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老马岭是赵的防御前哨,丹河是主阵地,那么百里石长城就是赵的后路子。这条防线是廉颇构筑的最东北即最深入赵后方,亦即关系到上党乃至大本营邯郸安危的最后一道巨防。
公元前262年春夏间,廉颇在老马岭一线布防,王龁率军于沁河沿线准备突击。赵老马岭守军同秦前哨部队遭遇,守军招架不住,秦军步步进逼。
王龁突破了赵的天险老马岭及其防卫集群,攻占了其接应和补给基地四山环卫、三水汇流的完固要塞光狼城,东进丹河的障碍扫除殆尽,一鼓作气进抵丹河西岸一线,遂形成隔河与赵相峙的态势。
廉颇在遭遇中摸透了秦军战力不可与之正面硬拼,或可出于保存实力以伺机后制敌,再未经组织抵抗就撤回丹河东岸沿山一线,固守有利地形,以丹河为依托,全力加固丹河防线。
至此,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就这样,他充分利用占据的有利地势,固守阵脚,以不变应万变,一连坚持数载,实力强而急于战的王龁却一筹莫展,始终不能跨越丹河一步。
战局呈现一种不分胜负的胶着状态。
秦军远道而来,粮刍辎重补给维艰,又有好战嗜杀所谓“虎狼之国”之名,在上党可谓“失道寡助”;赵军则以逸待劳,补给可源源而来,又有上党吏民的全力支持与合作。这就决定了秦军利于战决,赵则利于持久之战。
战局形势不可能长此停留在一个水平线上,要么按着廉颇的战略思想继续展下去,相机反攻,击溃或消灭秦军;要么中生变故,或赵廷自相掣肘,或来自秦廷对策,致形势向相反方向展。
其结果是,年少轻躁而军事知识至多是聊胜于无的赵孝成王,以廉颇以逸待劳、后制敌的战略为“不敢战”。
赵王数以为让,而秦相范雎又使人行干金于赵为反间,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同时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尉裨将,更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从此,弱赵与强秦三年僵局、平衡终于被打破,战局向着利于秦而不利于赵的方向急转直下。
欧阳朔降临光狼城,尚不知道,盖亚将战役推演到哪一步,是处于廉颇和王龁三年对峙阶段,还是推进到白起对阵赵括的决战阶段,一切都是未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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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惊天谜团
光狼城内同样设有登记点,由一名秦军校尉负责登记。
欧阳朔登记完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道:“敢问将军,现今战局如何?”
校尉在登记时,知道眼前的异人带兵足足一万,因此对欧阳朔的提问,没有置若罔闻,简要地回答道:“武安君用兵如神,派遣嬴豹将军率一支铁骑插入石长城背后,顺利拿下长平关,切断了赵军与邯郸腹地之通道;王陵将军率一支铁骑插入小东仓河河谷,切断了赵军与石长城营垒故关的连结。如今赵国四十余万主力大军,已被困在了长平河谷山塬里,成为困兽。”
“什么?”欧阳朔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盖亚竟然已经将战局推演到这一步。按照正常的逻辑,到了这一步,赵军必败无疑啊。
不对劲,简直太不对劲了。一则盖亚不会安排如此不对等的战役,二则帝尘他们既然提前获知内情,偏偏还是选择赵国阵营。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变数的话,打死欧阳朔都不会相信。
跟欧阳朔不同,后面排队登记的领主们,听到校尉的回答,一个个是兴高采烈,自认为是选对了阵营,等着捡便宜。
欧阳朔苦笑着摇摇头,离开登记点,找到山海盟诸盟友。
盟友当中,白桦和凤囚凰都是一等伯爵,带兵三千。剩下的除了宋文是三等伯爵,其余之人全部都是二等伯爵,带兵一千。
因此,山海盟总兵力达到20500人,而且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
诸骑兵当中,又以灵犀县和寻龙县的骑兵最为精锐,他们的统帅分别是大将张辽和秦琼。
当然,再怎么华丽,也比不上山海县的强大阵容。
山海县诸将当中,史万岁和恶来都是露过面的,唯独罗士信是第一次曝光,自然又引来白桦等人的羡慕。
尤其是凤囚凰,她的领地至今还没有一员像样的武将。看到山海县的史万岁、恶来和罗士信三员大将,就差流口水了,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说起来,罗士信和秦琼还有交集,两人见面,倒是百感交集。
诸将当中,史万岁步骑皆娴熟,再加上资历最老,被欧阳朔任命为主将。张辽和恶来为副将,秦琼和罗士信又副之。
如果再算上穆桂英,山海盟的将领队伍,堪称豪华。
为了便于指挥,欧阳朔跟白桦等人商议之后,干脆将部队划分为两个万人队。山海县的一万骑兵自成一队,由山海县原班人马统帅,恶来为主将,罗士信和林逸为副将。剩下的10500人组成另外一队,张辽为主将,穆桂英和秦琼为副将。史万岁作为全军主将,居中协调指挥。
至于白桦这些领主,基本就不用上战场。倒是欧阳朔自己,在得到天魔枪之后,有些跃跃欲试,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在战场上自保。
就在山海盟诸成员整编队伍的空档,战役公告适时响起。
“战役公告:长平之战,共100位领主参与,总兵力73000。秦国阵营共28位领主,总兵力31000;赵国阵营共72位领主,总兵力42000。”
此次战役,一百位拥有县级领地的领主全部参加,无一人缺席。这些领主当中,八成以上全部都是三等伯爵,只能带兵五百;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二等伯爵,带兵一千。至于二等伯爵以上,只有欧阳朔、白桦以及凤囚凰三人。
帝尘他们打尽关系牌,成功拉拢到三分之二的领主,确实了不起。
可惜的是,欧阳朔、白桦以及凤囚凰三人的爵位优势,完全弥补人数上的差距,双方的兵力对比,并不算悬殊。
“战役公告:秦国阵营因为兵力弱于赵国阵营一方,根据战役规则,秦国阵营自动获得部队移动速度提升20%的增益加成。”
竟然是移动速度加成,这倒是稀奇。对全部都是骑兵的山海盟军队而言,无疑又是一个重大利好的消息。
“战役公告:根据爵位和功勋值检测结果,秦国阵营异人代表为岂曰无衣,三等侯爵。赵国阵营异人代表为帝尘,二等伯爵。”
欧阳朔的异人代表身份,无人能够撼动。倒是帝尘凭借牧野之战的隐忍,终于超越春申君,成为赵国阵营的异人代表。
秦国阵营异人军团的三万大军,被安置在光狼城军营,受蒙骜将军辖制。将军队安置妥当之后,山海盟成员极有默契地赶到欧阳朔营帐议事。
欧阳朔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跟诸位盟友作一番介绍。
武安君白起账下有五员大将,分别是王龁、蒙骜、王陵、桓龁以及赢豹,完成对赵军主力的合围之后,尚有五十万大军。
左庶长王龁不用介绍,跟老将廉颇对峙三年,此时率领二十余万大军,驻扎在老马岭一线,构筑西面老马岭营垒,堵死赵军西出河东的通道。
光狼城守将蒙骜,率领十五万大军,构筑南线营垒,赵军沿丹水河谷突围南下的通道也被堵死。
王陵和嬴豹两路奇兵,如今已经扎稳脚跟。
王陵率领两万五千铁骑以及三万步卒,在故关和小东仓河交汇处构筑北插营垒,赵军与北部后援基地石长城的连通顿被掐断。
嬴豹率领两万五千铁骑以及一万步卒,在石长城东北区域构筑营垒,东出太行山的通道便整个被堵死。
最后,就是桓龁率领的五万铁骑,隐藏在光狼城后方,作为总预备队。
至于大将军白起的幕府,则是设在光狼城外的狼山之上。
跟秦军一样,赵军同样尚有五十余万大军,其中四十余万主力被围困在长平区域。剩下的十万大军,则驻扎在故关要塞。故关也是赵军的总粮草仓廪。故关囤积的粮草,即使没有首都邯郸的支援,也足以支撑全军两个月。
如此诡异的局势,让白桦等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盖亚是不是秀逗了,这样的局势,秦国阵营稳赢啊,这仗还打什么打,直接等着收割贡献值不就得了。”攻城狮首先发言。
“我看是你秀逗了,盖亚如此安排,必有深意。”寻龙点穴立即反驳。
“你!”
“好啦,不要吵了。”凤囚凰打断这对冤家,“就算是盖亚秀逗了,帝尘他们又不傻,怎么会睁着眼睛往坑里跳,还大张旗鼓地对我们下战书。”
“公与先生,你觉得赵军要破此局,有何办法?”白桦没有参与争论,反倒是看向沮授,咨询他的意见。她跟欧阳朔一样,信任专业的谋士。
“按照现在的局势以及历史走向,下一步,就该是赵军死战,企图攻陷王陵营垒,跟驻扎在故关的守军汇合,获取粮草补给。”沮授没有立即表态,反倒是先分析眼前的局势,接着说道:“历史上,这次大突围,包括后续组织的突围,都以失败而告终。最终,四十万赵军因为断粮而不得不投降。”
“因此,属下以为,赵军破局的关键,还在最开始的这一次大突围。此时,赵军营中尚有数日粮草,又是背水一战,士气最强,体力又保存完好,战力跟巅峰时期相当。历史上,此次突围几乎就要成功,最后功亏一篑。现在赵国阵营加入的四万余异人军团,就是此次战役的最大变数,也是破局的关键所在,是赵军扭转局势的唯一希望。”
欧阳朔眉头一皱,疑惑地说道:“依先生所言,赵国阵营是增加了四万余异人军团,但是秦国阵营不是也有三万异人军团吗?以战力对比,我不认为,会比不上对方的四万大军。”
“就是,不说大哥带来的精锐骑兵,就是以我们山海盟数次联合作战形成的默契,一万兵力的差距,根本不足以改变战局的走向啊。”寻龙点穴同样疑惑。
“还有,以帝尘等人的谨慎,这么一点点兵力优势,根本就不足以让他们冒如此风险加入赵国阵营,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的变数。”凤囚凰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帝尘他们携带大量的军粮丸,以此供给赵军主力呢?”碔砆跟着发言,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说到军粮丸,无衣最有发言权。无衣,觉得有这种可能吗?”白桦问道。
欧阳朔略一想,就坚决地摇头,道:“不可能。赵军主力可是整整四十余万,再加上战马消耗以及异人军团自身的消耗。即使节省着用,一天也至少需要六十万粒以上的军粮丸。如此庞大的消耗,即使帝尘他们筹备得到,也消耗不起。换算下来,一天可是6000余金币。不到十天,帝尘他们就得破产。”
“更何况,以山海县的产能,一天也只能生产5000粒军粮丸。成百上千万粒的军粮丸,要提前多久就开始准备,又要消耗多少单位的粮食。以帝尘他们的实力,再结合前不久的粮食危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一时之间,会议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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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石破天惊
就在山海盟诸成员陷入僵局的时候,木兰月突然站了出来。
哥哥姐姐们议事的时候,木兰月通常都是坐在一旁,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这次起身,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小姑娘倒是没心没肺,也不怯场,娇声说道:“咳,其实我觉得公与先生说的对,关键还是在对方的异人军团。”
“嗯?”
“这个不是讨论过嘛,他们不足以破局的。”攻城狮大大咧咧地说道。
欧阳朔摆了摆手,制止众人的议论,笑着看向木兰月,鼓励地说道:“月月想必是有什么新的设想?说出来听听。”
“嗯。”得到欧阳朔的鼓励,木兰月更是信心十足,接着说道:“我觉得,哥哥姐姐们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认为赵国的异人军团一定会跟我们一样,降临到赵军大本营,跟主力部队呆在一起。如果盖亚并没有这么安排,而是将异人军团安置在赵军后方石长城营垒的故关,情况会怎么样?”
欧阳朔心中一惊,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划过,所有的谜团似乎都要烟消云散。他惊疑不定地抬头,正好跟沮授的目光碰到一起。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被木兰月的大胆设想所惊呆。
“这,这,这不符合战役设定吧?”攻城狮说的自己都没有信心。
寻龙点穴摇头,凝重地说道:“故关也是赵国阵营的主要驻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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