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紧盯着风雪的尤鸟倦冷笑道:“不要耍把戏了,不真给点厉害瞧瞧,这贱女人是不会服软的。”
金环真媚笑道:“尤大哥说的是,小妹这就扒光她的衣服。”
周老叹迫不及待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腰带,淫/笑道:“不必全脱光,留点在身上更好……”
风雪目光冷冷一扫,缓缓道:“很好……现在……你已可以开始后悔了!”
她轻轻伸手一指,既未风雷云动,亦未暴起电光,周老叹却突然“嗬嗬嗬”的咆哮起来,直如一头受伤了的猛虎。
金环真骇然而退,俏目圆睁,尤鸟倦和丁九重也各自目瞪口呆。
只见周老叹发疯似得四下猛扑。
若是换作旁人,早已不住在地打滚,但他毕竟功力惊人。勉强支撑一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赤红如血。不住乱舞,掌劲乱腾,轰得巨响连绵,在平地上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情状可怖已极。
一时间碎石激射,尘沫沸腾,劲气横刮,腥臭的热浪几乎漫天,逼得另外三个凶人一退再退。
不过很快周老叹便撑之不住。霎时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上衣衫被他撕抓成条条道道,露出的皮肤已是鲜血淋漓,连身侧扬飘的尘雾,似乎都被染得血蒙蒙的红。
尤鸟倦、丁重九、金环真三人见他陡然形如鬼魅,嘶唤有如野兽,都不禁面色大变,眼中俱浮起无尽的恐惧。
丁九重绝望的嘶叫道:“生死符!是生死符!”
风雪聪明之极。既然敢在功力消散之时前来召回这四个绝世凶人,自然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要知这四人都是奸诈狡猾、坏到极点之人,绝不甘心生死操于他人之手。
若是风雪功力犹在,毫无疑义能够轻易压服他们。
但只要被他们看出她功力丧失。那么光凭生死符,还威吓不住这四人,他们绝对宁可亲自逼供。取得解决之法,也不愿俯首听命。
只是四人身上的生死符有先有后。若是分开制之,花费时间太长。风雪忧心主人安危,自然不肯拖延那么久,于是故意诱四人聚到一起,杀鸡以儆猴。
本来风雪身无功力,是无法引动生死符的,郭襄功力远不如这四人,连接近亦难。
但方才趁丁九重与周老叹大意之际,郭襄连出两脚,终于引动两人身上的生死符,只是她的功力差二人太远,所以拖延到现在方才发作。
风雪算好时间,故意抬手,做出是她隔空引动生死符的模样,就是为了威吓住功力最高,为人又最为谨慎的尤鸟倦。
光一个周老叹或许只能使他心生疑惑,尤有侥幸之心,但丁重九身上的生死符也同样如此发作,终使尤鸟倦神色大变。
他见风雪的纤指终抬于向自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往昔对风雪的恐惧再次充斥脑海,双腿发软,一下子便跪到地上,双掌左右开弓,一面惨嚎着哀求,一面将自己的脸颊打得血肉模糊。
风雪看都不看他一眼,转目瞧向早已抖如筛糠的金环真。
金环真忙不迭的将郭襄松开,连滚带爬的伏到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风雪淡淡道:“还记去年今日,你对我发过的誓么?”
金环真梨花带雨,带着哭腔不住磕头道:“奴婢该死,求主人饶恕。”
对她可怜的哀求模样,风雪根本无动于衷,冷冷道:“你用不着求饶,这是你自作自受。”
随着她的话音落,金环真的香躯陡然停止动作,但随即而起的震颤却忽如狂波大作。
金环真本就是被风雪选定的那只用来儆猴的鸡,就算风雪什么都不做,她身中的生死符亦会在今日此时发作,只是丁九重和周老叹的大意,让这只鸡并没有派上用场。
随着金环真也开始凄厉的惨叫,尤鸟倦终于吓尿了裤子,满布血沫的双掌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满是绝望和乞怜的瞧向明明身无一丝气势,却仿佛带着无匹的威压,缓缓走近的风雪。
风雪道:“我让你停手了么?”
“啪啪啪……”尤鸟倦的双掌再次拍到自己的脸上,不过随着风雪的离近,他的瞳孔深处,冒出一丝谁也无法察觉的隐隐杀意。
风雪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独独留下你?”
尤鸟倦手上不停打着自己的耳光,心下却默默的算计着风雪的距离,闻言微愣,含含糊糊的道:“主人智慧通天,岂是小人所任揣度……”
风雪道:“你上次和我说,你正在追查邪帝舍利的下落,可有消息么?”
见她似乎并未有惩罚自己的意思,尤鸟倦忙按下心中的杀意,道:“那丫头本来藏得甚深,不过前日里曾离开巴蜀,小人已缀上她的行踪,摸出她住所的大致范围,若非主人召唤,小人应该已找到她了。”
风雪道:“你在怪我?”
尤鸟倦慌道:“小人不敢。”
风雪道:“给你三日时间,找到她。”
她并没有出言威胁,但她满是寒意的冷酷眼光,绝对远比任何威胁都来得有效,尤其在周遭充满了丁重九、周老叹与金环真三人惨嚎的时候。
尤鸟倦磕着头道:“是。”
风雪忽然探手一推,宛如平地起风雷,尤鸟倦如秋风中的残枝败叶,打着卷往后滚飞,而后扑在地上,不住的打着寒颤,牙间格格作响,目中全是不能置信。
风雪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道:“你还在等什么?”
风萧萧的境界突破,终于使她久难凝聚的功力,能够恢复少许,虽然远不如从前,需要久久蓄力,但已足够彻底吓住尤鸟倦了。
尤鸟倦果然熄灭了所有的杀心,手足扑爬着道:“小人这就滚……”
他做梦也想不到,风雪竟然隐藏这么深,刚刚及身的这一掌,几乎打散了他的魂魄,刺骨的劲力如同附骨之疽,在他经脉中游走,疼得他冷汗直冒。
显然这冷酷的女人功力并未折损,那么所有这一切,就是她故意为之,摆明了就是想要折腾得他们万念俱灰,只能一心为奴为婢。
风雪再也不看他,走到郭襄身边,牵起她的小手,本来冷意十足美眸中忽然化开一丝温柔,露出一抹掩不住的欣喜之意,向东方的夜空遥遥凝视,心道:“主人,雪儿好想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胜败未知 (三千字章)
凝望西方夜空的风萧萧忽然收回目光,脸上亦露出一抹好似欣慰的笑意,旋即收敛,身形如轻烟般袅袅折飘,恍惚间便消失无踪。⊙,
李秀宁提供了沈落雁和四大寇的消息,他自然需要去查证一番。
四大寇既然敢来攻打飞马牧场,自然率众甚多,郊野之上也难隐瞒行踪,所以想找到这么一大群人,应该并不算难。
四下转寰了一阵,风萧萧不得不放弃从正路潜出去的打算,若是他腿未受伤,或可尝试一下,如今却知自己绝对无法在不惊动牧场守卫的情况下,通过那堵高耸至惊人的山体城墙,以及城门前面那一望无余的野原,只得以剑为凭,绕道而行,从几乎垂直的陡峭山岭攀翻过去。
连绵不绝的山岭上虽然也驻有壁垒,却因山势太险的缘故,分布甚广,只矗在几处相对低凹处……其余地方山势之陡峭,只怕只有鸟儿才能飞的过去,谁也想不到竟有人类可以逾越。
风萧萧不禁感叹,经过百多年的经营,开凿天险,飞马牧场与其说是一座马场,不如说是被一圈堡垒围起来的草原,堡垒层叠,互为犄角,既有天险为凭,又有开阔的视野,还能自给自足,实在是个易守难攻,更难偷袭之地。
外人想攻进来难,里面的人想偷溜出去也不容易,若想将这样一座堪称雄关之地攻下,唯有内神通外鬼一途而已。
若是沈落雁真在打飞马牧场的主意,必是针对商秀珣无疑,用的计策无非是调虎离山。移花接木……先以疑兵诱商秀珣离开坚固的堡垒,再聚高手围歼之。最后让内鬼骗开城门。
想到这里,风萧萧不由冷笑一声。他与沈落雁还有笔帐没算完呢!今儿该让这位蛇蝎美人尝尝好滋味了。
……
山城连绵的房舍在城墙下延展开去,至外城墙而止。
之外就是辽阔的牧场,篷帐处处,马羊嘶叫。
正对外城墙方向,有一所昏黑的小宅院,在这一大片宅院里,显得一点也不出奇,唯一一点与众不同,便是院内外隐有十几股细弱的气息潜伏。使得四下里的气氛稍显凝滞。
房中,沈落雁娇滴滴的美声压得很低:“陈老师太谦让了!落雁愧不敢当。明日亥时,商秀珣便会成为曹盟主的网中之鱼,那时还须公子出面主持,落雁只是个马前小卒,当不得陈老师这番夸奖。”
屋内另一人哈哈笑道:“今次我们整个计划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内外配合,攻其不备。既有沈军师出谋划策,又有公子在暗中主持。哪愁飞马牧场不手到拿来。”
沈落雁提醒道:“陈老师切莫大意,公子直到现在还未从内堡回来,落雁担心或许会出什么变故。”
能让沈落雁称作公子的人,只有李密的儿子李天凡。而能让李密派子亲自前来,可见他不惜一切夺取飞马牧场的决心。
那陈老师沉吟道:“不如我现在就去一趟内堡,以作接应……”
沈落雁忙道:“陈老师明日还有重任在身。万不可轻易冒险,以免暴露身份。使商秀珣警觉。”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短促的几声啾啾鸟鸣。沈落雁喜道:“是公子回来了。”与那陈老师一齐迎到门口。
李天凡年在二十四、五间,身材不高,但膀阔腰圆,虽不算好看但却有种粗犷的男人味道。
他笑着向沈落雁与陈老师打了声招呼,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神色严峻,毫无表情,两只眼睛从浓眉下扫视院内每个阴暗角落,飞快进入房中,都不及坐下,便即低声道:“出事了。”
陈老师忙问究竟,沈落雁却不动声色的替李天凡倒了杯茶水。
李天凡呷了口茶,定神道:“苑儿告诉我,飞马牧场最近来了一个怪人,自称曾是昏君杨广的御厨,牧场大执事商震对此人尤其警惕,已派人往江都去查实此人的来历。”
陈老师顿松口气,笑道:“商震真是老糊涂了,这样一个人也值得他大费周章?八成是为了谋个好差事而随口杜撰身份。”
李天凡摇摇头,道:“本来苑儿也不放在心上,但商震无意中透了口风,他好似对此人的身份有所猜测,并且禀告了商秀珣,商秀珣今晚曾亲自去试探过一番,却意外发现李秀宁竟然准备与那人会面。”
陈老师皱眉道:“莫非是李阀安排的暗探?”
“若是这样倒也无妨,还碍不了什么事……”李天凡叹了口气,沉声道:“但这人自称萧风……”
陈老师顿时屏住了呼吸。
沈落雁娇躯一颤,道:“苑姑娘可曾说过此人模样?”
李天凡苦笑道:“她只大致描述了一番,我便猜到此人定是风萧萧化名无疑。”
陈老师失声道:“不好,莫非风萧萧和李阀勾搭上了?”
他们此番举动,能够瞒得住少与外界往来的飞马牧场,但一定瞒不过消息灵通的李阀,所以他们还准备了另一套并行的计划,能够让李秀宁魂断飞马牧场,再不能干涉他们的大事,亦能使飞马牧场和李阀结成死仇,可谓一箭双雕。
不过李秀宁若真和风萧萧有所勾结,那时别说刺杀李秀宁,以他们目前的人手,只怕连自保都不能了。
沈落雁暗里也慌,心思却不乱,问道:“苑姑娘还传来什么消息?”
李天凡有些苦涩的道:“没了。”
沈落雁深吸口气,道:“风萧萧既然见过商震,那么陈老师无论如何装扮的与他肖似,都必定瞒不过风萧萧的眼睛,所以不管风萧萧与李阀是否有所勾连,我们都不能冒此风险。”
陈老师冷冷道:“世绩之死,犹在眼前,蒲山公令,更非虚文,我一把老骨头,难道还真怕这小子不成?”
只看他随这番话而显露出的迫人气势,就知此人武功极其强横。
沉落雁微微垂首,轻叹道:“世绩之仇不是不报,而不该此时报。”
她美目中透出一缕幽怨,当她再次抬起头时,俏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与冷静,眸中亦燃起与往先一般无二的智慧之光,缓缓道:“公子,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改变计划,绝不能因风萧萧一人,而坏了密公大计。”
李天凡哂然一笑道:“若论才智,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及得上沈军师。沈军师不若趁尚有一日时间,只管大胆出谋划策,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