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朽木白哉没有回话，那护卫就又接着多了几句嘴，汇报道：“另外，家主吩咐与十三番队对接的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大小姐已经入了队籍，随时可以到十三番队报道。”
朽木白哉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过了半晌，他又问：“二番队的客人还没来吗？”
“呃……属下再……去问问？”护卫顿时犯了难色，结结巴巴地试探着说了一句，结果就见现任家主已经从窗前转过身来，摆了摆手。
“不用。来了。”
紧跟着，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当然正是因为为了等待叶云森起床，以及为了说服叶云森前来，而耽搁了一段时间的碎蜂一行三人。朽木白哉之前当了许久六番队副队长，与碎蜂、大前田希千代是多年同事，几人寒暄几句，碎蜂就郑重其事地向朽木白哉重新介绍了叶云森。
然而叶云森真的对这种比较正式的场合挺不感冒，尤其是在这场合里相互说着客套话的还都是些“熟人”，怎么都让他感到别扭。
于是叶云森“腼腆”地搭过两句嘴，就左右张望起屋子中的陈设。他现护庭十三番队队长室都有一种同样的特质，那就是简洁、素净，就连朽木白哉这种堂堂土豪贵族，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奢华的装饰。
只不过队长室四周都挂满了装裱起来的书法作品而已。叶云森就左右望着那作品中一个个龙飞凤舞、张狂虬劲的毛笔字，心里开始盘算琢磨起来——既然能挂在朽木家主的办公室，这一幅字大概得卖不少钱吧？
正想着呢，却没想到跟碎蜂和大前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朽木白哉突然问了：“叶……云森兄弟，也懂字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写字如做人
云森……兄弟？叶云森差点没从客座上蹦起来。他吓了一跳，朽木白哉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他们俩之间关系有这么好过？
然后他看了眼朽木白哉那一脸古怪的神色，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盯着自己的碎蜂和大前田，隐约明白过来：要不是二番队的两个同事在场，朽木白哉肯定丢下什么礼仪外表，恶狠狠直呼其名了。
这时候碎蜂也好奇地问：“叶云森你还懂书法？”
叶云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问他懂不懂书法？笔墨纸砚和书法形式都是咱老祖宗发明出来的好不好——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
“略懂，略懂。我看着几幅字画都是书写潇洒大气，笔画强劲有力，用笔严谨、中宫开阔，应该出自同一名家之手。”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溜达，况且小时候他还曾经被爸妈逼着学过一段时间毛笔字，那时候教书法的老头就天天骂咧他们的字中宫太窄啦、用笔随意啦、软绵绵啦……叶云森随意想了几句之前常见的评语，反过意思来就一股脑儿用上了。
墙上的字写得确实不错，作为书法大国源国出身的人，这点直观的好坏他还是感受得到。
然后就看碎蜂和大前田都一副见鬼似的神情。朽木白哉也是双目闪过一道异彩，微微颔首：“有些见解。你能写几一副吗？”说着话，他伸手在办公桌面堆着的文件下一抽，抽出几张折叠好的宣纸，又将办公桌上的笔砚推过来。
“额……我很久没写过了，这就不必了吧……”叶云森一头汗颜，说话不腰疼，可真要写的话就犯难了。穿越后他就写过一次提前毕业申请书，穿越前几乎天天用电脑，更难得写一次字。更别提毛笔字……也就小学时候暑假练过一个月，后来就死活不去了。
朽木白哉没说话，碎蜂反而目光灼灼起来，大力鼓舞道：“叶云森，你就露两手吧！”
“呃……诶？”叶云森没反应过来，碎蜂这么兴奋干嘛？
“你不知道，书法可是成为贵族的必需条件。一个庶民世家想要成为贵族，必须经过几轮测试，取综合分数考评，其中最重要的一门考试就是书法。”
“这……这么扯？”
为毛最重要的会是书法啊？死神世界不是打打杀杀就好了吗？叶云森简直无法理解这种设定，他瞪大眼睛，不止两位队长，就连大前田希千代都是把一整双小眼睛填满兴奋和好奇……
事到如此，是骡子是马都得拿出来溜溜了。叶云森只能够长叹一声，把穿越前所见的诸般当代名人字帖回想一遍，什么启功、宝麟、成文、润之的如幻灯片般一一闪过。然后提笔就上……
队长室内的氛围果然一下子就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就连根针落听得入耳。叶云森一气儿写完，抬起头来，发现周围三人都围拢上来，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蝌蚪？泥鳅？”终于，大前田希千代最先一声叹息。
碎蜂也是皱起着眉头：“你这字怎么歪歪扭扭的？结构呢？中宫呢？”
“这是草书……草书懂不！”叶云森憋红了脸，兀自嘴硬。他倒是觉得自己这一贴书法出乎意料，或许是身体素质好了，四肢协调力和控制力都增强不少，这一笔一划写出来跟记忆里那些当代书法名家字帖比起来也有几分神似。
他辩解两句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小小队长室内竟突然爆发起了偌大威压，威压中又透着分分刻骨的寒意，像是谁把空调冷气打开了。
叶云森看着威压的来源处一头雾水。那是朽木白哉，突然就面上寒霜密布，一张大白脸阴沉得跟包黑炭似的，任谁也感觉得到其间愤懑。
接着，朽木白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碎蜂和大前田道：“烦请两位能否暂且在外边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对叶云森说。”
瓦特？叶云森一愣，今天这场合明明是队长带着他这个小弟来拜码头的好不好？结果现在却要抛开队长跟小弟单刷？
然后就看碎蜂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领着大前田就出门去了……
瓦瓦瓦瓦特？！叶云森顿时有一种被抛弃的孤苦感。
二番队两人走出去后，朽木白哉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对着面前正襟危坐、一脸苦相的叶云森说：“写字如做人，横平竖直，行端坐正。”
叶云森眉头一挑，朽木白哉这训诫他的模样像是旧社会老爹子似的。有这么做人的吗？把同级平行单位的一把手支开，然后就开始教育二把手，不愧是发展千年也没形成良好运转体系的静灵廷，领导艺术就是差，政治手段就是low。
叶云森看着桌面上自己形似的书法作品，摆出一副认真听课乖宝宝样子，暗里翻了个白眼：我就放荡不羁爱自由了你要咋样？我就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你要咋地？我就鄙视你的冰山脸了来咬我呀？……
还好朽木白哉也不是爱废话的人，接着就说：“我留你，是想单独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你想来六番队做副队长吗？”
“噗……”叶云森的白眼直接卡住了……这挖墙脚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当着别人家队长身前挖墙脚真的好吗？
他立即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他可不想天天看见朽木白哉那张冰山脸，跟这位朽木家主比起来，同样经常性装出一脸严肃的碎蜂要可爱多了。
朽木白哉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个问题，你对露琪亚，到底是什么想法？”
“噗噗噗……”这一回连心脏都得直接卡壳了。然而这个问题叶云森却不知道怎么答了，只得有些心虚地看着那位妹控的朽木家主，“呵……对露琪亚啊，我们，那个，我们是很好的好朋友嘛……”
叶云森倒是理解朽木白哉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原本他在露琪亚入族仪式上说过一些暧昧的话，还宣称过是朽木家准女婿。但那不过是在贵族圈子里被当作茶余饭后的小小谈资，就跟其他一些八卦新闻那样早已平息。一个是真央灵术学院的庶民学生，一个是第一贵族世家正式入籍的小公主。谁会当真呢？
只不过最近他成功当上了二番队副队长，从地位上来说跟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就让已经消停许久的流言蜚语重新又活跃起来。
再一联想到朽木白哉第一个问题，叶云森就纳闷了。难道这朽木家主也是势利眼？！不至于吧？
朽木白哉又叹了一口气。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喜欢碎蜂队长吗？”
“呃……！？”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细水长流的感情？
从六番队出来后，“拜码头”之旅继续进行。叶云森时而看看在前方带队的背影，白色队长羽织上大大的“二”字随着前进的步伐翻飞飘动。
然后他的心里就一阵虚。叶云森实在没料到，朽木白哉堂堂六番队队长、贵族世家的楷模人物，竟然直接就问了他两个隐私问题，让他脸皮燥得慌。
而且这还是碎蜂、大前田希千代两人在门外候着的情况下。以队长和副队长个个都比常人耳聪目明的神通，以隐秘机动的队伍特性，他们真想要偷听的话，那看似厚重的队舍墙壁还不就跟纸糊的一样？
幸好一路上碎蜂都是正常的严肃表情，看他的目光也全是平静淡然的模样，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内容……吧？这让叶云森患得患失良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护庭十三番队的番队队舍位置有些分散，各番队间并不按照番号顺序相邻。在碎蜂的带领下，他们依照距离由近而远，分别去了八番队、七番队、十番队、五番队、三番队，然后是十二番队、十一番队和位于郊外的十三番队、总部位于地下并在地面上建设起分部的九番队。
一连串拜访下来，叶云森才终于现了大前田希千代跟在一起的效用，许多副队长是碎蜂也还不太熟悉的，大前田就主动接过话茬子、应答如流。还有些队长之间关系很微妙的，大前田也充分展示出生意人一团和气的天赋来——要是没他在场和稀泥，碎蜂肯定是会尖酸刻薄讽刺市丸银几句了，铁定是跟更木剑八又打一架了，跟涅茧利的嘴炮战争估计也会没完没了……
一帮几百上千岁的问题儿童啊！神经病啊！
还好，叶云森眼角抽搐地走完这一圈，几个番队的队长副队长都只是客套着走了个过场，话最多的无非是伪装版蓝染，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倾述对叶云森的喜爱和惋惜，整一个静灵廷的祥林嫂。
而最热情的反倒是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上来就是个大大的拥抱，把叶云森勒得喘不过气来，心里头只能一个劲狂呼：md我认识你吗？怎么不让你家副队长来抱抱？然后志波队长又准备扑向碎蜂的时候，被一脚蹬飞了……
至于八番队京乐春水队长和伊势七绪副队长、七番队蒙面藏狗头队长和铁厂左右卫门副队长、十三番队看似短命的浮竹十四郎队长和真的很短命的志波海燕副队长等一堆堆“熟人”。只不过没在九番队看到桧佐木修兵，这位跟叶云森一起进入护庭十三番队的学长，估计现在还只是番队里跑龙套的小打杂吧……
说是客套式的随口说两句，这么一大圈绕下来以后，时间也还是到了晌午。尸魂界里没有固定一日三餐的规矩，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不需要吃东西补充灵力的，即便是静灵廷里的这些死神们，由于这里灵子浓度相对更高，许多人其实可以用修行代替饮食，长期不吃东西也不会饿，只会嘴馋罢了……
有时候叶云森都怀疑，流魂街东一区有那么大规模的一片农贸市场，这市场里的花果菜蔬、鸡鸭鱼肉，究竟是怎样才能卖得出去呀？
所以在大前田希千代幽怨的小眼神中，碎蜂决定不再吃午饭了，继续去下一个地方，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所谓下一个地方……四番队是已经不用再另行正式地去介绍了，剩下的就只有位于山头的一番队了。结果三个人郑重地来到一番队，反而用时是各个番队最短的。
长期待在番队里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总队长看到叶云森，表现得像个货真价实的慈眉善目老人家，眯眼微笑着好生勉励了一番。另一个白小老头雀部长次郎副队长也严肃地鼓舞了他一番……然后就送客。全程下来，只有叶云森支吾着应和两句，碎蜂跟大前田希千代除了最初点头打个招呼，连话都没说两句。
临到二番队三人转过身去将要离开的时候，山本老头突然也严肃起来，皱着眉补充了一句：“碎蜂队长，就虚的扰乱一事，希望你们配合八番队，继续加大情报探查力度。不管是外部，还是内部！……”
碎蜂皱了皱眉头，沉声应了一句：“……是。”
山本总队长就径直比起双目养神了。
就表现来看，二番队这两位还真不受总队长待见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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