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照上是张美女照,一眼看上去,就是燕子。
可乔云雪知道,那应该是当年的夏思思——她的婆婆大人。
下面还有张留言,是老妈的笔迹:“云雪:这两样是洛云城送来的东西,你公公一定十分想要,所以我让洛云城进来了。他说要亲自和你公公谈,我有事先回家,只好让他等。你回来后,把这两样交到你公公手上。”
“唉……”她默默转身,把三份文件藏到身后,大步向吧台走去。
“坏丫头,叫老公好等。”才一回到他跟前,就被他搂怀中了。
微熏的男人,迷人的酒香,让他看起来无比信感,就如陈年老酒般迷人。他的怀抱,一直都是那么安稳。
心中的不舍,密密从生,压得她心酸难耐。
她搂着他脖子,温柔得不像话:“悠悠永远是你的。”
“当然。”他微熏,却笑容美好,灼灼其华。
“京华也是你的。”她淡淡的酒香全喷在他耳边,“我整整五个月才明白,爸那个遗嘱,是阻止我带跑宝宝们。”
他长臂一紧:“不,我们是想让云雪安心等待。”
她浅浅笑了:“嗯。好吧,这些谈开了,我们就好谈了。”
“谈什么?”他长眸含春,“现在真该睡了。”
“这才是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她说,把手里薄薄的文件放到他跟前,“老公,你先瞧瞧。”
容谦凝着手中薄薄的纸,许久许久……
他永远也没有料到,他的小女人会在他温暖有力的怀中,巧笑嫣然,给他一份离婚协议。
“因夫妻感情破裂,双方协议离婚,现双方协议如下:1。子归男方,女归女方……”
纸,从他指间落下,落上暖色的地板上,孤伶伶的。
瞅着飘落的协议,乔云雪静默着,强忍着把它拾起来的冲动——那可是她拟了五个月才拟好的离婚协议。
终于,他的指尖缓缓爬上她的脸,凝神她眸间的平静。
那么的平静,让他的心,深深的失落,隐隐的疼痛。
她静静仰首,正视着他:“我们不谈责任,好不?容谦,我不需要你的责任。”
“我们之间不止责任。”他打断她的话,为她的平静心惊,心底涌上陌生的恐慌。
“哦?”她倒笑了,淡淡的,别有一番韵致,“那好,我们正视我们的爱情。你放不下洛海华,全世界里,眼中只有她。你和她,有比我们之间更牢不可破的信任,相知,相惜。你们情意深埋。我每次站在你们旁边时,有一种深深的落差。我觉得,我比不上洛海华知你的心,甚至比不上她疼惜你。这落差让我自卑。”
他蓦地搂紧她:“那更适合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直视着他,有些冷淡,有些固执:“那么,你不爱她吗?”
“爱过。”容谦字字清晰,落地有音,“现在,我和海华,就如你和少帆……”
她浅浅地笑,无限惆怅:“我和少帆的情形,和你们不一样。少帆重伤我两次,爱情早就被他磨灭得一干二净,可你和海华,只是家族恩怨所迫。那颗心,从来不曾远过……”
容谦久久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倔强的脸,紧握成拳的手儿。他蓦地搂紧她:“这几个月,是我冷落了你。傻丫头,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她是胡思乱想么?
她摇头,不挣扎:“我累了。我不想自己变得疑神疑鬼,天天生活在猜测里。我不想把我爱的男人,再说成是小猫小狗。”
她在他怀中,可充斥他怀中的,不是当初暖暖的感觉,而是淡淡的疏离。
刺得他心疼……
他的下巴叠在她的脑袋瓜上:“海华会离开。”
“因为我们的婚姻?她牺牲她自己,你牺牲你自己。”她更加心酸,“你放不下我们的婚姻……但我现在,特别想你真实些。”
“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最真实。”他凝着她的脸,小脸儿写的全是失意,他心疼得合上长眸,“云雪真实,我不知不觉也就变得真实。”
她心儿一疼:“哦?那为什么,我即将生宝宝的时候,你总是和她在一起?还执手之手……”
“海华她是病人。”容谦告诉她。有别的原因,可是她不能知道。他的妻子爱画儿,天生的浪漫主义者,凡事追求完美。半惹尘埃,半惹风-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为这样,她才会放弃洛少帆。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在他面前再也不会有那么纯美的笑容,欢腾的话语。
他宁愿她误会。
她的心儿拧了起来:“病人?一个欺骗我半年的病人?容谦,你让我怎么想?”
他把她的脑袋瓜紧紧搂入怀中:“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
“我不相信。”她笑着,却哽咽了。
他们刚刚还在通电话呢……
燕子说得有理,小眉说得有理,本来,她最近都快想通了,她都想把拟好的离婚协议撕了。可是,他才到家,两人就通电话。
那得多情难自禁呀……
她抬起头来,非常诚挚:“你放心,协议里有写明,我会放弃京华的继承权,京华是你赚回来的,不应该属于我。而且我也没有能力经营。”
“京华是云雪的。”他说,“云雪是我的。”
她摇头:“我只要青青。”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容谦明白了,“云雪,你以为我真和洛海华侨居海外,不再回来了?”
她静默不语。
当时,她是有这个念头。
躺在医院里,她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了,只有两条小生命是她不离不弃的生命源泉……
那等心情,不堪回想。
“只是陪她治病。”他焦虑,“云雪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复杂?”
“如果你们没有深爱过,我当然不会想得复杂。”她笑了,却鼻塞得厉害。
他无力:“我……恨不能和你早相识十年。”
她心儿一激荡。唉,她总是被他的情话感动……
终是倔强地爬出他的怀抱,乔云雪捡起离婚协议:“爸的情况真的不太好,可以缓缓时间再处理这个。不过,我想,这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容谦,你得庆幸我还能冷静地成全你。”
她忽然笑了:“你值得我成全。我想恨你,可恨不起来。我为什么老想着,你完全可以过得更好。她很好,真的,懂生活,懂厨艺,懂财经,什么都懂,会成为你真正的贤内助。好吧,我又自卑了……”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可是,你有我们的爱情结晶,她连门都没有。”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三五下,撕成碎片。
她扑了过去:“你疯了?”
他搂住她:“不离婚。宝贝,我一生只娶一个老婆。”
乔云雪无力地望着他默默合上眸子。
遇上负责任的男人,人生竟是如此无奈!
容谦拿起电话:“少帆,明天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姐。芳香酒楼。我和云雪一起来。”
254。你回欧洲,容谦就幸福了……
更新时间:2014…6…25 10:36:48 本章字数:8996
乔云雪倏地睁开眸子。悫鹉琻晓
容谦已经挂了电话。
四目相对。
终于,她别开眸子,看着碎落一地的纸,扯开个不自在的笑容:“我不去。我一辈子都不见她。”
容谦的双臂,缓缓落上她肩头,声音低沉有力:“就见一次。铄”
她沉默了。一次?那就一次吧。如果见一次能解脱,那也不错。
正想着,容谦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还来不及问他要干什么,只觉身子凌空,她被他抱起来了瑚。
“放下我。”她急急地吼。想推开他,可失重的感觉让她又不得不抓紧他的胳膊。
他抱着大步向前走去,穿过走廊,几秒的工夫,就回到卧室。
他把两个人都裹被窝里,还把灯光调成美丽的紫红色,充满诱-惑。
可是,她拼命拳打脚踢:“容混蛋,我没有兴致。”
他蓦地停住,抓住她的双臂,长眸久久凝着她。
她终于没力气了,呆呆地望着他——他长眸中的火焰,可一点也不含糊。她就算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她恩爱。
他终于出声了,声音低低的,沉沉的,透着信感,透着压抑的情愫,透着渴望:“宝贝,再不给我,我就死了。”
他说的是真的。
她听着,久久地看着他,忽然别开脸,放声大哭:“臭容谦!”
这一哭,惊天动地。可她马上想起隔壁的宝宝,还有楼下的容长风,一把拉过被子,捂住脸儿痛哭。
他慌了,终于松开她的四肢,却把她整个搂进怀:“宝贝,不哭。”
在他记忆里,她不爱哭。上次哭得这么凶的时候,那是一年半前的事了,那是因为洛少帆……
他说不哭,她哭得反而更厉害,哭得哽咽难言,气儿不顺。
“宝贝——”容谦蓦地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甩,“如果宝贝不解恨,就这样。”
她拼命缩回手,只是哭。
都水漫金山寺了。
容谦无奈地搂着怀里的泪人儿:“那……我应该去杀了她。然而判我死刑。”
她的哭声嘎然而止,泪眼婆娑地瞪着他,好一会儿,她哽咽着:“瞧,到现在为止,还在我面前,想着和她出生入死。”
“……”容谦被堵得死死的。原来这样也能称之为出生入死!
“你这辈子,别想再摸着我一根汗毛。”她坐正了,双手使劲儿抵抗着他的双臂,“我才不想做代用品。她现在好了,我也同意成全你们。你应该去找她。”
容谦淡淡的惆怅:“可是宝贝才像个女人。”
“……”她觉得没法和他沟通。
他连声音都惆怅了:“我的小蝌蚪,比较喜欢它熟悉的盟友。”
“……”她还是接着哭吧。
“宝贝,你的卵宝宝也会挂念的……”他的惆怅漫天扩散。
“才不会。”她又尴尬又恼怒,三两下爬起来。站在床边,紧紧地盯着他,脑袋飞快运转着,似乎要想着要把他怎么办。
他的长臂向她伸着,真挚地邀请。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
大半年不见荤的男人,,忍得一身疼。确实绷不住了。
去意已决的她,却没办法体谅他现在的心情。站了半分钟后,她大步走出卧室:“我去拿样东西。”
容谦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
很快,她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把水果刀。青光闪闪,锋芒外露。没有刀套,就那样拿着。她使劲儿瞪着他,把门关得紧紧的。
她一言不发地把水果刀放到床头柜上。
容谦轻轻叹息,乖乖地睡回自己的那一边:“我睡了。”
她还瞪着他——他的长眸还没合上。
他舍不得合上长眸。就算她是怒气冲冲的,好歹都站在面前,近得几乎闻得到她的体香,而不是只能一个万里电话,只能听到她娇俏温柔的声音。
“我一动也没动。”他温柔得不像话。
“那就好。”她咬咬牙,涩涩地,“如果你不乖乖的,后果很严重。”
“我真的乖乖的了。”容谦说。
“那你穿好内-裤。”她说,瞪着他,“离婚之前,都不许果睡。”
他乖乖地套上条三角裤。
她瞪着他,看着他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放心了些。慢慢坐上自己的那三分之一地盘。
容谦没动。也没有说话。
她又放心了些。眸子一转,睡下了。
容谦看着那把水果刀。
太锋利了。
她睡下了,可眸子还在睁着。似乎不放心,倏地又坐起来,瞪着他:“还不睡?”
“睡了。”他说,“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刺客怎么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冤枉。”
他还想留着命疼她一辈子呢。
“哼。”她送他一个字。
容谦淡淡一笑:“你现在就是想反扑,我也没有兴致了。”
“那就好。”她说,“真的?”
假的!容谦眸光一闪,可态度好得很:“对着自家的宝贝,我从不说假话。”
她松了口气,可眸了一转,跪坐起来,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身去。
她把睡衣卸了。
窈窕的身段,细腻的温柔,天然美好的线条,全在他面前。企鹅正朝S形完美发展。
他热血沸腾,可为了她手旁的水果刀,他忍。
背对着他,她努力扭头打量着他。看着他眸子不眨,手儿没动。她终于放心了,再度把睡衣穿好,放心地躺下。合上眸子:“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终于,她的呼吸声均匀洒落。
她一睡熟,他鼻血直流。男人最悲催的事不过如此。容谦去了浴-室,默默把自己打理好。这才回来。站在一侧,静默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女人。他硕长的身躯,悄悄横过她,拿过她床头柜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