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布出动了。
李布已经十三岁,算是这群孩子中比较大的,仅次于鞠义的儿子鞠璧,但这小子还是玩得很嗨。将竹刀夹在胯下充当战马,三根草标随着他奔跑不断晃悠,李布从侧翼迎向狄冰代表的山字营。
“雷霆过后,寸草不生!”
“飞翼,飞飞飞飞飞飞飞!”
六岁的赵统迎战。
飞奔向李布,虽然年纪小很多,但赵统跑起来速度还真不慢,看样子坚决不肯让雷霆骑靠近已方山字营……
陆军一动手,水军也没有闲着。
周泰之子周邵,与蒋钦的长子蒋壹,各自率领沧澜水师,战成了一团。这两个小家伙倒是年龄相仿,接近之后,各自拿着竹片对砍发,边砍边高喊着“沧澜”,好象谁能从声音上压倒对方,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蒋壹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蒋钦次子蒋休,现在还不到四岁,眼睛睁得大大地,站在场地外又蹦又跳,大声地替哥哥加油。
战场边缘,还有五个小孩在做战时评定。
五个孩子里,阿牛能认出陈宫家的陈全,和庞统家的庞风,另外三个却没有印象。一问才知,其中一个是糜竺的儿子糜威,另外两个都是华歆的儿子,分别是次子华博和三子华周。
顺便说一下,要说凤翔第二代里谁的孩子最多,华歆目前以三子独占鳌头,他的长子华表是在来凤翔前便已出生,去年成年并出仕,被派到倭岛任县令。华歆之后,便是蒋钦,育有两子,不过赵云很快会迎头赶上,侯盈又有了身孕,再有几个月第二个孩子便会降生,侯盈说了,第二胎还是男孩,没人敢置疑她的说法,人家是仙家传人,说是什么,绝对错不了。阿牛知道,赵云第二个孩子、赵统的弟弟赵广快出世了。
(原想为凤二代安排几个丫头,奈何能查到的都是儿子,女儿别说留不下名了,“后人”里根本提都不提,那年头,女生没地位。凤二代索性全部生男孩了,至于小鬼们长大后能不能娶到老婆。我管不了…0…)
“蓝方山字营,遭受红方飞翼营三轮远程打击,折损八百人!”
“蓝方雷霆骑,遭受红方飞翼营两轮远程打击,受9级铁壁铠保护,豁免80%弓箭伤害。折损两百人!”
“山字营混战,各自折损五百人!”
“蓝方雷霆移动速度超过设定,后退三步,罚没百人!”
……
鞠璧跳起来,将竹刀横在胸前充当大黄弩,边跑位边模拟大黄弩发射时的“啾啾”声,百忙之中,还没忘记喊口号。不过,鞠璧的口号一出。顿时笑翻一群人,他老子鞠义恨不得把脸搁裤裆里。
“先登死士,专射小jj?”
“专射小jj,先登太牛了,哈哈……”
鞠义羞愧地向大家表示:“不是俺教的,真不是……”
众人狂笑起哄:“没事没事,这个挺好,先登以后就用这个吧!”
阿牛也喷了。对鞠义道:“看来你的英雄事迹流传很广嘛!”
鞠义大汗:“这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回去看我不揍他!”
又有个小不点站了出来,一脸地坚毅,但见他一手握着竹刀,另一手拿着一个烤肉盘当盾牌,也不喊任何口号,竹刀“咣咣”地敲着烤肉盘。勇猛地朝着“先登死士”靠近。结果他一出,鞠璧前冲的势头顿时一顿,不仅不再向前,反而向侧翼绕着走,显然想与“咣咣童子”拉开距离。不肯和其接近。
评定团:“红方陷阵营,遭受蓝方先登死士五轮齐射,折损五百人!”
“陷阵营累计折损已达一千一百人……”
咣咣童子一声不吭地从背后扯下一草标,然后继续前进。
这下,不用人介绍,阿牛也猜到小不点是谁家的孩子了,那是高顺的儿子高杰,比赵统还要小,刚满五岁。
两军主帅都坐镇后方,指挥全局,红方主帅郑眉见蓝方先登打游击,明显就是想凭借远程优势占便宜,本方损失不小。郑眉立刻下令,飞翼营与先登对射,并放弃与雷霆展开骑兵战,全速向先登靠近,掩护陷阵突进。
鞠璧这下头大了,只得硬拼。
飞翼是轻骑,速度超快,先登死士逃是逃不掉的,而且飞翼的远程杀伤力也很强大,别看飞翼不怎么射得动雷霆,那是因为雷霆有重甲保护,飞翼射杀先登毫无压力。当然,先登的大黄弩,同样不是轻骑兵能以血肉之躯扛下的,即使是轻骑兵中的王者飞翼。
蓝军反应也不慢。
飞翼转攻先登,蓝方主帅郑迪就知道,先登完了,唯一的悬念就是能拼掉多少飞翼骑兵。在对先登下达了死战命令后,郑迪马上还以颜色,令雷霆骑转向攻击红方陷阵!
这一变招,火堆旁的凤翔群英,无不点头称赞。
陈宫点评:“陷阵锋锐,骁勇无双,即使与飞翼短兵相接,也未必落下风,唯一能让陷阵近战处于劣势的,恐怕也只有雷霆了,雷霆的野蛮冲撞,可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如果不能避开,陷阵危险!”
庞统叹道:“来不及避开。”
在场之人对军事大多熟稔,也明白以两支部队的速度看,陷阵确实没有避开雷霆的可能,唯有血战。重步打重骑,而且还是雷霆这样的特殊兵种,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心寒。
但是,场中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正冲向先登的赵统,突然转向杀了个回马枪,复攻雷霆。由于雷霆也有改道,飞翼这一回杀,正好杀向雷霆骑的肋部!
“妙啊!”
“原来是陷阱!”
赵云思忖片刻,摇头道:“不是陷阱,是统儿临阵决断,他想救回陷阵。”
“救陷阵?那先登……”
赵云笑道:“先登交给陷阵对付。飞翼先前的攻击,已经压制了先登跑位,挤压了先登活动空间,大家看,现在先登与陷阵的距离已经不远了,飞翼挡住雷霆,陷阵完全有能力接近先登,只是这样的话……”
李进沉声道:“这样的话,飞翼就危险了。”
蒋钦也看出了:“舍弃了自身长处,与雷霆近身肉搏,飞翼损失会比较大,不过呢。另一边的先登也会被陷阵打残。为全局,赵统选择了牺牲。”
周泰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巧合?才几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素养觉悟?”
“也许……现在就看陷阵会不会抓住战机了。”
众人默然,开始以与先前完全不同的郑重态度,观察这场游戏。
陷阵抓住了战机,高杰冲到鞠璧身旁。挥舞着竹板乱砍!
负责该战团的评定员急报:“蓝方先登死士,与红方陷阵营近战,先登折损六百人!陷阵折损一百人!”
“先登累计折损一千五百人!”
“先登累计折损两千一百人!”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飞翼营也在与雷霆的肉搏战中不断减员,鞠璧背上剩一根草标的时候,赵统也只剩下两根草标,飞翼营折损了三分之一。
两军主帅,显然都不希望手中精锐兵种耗尽。山字营全速向这边靠拢,同时,各自使出了杀手锏。
红方军需官、孙良的儿子孙璧回报:蓝军山地营偷袭,烧毁我军军粮!
一个皮肤黑黑、一脸忠厚的少年,正在红方粮仓处得意地笑,那眉眼,简直与越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是武痴的独子越林。
按照他们定下的规则。军粮被烧毁,五分钟之内不能取得胜利。就会被判负。越林一得手,蓝军立即改变了策略,以稳守为主,同时,蓝军主帅变得非常小心,四处张望着。
两分钟后。一名身着黑衣,看上去只有四岁左右的童子,从黑暗中突然出现,满身都是沙子,显然是一路爬过来的。只见那童子奋不顾身地用薄薄的软竹剑。刺向蓝方主帅,但蓝方主帅早有防备,注意力很集中,虽然腿上被刺中,但好歹避过了胸口,并顺势反击。黑衣童子倒在沙滩上,奶声奶气地道:“哎呀,我死了耶!”
评定团:“红方斩首失败!”
“没能完成任务,这是武者的耻辱!”
“身体虽然倒下,心却不会屈服!”
“我要打败我爹,再打败我二伯,最后挑战我大伯,我要以剑证道……”
倒地的黑衣童子,仍在大声念着台词,如醉如痴。
大人们肚子都快笑疼了,纷纷看向刘星,刘星一边傻笑一边喝酒,那骚包的黑衣童子,正是刘星的爱子刘芒。
刘星结婚,还是郑眉郑迪出生之后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地,向来不接近女生的刘三侠,意外地与一姑娘对上了眼,并火速成亲,这才有了小刘芒。至于李奇,这几年在武道上突飞猛进,有心追随大哥王越的脚步,探寻武道之极,坚定地不愿受儿女私情影响,至今仍孑然一身。但李奇也并不孤单,在刘星强烈要求下,两兄弟仍住在一个院子。
战斗仍在进行。
斩首失败后,红方发动了猛烈反扑,试图在五分钟内击杀蓝方主帅,反败为胜。蓝方则众志成城全力防守,想拖完最后的时间,最后时刻,双方的战损飞快飙升。
“红方沧澜水师累计战损超过六成,退出战斗。”
“蓝方山字营累计战损超过六成,退出战斗。”
“蓝方雷霆骑遭受红方山字营、陷阵营和飞翼营合击,伤害计算加倍……蓝方雷霆骑累计战损超过八成,退出战斗。”
“飞翼营退出战斗……”
“先登死士累计战损超过八成,进入狂暴状态,先登攻击力、防御力提升80%”。
“凤二代”的对战游戏,按照规则,部队战力会随战损增加而下降,而且常规部队战损过六成、特殊兵种战损过八成便算全军崩溃,但有两支部队例外,其中之一便是先登。先登的军团传统是狂野,士气永远高昂,还有狂暴这一逆袭秘技,先登一发狂,红方损失速度立刻猛升。
“红方山字营退出战斗……”
“蓝方沧澜水师退出战斗……”
只剩下八百人的陷阵,仍保持着强大战力,送对方水师残兵出局。陷阵,是另一支不会因战损过大而崩溃的部队,因为,所有凤翔人都知道。陷阵只会前进不会后退,陷阵是不败雄师,代表着凤翔铁军的风骨。
陷阵击溃蓝方水师后,也不管不远处的先登,扭头杀向蓝方主帅。
阿牛大讶:“咦?失误了吧,怎么会主动与先登拉开距离?”
赵云笑着解释道:“没有。先登狂暴了。变成纯粹的近战部队。”
阿牛一想有道理,场上先登果然跟在陷阵后面追,评定也不报战损。
阿牛赞道:“子龙,对孩子们的游戏规则很了解啊。”
子龙笑:“不只我熟,陈先生、卢先生都熟啊……这规则,是我们反复讨论后,帮孩子们定下的,充分考虑了各兵种的特点,尽可能合理。尽可能贴近实战,让他们从小就能在游戏中得到收获。举个例子:山地营和刺客都是唯一的,分组时每一方只能拥有一个;两支骑兵也必须分开……”
五分钟倒计时越来越近,虽然战斗仍未结束,大家却都知道,红方败局已定,没机会翻盘了。
最后时刻,陷阵仍没有放弃。见击杀对方主帅无望,陷阵以残兵强攻蓝方粮仓。蓝方军需官是管宁的儿子管邈,虽竭力抵抗,但无法避免被攻灭的结果。攻陷蓝方粮仓的陷阵,随后陷入蓝方剩余部队苦战,在山地营和狂暴先登的围攻,全军覆没……
游戏结束。阿牛却一直在笑。
随自已打江山的凤翔英才,大多仍然很年青,风华正茂,而他们身后,凤翔的下一代。正在茁壮成长。从这些童子和少年身上,阿牛看到了凤翔的希望,也看到了凤翔的未来!
领主长期不在的这几年,凤翔城仍保持着良好发展态势,内部始终团结稳定,一切井井有条。
数日后。
赵龙不满道:“刚回来不久,你又要离开?”
阿牛笑得很轻松,点头道:“是啊。”
宗无艳有些担心地望着某城主,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话挑明:“牛哥,赵无极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这么久了,你还不能放下吗?”
所有人都看着阿牛,宗无艳问的,也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阿牛这次回来,朋友们也在不断观察他,评估他的心理状况。大家私下认为,他应该已经摆脱了赵无极事件的影响,却没料到,战役结束后不久,这厮又说要开溜。这让大家不得不怀疑,阿牛是否仍未能走出困境。
“放心,已经没事了!”阿牛笑着答道。
“那你怎么又要走?”
“这两年,我和小鱼走了很多地方,也有很多时间思考,最开始,是想借此调整心态摆脱困境,可能以前宅惯了,走出去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是那样精彩。行万里路,到不同的地方,认识不同的人,领略不同的景色,感悟不同的文化和传统,渐渐的,我们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对远足充满热忱,至少目前是这样……
曹操统一北方的势头已不可遏止,凤翔更加安全,只需专注于发展就行了。你们都看到了,即使我不在,凤翔城也不会陷入混乱,能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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