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痞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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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痞艳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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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华坐到一棵小树下,边吃饭,边看儿子花魁撵羊。不过一顿饭工夫,花魁便把羊撵成了一团。不过不妙的是,有一只羊的腿是瘸的。


    “爸,这羊是用石头打的吧。”花魁指着那只瘸腿的羊,“往后你撵羊哩,要先注意看好它们的脚。如果说羊脚是提起来的哩,那就千万不能用石头打了,你得等它把脚放下了再打。”花魁说着,转过脸看着一脸茫然的老后爹方家华。


    “呵呵,小家伙!”方家华咧嘴笑了笑,“名堂还真多嘛!”


    “没听明白吧!”花魁见老后爹方家华笑了,也跟着嘿嘿的傻笑,“爸,你记住喽,羊的脚提起来时,千万不能用石头打就是了,因为一打,那羊脚就断掉啦!”


    花魁在地上拣了个小石块,给老后爹方家华作了个示范,“爸,看到了么,这羊脚是在地上的,你打出去的石头就是再大些,也不会把羊脚打断哩。”


    “哦。”对于这个继子,方家华还是很佩服的,“那,儿子,脚断了的那只羊能好么?”


    “应该没事吧。”花魁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老后爹方家华,“不要说是你打的就是了。爸,明白了么。就说是我打的哩。至于这瘸腿羊么,晚上收回去,我找金叔叔看看就行了。”


    花魁说的“金叔叔”是兽医金孝林,和方家华一样,也是个经常被人批斗的主。不过花魁却和他相处得不错,每次金孝林给那些不能做种的公猪或者是公羊们割去睾丸时,都是花魁在旁边帮忙。当然了,花魁去帮忙可是有目的呢,为的就是吃一顿烧烤猪睾丸或者羊睾丸。


    方家华见继子帮他把问题解决了,因此也就放心了许多。自己本身就正是在被批斗之中,把羊的腿打瘸了,那可就是破坏生产哩。如果再加上这条罪状,那还不被赵建设整死去。


    花魁原本心中有事,和老后爹方家华在山上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看看快到两点钟,花魁给老后爹方家华说要回家看书,便走了。


    正好从赵建设家门前经过,花魁见一大群鸡在赵建设家门外找东西吃,于是便停住脚步。




瘸腿的羊 (3)

“一只、两只、三只……”花魁吃力的数着,鸡们却不太老实,老是不停的蹦过来,跳过去,一只小公鸡居然还扇着翅膀乱飞。


    “花小子!你数我家鸡干哪样哇?”赵建设从屋里开门出来边揉眼睛便嚷嚷。


    “我……我学数数哩。我爸那羊老是乱跑,我总是数不准!”花魁嘟着嘴,依然一门心思的数着乱飞乱蹿的鸡们。


    “花小子哇花小子!说你傻吧,可能你还不服气!”赵建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嗨,不用数啦!整16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赵建设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便走了。不过脚步并不是那么稳,像是喝醉酒似的,有点飘飘然然的意思。


    而对于赵建设的话,花魁还是很相信的,上次人家就没说假话嘛,说是32块窗玻璃,结果的确就是32块窗玻璃。花魁看着赵建设的背影,“还敢说我傻哩,嘿嘿,看是我傻哩,还是哪个傻!”


    既然鸡的数目有了,那接下来当然是去磨石子了。不过这打鸡和砸窗玻璃就不一样了,窗玻璃是脆的,只需用一般点的石子就可以了。这鸡得用点有重量的石子哩,最好是到马路上去拣那种青石子。因为那青石子和铁的重量差不了多少,只有是有重量的东西,打出去之后,才会更有力,也才会更有准头。


    几乎花了两个小时,花魁才总算把要用的石子打磨好了。石子打磨好了,那还犹豫什么呢,赶紧行动啊。花魁跑去队部看了看时间,下午4点钟。这个时候鸡们应该最活跃了,因为离天黑不远了,再不抓紧找点东西吃,天一黑,鸡们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呢。


    花魁正要行动,猛然间想到,现在是白天呀,万一被人看到呢?赵建设肯定是不会在家的,百亩大土那边那么多小媳妇、大姑娘都在,他赵建设要不去凑这个热闹,那这人活着也太没意思了。至于吴玉珍,这个时候场部供销店正忙呢,更不可能在家了。而赵红卫和赵红兵哥呢,哥俩自从昨晚上得了花魁的铁丝枪之后,哪还有他们的人影,怕是早就跑去学校那边找人比试去了。


    花魁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一进门,正好方蕾在埋头看书。


    “姐,你帮我个忙好吗?”花魁冲姐姐方蕾傻笑着。


    “你又想干坏事嘛!”方蕾正看得入神,不耐烦的白了弟弟花魁一眼。


    “小声点姐。”花魁在姐姐方蕾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着,直说得方蕾“咯咯”乱笑。


    “弟呀!姐真是服你啦!走吧,小心点耶,我的兄弟!”方蕾说着,跟着弟弟花魁往赵建设家走去。




瘸腿的羊 (4)

的确花魁没有猜错,赵建设家的16只鸡正在门前草地上欢蹦乱跳的找东西吃,一个个还蛮高兴的呢,嘴里边吃就边哼哼,很惬意的样子。


    “姐,你躲到猪房那边去。有人来你就拣块石头砸我。”花魁说着,掏出手绢抖了抖。


    “啊呀好难闻!”方蕾一只手捂住鼻子,“弟,你那手绢咋那么臭呢?不会是掉到尿水去了吧!”


    “哎呀,姐你快去看好哇!没时间了!”花魁没去理会姐姐方蕾,将手绢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然后扯出弹弓,对着一只刚提起右脚爪子的鸡,“啪”就是一弹弓。只见那鸡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乱扑腾。


    方蕾见弟弟花魁一弹弓就将鸡撂倒,而且那鸡还不会叫,乖乖的躺在地上翻跟斗,于是忍不住笑歪倒在墙上。


    花魁动作很麻利,只要瞅准了那只鸡提起脚爪子,“啪”就是一弹弓。不大一会儿工夫,草地上到处是东倒西歪的鸡。


    最后还剩下一只,花魁看清楚了,是只小母鸡。小母鸡似乎知道花魁的意图,因此死活不肯把脚爪子提起来。不肯提也就算了,这小母鸡还把脚爪子藏到了一只躺在地上乱扑腾的小公鸡后面。花魁有些沉不住气了,提起弹弓便要打小母鸡的头,可谁知那小母鸡却不停的摇头晃脑,而且还乱叫唤。


    “弟,赵建设来啦!”方蕾对着弟弟花魁喊了一声,但花魁太专心,没听到。方蕾忙拣起一小块砖块,对着弟弟花魁砸去,“啪”的一下,正中花魁后脑勺。


    “妈呀!痛死我啦!”花魁忙伸手去捂头,一转脸,见姐姐方蕾在向他招手。


    花魁反应还是很快,知道是有人来了,于是猫着腰朝猪房跑去。方蕾扯着弟弟花魁,急冲冲的便往家跑。


    “姐,不能回家哦!”花魁有些急,抬起头到处乱看。正好袁雪吃力的推着一车满满的猪饲料朝猪房而来。一般下午4点到5点钟这个阶段,猪房的工人们都会从加工房那边推猪饲料来猪房。


    “弟,那咋办呢?”方蕾有些六神无主。




气坏赵家 (1)

“我们去帮雪姨推车!”花魁一把拉过姐姐方蕾,便朝袁雪奔去。而对于帮袁雪推车,方蕾自然是老大的不情愿。


    “你恶心死呢!一天就和狐狸精们些做一堆。”方蕾往后犟着,不过力气却没弟弟花魁大。跑了几步,方蕾这才明白弟弟花魁的用意,于是只好和弟弟花魁配合着。


    “雪姨我们来帮你推!姐,你推一边,我推一边。”姐弟两个刚帮袁雪把车推上坡,便听见了赵建设的吼叫声。


    “是哪个!是哪个嘛!啊!把我家鸡爪子都打断嘛!”赵建设边骂边跳脚,样子像个泼妇骂街。


    “雪姨!”花魁从裤兜里扯出弹弓,一把塞进袁雪工作服的兜里。很显然,袁雪也怕。袁雪紧张的到处看了看,然后从工作服兜里扯出弹弓,一把塞到裤兜里去。


    车刚推到猪房门口,袁雪正要往里面推,赵建设却急吼吼的跑了来,然后喘着粗气拦在了袁雪面前。


    “等等!”赵建设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看着马上就要断气,“花……花小子!过……过来!”赵建设一把拉过花魁,便在他身上乱摸乱捏。


    “哈哈,呵呵,赵——叔,你为哪样挠我痒痒嘛!”花魁笑得往地上蹲去。


    “咦!怪哈!”赵建设满脸狐疑的看看花魁,又看看方蕾,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袁雪身上,“袁雪,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哈。”


    “嘻嘻,赵大队长,又有哪样好事情了嘛!”袁雪故意嬉皮笑脸,以掩饰一颗狂跳不已的心。


    “嗨!我给你说正经话哩。”赵建设板着脸,“我问你,看到哪个去过我家门口么?”


    “赵大队长!我一下午都在忙耶!不信你问这两个孩子,要不是他们姐弟帮我,我现在还在加工房忙死忙活耶!”袁雪白了赵建设一眼,“你说说看,我哪来的时间东张西望?”


    “你……你是说花小子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赵建设的手不停的挠着头皮,“你没骗我?真的没骗我?呵呵,怪!太怪啦!”


    “骗的不是人!”袁雪显然有点生气了,“这样该行了吧!花小子,蕾蕾,来,再帮雪姨一把,啊呀,雪姨这几天呀,不晓得咋啦,全身酸疼,力都使不出来呐!赵大队长,你也来搭把手嘛,帮我推上这个坎耶!”


    “好啦好啦!真是怕你啦!”赵建设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瘫,“偷鸡不成反折把米!气死我喽!哎呀你们用点力嘛!累死人呐!袁雪,嘿嘿,老汉推车哦!”


    “啊呸!去你的!三花脸!”袁雪白了嬉皮笑脸的赵建设一眼,“赵大队长,你说说你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是三花脸是哪样脸?莫非是……”袁雪突然间打住了,那话能当着孩子面说么?花魁倒是无所谓,可人家方蕾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当着她面说脏话哩。




气坏赵家 (2)

“算啦,不跟你说啦!”赵建设说着,转过身走了。


    袁雪带着花魁姐弟把车推到猪房里面的值班室门口,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就在这时,只听得赵建设家那边吵吵嚷嚷,其中还有个女人在哭,不用猜,肯定是吴玉珍。


    “花小子,蕾蕾,走,看热闹去。”袁雪对着花魁做了个鬼脸,“呵呵,不看白不看耶。”


    赵建设家门前的草地上已经围满了人,只见赵建设双手交叉着抱着手膀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是悠闲的样子。吴玉珍却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哭着,嘴里咿咿呀呀的乱骂。而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却好奇的把躺在地上的鸡们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看着,边看还边笑,很有趣的样子。


    “是哪个挨刀的砍脑壳的背湿鬼嘛!把我家鸡爪子都掰断!”吴玉珍边骂就边哭,一抬眼看见赵建设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里看热闹,于是便气不打一处来,“赵建设呀赵建设!不是你这个疯狗乱去咬人家,人家也不至于下我们家死手嘛!你给老娘说说,说不清楚,老娘把这些鸡全煮给你吃!”


    “好哇好哇!我们家有鸡吃喽!”赵红卫、赵红兵哥俩兴奋得直拍手。


    “给老子滚开去哈!”赵建设显然是想拿两个儿子出气。


    “滚开?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吴玉珍跳着脚指着赵建设的鼻子,“有本事不要拿老娘生的儿子出气嘛!滚开?我看要滚的是你!赵建设,老娘今晚会让你让床才怪耶!”


    “完喽!”赵建设心里“咯噔”一下。正好花魁在旁边逗赵红兵玩,赵建设瞪了赵红兵一眼,然后冲花魁吼道:“花小子!去给我把金兽医喊来!”


    赵建设说的金兽医也是金孝林,是牧业队的专职兽医,负责给鸡、猪、牛、羊们看病的。正好花魁也想去找金孝林,让他给老后爹打瘸腿的那只羊看看。


    不多一会儿,花魁便把金孝林带来了。金孝林走到赵建设身边,点头哈腰的笑着。


    “金兽医,你来看看,这鸡是人弄的呢,还是不是人弄的。”赵建设两眼盯着地上的鸡们,却不看金孝林一眼,那意思有点像是他金孝林还没地上的鸡们值得看呢。


    “哦。好!好!好!”金孝林仍然点头哈腰,“赵……赵队长,你的意思是,要医好它们哇?”


    “还医好个干狗屎哇!”赵建设没好气的吼道,“我不是才说得明明白白了嘛,我看你耳朵也是日聋啦!”


    金孝林忙蹲在地上,一只一只的仔细看着,傻瓜都看得出,这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了的。


    “赵……赵队长,这鸡……这鸡究竟是公鸡,还是母鸡呢?”金孝林说话很滑稽,居然扯到了鸡的公母上去了。




气坏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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