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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气得浑身发颤,面纱簌簌作抖。
隔壁的师妃暄却好似突然间被完全抽空了精气神,星眸无光,惨淡中唯剩一片茫然,仙子般动人的躯体中,好似失却了最纯粹的灵魂。
婠婠出乎预料的反应,对她的打击,绝对超乎想象!
师妃暄和婠婠是宿命中的对手,一生纠缠,虽然彼此正邪殊途,但绝不可否认,两人的命运又是何等的相似!
同样惊才绝艳,同样资质超凡,同样奇遇不断,同样承载着师门的无上使命,同样肩负着师尊的殷切期盼,甚至同样将一切希望,全寄托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最初还是师妃暄以身饲魔,毫无保留的献出自己的身心与感情,获取了风萧萧的爱情与信任,这时的她,早就一骑绝尘,将婠婠远远甩在身后。
如果她能够真正的倾心相待,真将风萧萧当作自己的夫君、自己的一切,那么根本不用她特意为师门争取什么,一向重念感情的风萧萧,只怕会心甘情愿的替她安排好一切……
一念至此,师妃暄忽然有所明悟,一直以来,并非是风萧萧偏心,而是婠婠这个本来不该拥有哪怕一丁点真心的魔门妖女,竟一直对风萧萧真心相待,毫无保留的敞开自己,不论心思好与坏,却全都完全展露,从不作任何隐瞒。
但她这个本该最圣洁无暇的静斋仙子,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当中,与风萧萧渐渐离心离德,将他对自己的理解和宽容,当作可欺与好欺。
那时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风萧萧虽然每一次都选择退让,并且丝毫不曾埋怨、责怪于她,但心中并非没有怨意,只是将这股怨意,全着移转到她的师门。
怨意日积月累,渐渐根深蒂固,就算风萧萧原先还存有帮扶佛门的心思,自然也会慢慢的淡了,更渐渐变成仇视,这才转而全力替魔门布局。
不过,哪怕这个时候,师妃暄仍然领先婠婠许多,毕竟风萧萧深爱着她,就算瞧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佛门和慈航静斋折损太过。但师妃暄再一次选择错了,长安城内,佛道两家聚全部之力,对风萧萧下了杀手。
师妃暄自作聪明,还自以为崇高的决定,算是彻底断送了风萧萧心中仅剩的怜悯与疼惜,结果狠下杀手,再不留情,导致道门被逼得抽身而退,佛门损失惨重,连梵清惠都身陨当场。
此来洛阳,师妃暄还是一如既往的做出错误的选择,在最后作垂死挣扎的时刻,仍旧站到自己师门一边,背叛了自己心许的爱人。
本来她还秉着无私且崇高的理想,支撑着自己没有崩溃
但如今同样类似的情况,婠婠的选择,竟和她截然相反……这一下等若当头重击,她被彻底击醒!
原来……是她亲手将风萧萧一步步的推给婠婠!更亲手将自己的师门,推入无底的深渊。
婠婠一次又一次的把握住机会,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从此以后,佛魔相争彻底分出胜负,婠婠更在风萧萧的心中站得一席之地,比师妃暄只会高而不会低……她已输得彻底,全盘皆败,满盘死棋,再无翻身的余地!
……
风萧萧见婠婠在自己身边跪伏抽泣,不由伸手将她半拢在怀里,仰起头,瞪着眼,向祝玉妍怒视道:“你将她气哭了,道歉!”
祝玉妍终于开始仔细打量着他,美眸中闪起狐疑的芒光,不过风萧萧在她心中实在积威深重,既不得婠婠的支持,她还提不起勇气真正造次。
她以低沉动听的嗓音略显沙哑,缓缓问道:“邪帝此来皇宫,可是要取玉妍的性命吗?”
风萧萧冷哼一声,不悦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快向她道歉。”
婠婠忙轻推他的大腿,俏目泛红,微微摇头。
风萧萧阅历不复,但他护短的性格,居然一点都没消减,还以为婠婠是在师傅面前敢怒不敢言,脸色更冷,冲祝玉妍道:“她跪着,你为什么还站着?”
婠婠忙道:“不要为难祝师,婠儿求你了。”
风萧萧果然住嘴。
祝玉妍反倒怒意勃发,冷声道:“邪帝你若看玉妍不顺眼,大可立刻催动生死符,让我生不如死好了,就算生不如死,我也不屑让这逆徒来可怜。”
“师尊!”婠婠有些慌了,她如何听不出此番话语中隐含的试探之意!祝玉妍分明是开始怀疑风萧萧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一旦让她发现如今风萧萧只是纸扎的老虎,怕是根本按捺不住恨意,彻底失去理智。
生死符,生不如死?风萧萧脸有茫然之色,似在努力回忆中。
祝玉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美眸中蓝芒不住诡闪,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这是天魔力场正在蓄势的奇异情形。
风萧萧忽然一拍额头,笑道:“生死符,我记起来了!”
他抬眼瞧向祝玉妍,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忽然伸指一点,指尖射出一缕极轻,却快到超乎想象的剑气。竟毫无滞碍的破开了祝玉妍身前的天魔力场,直没入她胸前要穴中。
祝玉妍登时惨叫一声,一下子力气全消,娇躯瘫在地上不住抽搐,发出杜鹃泣血般刺耳的似哭啼笑,双手在身上胡乱撕扯,几下便扯得春光外露,娇嫩肌肤上更是抓出多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婠婠大急,扑跪在风萧萧腿边,叫道:“婠儿求你,饶了祝师这次,解了她的生死符吧!”
风萧萧显然被祝玉妍的凄惨模样给吓得呆了,被婠婠给摇的回神,方才嗫嚅道:“我……我刚想起怎样用,就顺手用了,还……还没想起……怎么解……怎会让她这样……我不知道啊!”
婠婠也呆了,稍微一愣,慌忙往祝玉妍扑去,将她浑身的穴道全都制住。
虽然这样会使奇痒全闷在肉里,使祝玉妍更加难熬难受,但至少不会让她将自己身上的肌肤寸寸扣烂,最后不剩一块好肉。
生死符所造成的效果,绝对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能从肌表一直痒到五脏六腑,再反复轮转,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祝玉妍的意志与高傲,居然都没能撑过多久,开始不顾一切的哀求起来……
若非亲眼目睹,亲耳所听,绝难让人相信这些没有任何底线,甚至无剩丝毫廉耻的哀求之语,会出自这位曾经不可一世,冷漠高傲的阴后之口。
婠婠直听得面红耳赤,却不敢点她的哑穴,若连一点发泄的途径都不留,祝玉妍只怕会这种奇痒生生憋得精神崩溃。
第五百二十九章 风萧萧:“……”
想要拔除生死符,必须运使极为繁复的天山六阳掌,而生死符的劲力刚柔掺杂,其中的变化精微,实在巧妙,后又经风雪改良,效力显著提升,解起来也比原版更加烦难。
何况祝玉妍哀求和惨嚎之声,也搅得风萧萧心烦意乱,脑海中零散的记忆模模糊糊,无法连续清晰,几下都解得不对,反让祝玉妍的处境变得更加凄惨,所导致的不堪模样,使风萧萧触目惊心,差点没敢继续下手。
还好婠婠仍算冷静,尽力将他安抚,几番努力后,终于从祝玉妍的前胸处拔出一道澄透的清水。祝玉妍的惨呼方才停歇,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软绵绵的瘫在自己所流的冷汗中。
婠婠犹豫少许,并没有去解开祝玉妍被她点住的穴道,反而挥出一道掌风,将祝玉妍击昏,然后凑到风萧萧耳畔悄声道:“祝师身上的生死符……已经解了么?”
风萧萧摇头道:“她身上中有七道生死符,我刚才只激活一道,所以才能拔除一道,其余六道隐藏很深,并随着血脉在体内流转,难以确定位置,不过给我点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你想让我替她全解了吗?”
婠婠反倒松了口气,道:“不用。”
如果风萧萧还是从前那个算无遗策的邪帝,她必会哀求风萧萧将师尊身上的生死符拔除干净,皆因祝玉妍无论如何都翻不出邪帝的手掌心。偏偏以风萧萧目前的状态,祝玉妍一旦失去这最后一层制约,只怕会立刻反噬。
到时她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岂非难做?
隔壁的师妃暄见状更觉羞赧,面色异常酡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她深知如今的风萧萧是何等懵懂好骗,如果她和婠婠交换位置,一定会哄着风萧萧解祛师尊身上之毒,哪怕她深知后果会对风萧萧不利。
她一直以来都以师门为重,从来都觉得似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与婠婠的所为相比,她不禁黯然的想道:“原来我真的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但师妃暄却没瞧见,婠婠似乎不经意的往窥孔这边瞟了一眼,待她转回头后,眸中才泛起些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不过一闪即逝,然后匆匆收拾好三人的衣衫,抱着陷入昏迷的祝玉妍,打算离开这座刑室。
风萧萧仍旧惦记着师妃暄,婠婠却笑盈盈的暗示他暂时不方便,不如先换个地方再说。
风萧萧见三人皆是衣衫不整,果然不适合见师妃暄,还不禁暗夸婠婠体贴,也就一切顺从。
如今皇帝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儿,所以再皇宫之内,天大地大也没有婠婠这位太后大,她带着二人乘上銮舆,不过随口吩咐一句“窥探者死。”立刻有个小太监快奔前行,招呼净路。
而周围一众太监和宫女个个目不斜视,神情呆板,甚至算得上呆滞,仿佛根本没看到一个大男人正和太后衣衫不整的共乘一车。
路上所遇任何人,不论城楼上还是道路旁,老早便背身面墙,束手低头,没有墙壁的地方,则人人转过身去,然后五体投地,脸孔朝下,趴着一动都不敢动,直到銮舆走远,方才接连起身,继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就算宫内的禁卫、内宦、宫女实在太多,也显得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风萧萧半掀着车帘,瞧外面这副场景,暗忖就算自己脱光了这么走一遭,只怕都不会被人给瞧见……因为根本没人敢看。
穿过玄武门后,便是后宫,这里连带刀禁卫都没有了,满花园中除内宦外,就剩不再少数的俏丽宫女,哪怕因她们规避或跪伏的关系,都不见全貌,却也瞧得出皆属平常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风萧萧透过车帘,目不暇接,好似进了众香苑、女儿国,入眼尽是晃眼的花团锦簇,当真算得上桃李争妍。
婠婠软绵绵的伏他肩头,媚声道:“这些奴婢的姿色远算不得上乘,有空人家便带你去储秀宫转转,那里是为皇帝储秀的地方,虽然现在还用不上,不过也备选了不少妙龄少女,都是大家闺秀,才貌俱佳,你看上谁了,唤来伺候你。”
风萧萧放落车帘,红着脸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婠婠轻笑道:“储秀宫的女子皆是由勋贵世家中精心挑选出的姣姣者,在外面无不是众星捧月的贵女,但在皇宫里,她们不过是些身份卑微的奴婢,可任你予取予求,绝不敢违逆的。”
风萧萧脸色更红,变得只会摇头了。
婠婠见他还是拒绝,而且这么坚决,嫣然道:“宇文化及不是曾经得罪过你吗?他虽然自杀身死,却还有几个女儿,气质容貌皆不同凡俗,如今也在储秀宫中。不如让她们来侍奉你好了,你大可在她们身上尽情出气。”
她瞧着风萧萧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不同意,笑靥更比花娇,腻声道:“若你还不解气,宇文化及还留有一众嫔妃,也都任你处置。她们往日虽然身份尊贵,如今却只是最低贱的奴婢,就算全折腾死了,也没人敢多嘴……”
宇文阀因宇文化及称过帝,所以虽然和阴癸派关系十分亲密,却也拼命低调,更不惜代价的要和宇文化及撇清关系。宇文化及为了家族,也只能选择自杀,或许是被自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若继续活着,迟早连累家族。
不光是宇文化及,凡是称过帝的一众枭雄,只能挂一个极高的爵位呆在偏僻的封地里,老老实实的等死。只要稍有异心,哪怕只是莫须有的异心,都会被大宋朝廷找各种借口剪除羽翼,甚至大加屠戮,就像李阀一样。
这次被擒拿进京的李秀宁,也不过是众牺牲者中的一位罢了。倒也不纯是因为佛门曾经鼎力支持李阀的关系,因为就算婠婠不刻意针对,大宋朝廷也绝不会放过李阀……李渊一日不肯死,这种打压就一日也不会停止。
像宇文阀一样称过帝还能深受重用的世家屈指可数,甚至连阀主宇文伤都堂而皇之的替婠婠守卫禁宫。
其原因除了宇文阀和阴癸派的确非同一般的亲密外,宇文化及的自杀也功不可没……没有任何皇家能不防备出过其他皇帝的门阀,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