了傲雷的注视。
夜狂古板又倔强,但并不代表他愚蠢与迟钝,他知道傲雷的心思不再单纯,他不再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夜狂想了很长时间,对于傲雷的心情,他不否认他很震惊,夜狂觉得他们应该谈谈,可这个话题根本无从开口,即便是说了,以傲雷的性格来说,他是不会承认的。
夜狂只能选择沉默,他希望傲雷可以迷途知返,找到他喜欢的人,认真经营一份感情。
可是……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当你习惯了一件事情就不想改变。
夜狂没想到的是,他最初的想法,在傲雷热情的‘攻势’下,变质了。
他不想让傲雷再去改变,维持现状夜狂觉得就可以了。
他是兽族之首,做什么事情都是循规蹈矩的,但那些只局限于他的责任,至于他的私事,就与那些无关,他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没想过与情爱有关的事情 ,但是,有人喜欢他,在他又不讨厌的情况下,夜狂不会反对,他会认真思考后给出对方答案,不管那感情的发起者是谁……
就这点来说,他们兄弟还是很像的。
不过傲雷的感情夜狂却只字未提,放任一切自由发展,他没有回应傲雷,也没有阻止他,他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做他的兽族之首。
正视了傲雷的感情,并不代表他一定就要接受,夜狂在考虑。
兽族之首的位置,能者居之,他不需要子嗣,也就代表他选的伴侣不一定非是女人,或者说,就算他永远孑然一身,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身份不同,就算是他接受了傲雷,他们的关系也无法公诸于众,傲雷的身份只能保密,他要永远活在暗处。
这一点,对傲雷来说不公平。
如果傲雷不计较的话……
好像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简单,只是有一件事情在夜狂心中始终无法弄清楚,那就是他自己感情。
他爱傲雷吗?
夜狂不知道。
他不知,他对他的感情是亲情,是爱恋,还只是一种习惯……
这一切,在某个夜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始料未及的变故,夜狂没想到,傲雷更是如此。
那个夜,夜狂在处理武器调配的问题,男人一直在盯着羊皮卷轴,时间久了,他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回首窗边,夜狂才发现已是深夜,他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在这里已经坐了大半天……
夜狂收起了卷轴,他不准备回房间去睡,这集会所有他的躺椅,他经常在这里过夜,特别是在事情比较多的时候,他几乎就住在这里。
所以男人脱了外袍,直接躺在了躺椅上。
很快,男人便睡去了,房间内灯光犹在,傲雷以为夜狂还在工作,他是来给他送晚餐的,可没成想,那人在躺椅上已经悄然睡去……
他侧着身子,犹如一只餍足的猫。
他的外袍挂在躺椅边,内衫透微敞,里面的胸膛依稀可见,男人的头发被他压在了身下,显得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绺落在了男人脸上,挂在他嘴边,随着他的呼吸,细微的飘动着,那样子十分撩人,似在刻意与他招手一般……
傲雷重重的吞了口口水。
他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蹲一起间他的视线全留在那睡梦中的男人身上,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摊开来说
傲雷很快走到了夜狂身边,他试探的喊了几声,男人似乎睡熟了,没给他任何反应,傲雷胆子大了一些,他轻轻的蹲了下去,半跪在男人躺椅前,犹如一个膜拜公证的骑士般……
他慢慢的凑了过去,先是贪婪的嗅了嗅夜狂的味道,然后便将男人唇边的发丝拨开,那几根青丝捏在他的指间,傲雷有点不想放开……
夜狂的一切都是那样完美,上他,即便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头发。
他小心的把玩了一会儿,傲雷的心此时如擂鼓一般嗵嗵作响,他从没有与夜狂如此亲密的接触过,平日里他找尽机会与碰触他,但都不及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碰他,哪怕只是头发……
人永远不知满足,不安现状,狼也是如此。
作协的鼻翼很快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心里激烈的斗争着,夜狂此时睡的这样熟,他是不是可以……
做一些平时他想做的,但不敢做的事情。
对夜狂,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他不敢跨越雷池,他怕他的心思被他知道后,连这种关系都维持不了,夜狂会厌恶他,不再见他,甚至将他驱逐出兽族,名誉及权利对开他来说微不足道,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如果因此看不到他,傲雷接受不了……
他在犹豫,是否要试,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能看到夜狂睡觉的时候并不多见,如果做了,他又怕那可怕的后果……
作风果断又辣的傲雷,第一次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他的掌心,甚至沁出了冷汗。
几经思考,傲雷还是敌不过心里的渴望,只有这么一次,他相信他的运气会很好,幸运女神会眷顾他,帮他这一次的……
所以,他低头,吻上了他……
很浅很浅的吻,只是嘴唇碰触嘴唇,轻轻的摩挲。
天知道,当傲雷终于碰到他想象中的柔软后,那坚硬如铁的汉子,眼圈突然有点潮湿……
傲雷的要求并不高,简单的吻后他就离开了夜狂的唇,尽管恋恋不舍,傲雷知道,他们最多也就能做到这样……
他从没想过,偷吻这种蠢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有点可笑在,可心里的悸动与雀跃却让男人的呼吸频率都发生了变化,吐息有点不受控制,让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一点缺氧……
傲雷觉得他蠢的可以,偷吻还能把自己吻缺氧了,明明只是一个连浅吻都算不上的吻……
在嘲笑自己的瞬间,男人的眼睑垂下了,这时,他看到了令他心脏几乎停跳的一幕……
夜狂不知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那漆黑如墨染的瞳死死的盯着他,深不见底,看不到其中包含的感情。
那一瞬间,傲雷觉得他是猎物,夜狂是逗弄猎物的狼……
傲雷的身体僵硬了,他不知道他的心是否还在跳着,他连怎么眨眼睛都 忘记了,他的脑子里瞬间过一万种可能,他不知道,夜狂究竟会怎么做……
知道他偷吻他后,会勃然大怒,还是准备和他决一死战,或者对他失望……
可是夜狂什么都没做,他一直盯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要看穿他的灵魂,让他的所有思考都无处遁形,那视线让傲雷浑身都不自在……
他水知道他要看他到什么时候,他们就这么僵持着,傲雷的心七上八下,夜狂又迟迟不给他反应,是生气或是怎样他至少得让他知道,就这样算怎么回事……
最后,傲雷实在无法忍耐,便投降一般先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醒的?”
听以他的问题,似与他对峙一般的夜狂眨了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缓慢的坐了起来,拢了拢自凌乱的发,起身回答,“在你起来的时候。”
傲雷苦笑,那他不是全看到了。
他还自欺欺人,还犹豫了那么半天,他越想刚才的样子越蠢……
也是,凭夜狂的能力与他的警觉性,怎么可能没发现他进来。他看到了,却一言不发,看他白痴样的表演,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故意看他出丑……
等等!
傲雷的眼睛倏然变大,他一进门夜狂就知道了,他没有阻止,看着他饱含感情的样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玩弄着他的发丝,也放任他吻了他……
为什么?
夜狂为什么没阻止?难道说……
“你,为什么……”傲雷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他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话既已出口,就没办法收回,傲雷紧张的看着夜狂,他第一次这样子,连后背都出了虚汗。
夜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自站了起来,他并不准备回答。
傲雷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擦身的瞬间扯住了男人的胳膊,他已经受了这么多次惊吓,而夜狂也知道了一切,他不准备再逃避,也不想让未来在不安与含糊中度过。
与之前不同,现在既然暴露了,那夜狂就该给他答案了,不能让他的心在悬挂在空中,同时他不想再等了。
是梦想成真,还是落入无间之渊。
他搏了。
有了这个认知,傲雷的心情平复不少,他低着头,紧握住夜狂的胳膊,不给他挣脱的机会,他只是想要一句回答罢了。
“回答我,为什么放任我吻你。”
夜狂低头,却只看到傲慢的发顶,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放开我。”
傲雷的固执让夜狂很不满,他没有挣扎,却是提起了力气,他准备一下挣开傲雷的手,可对他了如指掌的傲雷先一步动了,他扯着他的手,把他摔到了躺椅上……
然后,头顶的灯光一暗,傲雷骑在了他的身上。
“一进门人久发现了我,却没有阻止我吻你,狂,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早知道我的心情,可你一直像今天一样,装作不知道,把我当成跳梁小丑,看我的笑话,看我一个人唱独戏。”
傲雷将男人死死压在躺椅上,他不允许他起来,更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他们都是战士,能力不相伯仲,但在傲雷拼尽全力,豁出一切的现在,夜狂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看我的?可笑,嘲弄,还是自不量力?”
他试了,却挣脱不开,夜狂放弃了,他放松的将手横在躺椅上,他看着,那眉毛蹙了一下,随即放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的是那紧绷的脸,还有那他从未露出过的严肃……
傲雷此时,很像一头发狂的猛兽。
“瞧不起我吗?这畸形的感情。”傲雷突然笑了,他笑的狰狞,也笑的恐怖,他瞪着夜狂,目眦尽裂般,“无所谓,随你怎么看,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懒得躲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扮演着听话的弟弟的角色,我扮累了,对你,我一直忍耐着,我的感情,我对你的需要和渴求,我怕伤害你,怕你会因此厌恶我,怕你阻止我对你的感情。
虽然不止一次我想抛开一切,撕开你的衣服,把你压在身下,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可是,我好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