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显出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决心。
吕玲绮城头纵马,一路飞驰到南门,到了欧阳靖面前,她下马就抱怨:“那边根本就是佯攻!曹军只在几十丈外敲锣打鼓、呐喊放箭,连墙根都没靠近。我这趟算是白过去了。”
欧阳靖笑道:“也不算是白过去。说不定正因为看到你在,曹军才不敢攻城呢?”
吕玲绮瞪大双眼:“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勇无谋,特别好哄?”
“好吧,只是说笑而已。”欧阳靖笑了笑,朝身后门楼示意:“进去看看。”
“里面有什么?”吕玲绮走进门楼,看到门楼厅中,垂头丧气的关平四人后,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是玲绮啊。”关银屏抬头,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叹道:“如你所见,我们又被你父亲抓住了。”
“又被我……父亲抓住了?”
吕玲绮更是惊诧,她可是知道欧阳靖底细的,知他与自己以及关平等人,实力当属同一境界。既如此,他怎可能以一己之力,抓到关平四人?
“对啊,就是又被你父亲抓住了。”张星彩嘟着嘴巴,不满地看着吕玲绮:“所以,你现在是来嘲笑我们的?笑我们不自量力,笑我们不知天高地厚?”
“……”吕玲绮无语,心说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哪有心嘲笑你们?
正满头雾水时,欧阳靖的声音自门楼外传来:“玲绮,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银屏你安心,我父亲不会伤害你们的。”吕玲绮安慰亦敌亦友的关银屏一句,返身出了门楼。
“父亲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出去后,她迫不及待地问欧阳靖。
“没什么,六个小辈想直冲中军,擒贼擒王,却反被我设计拿下。”欧阳靖轻描淡写说道。
“什么?六个?”吕玲绮现在已不止惊诧,而是震惊了:“张苞、关索也被你擒下了?”
“嗯。不过我又把他们放回去了,让他们给刘备带个口信。”欧阳靖笑了笑,道:“好了,你也无需如此惊诧,我能成功,实属侥幸,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吕玲绮震惊地看着欧阳靖:“关羽、张飞两家六小将,联手之下,连关张这等万人敌,都不敢轻言必胜啊!”
“那只是因为,关张不如我吕奉先。”欧阳靖傲然道,神情、语气,都像极了吕布。
“……”吕玲绮无语,脑子乱糟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玲绮,关平四人被擒之事,暂时需要保密,免得城中有曹操细作,走漏了消息。所以我要你亲自看押他们。嗯,你去寻几副大氅、斗笠,让他们穿戴上,遮掩身形相貌,然后将他们带去刺史府中安置。”
“哦,好的。”
吕玲绮略显茫然地点了点头,刚要照吩咐行事,又听欧阳靖说道:“近几日,估计会有刘备军的使者,潜入下邳寻我。所以之前说好夜宿军营的事,押后再行。这两天,我还是得继续住在刺史府中。为防貂蝉看出破绽,你找个借口,搬去她房间与她同住吧。”
“啊?”
吕玲绮愕然:“要我去与貂蝉姐姐同住?可,可她不是我娘亲,我有什么借口与她同住?”
欧阳靖含笑道:“那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总之,为免身份暴露,我是不能与貂蝉太多接触的。毕竟,我身形相貌再与温侯一模一样,许多细节习惯也与温侯截然不同。貂蝉心细,又是温侯枕边人,若与我接触多了,必会看出破绽。”
“那好吧,我想想办法。”
吕玲绮无奈地点了点头,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去找大氅、斗笠去了。
刚目送吕玲绮离开,又听一阵马蹄声响。循声一看,就见貂蝉骑一匹胭脂马儿,小跑着往门楼而来。
看着她飘扬的裙袂下,那两条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欧阳靖既觉赏心悦目,又隐隐有点头痛。
他现在真有点害怕与貂蝉单独相处。
一是貂蝉太美,一颦一笑,都有着倾城倾国的绝世魅力。与她单独相处时,欧阳靖的定力,时刻都在承受着艰巨的考验;二是貂蝉太聪明,身为能完成连环计,协助王允策反吕布、诛杀董卓的奇女子,她的智慧自是非同小可。
若与貂蝉接触多了,欧阳靖相信,她一定会察觉不妥,生出疑窦。
“这两天还要继续住在刺史府。即使玲绮设法与貂蝉住到了一起,但白天还是没办法避开貂蝉……该寻个什么借口,合情合理地回避她呢?肾亏了?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喜欢上男人了?喜欢上赤兔马了?”
正大开脑洞时,貂蝉已翩然落马,来到欧阳靖面前。
【求推荐~】
正文 110,本座有点把持不住
“奉先。”
貂蝉嫣然一笑,“北城那边,曹军只是佯攻,呐喊放箭一阵,便退下去了。”
“辛苦你了。”
“人家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城头,和曹军互相瞪眼睛,哪里辛苦啦?”
说话间,貂蝉轻抬皓腕,为欧阳靖拂肩头的落雪。接着又抚上他面庞,为他轻轻拭去脸上雪花融化后,留下的点点水珠。
眼前是貂蝉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鼻端萦绕着她天然纯净的动人幽香,面庞感受着她纤纤素手的柔软娇嫩,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饶是欧阳靖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又一次地怦然心动。
好在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并未真正沉迷其中,很快就以童子功二十年不破铸就的无上定力,再度镇压住心中绮念。
他暗吸一口气,脸上浮出一抹自然的微笑,柔声道:“蝉儿,有件事,我需得说与你知。”
“何事?”貂蝉一边为他整理衣襟,一边随口说道。
“你知道的,我得了一部动功疗伤法,修炼此法后,我伤势大有好转,实力恢复很快,照此进度,不出三月,我恐怕就能真正恢复巅峰状态。”
欧阳靖郑重说道:“不过此动功疗伤法,有个禁忌,便是修炼期间,不得近女色,所以……抱歉啦蝉儿,接下来至少三个月内,我不得不冷落你了!”
听了他这番说辞,貂蝉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嫣然笑道:“没关系,夫君身体要紧,自当严守功法禁忌。”
“另外……”欧阳靖一本正经地说道:“蝉儿你太美,我又是个好色之徒,每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总觉难以把持,所以……”
貂蝉闻弦歌而知雅意,抿了抿嘴,俏脸微红地佯嗔:“夫君的意思,便是让妾身离你远一点喽?”
欧阳靖凝视着貂蝉,恳切道:“委屈你了蝉儿,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没有办法,对着你这天下无双的美人,我实在把持不住啊!万一哪天一个不慎,破了功夫,那可就麻烦了。”
这番话,确是他的肺腑之言,因此落在貂蝉耳中,感觉格外真诚。
“哼,那我离你远远地好啦!”
貂蝉轻哼一声,转身就走,看上去好像在生气,可转过身后,她眉梢眼角,却满是笑意,显是为“夫君”那辞藻虽不华美,却直白而真诚的赞美开怀不已。
开怀一阵,她心中又暗生一抹疑惑:“奉先素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往日哄我开心,也只是送我些珠宝美玉,从未有过什么动人的言语。今天却是怎么了?”
虽有这么一丝疑惑,她倒也没有想到别处去,并未意识到,现在的这一位“吕布”,已经不是她从前的夫君了。
貂蝉走后,欧阳靖暗松了口气,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有了如此完美的借口,当可合情合理回避貂蝉。即使貂蝉冰雪聪明,也无法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了。
又过片刻,吕玲绮带着四套大氅、斗笠回来,让关平四人掩住身形相貌,亲自将他们带去刺史府。
到中午时,战后的善后工作渐至尾声,欧阳靖于城楼擂鼓聚将,待众将赶至后,他先通报了宋宪、侯成、魏续的死讯,接着宣布,宋宪部曲,归入张辽麾下,侯成、魏续部曲,则由成廉、高顺各领一部。
作完安排,欧阳靖道:“今日雪大,不会再有战事。诸位将军安排好防务,便各自回去休整吧。公台,你留一下,本将有事与你商议。”
诸将告退后,欧阳靖直问留下来的陈宫:“公台,以你之见,下邳能守住吗?”
陈宫道:“温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欧阳靖道:“当然是真话。”
陈宫叹了口气:“真话是守不住。”
“为何?”欧阳靖道:“下邳乃徐州首府,城池高大坚固,纵关张这等万人敌,亦无法轻易登城。我军兵力不缺,士卒勇猛善战,军械亦是齐整,为何守不住城?”
陈宫摇头道:“我军确实兵力充足、军士勇猛、军械齐整,奈何城中存粮不足啊。现在城中存粮,便是严格配给,亦勉强只够三月之用。若稍加铺张,便连三月都不足用。温侯不正是因此,颁下了禁酒令吗?”
欧阳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忖:“所以,守城的关键,在于粮食么……”
沉吟一阵,他忽然想起一事:“公台,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带人将城中粮草,全部转移至城中地势高巍处,以防水淹。”
“防水淹?”
陈宫一怔,神情略显茫然——他虽是个很出色的军师,但时人对他的评价是“智迟”。即没有急智,反应稍慢,不擅临机应变,只擅长长时间思考后,制订出出色的计划、策略。
所以欧阳靖冷不丁说一句“以防水淹”,陈宫就迷茫了:好好的为什么要防水啊?虽然下了雪,但雪不是雨,雪停后,大可发动士卒除雪,根本不会淹到粮食啊!
欧阳靖也不解释,只道:“此乃防患未燃之举,公台无需多虑,依令行事便是。”
“诺。”陈宫一时想不透,只能躬身应诺,下去执行欧阳靖的命令了。
欧阳靖目送陈宫离开,心中暗道:“水淹下邳……应该就在最近了……”
他天赋过目不忘,回忆下邳之战细节,自是早就想到了水淹下邳之事。
此时是冬季枯水期,曹军纵能引来沂、泗之水,水量也不会太大,并不会给下邳城造成多少人员损失,但粮草可能漂没、霉烂不少。
而以欧阳靖目前的能力,虽无法阻止曹军开掘沟渠,水灌下邳,却能设法提前防范,转移粮草至高处,免得城中本就不够充裕的粮草,再遭漂没。
“但还是不够啊!就算能保住粮草不遭水淹,城中粮草不足的问题,也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欧阳靖独坐门楼中,手指轻敲案几,沉吟:“刘备那边,应该有多余的粮草吧?毕竟,他大舅子糜竺,可是个超级神壕啊……”
糜竺,东海巨贾,世代经商,资产巨亿,家仆万人。刘备娶糜夫人时,得到的陪嫁当中,便足有两千人的仆役,以及巨额的资金!
东海郡就在下邳隔壁,刘备在下邳用兵,有如此神壕就近资助,又哪里会缺粮?
【求推荐~~】
正文 111,好兄弟,讲义气!
雪下了一整天,入夜后,虽渐小了一点,却仍未停止。
刺史府,衙署大堂。
已近子时,大堂中仍是灯火通明。
欧阳靖独坐堂中,闭目打坐,消化着吕布留下的传承。
忽然,吕玲绮的声音,自堂外传来:“父亲大人,使者来访。”
欧阳靖霍地睁开双眼,眸中金芒一闪,旋即隐去,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果然,刘备派使者来了!”
刘备虽是枭雄,但他性情中,颇有慷慨任侠、重仁守义的豪侠习气。
欧阳靖抓了刘备二弟、三弟的四个孩子,刘备怎可能无动于衷?必会派人前来交涉。
“请使者进来。”欧阳靖端正坐姿,沉声说道。
很快,脚步声响起,吕玲绮当先引路,一位身着黑色连帽大氅,黑巾蒙面的神秘人,佝偻腰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走进大堂之中。
带这位神秘的使者进来后,吕玲绮朝欧阳靖点了点头,又返身回带大门外,反手关上大门,提盾持剑,独自把守大堂门外。
欧阳靖凝视那垂首躬背,连双眼都藏在阴影之中的神秘使者,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门外又有吾女亲自把守,使者无需担心走漏消息。何不撤去伪装,让本将军一睹使者真容?”
神秘使者没有说话,只缓缓抬头,挺直腰背,又抬手摘下兜帽,扯下了蒙面黑巾。
看清他真面目的那一刹,饶是以欧阳靖的定力,也禁不住神情一震,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刘……玄德!”
没错,这神秘使者,赫然正是刘备本人!
“温侯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