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工兵连、辎重连还有团部人员都组织起来,随时准备增援前线。”
炮火的硝烟还未散尽,灰色的川军大队人马就朝上面涌了过来。今天的冲锋比昨天的确有了明显的不同,从一开始就闷着头冲锋。但是阵型仍然保持的不错,成队形成波次。也不乱打枪,只有六挺重机枪侧射支援。那些带领冲锋的都是穿着毛料军服的下级军官,都拔出了西洋式的军刀,冲在队列的最前面。
邱清泉此时也进入了自己的炮兵观察哨,这座坚固的防炮掩体在刚才的炮击中结结实实挨了一发75mm炮弹,不过并没有大碍,只是震落了不少尘土。邱清泉轻轻拍掉自己身上泥土,将炮队镜架好,开始仔细搜索敌军的炮兵阵地,他可不相信川军炮兵现在采用了间瞄的作战手段。他们的炮兵阵地应该隐藏在山下的某处林子里,只要找到他们,邱清泉就有信心将它们炸上天,如此68团的阵地的压力就可以减轻不少了。
阵地上机步枪火力同时开火了,齐射的声音连在一起象在战场上刮起了大风一样。68团1营的6挺机关枪在昨天的战斗中无一损失,这些仿俄制马克西姆M1910的机关枪的确制造的非常坚固,特别是前方的那块挡板和下方的两只轮子,这简直是天才的设计。敌方的神枪手很难透过挡板伤到机枪手,而两只轮子又大大增强了机枪的机动性,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转移以躲避炮击。6挺重机枪就像六个喷射着火舌的魔鬼一样,一排排的将蜂拥而至的川军扫到。
受到阻击的川军冲锋队伍并没有就此退却,而是纷纷卧倒在地,借助在地形地物不断地朝前匍匐前进,直到进入步枪射程,才纷纷开火。密集的弹雨在几个机枪阵地上激起一道道小烟柱。可是那块坚固的钢铁挡板却像一个保护神,将它后面的机枪手保护的严严实实,川军射击了半天,那6挺重机枪也没有停止过怒吼。川军的第一次猛攻再度受阻了。
这一仗一直从清晨打到中午,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川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有几次甚至冲入了一营的阵地,但是都被68团的官兵用肉搏赶了出去。每次当川军冲入阵地的时候,邱清泉都会指挥炮兵不断射击,遮断川军跟进的部队。黄孤宇组织起来的预备队也不断增援上来,伤员也不断的被送下去。此时阵地前沿早就是尸积如山,不过川军今天的战斗也出奇顽强,一个上午整整打了八次冲锋,每一次都劲头十足,嗷嗷直叫。
“还有多少炮弹?”陈明仁平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邱清泉回头一看,原来团长已经进了炮兵观察哨,正站在自己身后。
邱清泉的脸上全是汗珠,军服也已经湿透了,他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把脸:“本来咱们带来了两个基数的炮弹,现在每门炮已经打掉60发了,还剩20发,补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陈明仁凑到炮队镜前看了看对面的情况,又问:“发现敌军的炮兵阵地了吗?要是能打掉他们,这仗就有把握了。吴师长已经派了个步兵营和师属辎重营给咱们送弹药来了,晚饭前就能到。”
……
此时,龚家山对面的山头上,两位金发碧眼的俄国客人正站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着硝烟弥漫的战场。川军的又一次进攻被对方打退了,现在正如退潮般涌下来,不时有对方的迫击炮弹在退却的人群中炸开,炸出一个个缺口。
“布留赫尔同志,您觉得国民党今天打得怎么样?”提问的人高高瘦瘦的,双眼深陷在眼窝里,脸色也有些惨白,他是GC国际派出的军事顾问巴甫洛夫将军。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俄国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加伦将军,他的真名叫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留赫尔。
加伦将军点点头,笑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他们的阵地修建的非常标准,是德国式的,看来那位混血将军(安思华)费了不少心思来教他们的学生。还有炮击也是采用了间瞄,打得非常好,山顶上好像有个炮兵观察哨,他们应该就是在那里指挥炮击的。他们似乎还在部队里配属了狙击手,川军的进攻每次都是在指挥作战的下级军官全部被打死后退下来的。”
“就是有些偏保守了,似乎进攻的意愿不够强烈。”巴甫洛夫将军笑笑,又道:“他们在对手被击退后都没有采取反突击的战术来扩大战果,只是坐在阵地里用步枪射击。这支军队如果要打防御战,应该不会比我们的红军(苏联)差,但是要打进攻战的话恐怕就差远了。”这位将军的眼光果然很辣,一眼就看出了国民党军的弱点,在这几次大战中,都是打的防守反击,在防御中消耗了对手的大部分实力,然后再通过反击决胜,从来没有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发起过进攻战。
加伦将军轻轻叹了一声:“他们和中国的红军正好相反,一个善于打保守的防御战,另一个大胆果断勇于出击,如果两者相加应该很快能打下整个中国,就算是日本要干涉应该也有足够的胜算,只可惜――――”加伦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突然,一团团巨大的火球从龚家山对面的树立中升起,随即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惊雷般的轰鸣响彻了整个战场。
“遭了!他们打中了川军的炮兵阵地!”巴甫洛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色有些难看,那处隐蔽的炮兵阵地是他为邓锡侯选择的,没想到还是被国民党的大炮给敲掉了。川军的武器很差,八门山炮简直是邓锡侯的心头肉,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堆废铁了,刚才的巨响应该就是堆放在炮兵阵地上的弹药殉爆了。
“快看,他们的反突击也开始了。”加伦将军那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数百名官兵跃出阵地,迅速组成冲锋阵形,向着被刚才的爆炸声所惊呆的川军猛扑过去。双方很快绞在一起,开始了惨烈的肉搏战。川军显然被居高临下冲来到敌人打懵了,只是微弱的抵抗了一会儿,就丢下一地尸体全线溃退了下去。
失去炮兵支援的川军似乎也已经丧失了进攻的勇气,在第九次进攻被陈明仁亲自率领的一次反突击打退以后,居然迟迟没有组织起第十次进攻。川军的指挥部里,黄隐在不停踱着步子,两撇眉毛也紧紧拧在了一起,嘴里骂道:“格老子的!这下要蚀老本了!连大炮都没有了,以后要怎么混啊?”他知道,以后就是去北方漂泊了,去过没钱没地盘的悲惨生活了,现在连仅有的山炮都没了,难道只能靠几杆破枪找口吃的了吗?
“急电!师座,急电!是晋帅发来的。”一个青年参谋神色慌张的跑进了指挥部,微微颤抖的手上拿着一份电报抄件,口中喃喃道:“绵阳出事了,绵阳的部队全完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了,晋帅让我们赶快撤回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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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绝路?出路?一
']更新时间:201111813:06:16本章字数:3107
苍溪县之战使两个人名扬天下,一位是68团团长陈明仁,一团破二师!打败了十倍之敌。战后立即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晋升少将师长,原先的二十三师师长吴剑学则因为部下的功劳也高升为湖南保安司令了。
另一位名扬天下的则是一位著名的女性,国民党中央日报社战地记者孙岑碧青(孙是夫姓)女士,这位伟大的记者带着一架德国蔡司公司的手摇式摄影机,用胶片战斗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记录下了叛军进攻和英勇反击的全过程。她拍摄的影像资料不仅将作为中央军校宝贵的教学资料,而且还是此次川北事件真相调查的铁证!这些电影胶片很快被拷贝成数十份,在南国所有大城市的电影院里上映,呵呵,那个可是真实的战争!比看大戏过瘾多了。所谓而听为虚,眼见为实,活生生的影像摆在全国人民面前,的确是邓锡侯的川军在进攻阵地嘛!这个谁是不顾四川大旱,民不聊生,挑起内战涂炭生灵,更兼妨害救灾的罪魁祸首已经明摆着了。
既然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了,国民党中执会也不客气马上做出了永远开除邓锡侯、田颂尧、黄隐等人党籍的处分。同日国民政府军委会也下达了讨伐令,着重庆行营立即出兵消灭邓、田叛军,光复北川,捉拿祸首!
同时国民党统治区的各大报纸也纷纷上场,发表评论,将火力全都对准了邓锡侯、田颂尧等川中群雄。认为正是他们挑起了四川的连年战祸,为了筹集兵费这些无法无天的军阀不顾川人死活,横征暴敛,川中田赋一年几征,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尤为可恨的是,这些害了家乡父老还嫌不够,居然种植罂粟,贩卖鸦片,为获取暴利,不惜毒害整个中华民族,实在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帮凶,最大恶极,罄竹难书。呼吁国民政府对这些人一定要追究到底,严惩不怠!特别是对于在川中大旱,民不聊生的时期居然还挑起内战,妨害救灾的军阀一定要尽快缉拿归案后交川民公审!还三千万川人一个公道!
一时间,川军诸雄全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站在风口浪尖的邓锡侯、田颂尧等人更加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他们在川北、川西北的大片地盘已经差不多全部丢失。在绝大多数地方,基本上是国民党军一到,用不着开打,当地民众就自发的蜂拥而起,驱逐军阀们派出的官僚。实在是这些川军军阀这些年来的确是将川民给祸害残了。大部分川军军阀地盘上的田赋都已经预征到了民国三十几年,多的如刘存厚居然已经征到了民国一百年!
川北重镇广元现在是邓锡侯最后的地盘,悬挂了一个多月的青天白日旗正缓缓降下,现在国民党华北、东北政治分会已经发表声明,称从批准过邓锡侯等人的入党申请。接受这些川军军阀入党完全是汉中党部和杨虎臣的自作主张,现在相关责任人皆已经受到处罚。所以,这面旗子现在已经不能挂了,要挂什么上去,现在邓锡侯正和刚刚赶到的杨A公、郑佑之商量。
广元的司令部里现在是一片愁云惨淡,捅了马蜂窝的几位川军军阀们正聚在会议室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中G四川省委书记杨A公。
“杨书记。”黄慕颜首先站起身来发言,他道:“现在他们不承认我们是国民党,我们还不稀罕呢!依我看,不如干脆打出红旗,将军队改编成红军,这样他们就不敢进攻广元了!”
这样行吗?几个川军大佬望着杨A公,眼神里竟然是殷切的期盼。这条路子是几个人反复考虑下来的最好的出路。而且GCD和红军又是那样的朝气蓬勃,想必只要举起红旗,他们的军队很快就可以焕发出新的生命,人民群众也很快会站到他们一边来的。
杨A公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心中则在埋怨黄慕颜,作为一个GCD员,怎么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随便乱说呢?让几个川军军阀当红军!真是异想天开到了极点。凭他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能当红军,这个红军在全国人民眼里成什么了?
“此事必须报中央和GC国际批准,我们是没有权力决定的。”郑佑之扬了扬眉毛,笑道:“其实改编成红军也非最佳出路,这个红军的纪律和规矩可是非常严苛的。比如官兵一体的待遇,不论多大官每月的薪饷都只有几块大洋,还不许军官经商,也不能买地收租,哦,连小老婆都不许讨的――――”总之,郑佑之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红军的“坏话”,基本上红军就是纪律特别严,特别的不近人情,还特别的苦,川军的那些将校们吃惯用惯肯定是受不了的。
原来当红军是苦的!几个军阀心说这回真是瞎了眼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去和国民党硬碰,和国民党硬碰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青年党都得罪了呢?杨森要去西北喝西北风就让他去吧!何苦挡着人家的道?结果现在北京的张大帅居然也一口拒绝了给他们封官。几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作霖的总参议杨宇霆被曾琦忽悠成了青年党员,现在是青年党中央执行委员!那个姓曾的青年党头头现在是北京政府新成立的宣传部部长!
这回怎么办?国民党开除了他们,北洋又不要他们,当红军又那么苦!难道要落草为寇吗?
“要不我们还是下野吧!”田颂尧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军队已经在绵阳全军覆没,地盘统统丢光,连家当都让国民党抄了,田也没收后打折卖给了佃户,真个成了无产阶级了。他又望了望杨A公,道:“我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贵党能不能让我去延安避一避?”他可不想被国民党捉去,真落到他们手里,搞不好是要吃花生米的。
“没有问题,请田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保证您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