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厄尔蒙多疑惑。
他不懂。
姜世这时却说:“你知道吗?”
“什么?”厄尔蒙多疑惑更深了。
认为有些莫名。
姜世娓娓道来:“跻身‘神圣’刹那,手段震古烁今,有无穷无尽的威能,寻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至伟。”
“你怎么知道?”厄尔蒙多说。
“因为我就是知道。”姜世说。
厄尔蒙多稍作思考,脸色豁然一变,整个人仿佛僵住,怔望向姜世,面上尽写着不可置信。
姜世则继言:“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的再演。”
半晌。
“为何不试着改变呢?”厄尔蒙多说,哪怕牛头人也是屏息。
姜世道:“我说过,常人是想象不到那种至伟的——你也不例外。”
厄尔蒙多没有反驳,姜世还在讲,“正如你要出门,并穿上了鞋,这时候天下雨,你可能不出去了,也可能还是执意出去。”
厄尔蒙多已想到了一些关键,“这跟预言系很像。你是说?……”
存在思维之桎梏即将挣破!
“神圣不掷骰子。”姜世轻言,“任何的变化,他都看到了结局,那些荒诞的平行位面便是他意志延展造就的杰作。”
厄尔蒙多说:“诚如你说,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的再演?”
“是的。”姜世说,“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的再演。只有寥寥不多的部分能察觉到这点——当然,还得经其授意。”
厄尔蒙多终于清楚姜世为何会莫名扯到这话题,他道:“所以你那边有人察觉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姜世说,方才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可其中涵义绝非之前肤浅。
哪怕厄尔蒙多这个局外人,都觉得阴森,可又觉得光明,好似时而放晴时而呼雷作啸的上天,无常难捉摸。
突然——
外面传来声响,是人们在喜悦,哪怕萨满平时有多么不受待见,依旧有人兴冲冲跑来,传递喜讯。
“深渊方面暂时退军了!传送阵也解禁了!”
气氛有所缓和。
牛头人马上露出可掬的笑容,谢过了对方,并亲自送对面出门去。
待他回来,姜世又在说话了,是道:“下次可没办法了。说来残酷,但阵营分化的确是增添了……可玩性。”
“足够了。”厄尔蒙多说,“这天时间足够他们撤离这片战乱之地了。——卡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卡图,是这个牛头人的化名。
听厄尔蒙多说,卡图这才恍然想起,姜世究竟是为何而来。忙从怀中布衣掏出木盒来,轻轻开启,软垫呈着一块碎片。
他说道:“这就是报酬。”
姜世眯了眯眼睛,他无法鉴定这玩意,严重怀疑是在搞他。可当他看了看厄尔蒙多,又觉其神色,想到其为人并非是庄小生那种。
便问道:“这是什么?”
厄尔蒙多直言:“继往开来之利。”
(本章完)
10/1 19:12:05|42992004
第121章 公库私用
姜世动容,“继往开来之利?”
端详这枚符文,他瞳仁放绽精光,有智慧的彩,也有剖析的会神,奕奕明亮,是运使了全部精力。
半晌,终究发现异常处,惊呼:“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下一刻,他面色又有些难看,是道:“不凡归不凡,当世怕是没有手段能够鉴别。除非……”
“除非?”牛头人急忙追问,牛尾摇摆激烈。
攸关圣物,由不得他这般失态。
姜世则道:“除非‘他’肯出手。”
“‘他’?……”牛头人有些不理解,不明白这不可言的某神秘不能说的人物到底是谁。
只有厄尔蒙多会意,本淡泊的神情,眉宇忽写一抹忧郁,“我不认为现在的他能够鉴定出来,有手段使之焕然新生。”
姜世笑笑摇头,“没有什么能不能,只有肯不肯与愿不愿。虽然我觉得吧,请动他出手还不如走正常途径。”
法师知道,那个人当起奸商来的确是真的要人命。
年轻的舒哈鲁却不以为然,道:“我们舒哈鲁愿倾尽所有能付出的代价,请你们口中的‘那位’出手!”
姜世看向他,眨眨漆黑眼睛,闪动眸光,心中却是想到庄牧那句常挂嘴边的名言——鱼儿总会上钩。
不禁哂笑:“难,难,难。不像我,他可不会轻易资敌。”
厄尔蒙多也劝道:“不实际。哪怕你在你族中颇有关系,有那么几分言语权,我也劝你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为好。”
牛头人的脾气向来同牛那般倔强,仍有些不死心,瓮声道:“他究竟是谁,让你这么避让?”
厄尔蒙多道:“关于他是谁,我不能,也无法告诉你。只能透露:他眸是漆黑,发也是漆黑。光和于其,沦落成暗;暗附着其,原始复辟。”
评价恍若耳熟!
是哪位来着?
年轻的舒哈鲁回想,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每到他把握住关键,就有无形大手将这息念想若焰火掐灭。
甚至脑海都因而混淆。
厄尔蒙多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误,却也明白姜世未言之意当真非虚,当即朝向侧边的牛头人吐动音节:
“不要想,也不要去猜。”
声中蕴涵股魔力,安定浮躁,平复精神。
舒哈鲁闻听见,本置身一片混沌的他,突然目睹见天地开辟迹象,望得于这茫茫黑暗中现出了一缕不世光。
凝实得仿若实质般。
他连忙动念将之当绳索抓握住,这才顺着光上升,挣脱掉思维禁锢,从这片原始海洋逃离。
然而心有余悸。
鼻喘着粗气,通体渗出豆大汗珠湿透了他衣襟,黏糊糊沾着身,极其的妨碍行动。
他却不在意,只是看向厄尔蒙多。
前方的姜世这时则越俎代庖,习会法师的口吻,又代其持笑劝说道:“不要想,也不要去猜。”
“可是……”牛头人对视姜尼玛,心中踟蹰。
能有这般伟力的人古来今往当真不多,若他有心去寻,回到族内肯定是能找出的。
相信部族的长老包括酋长为重现昔时荣光,也甘愿冒这大风险去做。
“没有可是。”厄尔蒙多说道,面目浮现凝重,是看出了年轻牛头人的想法,并熟知他们的犟脾气从而联想到将来种种。
“是呀。”姜尼玛说道,但此来不为熄火,而是要添柴,“就当没提起过这档事吧。”
这时——
“什么事,连你姜大少也不想提了?”
淡淡轻笑门外响起。在场众人闻之,厄尔蒙多色变,姜世眼帘微垂,懵懂的牛头人则循声探去。
那是位浑身透发着神秘与未知的男子。
背光而出。
眸是漆黑,衣是漆黑,无边罪孽蚀咬其发,却由庄重王冠将这场喧嚣镇压,使之不外泄,滚滚翻涌不休。
犹如恶龙捣海,盘天亘怒。
“负罪之圣贤!”舒哈鲁心生此念,可很快驱散,是根据典籍重定了新想:“大恶,大恶之人!”
对面好似在笑,眸中也是笑意盎然。可偏偏不知为何,年轻牛头人在这片笑意之中还看到了冰冷与虚无。
空洞比原点。
世间任何都逃不过他的眼,同时世间任何也入不了他眸。茫茫无睹,是不分黑白与正邪,不论功过与成败。
遗世独立而超然。
“你怎会来到这边呢,牧?”姜世开口询问。
庄牧笑说,“福至心灵,该来则来。你这般询问,莫非是要怨怪我庄某人……不,请,自,来?!”
原来是旧识。
牛头人心想,莫名舒了一口气。
眼前之人气场太强大,太磅礴了,尚令他腔内血液火烧般灼热。若非是旧识,他可能都压制不住本能,要准备持兵对峙!
厄尔蒙多则开口:“这里并非谈话的好场所,不妨上去坐坐?”
“不必。”姜世道。
“不必。”庄牧语气与姜世同出一辙,中二病同样严重。
姜世说:“这边通风好,我也不喜欢叙旧长聊,还是免了吧。”
他的理由很蹩脚。
庄牧说:“我只是过路看看。”
他的理由更蹩脚。
然而庄牧意识到了自己的蹩脚,他看向姜尼玛,补充道:“顺便……来告诉某人一声。”
“哦?”
听这话,看这小眼神,姜尼玛就知道庄牧是准备搞他,便先道:“告诉那个人今天天气很好?”
“是呀。”庄牧咧嘴而笑,角度浅浅,勾勒有张弛,“之前天气或是太冷,或是太热;或是潮湿,或是干燥——所以我这才拒绝行动。而今天天气很好,我也没有理由推脱了,总不能什么事都由阿福一人操办吧?”
姜世道:“我认为这问题不大。”
庄牧道:“可我认为问题严重。”
“哦?”姜世笑意带讽。
庄牧修养极好,同样回报以笑,并启齿话道:“阿福何在。”
阿福身形很快显现出,单膝跪在庄牧背后,出声:“我主有何吩咐。”
见其恶魔模样,牛头人差点唤出武器来。若非厄尔蒙多拦截迅速,可能牛头人真要上去开砍了。
倒是庄牧与阿福心大,浑然不在意这些细节,还在继续他们二人的表演。
“之前我遣你的事,你可是办妥了?”庄牧说道。
他没有回首,身形伟岸,犹如背对着苍生。
阿福闻言,扬抬头颅道:“是的。已经尽数充到您的专用公共金库内。”
疯狂改写风格。
(本章完)
10/2 3:04:26|43018205
第122章 我觉得不差
公库私用卧槽!
姜尼玛目瞪口呆。
庄小生路子还是野啊,灵性何其,完美解决当前仓库不够用,金币最大负荷量太少的尴尬局面。
亏他届时等待宝藏全部挖掘,然后打着钱太多装不下的名号,稍稍分点微薄,美名其曰“施舍”,赠一点给庄小生。
没想到庄小生这厮手这么快?
而且,若他所料不错的话,庄小生这叼毛下一步便是……
“唉。”庄小生叹息,先满含怒意地瞪了眼阿福,再变换愧疚,循向姜尼玛,口中出声道:
“阿福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听他说,你姜大少可是友情出手帮他了一马,他却这般不仗义,事后居然不给你留份报酬!”
阿福含泪背黑锅。
姜尼玛面色难看。
明明该是他先来,剧本也合当这般发展,却被庄小生反将一军并淋漓上演!
无奈,碍于有外人在,他必须按照私人协议所定,做足戏份,保持优雅姿态。
于是强笑道:“你也说过了,我这是友情出手,怎能索要报酬呢?莫非……是低看了我姜某人的品格不成?”
噗嗤。
真是虚伪得不成模样呢。嘴上这么说,可眼神却挺老实嘛。
“哪里哪里。”庄牧再飙戏,忙说不是,旋而低声叹气,唉然作愁色。
可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身形顿了顿,抬首露出黝黑明亮的眸,对上姜尼玛,道:
“阿福这般失礼,我应当替他赔不是。”
“这样吧,你姜大少既然品格高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有一点心意。”
说时,他掏向背包,面露肉痛色地从中拿出十一枚金币十一枚银币十一枚铜币,又颤颤巍巍摸出个破布袋。
待将钱币尽数收纳入布袋中,他才郑重地交给了姜尼玛,并道:“礼轻情意重,还望莫要嫌弃!”
姜尼玛不傻,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庄牧脸变,“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莫非你是嫌弃我庄小生不成?”
感应到外人异样目光,姜尼玛只得含泪接下了这11个金币11个银币11个铜币,心中气到爆炸。
无法容忍!
今日嘲讽单身之耻,他姜大少记住了!
他不好过,也绝不叫庄小生好过!
已有剧本了然于胸,粗略温习了遍,面目感动色仍在,他持之转眸,继续朝望庄牧说道:“虽我百般不愿,可怎能辜负你一片心意?刚好,有些正事要谈,我们之前就是在谈论这件事,不妨上楼坐坐?”
庄牧心中警惕,面上则笑说:“有什么事,这里便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噗嗤。
果然不肯上楼,那就由不得他姜大叼使出最终杀招了。
在庄牧略有变化的神色下,他从怀中掏出个木盒。这是之前牛头人深陷思维沼泽时,他从其手边取来的。
轻轻打开,露出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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