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乔安明你…干什么…?”
“你说呢…我干什么?”他不想听她说话,唇又覆上去,将她不断动弹的手腕捏得更紧。
杜箬已经意识到这男人是发疯了,首先他喝了酒,舌上全是白酒的辛辣味道,其次他用好大劲,与平日那个谦谦君子的优雅男人判若两人,最后是……最后……她的小腹可以感受到他膨胀的欲念…
“嘶…”她屏住,一口咬下去。
乔安明吃疼地松开她的唇,口中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乔安明,松手!不然我咬你的肩膀!”杜箬红着眼睛,以为这样他就会罢休,可她错了,他是猛兽,猛兽在舔到血腥味后只会变得更加暴虐,更何况还是一头喝醉的猛兽。
所以下一秒,杜箬整个人被乔安明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你要把我抱哪里去?”杜箬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双手双脚扑腾,可乔安明力气挺大,将她箍在自己怀里,后脚一登,大门被“砰”地撞上。
杜箬绝望感袭来。
“放我下去!你要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你自己选,客厅还是卧室!”
“不,乔安明,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先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就会跑,杜箬,我等了三年了…”他的表情哀怨又认真,完了还加一句:“况且你没穿鞋子…我让你别光脚,你偏不听,你什么时候能够听我话?”
“……”
杜箬没话可以接了,喝醉的人简直不可理喻,连逻辑都强大到近乎无耻。
客厅旁边就是卧室。
几步路的功夫,他抱着一路扑腾鬼叫的杜箬走进去,继续撞上门,像扔麻袋一样将她扔到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杜箬在上面弹了一下,遂她便用最快的速度翻身准备下床,可脚还未着地,小腿被乔安明握住拖了回去,扳过来,压上去……
他若疯起来,杜箬岂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天时地利,连衣服都特别配合,谁让她穿他的衬衣?
男士衬衣那么宽松,一排扣子,乔安明用膝盖压住她的小腹,双手拽住双襟猛地一扯,所有扣子一起迸飞…
他着实是发疯了,被她逼疯的。
杜箬觉得自己今天逃不掉了,她其实不排斥跟乔安明发生关系,但是从未想过多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进去的时候太迅猛,却又是刺烈的满足和惬意。
乔安明听到自己清晰的一声嘶吼,将头埋在杜箬发间。
身下的人却疼得弓到一起,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冲乔安明的肩膀咬下去…
“可以再咬得用力一点,还不够疼,至少不够让我清醒…”乔安明的声音呼在耳边,寒漠蚀骨。
杜箬忽地全身软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有,开始哭,声音呜咽细碎,乔安明受不了,心烦意乱,所以再次用唇堵住,让她连哭声都发不出。
多年后的再度亲密,他竟是用了这样的方式达成。
难怪他要跟彭于初讲:“我这辈子做什么事都挺有把握,唯独她,唯独她让我觉得心里发慌…”
一整场,时间不短,杜箬后来就不哭了,因为哭也没用。
乔安明其实到后半场的酒几乎都醒了,可醒了还不如不醒,因为越醒越绝望。
最后冲刺,他都不敢看杜箬的眼睛,只能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沙哑地道歉:“对不起…”
她笑,眼泪流到他的脖子里面:“对不起什么?”
“你非要逼我?”
“不敢!”
“杜箬…”乔安明也不知道怎么扳回这一局,好像他都输光了,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错,只能颓然地松开她的手。
她也没逃,继续躺在他身下,瞳孔像一块冰冷幽黑的水晶。
☆、V119 只要心不变
乔安明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自己先爬起来穿好衣服,坐在床沿。背对着杜箬。
“抱歉,我今晚喝多了…”
杜箬似乎冷哼了一声,乔安明以为她要开口说话了,可等了许久,身后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乔安明只能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一片狼藉。
枕头掉到了地毯上,被单被乔安明抓得全部皱在一起,而杜箬依旧保持最初的姿势仰躺在床上,桑蚕丝的薄毯贴着她的身体曲线从大腿根勉强盖到胸口,肩膀露在外面,锁骨和大腿处有几处显明的淤痕。
是被他用牙齿咬出来的。可他记得自己当时并没花什么力气啊,怎么就留下这么多罪证!
“杜箬…”乔安明压住气息,俯身过去替她拢了拢被子
她依旧没吱声。眼睛一直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吊顶。
吊顶是原装进口的,下端垂着几圈施华洛世奇水晶,灯光通过水晶的截面折射下来,将杜箬的皮肤照得更加白皙。
乔安明都不敢出气了,也不敢多问她,只说:“去洗个澡。你身上出了很多汗。”
床上的人依旧没说话,面无表情,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乔安明没恼,继续耐着性子说:“去洗个澡吧,我抱你去,汗焐在身上会感冒。”遂走去浴室放洗澡水,放了整整一浴缸,再走回到床边。贞系坑圾。
杜箬还是那副表情。
乔安明是一点脾气都没了,像是犯了大错等待判刑的犯人。
“我抱你去,可以吗?”
“……”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用手揉了下眼睛,俯身下来凑到杜箬面前,问:“不说话吗?不说话就代表默认,我抱你去洗澡!”
然后手臂伸出来,垫到杜箬的脖子下面,连着她身上的毯子一起横抱到怀里。
从床到浴室大概十多步路。乔安明抱得毫不费劲。
“瘦了,我记得以前抱你有些吃力。这些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也不知是因为他这句话触动了什么,杜箬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看了一眼乔安明。
他微微笑着:“我说错了吗?我感觉你又瘦了许多,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不过我也老了,再下去估计真的就要抱不动了。”
他第一次在杜箬面前承认自己老了。
杜箬迅速将脸偏向一边,闭了闭眼睛,将快要溢出来的泪又逼了回去。
因为刚才那番厮杀般的欢愉,杜箬确实出了许多汗,汗在空气中一点点凉掉,身上冷得很,而现在却被乔安明整个抱着一下子放到温水里面,毛细孔瞬间打开,冷热交接,杜箬听到自己喉咙口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吟…
乔安明笑出来。
“水温怎么样?冷的话我再帮你加些热水。”说着拎了一块毛巾扔到水里面,他也顺手拨了一点水浇到杜箬肩膀上,然后拎着裤腿半蹲到浴缸旁边,做出要帮她洗澡的姿势。
他想干嘛?
杜箬实在受不了乔安明如此讨好的模样,转身睨了他一眼,他身上是发皱的衬衣,眼圈还是红的,身上还有未褪的酒气。
场面实在太过压抑了。
“你出去!”杜箬转过身,留给乔安明一个背。
乔安明又笑了笑:“好,我出去,一会儿重新给你拿身干净的衣服进来……”
杜箬在浴缸里泡了大半个小时,刚刚冷冻的思维一点点清醒。
回想刚才那一幕,乔安明的迫切和炽热,仿佛是一块烧得滚烫的铁,滋沥沥烫在她身上,她觉得疼,但迷离间似乎还有其他感觉升腾。
这些年,说她不想乔安明,肯定是假的,说她从未回想过当初两人的缠绵甜蜜,也是假的。
乔安明给过她多少宠和温腻,她都烙在心里,更何况她也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了,男女之事,她经历过,而且跟乔安明之间也已经无数次,现在三年之后两人再度交融,在外人眼里无非就是再续前缘。
况且她和这个男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所以她这样冷着脸,或许很多人都会说她矫情。
但她是矫情吗?
她觉得不是,她只是不确定,不确定未来该如何继续。
可能是当初不顾一切地要与他在一起,力气都花尽了,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走回他身边。
“乔安明,我是该原谅你,还是继续恨下去?”杜箬双臂圈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浴缸里喃喃自语。
乔安明久久等不到杜箬出来,都有些急了,站在门外敲门。
杜箬当做没听见,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出去面对他。
可乔安明不知道啊,他以为她在里面做了傻事,所以情急之下直接开门而入,一室的水汽氤氲,杜箬赤着身子缩在浴缸里面。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以为你…”
“出去!”她将手里的毛巾扔过去,毛巾落到地面上,水沾了乔安明一身。
“滚出去!”她又吼,乔安明压着笑,用手挡着侧脸往外面退:“好好好,我出去,你别嚷嚷…”
因为刚才杜箬身上穿的衬衣被乔安明扯坏了,所以她只能重新换了一件他的衣服。
这次是圆领T恤,直筒筒地盖到膝盖上面,乔安明怕她着凉,又给她找了件薄线衣套上。
杜箬来来往往全是乔安明的衣服,满身他的气息。
她自己对着镜子拢了拢湿漉漉的短发,嘲笑自己:“杜箬,你个傻子,你这辈子还想跟这男人撇清关系?”
杜箬从浴室出去的时候,乔安明刚好端着一只碗走进卧室,一边走还一边朝碗里吹冷气。
“洗好了,过来!”他抬头见杜箬站在门口,便朝她伸了伸手。
杜箬没吱声,表情依旧不好,但也乖乖走过去了。
“把这个喝掉。”
“什么东西!”杜箬朝碗里看了一眼,褐红色的不明液体。
原谅她这无敌的脑神经永远能够在关键时候跳线吧,当时她脑子里居然呈现出宫斗剧里皇帝宠幸过妃子之后,太监送过来一碗汤药,吃了便不会有孩子的汤药!
“乔总,您别费劲了,我在安全期!”
“什么安全期?”乔安明黑眸猛地扫过去,莫名其妙。
“……”杜箬脑子又堵着了,再次看向那碗不明液体,还在扑扑冒着热气,“我在安全期,所以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不会怀孕!”
“……”这回轮到乔安明的脑子堵着了。
她在说什么?
“你以为这碗里是什么?”
“是什么?”
“姜茶啊。”
“姜茶怎么是这个颜色?”
“我怕你不喜欢姜的味道,所以另外加了两勺红糖!”乔安明耐心解释,又将碗里的东西吹了几口递给她,“快喝掉,你刚才出了汗,很容易感冒。”
杜箬的脸一下子就烫起来,接过碗就埋头大喝。
“喝这么急干什么,还有些烫。”乔安明捋着她的后背,捋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用调侃的语调问,“不对,你刚才那表情,你以为我这碗里是什么东西?”
杜箬咕咚咕咚喝着,嘴里含糊其辞:“我以为…是避孕药…”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如果今天你意外怀孕了,说明上天都在帮我,所以我才不会给你喝那东西!”
乔安明说得平常自然。
杜箬抱着空碗,愤愤一句:“不知廉耻!”
他笑:“谢谢夸奖,都是被你逼出来的,在你这我都已经无耻惯了!”
后半夜,杜箬一个人住在主卧,乔安明被赶去了客卧睡。
她也不是矫情,毕竟分开三年,重逢不过才几天时间,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同床而眠。
乔安明的酒是彻底醒了,所以尊重她的想法。
“今晚的事,我必须跟你道歉,但我不是酒后冲动,是心里最真实的渴望,杜箬,我是认真的,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乔安明从卧室退出来,将足够的空间留给杜箬。
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两人应该都失眠了,只是乔安明天亮的时候还是沉沉睡了过去,因为隔夜喝了酒,再加一场抵死的欢愉,所以疲惫得很。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最终被手机铃声吵醒。
那端是小张的声音:“乔总,刚才杜小姐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了了送到汽车站去。”
乔安明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了下腕表,上午10点。
“汽车站?”
不对啊,杜箬应该在隔壁!
乔安明扔了手机就往主卧跑,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卧室门大开,被子铺得好好的,床上的人却不见踪影。
“杜箬,杜箬!”
乔安明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喊了一圈,回答他的只有回应。
“小张,了了现在在哪里?”
“在西郊院子,我现在就过去接他,您和杜小姐怎么了?听她口气好像她要带了了离开崇州。”
乔安明知道又不好了。
“小张,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你先别把了了送去车站,等我电话!”
乔安明摁了手机,一边换衣服一边拨打杜箬的手机号码。
可惜关机。
该死!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