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弹分毫。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彻寒透心,像是被冻僵了一般。
风萧萧淡淡道:“下次谁敢用兵器指我,断掉的就不光是枪头了。”
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手,更没有人看见他使的是何种兵器,但都知道他出手了。
他就像一片伴着萧瑟秋风的落叶,秋风过后,落叶飘远,只剩下理所应当的孤冷和死寂……
江小鱼反倒松了口气,心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对我该不会有什么恶意,以他这份武功,想来世间没有什么能真的让他动心了,都说高处不胜寒,或许是寂寞久了,便想找些乐子了。”
他只知道风萧萧武功很高,但直到现在,才知道已经高到让他无法测度,或许能和当年的燕南天相比。
就在这时,山洞顶上,现出个缺口,露出一片星光,接着,明月移来,月光也自缺口中射下。
风萧萧就站在星月同辉之中,显得无比清冷。
他仰头道:“星来了,月也来了,时候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碧血照丹青
月光明,星光耀,但再亮的星光,也抢不去冷月的光辉。
峨嵋山上,僻静之地。
两人正相对而立,分明站的很近,却又似格格不入,离得很远一般,
怜星仍是一身宽大的黑袍,沉香木雕成的面具,月光下的脸庞处,泛着柔和的光,道:“姐姐,我看到无缺了,只是那柄……那柄剑,怎么会在他手里?”
“是我亲手交给他的。”,邀月穿着宽大的白袍,狰狞的青铜面具,淡淡的星光映照下,脸上发着渗人的青光,语气更是冷得发寒。
怜星垂下了头,咬着樱唇,道:“这是一柄魔剑,无论谁得到它,都只有死!”
邀月道:“你知道就好。”
怜星头垂得更低了,细声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以他的武功,还不用了这柄剑,他拿着,有害无益。”
邀月盯着她,眼中闪着冷森森的光,道:“怎么,你心软了?”
怜星目光转处,便是黑夜中连绵的山峦,轻轻道:“你别忘了,让他们兄弟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互相残杀……这主意是还我想出来的。”
邀月默然半晌,突然道:“风萧萧。”
怜星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邀月瞧在眼里,冷冷道:“你将这秘密向他说了?”
“没有!”,怜星摇头道:“这件事与他无关。”
邀月目中光芒闪动,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怜星慌道:“往后小鱼儿那边……”
邀月打断道:“他就在峨嵋山。无缺也在,他们没有往后了。”。灵动、缥缈的语音中,散发着无尽的冷漠与无情。
怜星叫道:“可是我与风萧萧……”
邀月怒道:“住嘴。你忘了当年的江枫了?你还想重蹈覆辙?”
听见这个名字,怜星娇躯巨震,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力的说道:“他……他不一样。”
“天下男人都一样,他怎会例外?”,邀月缓缓道:“他该死,就算你不肯杀他,他也活不长了。”
怜星颤声道:“你……你要去杀他……”
“何需我出手?”,邀月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微笑。只可惜被狰狞冰冷的面具所遮掩,怜星根本看不见……
峨嵋派禁地,历代掌门厝灵之所。
燕南天的藏宝图,最终将人引到了这里。
虽然人人畏惧风萧萧,但终究按不下心底的贪婪,跟着鱼贯而入,穿过一道长长的石阶,进入了这个石室之中。
并没有什么宝藏,有的只是十几口棺材。
众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认出了此地所在。
但千辛万苦到此,怎肯轻易退去,而且棺材中岂不是最好的藏宝之地?
一想通这一点,这群人便不顾一切的朝棺材扑了过去。
江小鱼面上虽仍带笑容。但心情也难免有些兴奋,有些紧张,无论如何。此中的秘密,他还是未曾猜透。忽一转念,瞧向了风萧萧。
这人来的莫名其妙、行事不明所以。根本猜不透、摸不着,但他心里隐隐有个念想,这人一定知道很多很多,该想个法子套出些话来才行。
他一旦想到便会去做,问道:“你好像对燕南天的宝藏并不感兴趣。”
风萧萧背负着手,站的笔挺,半仰着头,高处而看,眼神微闪,若不是石室有顶,倒像是欣赏夜中的星月交辉一般,闻言收回目光,道:“我对假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
江小鱼一点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好像早就猜到似得,笑道:“那你为何来此?”
风萧萧道:“其实我是在等一个人,不过好像她不打算来了。”
怜星跟着江小鱼,邀月跟着花无缺。
风萧萧既然没忍心向怜星下手,便只能重新在邀月身上打主意了,可是这个女人不但是个疯子,而且是个武功超绝、心坚如铁的疯子,他一想到要和这女人斗法,自然不免有些头疼。
江小鱼听着很奇怪,刚想再问上几句,四面石壁突然开出了八道门户,八道强烈的灯光,自门中笔直射出,将场中诸人照得纤毫毕现。
众人被这灯光一照,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眼睛更是无法睁开,隐约只瞧见灯光后人影幢幢,剑光闪动,却瞧不出是什么人来。
一个沉重的话声自灯光后响起,道:“何方狂徒,竟敢擅闯本门圣地!”
这人语音缓慢,但缓缓说来,自有一种凌厉逼人的气概。
黄鸡大师失声道:“莫非是神锡道长?”
那语声“哼”了一声,黄鸡大师道:“道长难道已不认得五台黄鸡大师了么?”
那语声道:“圣地之中,不谈旧谊,咄!”
十几剑交错纵横,个个快似闪电,光影重重中,寒意扑面,道道剑芒竟然压住了灯光,将石室内的所有人都笼罩在锐利的剑锋之下。
江小鱼动作飞快,一下子就缩到了风萧萧身后。
风萧萧却一动也不动,看向极明的灯光后面,他的眼光竟比灯光还要亮。
“嗤、嗤、嗤”十数声急风骤响,强烈的灯光,突然熄灭。
石室中突地寂静无声,但随即有数十人纷纷惊呼,有人叫道:“又有人闯进来了。”
“快拦住他们!”
“掌灯,快!”
一片混乱中,亮起了几处灯火,石室的正中,多出了两名少女,一人尖脸,一人圆脸,衣衫雪也似的洁白,头发漆也似的乌黑,那皮肤却更白于衣衫,眸子也更黑于头发。
两人的神情像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娇美的面容上,都是满带着冷漠傲岸之意,像似未将任何人瞧在眼里。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意,并不是刻意的做作,像是有着一股慑人的魔力。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她们,却又不敢和两人对视。
唯有风萧萧看向了众人目光不及处,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衣少年,容貌极其俊美,气质更是华贵无比,手中握着一柄剑,一柄无鞘短剑。
此剑通体墨绿晶莹,好似由宝石铸造而成,又似万年的玄冰聚凝,只不过看上一眼,都能感到冷森森的寒气迫向眉间,仿佛能够冻结意识一般。
风萧萧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柄剑,心跳如疾鼓般咚咚连响,心里有个声音大叫道:“快逃,离这柄剑越远越好!”
却还有另一个声音急急道:“一定要拿到这柄剑,不惜一切代价!”
自从风萧萧练功有成,从此灵觉超人,能预感到将要及身的致命威胁,从无丝毫差错。
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给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
星月光辉之下,微风浮动衣衫。
邀月不再理会怜星,目光转向本看不见的峨嵋后山山腹中,心道:“自然不需我出手,因为任谁拿着那柄‘碧血照丹青’,都是必死无疑,风萧萧也不会例外。”
碧血照丹青既是一柄剑,也是一套剑法,一种剑意。
自从邀月见过风萧萧出剑,就知道,只要让他见到这柄剑,就一定不会放过。
从古至今,但凡修出如此剑意的人,就绝不会放过这柄剑,都是千方百计的得到它,然后无一例外的横死。
这是一柄不祥的魔剑,剑上仿佛跗有一种恶毒的诅咒,克死了一名又一名的主人。
这是一柄上古神兵,威力无铸、蕴含无穷奥秘,引得无数惊才绝艳之士一只又一只的飞蛾扑火……(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千里送剑
就在风萧萧发怔之际,峨嵋派诸人也从惊异中回神,数十柄长剑,已向那两名白衣少女交剪击去。
两名白衣少女神情冷傲,同时出手,四支纤手突然轻轻一引、一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是巧妙之极,将近身的长剑全都引拨开来。
只听得叮叮连响,倒像是一半峨嵋弟子奋力帮她俩防守一般,截下另一半攻来的长剑。
“这……这是移花接玉!”,神锡道长惊呼一声,叫道:“住手,都住手,快退下来。”
啸云居士、黄鸡大师、王一抓等人尽皆变色,目光急闪,其中的恐惧,竟比看着风萧萧的时候还要浓烈许多。
神锡道长一掠而出,道:“两位姑娘莫……莫非是来自移花宫?”
尖脸少女淡淡道:“亏你还有点眼力。”
圆脸少女冷笑道:“何露姐,别和他们废话,敢向咱们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神锡道长面容惨淡;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罪,峨嵋派与移花宫素无瓜葛,两位姑娘此来,为的是什么?”
此番话由他这个一派掌门口中说出,已经是非常的低声下气了。
但啸云居士和黄鸡大师等人却一丝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若是谁见到移花宫的人还敢趾高气昂,那才值得他们惊讶呢!
叫何露的移花宫少女却依然不依不饶,非要他们交出燕南天的宝藏不可。
而啸云居士、黄鸡大师俱都闭紧了嘴,谁也不说话。移花宫中居然有人重现江湖,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已经彻底打消了争夺之心,毕竟有命拿。还要有命用不是?
神锡道长嘶声道:“这一切想必是个圈套,你我全都是被骗的人,你我若是火并起来,就正是中了别人的毒计。”
圆脸少女冷笑道:“你说圈套就是圈套?是真是假,让咱们搜上一搜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她话一出口,峨嵋弟子俱都勃然大怒,神锡道长更是须发皆张,怒喝道:“无论谁要开此灵厝,除非峨嵋弟子死尽死绝!”
这里可是峨嵋派历代掌门灵厝之所在。真让人给开了棺,他岂不是万死难赎?这和毁了峨嵋派有甚区别?他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峨嵋历代先师?
再说,他确实是怕移花宫没错,却不是真怕了眼前的这两名少女。
心念转动间,已有了杀人灭口之意。
又喝道:“移花宫欺人太甚,我峨嵋派和你拼了!”
反手一剑,直取何露的咽喉。
他暴怒之下,这一剑正是他毕生功力所聚,当真是快如电击。势若雷霆,声威之猛,震人魂魄。
何露毕竟功力还浅,眼见如此声威。竟不敢攫其锋锐,再施展那移花妙手,身形一闪。翩翩避了开去!
数十名峨嵋弟子见掌门大怒出手,也都重新举剑。继续围攻。
此刻不比方才,峨嵋诸人满心愤怒。唯剩杀意,一时间石室内清光疯涨,直如碧波大河,狂浪怒涛。
这一下,啸云居士、黄鸡大师等人都成了局外人,忙不迭的往旁退去。
黄鸡大师与峨嵋派有旧交,此时忍不住赞道:“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论辛辣迅急,峨嵋剑法当真称得上无双!”
他话音刚落,一条人影自他身侧掠出。
刹那间,只听剑击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柄长剑一齐落在地上,他口中无双的剑法已被人尽数破去。
黄鸡大师猛吃一惊,心中冒起一个名字,也只有这人才能有如此身手,失声叫道:“风神!”,忙向风萧萧刚才所站之处望去,却见他仍旧站着不动,只是目光无比灼热,亮得逼人心魄。
神锡道长神情无比紧张,目光四下游顾,却丝毫没发现是谁在向他门下的弟子出手。
纵在火光之下,他竟无法瞧清来人是男是女,是何模样,以他的功力和眼力,也只看见一道模糊的白影闪逝晃过,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一个白衣少年自他身后缓步走出,向黄鸡大师从容而揖,道:“弟子移花宫花无缺,敢问这位大师,‘风神’前辈何在?”,语声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