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骇然,就连张赫都耸然动容。
因为年轻人使用的武功,很可能就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拈花指。
佛祖拈花,迦叶一笑,故而称为“拈花一笑”,拈花指正是从这典故中演变而来,当然,少林的武功讲究的都是修为,传达详和、宁静、安闲、美妙的心境,这种心境纯净无染、淡然豁达、无欲无贪、无拘无束、坦然自得、超脱一切、不可动摇、与世长存,是一种“传法”和“涅磐”过程的境界,只能感悟和领会,无法用言语表达。
所以年轻人的这一指确实是技惊四座、让人瞠目。
当然,它跟《灵犀一指》那还是有差距的,因为《灵犀一指》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张银票的一角轻轻的碰了碰骰盅,骰盅立即变得像个陀螺似的连同着托盘飞速转动起来,转去的方向正是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不慌不忙,把手伸进西装口袋中,居然掏出一支手枪,其动作也是快得惊人。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
子弹在骰盅上撞出一记闪亮的火星,那种因拈花指造成的旋转立马就停止。
张赫还没来得及出手,屠夫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骰盅,另一只手按住了托盘。
“千都出完了吧?我来为大家揭盅了。”他一边大笑一边揭开了骰盅。
骰盅一开,不光是蓝道长和高乘风面如死灰,就连一直比较稳重的花花公子也变了脸色。
托盘里什么也没有,骰盅不知道去哪了,正是“一点都没有”。
最后的大赢家居然是年轻人,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他只是微微一笑,拱手道:“承让!承让!”
钟舒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就焉了。
张赫这700多万两黄金终于做到了“明知道爱情像流水,你管她去爱谁”,果然是流水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张赫回过头朝她笑了:“我早说了吧,你现在信了没?不过你也别泄气,总体说来我们也没有输。”
钟舒曼不泄气那才是怪事,她只是佩服,佩服张赫一把豪赌输成马虾居然还笑得这么灿烂。
他当然笑得灿烂,因为他在说话的时候,突然两根手指夹起面前盘子里的一颗花生米,然后轻轻一掷,花生米直接撞在屠夫已经揭开的骰盅上。
这才是妙绝无方、天下无双的武林绝技,有什么绝技还能比《灵犀一指》更奇妙么。
“当”的一声轻响后,接着才是“劈里啪啦”一阵响动。
原来,几十块碎片直到现在才从骰盅里掉出来,落入托盘中。
仔细一看,三颗骰子早就被各种力量震碎,所有面都被剖开,18个面全在托盘中安安静静的躺着,加起来恰好是63点。
屠夫的脸色也变了,他万万想不到张赫还有这么一手。
钟舒曼又惊又喜,她从大悲转入大喜,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她这时候才明白,张赫学二逼青年“不要放葱花和香菜”那是极有深意的,也许他早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也直到现在,她才是对张赫死心塌地的佩服。
“你牛逼!”钟舒曼第一次说粗话。
“承让!承让!”说这话时,张赫看了看四周众人的表情。
蓝道长和高乘风张大了嘴巴,花花公子死死的盯着他,而那年轻人依旧微微的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屠夫呆了好半晌才笑道:“好,老子愿赌服输。”
他当然愿赌服输,因为这一把下来,他其实反而还是赢了的,只不过是赢得少了点而已。
张赫收回来2190万两黄金,他反而倒赢了2240万两,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根金钗还给了年轻人:“幸不辱命,完璧归赵,哈哈哈哈……”
蓝道长和高乘风都口中发苦,完全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拱手道:“这位兄台旗开得胜,赢了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呢?”
张赫还没来得及回答,屠夫就抢着帮他回答了:“哈哈哈,那当然是好好的在这场子里玩上几天,这里有好酒好茶的款待他,也有上好的房间给他准备着,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陪着他,难道这北冰镇他还有什么其他地方好去的?大佬,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张赫微笑,但钟舒曼却是皱下了眉头,她也看得出来自己和张赫绝无可能轻易就能够从这里脱身。
不过这也没什么,2000万两黄金到手,只要能够顺利返回中原大陆,什么长命富贵、扬名立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王朝》里,用2000万两黄金都办不到的事还真没有几件。
“既是如此,那我们今晚就早些休息,不如明日再战?”年轻人已经起身了。
屠夫笑道:“正是,我已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好久没这么玩得尽兴了,我们要趁着最后这几天时间玩个痛快,否则就要等来年了,各位,请——”
说完,侍者已经主动走了上来。
张赫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那一大叠银票,朝蓝道长笑了笑:“道长今天手气可不怎么样?”
蓝道长不以为然:“手气不好总比运气不好要好得多。”
对面的高乘风冷冷道:“是呀,武兄,一次的输赢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明天后天我就能赢回来呢?”
张赫大笑:“好,我期待着各位的发挥。”
说完,他就跟在侍者身后往楼上走去。
赌场的五六七层都是供宾客住的,张赫和钟舒曼的房间就是在最顶层,也足见屠夫把他们二人当作做顶级的宾客在对待。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兜里有2000万两银票的基础上,倘若凭一两个小时前口袋里的93个铜板,别说住七层,进入这家赌场都成问题。
七层的房间装潢更加奢侈豪华,里面不但灯光暧昧,而且床居然是那种西式双人床,说白了就是你们两个人随便怎么在上面滚也不会滚下来的那种。
要在平时看见这种床,任钟舒曼平时再大方,多少也会觉得有点尴尬的,但此刻她非但不尴尬,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把门给关上了,而且满脸的兴奋。
张赫坐在小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望着她忍不住笑道:“你好象很兴奋?”
钟舒曼道:“我岂止是兴奋,我简直是开心得要命,快拿出来让我瞧瞧,我们这次可发大财了。”
“好吧!”张赫叹息着掏出了那叠银票,“得不到,摸一摸也是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钟舒曼盯着他。
张赫道:“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明白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规则,赌场里的筹码银子票子,没有出赌场都不能真正属于你。”
钟舒曼道:“我知道,但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赢了2000万两么?”
“理论上是如此。”张赫又叹了口气,“但你要把这些钱带出赌场,我现在可以给保证,那比登天还难,所以这钱还不真正属于我们?”
“那要怎样才能属于我们?”钟舒曼忍不住问道。
张赫道:“一个字——等!”
第两百四十三章 真相惊人
第两百四十三章真相惊人
张赫二人的客房虽在七层,但却把下面六层的所有声音完全隔断,可见这赌场的构造早就考虑了种种细节。
等了老半天,钟舒曼等得云里雾里的不耐烦,偏偏张赫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茶,喝了茶后他既不去睡觉离线,也没有下线的打算。
这客房比春天客栈显然好太多,里面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张赫找来了笔和牛皮纸,在纸上画来画去的,钟舒曼看了看,这小子在纸上画的图案她倒是见过,就是当初在藏剑山庄谢家驿白家人那里画的那种,她当然不知道这是《王朝之剑》的升级图。
再看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头晕,因为张赫这厮画东西速度极快,而且越画到后面她就越是看不懂。
就这么等了半个多时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张赫已经画完,正在收起图纸。
钟舒曼道:“我总觉得我们好象到了龙潭虎穴,我在这里担心得要命,你却在那里画画,你说这合理吗?”
张赫笑了:“你有这种感觉,也觉得不合理,看来你总算进步了,来来来,不要着急,我给你倒茶。”
钟舒曼在桌边坐下:“前几天你好象跟我差不多迷糊,但今天却是一下子豁然开朗,好象算准了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张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是算准了,但也没算准。”
“怎么说?”钟舒曼好奇了。
张赫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复杂,而且是太复杂,现在很多地方我都还没想通。”
钟舒曼道:“那你给我讲讲,你都这样不明白,那我岂不是更不明白?我不想糊里糊涂的。”
张赫叹道:“我也是刚才在赌钱的时候才知道,郡主的那支金钗,其实是接头的信物,30000两的黄金,是接头的暗号。”
钟舒曼道:“接头的人不是蓝道长吗?”
“确实是他!”张赫道,“问题就在这里,但是郡主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钟舒曼皱眉道:“我还是不懂!”
张赫道:“我给你举这个例子意思就是,这件事是由好几个环节组成的,每一个环节都有相应的人来接应,但是他们之间纵然彼此认识,但也互不相干。”
钟舒曼迟疑着,道:“你的意思是说,蓝道长和高乘风他们之间,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任务?”
“没错。”张赫点了点头,“四大名捕诸葛先生召梦大侠和你入京,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让梦大侠让你们来调查这件京机要案,梦大侠一直闭口不谈此事,就是因为牵扯太大,它与郡主有关。”
钟舒曼静静的听着。
张赫道:“郡主带着信物和暗号前往夕岚马场,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张赫道:“作为镇东大将军之女,按照当朝律例,未经天子传召,她是不能擅离封地的,但是之前裴召解释说郡主喜欢行走江湖,而郡主又带着信物和暗号到了夕岚马场,那就证明好几件事了。”
“哪几件?”
张赫道:“第一,郡主肯定深得当朝天子信任,否则的话也绝不可能用这样的理由离开封地。”
钟舒曼点了点头,张赫的分析完全合理,天子在《王朝》中大过天,因为那是人工智能最高的npc。
张赫继续道:“第二,她偏偏就到了夕岚马场,而且还出了东北关,那么这件事就肯定在关外发生,不在关内。”
钟舒曼也继续点头:“夕岚马场是个幌子,这一点通过马场发生的事我们也看出来了。”
张赫道:“第三点就是最关键的一点了,既然在关外发生,就和当今朝廷有关系,再以郡主那么显赫的身份,我怀疑郡主她进行的这件事,很可能是……”
他欲言又止,钟舒曼隐隐感觉不对,忍不住道:“可能是什么?”
张赫沉默着,一字字道:“很可能是要谋反!”
这话说出来,钟舒曼脸上一片空前的骇然之色,她当然知道“谋反”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也许很多玩家会觉得,朝廷有人谋反关我鸟事啊?
这样的玩家当然还不懂得“政治”这个词的可怕,无论《王朝》还是现实世界,政治上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每个人每个玩家的前途和命运。
在著名的《亮剑》中,国共双方投入几百万的总兵力展开空前绝后的惨烈决战,国内革命战争自然以国军失败告终,而睿智的楚云飞分析得出结论“这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足见政治这个词所蕴涵的能量。
具体一点,如果郡主真要谋反的话,《王朝》的中原大陆那将会是空前的血雨腥风,这血雨腥风还真不是江湖的血雨腥风敢与之相比的,江湖上的风波再怎么波澜壮阔,也无法和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相提并论。
因为你一个高手再怎么纵横无敌,也很难和军队长时间的抗衡,那是万千雄师、金戈铁马,动则狼烟点燃《王朝》的半个版图,武林高手再高也不过武功的境界,能够做到这一点吗?更何况军中高手也是人才济济,你也未必能够抗衡。
届时江湖将不再是一个江湖,而是一个硝烟乱世了。
玩家个体之与乱世,简直是浮萍之于江海,完全就是沧海一栗、微不足道。
张赫道:“我也希望我推断错了,可是我却不能不这么去想。”
钟舒曼骇然道:“为什么?”
“你想想,郡主是将门之女,重兵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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