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只是假象。”
“没错，荒凉只是假象，亚空间是混乱的象征，如果我们真的出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那么我们身边的环境应该是聚集疯狂幻景和错乱怪念头的混沌深渊。”
看到鲜血王座终于认识到什么的甘翠索开口说道：“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平静的匪夷所思，由此可见，我们并不在亚空间真正的边际……”
“某位混沌神祇的神域吗？”鲜血王座的声音有些僵硬。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混沌神祇的疆域了。”甘翠索用“疆域”而不是用“神域”来描述，在卡莱星灵的眼里，亚空间里的混沌诸神，还算不上真正的神祇。
“那会不会有可能是某些非混沌神祇，只是强大的单体控制的领域呢？”随着数据库的开启，鲜血王座看到了更多的有关亚空间的记载。
在塔达林死亡舰队里当旗舰的日子里，鲜血王座的主要任务是战斗和屠杀，以及烧玻璃球。
没什么太多的资料需要保存，塔达林也很少把什么重要的数据放在战舰上。
但是在被死亡舰队俘虏改造之前，鲜血王座是一艘很正宗的卡莱星灵圣母舰，是卡莱星灵在黄金时代的某支远征队的旗舰。
那个时候鲜血王座的主要任务是为黄金时代的星灵开辟疆域，留下足迹，而不是什么战斗。
所以鲜血王座体内属于卡莱圣母舰的数据库里拥有很多关于亚空间的资料记载。
“太大了……”甘翠索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沉迷了一会自己数据库里内容的鲜血王座愣了一下。
“我是说，这里太大了，能拥有如此巨大疆域的，就算不是混沌神祇，也差不远了。”甘翠索解释道。
亚空间里的居民如果可以掌控一片疆域，让自己的混乱规则成为亚空间里的一部分现实，那么这片“混乱规则”现实的范围，会严格按照这位存在的力量划分大小。
强大的存在能撑起一片近乎无尽的空间，而弱小的存在，往往只能拥有混沌深渊上的一座孤岛。
这片“荒凉”的土地，即便是以这两艘星灵战舰逐渐摆脱舰娘世界限制的感知能力，也感知不到界限。
“所以，我们需要第一时间调查清楚的事情，是这块地方属于哪位混沌神祇的地盘。”说出这句话的，是拎着两艘幽灵船走进亚空间的虚空追寻者。
“为什么要带上这两艘凡人的战舰？”鲜血王座用着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破天者和奥格瑞玛之锤两艘船。
“亚顿的意思，要带她们见见世面。”把两艘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拥有“身体”的幽灵船丢到地上的小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对甘翠索和鲜血王座说道：
“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们想先知道哪个。”
“坏消息”甘翠索回答道。
“好消息”鲜血王座和甘翠索同时说道。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瑟银的胆量
“坏消息是这里的确是一位混沌神祇，而不是某位大恶魔的地盘。”虚空追寻者直接无视了鲜血王座的话语后说道。
“第二条坏消息呢？”甘翠索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你不先听听好消息吗？”小虚微笑着反问道。
“在亚空间这种环境下是不存在什么好消息的。”甘翠索无所谓的说道。
“嗯，第二条坏消息嘛……那就是这位混沌神祇对我们这些战舰来说，是最麻烦的家伙了。”小虚回答道。
“战争之神吗？”甘翠索和鲜血王座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虚空追寻者说的是谁。
“直接说它的学名就可以了……它还配不上战争之神这个名字。”虚空追寻者的话有些严肃。
“恐虐的要塞是吧，的确是很麻烦的地方……”甘翠索叹了口气说道。
作为一艘建造初衷就是为了征战的战舰，四位最著名的混沌神祇里，对舰娘影响最大的就莫过于这位喜欢战争的神经病了。
依靠亚空间混沌神祇特有的混乱能量，恐虐可以无限放大受它影响对象的战斗欲望。
简单形容的话，就是如果恐虐的力量渗透到了那个舰娘世界，那么那个舰娘世界会从早到晚都在打世界大战。
打一场没有明确的敌人，也没有同伴战友的大混战。
纯粹的，就是为了战斗而战斗，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了割脑袋而……舰娘不兴这个。
更重要的是，鉴于舰娘是一种能把“反战争罪”写入宪法里的战斗物种，恐虐的力量更是会被夸张的放大。
作为一艘以深海舰娘身份出现的星灵战舰，甘翠索大部分的意志都用来压制属于深海舰娘灵魂特有的混乱。
这个时候要再被恐虐的力量影响到……亚顿肯定会出手清理门户的。
“那么，好消息呢？”甘翠索接着对小虚问道。
“已经说完了啊！”小虚用着奇怪的目光注视着“荒凉”的世界，头也没抬的回答道。
“说完了？”甘翠索仔细在处理器上重播了一遍刚才的场景，再三确定虚空追寻者只说了两个坏消息，没说好消息。
“我说的那两个消息，就是好消息啊。”看到甘翠索还没反应过来，小虚收回目光详细解释道：
“首先，至少我们确定了这里是一位我们都很熟悉的混沌神祇的地盘……”
小虚的话让甘翠索和鲜血王座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从某种角度来说，小虚说的话没错。
亚空间的混沌神祇危险的不是他们的力量强度，对于任何一个准超星系级文明来说，只要自己不作死，亚空间的混沌神祇还够不到敌人的程度。
真正危险，或者说麻烦的地方，是在于这些混沌神祇本身所代表的混沌规则。
比虚空神祇的神言要低半阶，但对凡人物种的效果来说，和虚空神祇的神言差不到哪去。
相较于虚空神祇的神言大部分作用在更高大上的地方，例如奥鲁斯的“埃蒙之敌”，黑暗之神埃蒙的“轮回的主宰者”，还有新晋萨尔那加凯瑞甘的“轮回守护者”
混沌邪神的混沌规则更贴近凡人物种一点。
恐虐的“战争”色孽的“欲望”奸奇的“阴谋”纳垢的“亵渎”……还有那个最惨的“被唾弃者”
所以在面对混沌神祇的时候，熟悉的总好过陌生的。
在确认对方是恐虐这个明明有机会成为战争之神，却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战后阵患者后，解决方法就简单了。
虚空追寻者把这个消息定义为好消息，自然也没错了。
至于为什么第一条也是好消息……就和对方是恐虐这个问题一样简单。
混沌神祇掌控混沌规则，而混沌规则同样也是规则的一种，确定了大方向之后，只是表现形式比较混乱而已。
如果恐虐能把自己规则里的混沌去掉……的确有机会当一个战争之神。
“等等，如果这里真的是恐虐的要塞……为什么会这么荒凉呢？”这次第一时间感觉不对的是正在扫描数据库里有关混沌神祇恐虐记载的鲜血王座。
鲜血王座的话也让甘翠索抬了抬眉毛，可见她也在奇怪。
“因为这里是战场啊……嘿嘿，这里记载着混沌大军的又一次失败。”小虚微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波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的。”
已经有舰娘来过这个世界，并且从世界的荒凉程度来看，这里的土著有点惨。
伴随小虚的笑声和另外两艘星灵战舰的愣神，刚刚被甘翠索踩碎的石头所化作的黑烟终于在混沌世界的邪风作用下落在了荒凉的大地上。
然后大地开始震动，一道道裂痕伴随着汹涌喷薄的熔岩将这片荒凉的世界瞬间变成了地狱的景象。
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在这片地狱中现出了身型，有狰狞的恶魔，有狂热的人类，有长耳朵的，有踩蹄子的。
使用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骨棒、木棍、长剑、枪炮几乎覆盖了一个普通初阶文明能认知的所有武器。
虽然这群不停发出诡异嘶吼声的人形生物在朝着三艘星际战舰靠过来，但在靠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出现了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的情况。
失败者变成了肉酱，胜利者把失败者的头颅切割了下来插在了身上某个部位。
如果有一位能听懂混沌语的语言学家在场的话，他就能听到这些恐虐的仆从都在嘶吼着“她们又来了，干掉她们。”
“小家伙们，参观时间到了。”小虚对从世界环境变动开始就一脸严肃的破天者和奥格瑞玛之锤说道。
“我们不上吗？”甘翠索问道。
“你先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吧，而且这种小场面，她们够了……”小虚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那两艘艾泽拉斯世界的木制舢板。
首先是奥格瑞玛之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味道不一样。”
“但恶魔就是恶魔。”破天者号的手上出现了一面雕刻着黄金狮子头的盾牌，另外一只手上则拿起了同样在剑柄上装饰着狮子头的长剑。
“无论在哪个世界……恶魔是部落永远的敌人！”扛起名为“血吼”战斧的奥格瑞玛之锤说道。
“当恶魔出现的时候……”一道道闪光在破天者号的身上变成一层厚实无比的板甲，如果艾泽拉斯世界的居民可以拿这种装甲当常备甲，那身体素质简直可怕的可以。
“我们将并肩作战！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Lok'ta Oga”和破天者号都快把自己变成铁罐头相比，奥格瑞玛之锤已经脱的只剩内衣了。
就这样保持看起来几乎是零防御状态的奥格瑞玛之锤，在三艘星灵战舰看傻缺的眼神里，高高跳起，越过那些前锋恶魔的头顶，直接一头扎在恶魔大军的正中央。
“瑟银的胆量！圣光在上！！！以乌瑟尔胡须的名义！”在奥格瑞玛之锤一个大跳落进恶魔堆里的时候，跟重装步兵一样扛着剑盾的破天者号一招“援护”在恶魔大军里撕开一条口子后冲到了奥格瑞玛之锤的身边。
两艘不过是凡人世界的木制小舢板，背靠背肩并肩，在恐虐的混沌大军里开始了无双割草。
“额……”甘翠索看着这个场面对小虚问道：“这就是亚顿让她们来参观的原因？”
“嗯，感觉还行，如果不喊口号的话。”小虚耸了耸肩膀说道。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更紧俏的货物
在把那三艘隶属星灵不同氏族的战舰，还有在一起有事没事就要决斗一把的艾泽拉斯神秘侧木头舢板丢进亚空间裂隙之后，亚顿就没有再管亚空间里的事情。
就算星灵的技术已经发达到在现实世界和扭曲虚空之间进行无延迟通讯，也是没办法解决亚空间问题的。
通讯交流说白了就是某种秩序的技术化，而亚空间又是纯粹的混乱之地。
完全相反的概念冲突，让亚空间和现实之间建立联络的难度近乎无限的提高。
搞不好把亚空间里从混乱空间捋顺为秩序空间的难度还要稍低一点。
当然，这个稍低也是相对来说的，就算几个类似星灵这样的准超星系级文明联手这样做，顶多也就是秩序化旧的亚空间，诞生新的混沌空间。
只要秩序存在，那么混沌就一定存在，这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东西。
也许扭曲虚空的虚空神祇对这种设定拥有最终解释权，也许就算是那种存在，也没法对这种设定施加影响。
类似这种解决不了的事情，亚顿是不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的。
至于带着那两艘艾泽拉斯魔法舢板的三艘星灵船在亚空间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亚顿也不会花时间考虑。
要是连那三艘船凑一起都遇到危险了，亚顿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说，亚顿也不觉得只能算麻烦，不能算真正危险的亚空间会对小虚一行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
就算落到了恐虐要塞的大门口又能如何，不就是战一番嘛……
心很大的亚顿在吩咐那些高阶圣堂武士和执行者号不要让任何外来者靠近亚空间裂隙后，就和淡定的溜达到湖边钓鱼了……
哦不，是摆着钓鱼的姿势，和作为俘虏的最初代加贺，还有现任中间栖姬伊兹莎，以及几艘围观吃瓜群众讨论非洲战区的调停事宜。
“这里真的有鱼？”休伯利安把目光在亚顿手里的鱼竿和湖面上来回扫了几遍后，凑到水边拿手指伸进湖水里。
一瞬间这片海中岛湖的水文质量就被休伯利安扫描了出来。
虽然休伯利安承认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但是能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鱼类也的确够奇葩的了。
这是刚出生就直接变咸鱼的节奏啊。
“有”亚顿的回答非常简略，伴随亚顿的话语，摆出一张桌子的南达科他对着桌子上的西瓜手气刀落，一气呵成的切成等量的六片。
“哪来的西瓜……”注意力立刻从咸鱼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