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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看着李煜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缕jīng光，并不是善意的。本来被他一直捏在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碎为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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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欢迎回家，早餐已经送到房间里去了。”李煜才刚刚走到竹楼门口，两名侍女便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李煜点了点头，“待会送壶茶来，我要喝。”
两名侍女躬身应下后，相互看了一眼，眼中不由有了一丝喜sè。李煜的这一举动，分明已是对她们没有了那么大的戒心，同时似乎也表明她们的事确实被他听进去了。
“元级，你们可听说过？”送茶水进来的依然是那名比较柔弱的侍女，名字似乎叫做惜惜，另外那名xìng子比较强一些的，却是叫做玲玲。李煜一等她进来之后，张口便问道，而他正一脸惬意地躺在窗台下的那张桌椅中，窗户外，阳光明媚。
惜惜将茶壶取出，满上了一杯，端过来放在了李煜手边。这茶叶已不是什么君山银针，上次那一点乃是大姐特意吩咐的，她们是没有权利动用的。“这是什么，婢子没有听说呢？”
“哦。”李煜端过茶杯，轻轻解开盖子，看着升腾而起的雾气在眼前弥漫，“你们对总部可熟悉？”
惜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sè，显然是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待过几年，不过一直有着固定的活动区域，除了那几处地方，别处是不熟的。”
李煜对此倒是毫不意外，惜惜说话的声音已是较进来时沙哑了一丝，倒是与她们的身份及遭遇吻合。“那你可听说过一人，年岁也就与我差不多，样貌倒是挺英俊的，可惜少了一份阳刚。听说他两年之前曾外出做了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在组织内很是出名。”他很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老赵的情况，若是她真的在总部待过，以那年轻人张扬的个xìng，定然不会籍籍无名。
惜惜在李煜说那少年人少了一丝阳刚的时候，脸sè已是大变，眼神中更是浮现出惊恐的神sè。
李煜等了良久也不见侍女回话，搁下茶杯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便见到了一张惊恐不安的脸蛋。“他已经走了，嗯，你先下去！”
“婢子告退。”惜惜离开的时候依然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落在桌面上的茶盘也没有带走。显然李煜关于那少年的话语将她惊吓到了。
虽然侍女并没有立即提供什么有效的情报，但李煜却是一点也不着急，等她们想明白之后，自然会说的。不过，那人的一个缺点倒是暴漏出来。无论是这两名颇有故事的侍女，还是隔壁房中的小零，那人对美女的喜好已是再为明显不过了。或许，有一点那把刀便会掉下来，呵呵！
晃眼之间，一天的时间已然是过去了大半。在这难得的光景中，李煜一直不曾从竹椅上起来过。自从侍女推出去后，他更是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竹楼内很是安静，除了时不时传来低低的脚步声，仿佛没有人一般。
“七公子，晚膳可要送进来。”说话的声音不卑不亢。在等了许久不见回应后，她便自作主张地推门走了进来，带进来的还有一股饭菜的芳香。
李煜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在竹椅上挣扎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这样的情况，竟然像是做了噩梦，让静立在一旁的侍女很是疑惑。他定定地看了窗外一会，这才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公子可是想听关于那人的一些事情。”玲玲在咬了一会嘴唇之后，最终下了决心一般说道。与惜惜的惶恐不安有些不同的是，她更多的却是仇恨，溢于言表的仇恨。
李煜稍微停了一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坚毅的侍女后，重新扒拉起饭菜来。
玲玲倒是毫不在意，“他是二长老的独子，师从西毒欧阳锋，一身武功早已是深不可测。xìng格偏执自负，行为处事倒是沉稳有度，颇得组织上的看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当然，这也只是表面而已，在总部待过的人都是知道的。公子既然问起他，那我便提醒公子一下，若是可以，尽量不要惹他，这人的偏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侍女所讲述的情报已是大大超过了李煜的预料，看来，大姐还是没有将自己看做自己人啊！只要在总部待过便知道，她怎么会不知晓呢？“可惜，你这话来得迟了一些，嗯，你继续说。”
玲玲听到李煜的话，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喜意。“那公子以后出行可千万要小心一些了，他可不是那种光明正大的人，只要能顺利达成目的，过程对他来说是毫无关系的。”说到这里时，本来一直脸漏恶sè的她，竟然缓了缓。
“唔”，李煜有些含糊其辞地点了点头，“对了，你说他是欧阳锋的弟子，这消息是否准确。今天他无意中提到了天山，似乎和你说的有些不对的。”
玲玲闻言略微有些迟疑，“这些都是我听惜惜说的，究竟是否准确我也拿不准呢？”
李煜这时已是吃饱了，一推碗筷，“看来果然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呢！”说完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
花仙楼今晚依然照常营业，李煜到来时已是十分热闹了，只是相对平时显得稍微有些冷清。嬉笑声劝酒声夹杂在了一起，虽然已是来了了许多次，依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大姐让你来了便直接过去。”过来与他说话的，竟然是向来便寡言少语的老大。
李煜虽然想象过了许多种见黄裳时的情景，可是当他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骇异地发现，这平时用来议事的大堂已是被一群薄衫女子占据了。桌子边，一副儒生打扮面有黑须的黄裳，正怡然自得地饮着酒。
“你想见我。”黄裳的声音依然还是那般低沉。
李煜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桌前，猛地一拍酒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酒菜汤汁四溅，惹来一阵娇软的呼叫声。“你是何人？”
黄裳却是没有回话，朝一旁惊慌失措的女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们过来斟酒，那副淡定自若的态度倒是颇得几分潇洒。“说，找我来所为何事？”在见到那些女子只是一脸惧意地看着李煜后，无奈地将手指转向桌面上摇晃的酒壶，只是轻轻一招，那酒壶便顺其心意飞了过去。
“我想加快速度。”李煜径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等他回到酒桌前时，那些女子已是争先恐后地奔逃出去了。“这里，还是太慢了。”
黄裳对眼前的一切都是毫不在意，在一脸喝下三杯之后，这才将酒杯丢回桌面，“你想做什么？参军？”
李煜笑了笑，“军人不过是一堆玩偶，即使杀再多又有何益，我，要去东瀛。”
“哈哈，好。”黄裳说着直接伸手去拿来酒壶，亲手斟了两杯，端起一个递给李煜。“当做给你送行，如何？”
李煜欣然接过，一口饮尽。
“在此之前，我需要回京城一次，另外，这里尚有两件事需要你来处理。”李煜将酒杯在指间转溜了几圈后说道。
黄裳瞬即便接话了，“无妨。”却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
第七十二章 今日一别（第一更）
……
李煜见黄裳满口应了下来，心中先是一喜，不过在看到依然那般漫不经心的黄裳后，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以黄裳的xìng子，今天这般放浪形骸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怎么，还没走。”黄裳将酒杯在鼻下轻轻晃了晃，然后一扬手已是一口饮尽。
之前进来的时候李煜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黄裳身上，那酒香虽然浓烈却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现在静了下来才发现，那酒应该是烧刀子。听到黄裳说话的语气后，他哪还不知道黄裳是有话要说，便静静待在了一旁。
“看看，这人可认识。”黄裳不知何时抓了一张纸在手中，随手一抛之下，薄如蝉翼的纸张便徐徐朝李煜飞了过来。
李煜随手抓了过来，在伸手展开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副画像。甫一扫之下，他的心中已是起了一丝jǐng觉。这画的乃是一男人，负手背立之间虽然不能看到完整的面容，但依然让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可是让你来对付老夫？”黄裳的话语依然是那般随意，“呵呵，你不必否认，有些事情老夫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老夫倒是很好奇，你最终是否回去答应呢？”
李煜缓缓将画像重新折好，画上之人虽然见过数次却是一直没能知道名字，仅仅只是知道他与纯sè有所牵连罢了。
黄裳见李煜陷入了沉思之中，摇了摇头，“你确实不能在此继续待下去了。若换做以前的你，这答案只是寻思之间而已，你说对吗？”说着端起酒站起身来，款步行到窗户前，那扇窗户在他靠近的时候已是自动打了开来，青霜一般的月sè挥洒而入。“唔，很安静呢？”说完举杯朝虚空示意了一下，这才一口饮下。
李煜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以前的自己真的能那般果决吗？
“你要去东瀛，自无不可，但不是现在。”黄裳回身时手中的酒杯已是消失无踪，一双眼睛狠狠地盯向李煜，“区区东瀛，高手不过凤毛麟角，砍菜切瓜与战场厮杀又有何不同。”说着他重新走回桌边，“当然，老夫只是建议而已，现在北方狼烟已起，是一路向北还是杨帆东去，你自己决定！”
李煜之所以决定去东瀛，有一半的原因便是受了目前修为的影响。不过黄裳既然能这般直接的说出来，自然有他的原因。既然总要回京城一趟的，那便向北！
“真不知道老夫当初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黄裳在见到李煜的表情后，忽然说道，语气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煜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没有加以理会。“这功法是怎么回事？”说着拿出那张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页。既然决定去北方，那之前的一些打算便需要重新考虑了，尤其是这来历不明的内功心法。至于这心法，最近隐约之间又像是要突破瓶颈了。
“你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黄裳已是重新取了一个酒杯在手中，“如你所想，当增长到一定规模之后，便会如同此杯一般。”说话之间，他指间的陶瓷酒杯竟然像皮球一般膨胀了起来，最后随着“嘭”的一声脆响，化做了一撮齑粉。“你放心便是，你活着远比死了好，老夫不会轻易让你死掉的，尽管让他增长！”
李煜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告辞离去。
“对了，若是下次再见到他，帮老夫问一声好！”黄裳说到这里，言语中总算是有了一些感情的起伏，有种追忆过往的怅惘。
李煜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只有那人和黄裳才是同类人。
***
“小七，大姐让我们过去。”第二rì一大早，李煜刚刚收功起身，便见到小何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听说昨天那名叫老赵的人又来了，小零已是带着二哥过去了，别是事情有了什么变故！”言辞中满是担忧。
李煜倒是没有半点吃惊，黄裳与组织上有所关联已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老赵再次过来应该也是为了小二的事情。
“奇怪，人呢？”小何在踏出竹楼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番，像是在寻找谁的踪迹一般。
李煜回首看了一眼竹楼，虽然对此处他尚未产生什么感情，但这熟悉的场景早已化作了脑海中的一抹记忆，短时间怕是挥之难去了。在被小何催促了一次后，这才转身往大堂那边而去。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了，小七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便说。”大姐在看到李煜和小何走了进来后，对一脸yīn沉的老赵说话道。她是何等jīng明的人物，已是猜到了所有的事情。
老赵这才一收yīn沉的脸sè，木然地起身行到小二身边，“他，我带走了。”话却是对着李煜说的，说完也不等李煜说话，伸手便去抓小二的身子。
“你要干什么。”一直神经紧绷的小零最先反应了过来，手中红光连闪，已是朝老赵攻了过去。
“不可”，“住手”，李煜和大姐的出声提醒终究是慢了一步，小零那一掌已是用实了，声势惊人地直奔老赵胸前而去。正在他们迟疑之间，只听得一声怒叱传来，“滚一边去！”眼前白影一闪，小零已是如败絮一般朝一旁飘去。
刚才的动手便如电光火石一般，不过眨眼的功夫，不过管中窥豹，这年轻人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这天底下能够轻易击飞小零的人，很少。
“傻丫头，老赵这是要带小二去医治呢！”大姐后发先至，一把揽住了小零。
年轻人不再迟疑，带着小二已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想不到，你与他的交情竟然这般不错呢。”大姐将小零安置在一把椅子上后，对李煜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