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样做成眼镜吗?”总理不解的说道。
“如果只是做成镜片,镜片的效果只能持续一个小时。”我淡淡的说道。
“一个小时是吗?”总理缓缓的站起了身。
他此时的反应和我当时几乎一模一样。
总理缓缓走向窗台,看着窗外的景物一口一口的感叹。
足足一个小时的等待,我思考着总理的镜片应该快要失去效果了。
总理这才摘掉了眼镜将脑袋转回了房间。
总理看着我说道:“这手术的成功率和副作用。”
我缓缓起身拿出了手头准备好的文件说道:“凡事都有失败的可能性,成功率为九成。没有副作用,这个可以放心。我这里还有手术后的用户名单和跟踪采访,您可以看一下。”
总理沉寂了一秒,接过了文件仔细的翻阅之后说道:“这为什么都是先天失明和后天失明的病例,没有一项是色盲的?”
一滴冷汗从我脑袋上滴落而下,对着总理磕巴的说道:“色盲这种小病例我们没有术后跟踪,因为这药主要是用来医治失明的。失明的康复总比色盲治疗的更能证明这个药物吧。”
我找了个自己都觉得牵强的借口,因为这药本来就无法治疗色盲。
黄还是黄,绿还是绿。色盲眼里的黄绿也终究无法辨认。
但亮五的黄,和亮五的绿在光线的照射下的区别会比较明显。
安因沙星只是无限的提升了色域,让色盲的人眼里几种无法分辨的颜色得到足够多的色阶提升。从而在区别中发现两种颜色的不同。用更多的颜色让色盲忽略几种颜色的无法辨识,这就是我这次找到总理的目的。
我握紧了拳头,直到看见总理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继续看着文件。
“确实,治疗后天失明的成功率都到达了九成。相比之下我这色盲又算的了什么呢。我做,尽快安排吧。”总理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几乎是下一刻就从原地跳了起来。
。。。
三年后。
这三年总理又开始友好会晤,从举止到眼界似乎都比之前高了不少。
原本想看笑话的他国带着总理去看画展,却反被总理的话语说的无言以对。
这是我国下令全民注射安因沙星的第一天。
也是我接受手术的第一天,我被缓缓推进了手术室。
十分钟的流程,安因沙星的注入就算完成了。
现在我国有了一条新的法律,安因沙星使用法。
国籍拥有者满十八岁就会被免费注射安因沙星,不做手术将无法取得国籍和国民资格。
这里的免费当然是政府报销,我的公司从唯一的生产出售商。
摇身一变成了国内唯一的国有销售企业。
也因为政府资金的加入安因沙星变得更加高效快捷,当然一千一瓶的费用没有区别。
当我从医院出来,眼前的世界真的焕然一新。
终于成为有钱人了,老爸的话再度出现在我脑海里。
。。。
只有用过你才会知道你看见的有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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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奈何》前篇
“小美啊,你觉得我们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吗?”我试探着问道。
“没有孩子算吗?”小美靠在我的身旁扇着蒲扇。
风唏嘘的穿过她的身子打在我的身上,凉凉的。
“算,这辈子没有下辈子努努力呗。”我苦笑着说道。
“有下辈子谁还跟你啊。”小美停下了蒲扇冷笑了一声。
“怎么?这辈子跟我很憋屈吗?”我淡淡的说道。
“不,不憋屈。谢谢你,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还是你。”小美哽咽的说道。
“不哭,孩子什么的没有就没有吧。”我摸了摸小美的脑袋。
今年我和小美同岁,都是五十二岁。
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孩子了,因为小美不孕不育。
我们是青梅竹马,五岁的时候我是孩子堆里的孩子王。
而小美每天都跟着奶奶躺在街角的藤椅乘凉。
后来我才知道小美羡慕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和小伙们玩耍。
而我又何尝不羡慕小美,有亲人的照顾。
没错,我是孤儿院的孤儿。
每天无忧无虑,和一群野孩子绕着孤儿院门口的巷子追跑打闹。
现在想想还真怀念那样的日子呢,可惜已经不复存在了。
记得认识小美是在小学。
我和小美成了同桌,当第一眼看见小美的时候我是迷茫的。
谁能想到那个每天躺在街角藤椅看着我们的女孩会成为我的同桌。
而谁又能想得到我们会这样相识,之后度过半生。
放学我开始邀请小美加入我们的团伙一起游戏,为此她还少不了被奶奶毒打。
从此开始,跟着青梅竹马一起游戏人间。
大学毕业,牵着爱人的手走过婚礼殿堂。
结婚同居,为了一个栖身之所默默奉献。
头发花白,靠着老伴谈起过往点点滴滴。
。。。
此生基本无遗憾,只有与孩子无缘。
小美二十岁查出了严重的多囊卵巢综合征。
月经紊乱带来的麻烦算是小的,无法生育却成了心头的大病。
期初二十出头还能养养猫狗,可猫狗必有一死。
但三十七岁,最后一只大狗小白也死了。
小美几乎静下来,就是一个人窝在角落开始哭泣。
领养孩子的事情,我也曾暗自提起。
毕竟我就是孤儿,再去孤儿院领养一个也不是坏事。
而小美却这样告诉我:“如果是因为你领养了一个孩子,导致他在孤儿院出来离开了他的青梅竹马。是不是可能就错杀一对和我们一样的孩子?”
我对小美的逻辑完全找不到一点漏洞,毕竟女人的感性到了一种境界是很可怕的。
谁敢跟女人讲道理?
大多数时候。
日子一年年的过去,二人世界也有二人世界的好处。
六十五岁我退休了,但我和小美发现我们没能力照顾彼此了。
因为日子一天天的过,但我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我出现了短暂的老年痴呆,不带钥匙出门的事情也尝尝发生。
而小美似乎比我还要严重,她会因为看电视节目忘记自己在烧菜。
期间几次差点发生火灾。
我想我们都开始老年痴呆了,而医院对此也无能为力。
我们讨论了很久,请保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我们也害怕保姆对我们另有所图,小美也常常拿报纸上看见的新闻说事。
什么保姆盗窃,保姆放火的案子历历在目。
况且我们现在都有些不记事情了,家里少了什么也不会发现。
我和小美聊了许久,托人卖掉了现在所住的房子。
卖了200w,放入了银行卡。
一起住进了养老院,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同年纪的老头象棋都不是我对手,而小美也找到了一帮肯陪她跳操的老太。
因为小美痴呆比我严重,我们的钱由我管。
而因为我的痴呆,密码被我直接写在了银行卡背面。
但是好景不长,在养老院的第三年体检。
小美因为胃癌住进了医院。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哆嗦着拿着银行卡在医院到处跑。
小美拉着我的手颤抖的说:“算了,老头子。不治了,这钱你留着吧。”
我当时很难过,哭的老泪纵横。
我问小美什么时候肚子开始疼的,为什么不说。
小美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我和医生说用最好的药和仪器。
但医生只是摇着脑袋说没几个月了。
小美进了医院,我也开始天天进进出出医院。
小美进医院的第三个星期被带进了急救室。
通知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拿出了病危通知书。
可还没等我签字,手术室的等就熄灭了。
小美走了,永远的走了。
我哭了一整夜,也晕倒在了医院。
醒来医生告诉我,我的心脏也不太好。
当天晚上满脑子都是小美,我拔出了床头病历卡的背面。
用笔在空白的背面写下了遗嘱。
卡里的钱都留给养老院,叮嘱养老院多买几副新象棋。
顺带翻新一下广场,而且小美也说了跳操的喇叭音质不太好。
我写完了这些,缓步走上了医院的天台。
想了想小美的样子,起身跳下了楼。
没有她的日子,我可能一天都带不下去。
下落的速度很快,我想起了二十岁的时候陪小美坐的海盗船。
海盗船上下的颠簸,和现在的感觉很像。
。。。
夜很黑,路很长。
身体开始有力,弯着的腰挺直了。
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无意的向前走,路的另一头是一条大河。
越看越多的人和我一起向前缓缓地走,似乎都各怀心事。
河边没什么风景,一束束的彼岸花正盛。
我跟着人群向前走,我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一位马脸的大汉握着铁链大喊着:“别急,一个个往里走。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我无奈的向前走了,大桥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我看见大桥边上站着许多人,其中一位正是小美。
很年轻很漂亮,被定格在了十八岁。
我立马跑了过去喊道:“小美,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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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奈何》中篇
小美笑着对我说道:“你居然来了,我以为要在这里等你很久很久了呢。”
我不解的摇着脑袋再度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小美指了指桥对面说道:“这里可能真的是阴曹地府。”
“对,想起来了。你死了,我也死了。”我摸着脑袋思考着。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要过桥重新投胎。”小美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为了等我吗?”我疑惑的说道。
“不是你还能有谁?因为我下辈子还想和你在一起呀。所以我就在这等,有的人等不住就过河去了。而我好幸运,这才第一天多你就来了。”小美说道。
我思考着我之前做了什么,小美走的当天我醒来就跟着跳楼了。
我转眼看去其他等待的人,每一个脸上都没有表情。
我走到了一位小伙身边说道:“兄弟,你等了多久。”
小伙看了我一眼摇了摇脑袋说道:“我记不得了,应该有几年了。有个人记着时间,而且她也比我等的久的多。”
我看着小伙指着的方向,哪里蹲着一个满身是灰的女人。
我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上的灰说道:“不好意思,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女人看了我一眼说道:“四十六年了。”
我震惊的说道:“你怎么记住时间的?”
女人缓缓挪开了身体,背后的树上是她用手镯刻出的一道道痕迹。
痕迹分为上下两面,下面是条纹上面则是圈。
痕迹铺满了整棵树的表面,而我看到他身后的树上也已经满是痕迹。
女人淡淡的说道:“每天划一道,三百六十五道就填上一个圈。这里四十六个圈,也就是整整四十六年。”
我看着上面的痕迹说道:“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死的吗?”
女人沉吟了片刻说道:“六十三岁死于白血病,他那时候应该已经六十六了。”
“六十六加上四十六怎么也都一百一十二岁了呀,他会不会已经死了没看见你过河了呀?”我战战兢兢的说道。
女人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或许吧。”
我先是惊讶,后是震惊。
我思考着我说了这样的话很可能下一秒她就会扑过来打我。
可她居然没有这样做,我惊讶的说道:“怎么镇定,你真的也怎么想的?”
女人淡淡的说道:“二十年前就有路过的人和等到坚持不住的人说过你说的话了,我其实也想的很明白了。但是我一直在等,他没来我又能怎么办。”
“恕我多嘴,可他如果已经死了。而且来了且过了,你还有等的意义吗?或者说明年可就一百一十三岁了呀,没多少人能活过这个年纪吧。”我说道。
“就算过了如何,他如果去了。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他下辈子死了再过来。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他,我认得他不就好了。”女人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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