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陷入两难，一方面他无法违背母亲，另一方面总担心中央领导真会签字要查他的问题。现在有问题的人太多，地方总查不过来，但中央领导一旦签了字，再忙也得查了。
没过几天，南海就到处有人传，中纪委领导签字下来要查谁的问题，李小凡吓了一跳，心想这下完了，心软总干不得大事，想想当年刘邦，项羽要烹他的父亲，刘邦说，我们当初结拜兄弟，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烹熟后别忘了留给我一杯羹。那才叫英雄！他绝望之余给樊家坚打电话，樊家坚说中纪委签字查的是市委书记市长。原来市委书记市长昨晚已经被“两规”了。
【23。 自古美人降英雄】
23。自古美人降英雄
李小凡高兴得流出眼泪来：“中午我请你吃饭，让你点最好的菜！”
樊家坚说：“这几天不行，省纪委大市纪委都来了人，哪里走得开，先记下来等有空再吃吧。”
大市临时指定一个副书记负责市里的全面工作，但不久这个副书记也出了问题，管全面一年多的大市副书记桓海山刚刚被任命为大市正书记，就找常务副市长戴鼎谈话，要戴鼎负责市里的全面工作，戴鼎知道南海经过几任书记市长的折腾，人心涣散，元气大伤，内外债务沉重，党委政府与群众矛盾激化，工作难以开展，便再三推辞，后来桓海山竞发火了。
桓海山是条高大的壮汉，但平时可不轻易发火，跟谁都一脸笑，现在居然发火了，戴鼎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向桓海山伸出一只手握了握，说：“既然桓书记将话说到这个分上，我服从就是。”
不久，戴鼎主持召开常委会，要研究几个单位的人事安排，其中一个就是制衣厂的厂长问题。市委副书记泰之川听说要研究人事问题就有不同意见，他说：“现在市委没有书记市长，研究人事问题好不好”
泰之川吃什么都不长肉，瘦得像个猴子，由于事事处处工于心计，人称猴妓ng。
戴鼎说：“如果不是很急，就等吧，但有些事越拖越被动。”
泰之川说：“一个120万ren口的市，没有书记市长还不被动吗，上面都能拖，我们下面几个科级单位算什么我的意见，等市委书记来了再说。”此事就拖了下来。
南海不少人猜测，市委书记一职非戴鼎莫属了。但戴鼎负责全面工作不久后大市只提名他为市长候选人让市人大会议通过，成为市长。南海人还是以为，凭戴鼎的为人和能力，大市迟早也会给他当市委书记，可是眨眼半年过去了，戴鼎还是市长。
樊家坚建议戴鼎活动活动。
市几套班子领导中，学历最低的就是戴鼎。李小凡几次要帮他办个研究生文凭，戴鼎却说：“我的水平只够得上大专，再高就承受不起了。”
李小凡要请他吃饭他不肯，要到他家里去坐坐他也不同意，后来就直说想要动一动，戴鼎说：“你的要求组织可以考虑，但在组织没有通知你工作有变动之前，就得一心一意把制衣厂的工作做好。”让他有事多找分管工业的副书记缪丁秀。李小凡想，戴鼎难道不懂得为人办事会名利双收吗世界上确实有笨蛋！
靠！像我李小凡这样聪明世故的，像我这样能升官发财，拥mei女无数的，世间能有几人？
这几年在市里，李小凡心中只有书记市长。缪丁秀分管组织和工业，李小凡至今没有主动向他请示汇报过工作。许丽秀不喜欢缪丁秀，说缪丁秀怎么起个不男不女的名字。
李小凡也许受了母亲的影响，有些看不起他。现在突然要找缪丁秀，真有些不好意思，再说，缪丁秀对他肯定也有看法，也不一定肯帮他。但戴鼎让他找，他不好不找，他想想也通了，他本来靠的是母亲和刘宇，现在经过几届人事变化，刘宇的权势已经步入当年了，母亲在南海的影响也已经越来越不行了，他还有什么架子好摆
想起了刘宇，李小凡突然想起了那个可人mei女童暖暖。有些日子没有爬过她的身子了，靠，回味和她一起在榻上“骑马打仗”那滋味，真的还挺想哩！
只是刘宇那个老东西，把童暖暖看的犹如自己的私家宝贝一般，轻易不让她有私人时间能和李小凡tou腥。
李小凡听童暖暖抱怨过，说那老东西办那床上事儿，身子骨根本就不行。色心挺大，老想泼着命的折腾，可是自己身下的那玩意儿就是不听他指挥，进入实际战斗状态后，三下两下的就对她缴械投降了！
老东西色心重，于是就不停的在童暖暖身上用手用嘴干折腾……
整个一变tai太监！李小凡想着，最近找个时间和童暖暖约在一起“会战”一次
李小凡跑到缪丁秀办公室，几次见不到人，樊家坚说他出差了。李小凡突然想起分管农业的副书记泰之川。泰之川曾是许丽秀的部下，许丽秀在位置上时，泰之川对她恭敬有加，对李小凡也假惺惺关心过。但随着许丽秀在南海影响力的日见衰微，泰之川对她敬而远之，对李小凡也只有客气了。李小凡想，现在人都是这样，有奶才是娘，他认泰之川一回娘有什么关系就给泰之川打电话说要请泰之川吃饭。
“李大厂长，有什么事吗”泰之川问，显然带着得意。
“没有事不可以请泰书记吃餐饭吗”李小凡说。
“我也早想跟你聊聊了，但一直没抽出时间。”泰之川显得谦虚和友好，“许老身体还好吧”
“托党和政府的福，我妈身体还可以。”李小凡说。
泰之川说：“大厂长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帮我一定尽力。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吃吃喝喝这一套我们就免了。有空我再去看望许老，你先代我问她好。”连客气也假惺惺的了。
“我知道泰书记廉政，一贯反对吃吃喝喝，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找你。现在我要向你汇报工作，我们顺便吃个工作餐，反正人总得吃饭，泰书记给次机会吧。”李小凡说。
泰之川听了李小凡一番马屁话，心里很舒服，说：“那好吧。”
当晚，李小凡在老情人儿史如雯新近开张的达菲娅大饭店宴请泰之川。送泰之川回家时还将两万块钱塞进了泰之川的口袋。泰之川下车后让李小凡进他房间坐了一会儿。泰之川说：“我可以帮你，但起不起作用就难说了。你最好做做戴鼎的工作，要不让你母亲出面找戴鼎也行，戴鼎的父亲当年不是你母亲的老师吗”
李小凡面露为难之色，说：“戴鼎你还不清楚吗”
泰之川对戴鼎看不惯，认为戴鼎假正经，对缪丁秀也看不惯，说缪丁秀墙上芦苇，他骂一句娘，说：“要不你找找缪丁秀，只要缪丁秀肯帮你讲话，事情会好办些。”
从泰之川房里出来时李小凡想，其实谁都没有什么，只要你买他的账，他不会跟你过不去。这不，李小凡不过请泰之川吃顿饭送他点钱，他不但答应帮他还为他出谋献策。这样想着就坚定了找缪丁秀的信心，他给樊家坚打手机，问缪丁秀的手机号码。樊家坚说：“你连分管副书记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吗”
李小凡坦白而又哄哄的地说：“除了书记市长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谁。”
确实，在此之前，因为有刘宇和许丽秀罩着，李小凡很少买谁的账。
缪丁秀的电话一打就通，而且态度非常友好。李小凡说要请他吃饭，他说他现在不在南海，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李小凡像多年前跟史如馨约会，要把她搞上床一样的一样志在必得，心里既平静又幸福：“那好吧，等你回到南海我再跟你联系。”
此后李小凡几乎天天给缪丁秀打电话，要请他吃饭，但缪丁秀总说忙。李小凡等等就急了，他问樊家坚，缪丁秀真有那么忙吗樊家坚说，就看什么人找，找他办什么事了。
李小凡问：“你可不可以帮我约他出来”
樊家坚说：“我约他不一定好，我向你介绍一个人，她随时可以约他出来。自古美人降英雄哩！”
李小凡问谁。
樊家坚笑笑说：“史如雯史老板。你们不是亲戚吗貌似她是你的大姨子哩！”
李小凡在心里叫苦，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当年他一石双鸟，史家两朵姊妹花一起玩了，史如雯早就对他恨意深深，如今，他怎么去求她？
樊家坚没听到李小凡说话，又说：“史老板跟缪丁秀关系很好，只要史老板出面，缪丁秀肯定会出来。”
李小凡说：“我知道。”
他心里清楚，史如雯至今还恨着他，他好意思去求她吗，即使他求她，她会理他吗何况，为一个缪丁秀去求史如雯也不值得。他说：“还是公事公办吧。我干脆到他办公室去。”
“也好。”樊家坚说，“你李厂长别说是在南海，就是在巴楚地区甚至全省，很多人都要给你面子的。”
【24。 又有贵人助】
24。又有贵人助
李小凡连续去了几次市委办公室，好不容易才碰上缪丁秀。缪丁秀问李小凡有什么事。李小凡说要汇报制衣厂的工作，缪丁秀即板起面孔恶毒地说：“你怎么现在才知道来汇报制衣厂还没倒闭你怎么就来汇报了”
李小凡心想：妈拉个巴子！你真是孔老圣人的裤衩——装圣人蛋哩！。但想到这是有求于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连连认错，然后说，制衣厂他干不下去了，希望能调一个单位。
缪丁秀让他去找泰之川。李小凡没有说他找过泰之川，那是不能说的。他说：“你是分管领导，最重要的是你。”
缪丁秀说：“人事安排非得集体讨论，分管领导也只是一票。”又让他去找戴鼎。
李小凡说：“我已经找过戴市长了，戴市长让我向你汇报。”缪丁秀听李小凡这么说就站起来：“那我再跟戴市长商量吧。”
此后李小凡不少跟缪丁秀联系，问缪丁秀跟戴市长商量没有，但缪丁秀总是说没有空。李小凡听不明白缪丁秀是说他自己没有空还是说戴鼎没有空。李小凡本来要请缪丁秀出来吃饭，然后送他一点钱，但他一直不肯出来。
母亲许承秀看见儿子回家总垂着头，问他有什么事，他只好说了。许承秀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喘着气说：“我去找戴鼎。”为了心爱的儿子，她决定撕下自己那张老脸了。
戴鼎恭恭敬敬地将许承秀迎进他的办公室，亲手给她斟茶，对她的身体表示关心，还问她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许承秀见戴鼎对她那么亲切，很高兴，心上的别扭烟消云散了，她说：“我个人并没有什么事要麻烦组织，我也一般不随便向组织开口，只是我儿子小凡的事，我不得不打扰市长你了，他的情况你也清楚，他继续留在制衣厂已经不行了，这对他本人不好对工作也没有利，希望市长给考虑一下，让他换个地方。”她一口一个“市长”而不称“师弟”，是不敢提及往事，遮羞布还在心上揣着。
戴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许老，这件事目前看来还比较困难，你是老同志，我相信说了你会理解，所以我就直说了。”
许承秀眨着一双已经很小的眼睛望了望戴鼎，等着戴鼎怎么说。
“制衣厂的事市里早研究过多次了，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形成决议。”戴鼎说，“现在市里没有书记，这个时候人事问题说不了。”
许承秀说：“如果这样拖下去，这个厂就完了，市里现在没有书记，我想不应该是讨论人事安排的障碍。”看着戴鼎迟迟没张嘴说话，她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于是接着说：“既然大市市委相信你让你管全面，你就有责任理直气壮管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老是等，如果上面一直不给安排书记呢，你也这样等下去吗”
戴鼎笑笑说：“不会。”
“要说书记嘛，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在南海有口皆碑，又是老干部的儿子，尤其你管全面工作以来，你的工作大家有目共睹，不让你干让谁干要是上面谁来了解情况问到我，我首先推荐的人选就是你。”许承秀说着叹息道，“但是也许再没有人记得我们这些老朽了。”老前辈老领导的身份摆到桌面上了。
戴鼎显然听出了许承秀的弦外之音，他说：“许老言重了，在南海谁不知道您，谁敢不尊重您。这件事我记在心上就是了，制衣厂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考虑的，小凡是去是留我们也将同时考虑，我想新书记很快就会到任了。”
许承秀以为，她此行会促成李小凡的易地做官，李小凡也相信母亲在南海还有这点影响力，当然他并不期望能到很好的部门，反正现在钱也捞了不少，睡的女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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