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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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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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句话的功夫,孙家大娘就和郭冰人开始说今年的收成好,今年的雨水合适,前日里,东街有人买了一头牛,花了纹银十六两,可算是捡了大便宜。
  
  刘寡妇见她们说的都是小门小户的经济之道,也不愿意参合,就在坐在凳子上端庄的喝茶。
  
  心里也嘀咕着:当真是小户人家,看看都说的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可是娇养着,念念诗,弹弹琴,扑扑蝶,做做刺绣什么的,又文静又高贵,哪像这些人家,也就有几亩地罢了,粗俗不堪。
  
  其实刘寡妇心里酸着呢,人家四个儿子,两个秀才,她就一个儿子,虽说文采出众,但也是没有功名在身啊。再说了考秀才哪是好考的,这孙家两个儿子靠得是运气好。
  
  如今娶了知府夫人的奶姐姐,算是和知府大人搭上了线,将来儿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这孙家人还不得看刘家人脸色说话?
  
  孙大娘看着那一边装高贵的刘寡妇,心里恨得牙痒痒:刘寡妇,你以为我愿意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你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儿子?要不是当家的当初犯傻,我才不愿意呢。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把我闺女嫁给你外甥?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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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婚办的很顺利,合计了当年的聘礼什么的,两家人算是没有什么大出入,就是退还了当初的庚帖,郭冰人作证,婚退了。
  
  孙大伯也是被刘寡妇气的不轻,当初和刘家兄弟算是患难兄弟,生出了结亲的意愿,如今他不在了,两家人又闹到了退婚的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
  
  刘寡妇看着儿子的亲退了,脸色也好了不少,毕竟她儿子要娶大户婢女了。她看看郭冰人,小声的和她说“郭媒人,能替我大姑姐家的彭春提亲不?”
  
  郭媒人觉得这个刘寡妇是不是脑抽筋了,刚才人家忍着没撕破脸,这会她还想着上前找抽?
  
  但是她委婉的说“刘嫂子,今天我还有家媒要保,镇东的,我先走了。明后天再说!”
  
  说完不理刘寡妇,提着她那艳红的裙子出了孙家门。她真的还有媒要保,城东的方员外家的正头娘子等着她呢。
  
  郭媒人走了,刘寡妇也不泄气,腆着脸说“孙大哥,其实我大姑姐家的彭春也是一表人才,文章做得也是花团锦簇的,要不嫚子说给他?”
  
  孙大娘气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子摔到地上!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还没死呢,我孙家的人也没死绝呢,用得着你个寡妇来糟蹋我闺女?”孙大娘气愤的说。
  
  又指着三个儿子说“看着别人打我们孙家脸,你们都木了?”
  
  老三孙成君脾气最为暴躁,见娘发话了,就对刘寡妇说“孙家大娘,赶紧的走吧,再不走我可放狗了。”
  
  孙小四也不怀好意的说“放条疯狗,看看能得疯狗病不?”
  
  听到这样的话,刘寡妇灰溜溜的走了,幸亏没娶他们家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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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刘寡妇走了,孙大娘就开始骂孙大伯,说他有眼无珠,说他祸害自己的亲闺女,说他…………………最后,孙大伯发话了,以后闺女的婚事他不掺和,不发言。这才哄住撒泼的妻子。
  
  这等事情,后院的孙曼子一点也不知道。其实孙大娘瞒着她就怕她想不开寻死什么的。这会她正和二嫂子蒸白馍,烩咸鱼呢。
  
  
        又订婚
  中午这顿在孙家大院里开饭,主要是四个儿子,两个媳妇,一个闺女还有老两口,再加上三个孙子,在屋里折腾不开,再说了天气热了,在院子里吃饭最是清爽。
  
  孙嫚子做的馍白胖还劲道,刚出锅散发着阵阵麦香。孙徐氏不由得说“小妹,这个馍你蒸的比我好多了,有诀窍?”
  
  “是啊,小妹告诉我们一声,可别藏私啊。”孙梁氏也一边切咸菜一边说着。
  
  “哪有什么诀窍,不过我在加了酵饼揉面的时候用的是温水,加了点盐。”孙嫚子清凌凌的声音,和嫂子们分享着做饭菜的诀窍。
  
  其实这些个生活小窍门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可是人人皆知,当如今变成孙嫚子的秦书香无比的怀念着那个时空。可是,来的久了也就慢慢的淡忘起来,比如爸妈的样子开始模糊,反倒是被爹娘取代,老妹的声音已经忘却,却能老远分出四个哥哥的声音。
  
  其实也并非都不好,至少有了未婚夫,据说还是书生,但愿不是酸儒。
  
  孙徐氏看着出落的越来越美得小姑子,心里还是很羡慕她的。四个哥哥,老爹老娘宠着,再加上两个嫂子和侄子们也陪着小心,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忧心事。这个女孩就合该着就是让人宠 爱着。
  
  孙嫚子穿着茶青色对襟短襦袄,腰系着黑色百褶裙,脚穿小巧的褐色绣花鞋,挽着桃心发髻,就斜斜的插了一支小巧的红绒花,衬着白瓷一样的肤色,加上花一样的样貌,一双目子黑亮,显得万分娇艳。
  
  “大嫂,怎么直神了?”孙嫚子看着大嫂发呆了,赶紧的出声。
  
  孙徐氏赶紧的回神,说道“看着小妹这么俊,看的呆了。”
  
  孙嫚子倒是没有扭捏,笑了笑也接口说道“嫂子更俊,要不那秀才大哥怎么就中意呢?当然还有二嫂,把二哥更是迷得团团转。”
  
  孙徐氏和孙梁氏两人看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这个小姑子夸人都是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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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伯对忙碌了一上午的儿子们说“赶紧吃吧,忙活了一上午活了。中午歇歇晌,合计一下地里要是浇水,怎么用工呢。”
  
  “爹说的是。”“好的”………………
  
  “老二啊,今上午到柳家村打家什了?”孙大伯问道。
  
  孙二哥成渝说“是的,那家子定了一张连柜,两个衣箱子。半个月就能完工。给四两银子工钱。但是不管饭。”
  
  “嗯,家里地也要看好啊。干完了这活计,就别接货了,麦子快熟了。收了麦子再出去,粮食是根本!灾年银子不能当饭吃。”
  
  “是的,爹。”
  
  “今个刘家来退亲的事,先别和嫚子说。”孙大娘也嘱咐儿子们。
  
  “嗯,好。”
  
  “老大和老二回家嘱咐一下家里的,说话别没有把门的,要是从她们那里透了风,我可是翻脸啊。”
  
  “娘,你放心吧。”
  
  “都赶紧吃吧,一会嫚子还给做了汤,说是玉米羹呢。甜丝丝的可下口了。”
  
  这饭还没有到嘴里,又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喊着“孙家嫂子,来赶饭啦。”
  
  孙大娘仔细听了一声,对老头子说“是郭媒人呢。”
  
  几个儿子又都站了起来,开门让那郭冰人进门。
  
  “可真是赶饭了,赶紧的坐下吃。小四,你到后屋告诉你嫂子妹子不用过来了,在那吃就成,顺道把汤端过来。”
  
  “哎。”小四机灵的知道娘什么意思,赶紧的去拦着小妹不到前院来。
  
  郭冰人看着孙家几个儿子,心里也是羡慕啊。这一呼啦着领着出门可是气派,也让人眼热。
  
  “我可是不客气喽。”都是农人出身,大家也就不讲究什么大家子规矩,团团坐下开始吃饭。
  
  “呦,这馍劲道的,好吃。这菜是烩咸鱼吧?味足!”郭冰人不吝啬的夸着。
  
  孙娘子笑着说“郭媒人可是一张巧嘴,说的话让人爱听呢。对了,刚从俺家门出去,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
  
  郭冰人咽下一口馍,又喝了一口甜玉米羹,不由得叫好“孙家嫂子,你家这汤做得好啊。这次可是喜事啊。”
  
  她的话音刚落,皂角树上来了七八只喜鹊,叽叽喳喳的报喜呢。
  
  院子里的人不由得都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喜鹊或者围着树枝盘旋着,或者落在枝头叽喳,真是好兆头。
  
  郭冰人一拍大腿,大声说道着“|吉祥的天象,看来我今个这媒礼铁定要收的。”
  
  “郭媒人,这话怎么说的?|”
  
  “孙家大哥,大嫂子,我给镇东方员外家保媒来了,说的方员外的嫡子,方奎三爷。都说嫚子是命里带福的,这不,今个方家员外娘子找我保媒,就相中您家的闺女。”
  
  郭冰人说完后,孙家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其实唐莲镇分为东镇,西镇。东镇住的一般是一些有头脸的人家,而西镇住的则是下地的泥腿子。再说了,东镇的人家家都有小婆,都有庶子,庶女。而西镇的人家,却是一夫一妻老实的庄家人。所以,郭冰人一出口,孙家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孙家嫂子,这可是上好的姻缘啊。千万别拒绝啊,那李夫人愿意出千金聘礼呢。”
  
  孙成君皱了皱眉头,对郭冰人说“郭大娘,那方奎可是在万山书院读书?”
  
  “可不是,三小哥认识?”
  
  “算是认识吧,同窗呢,但是他家殷实交往倒是少。”
  
  孙小四听了自家三哥的话,却纳闷的说“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孙大伯听了想说话,但又想到今上午答应老婆子不在关闺女的亲事,也就没吱声。
  
  倒是孙大哥和二哥对望了一眼,开口说道“是方清卓员外么?那李夫人的祖上可是国公爷?”
  
  “哎呦,果然是秀才公子,知道的比我这媒人都多。对,就是那家子。”郭冰人一边喝着玉米羹,一边奉承着。
  
  孙大娘还没有回过味来,毕竟这么冲击的事情,让她久久反应不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郭媒人,今个我们仔细考量一下,明一早给你答复怎么样?再说了承蒙员外夫人看的起,给千金聘礼,但是老孙家也不是贪那财物的。明个一早再让你跑个腿。”
  
  郭媒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跑个腿算个啥,那方员外夫人可是许诺,如果两家结成亲,答谢她五亩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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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上午刘家来退亲,让孙家人膈应了一下,这会儿,方家来提亲,却让孙家人迷芒了起来。
  
  自己家的闺女真是好的,让大户嫡子千金来求?
  
  孙家上述几代都是农户,自是小户人家。虽说这辈子出了两个秀才,那也是为了不纳粮才考的,能考上秀才算是绞尽脑汁了。这不,孙大,孙二都不再读书,一个养了两塘鱼,一个学了木匠打家什。而且老三,小四也是打着这样主意,有了秀才功名就学门手艺或者开个铺子。
  
  郭媒人吃的肚子溜圆,横着走了。留下孙家人面面相觑的无言中,这可怎么办好?大户人家爱讲究规矩,大户人都纳妾,大户人家是非多,大户人家公婆难伺候着呢。
  
  坏处多多,但是也有好处,按照老大的话,那员外夫人算是和皇家人沾点血亲,再加上他们的人脉,老三,小四考秀才能轻松点。再说了,给千金聘礼,在唐莲镇算是头一份啊,说出去多大的脸面?
  
  看着孙大娘走来走去的焦急的样,孙成君赶紧的说“娘,您不用思量我们哥几个,就为了妹妹好下决定。哪样对妹妹好,您就哪样办。”
  
  “三哥说的对,娘啊,您就不用考虑我们。就紧着妹妹先。”孙小四也表态。
  
  倒是孙二哥看着爹娘不好拿主意,就出声了“娘,要不和小妹说道说道?平时小妹就是个有主意的。再说了刘家退了亲,却有更好的方家来提亲,也算好事一桩呢。”
  
  孙大娘听了二儿子的话,一狠心也就说了“这婚事却是难以抉择,要不就告诉嫚子吧。要缓缓地说,别吓着她。老大,你去说。嫚子就是你看大的,平时也是最听你的话。”
  
  老三却是不忿气的的哼了一声,妹妹也是我看大的。现在我穿的衣服大部分还是妹妹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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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嫚子听了自己哥哥的话,知道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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