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也不要怪长老们，只有这样，才能给红风，给我们带来一条生路啊！”
……
这样的生离死别时时刻刻都在上演，尤其是像铁蹄部这样骑在马背上的部落。对于他们来说，马匹已经成了他们的家人，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不到危机时刻，没人会轻易舍弃自己自己的家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雷川站在远处看着，他也是决策人之一，这样的结果他也同样不想看见，只有身处于这个位置，他才知晓上位者的不易。
尽管依依不舍，但在规定的时间内，族人依旧完成了各自的工作，人人带着简易的行礼，连铠甲、重武器都被迫放弃了大半。
队伍依照大战前的划分，同样划分成五部以及先锋军和殿后军。雷川为了带路，选择从当先锋军的领袖，焰煌妃也因此被打发到了殿后军。
在第三轮太阳升至中央的时刻，联盟开始出发了。
即便没有了大件行李、牲畜的拖累，在连供两人并排都嫌挤的小道上依旧有着不小的危险。
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毒虫，徘徊在高山之巅的鹰隼，垂涎血肉的猛兽以及不知名的诡异异族……在这块曾经的人族疆域上，如今已是危机四伏。
不过在雷川间谍卫星的视野下，一切对人族有威胁的生物全都无处遁形，被一一揪出绞杀。
在“九曲十八弯”盘盘绕绕数圈之后，在雷川的带领下终于离开了这块极端地形。接下来是相对平坦的山路，顺着空中栈道行走，花费数天光阴，联盟终于来到了灵越首府所在之地。
一看到这幅惨烈的奇观，众人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与当初雷川的表情一样，甚至还要更加不如。
“好了，我们进去吧，今晚就在城中过了。”
关键时候还是雷川淡淡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众人的懵逼状态。
在城中安顿下来后，众位长老便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祖地的方向之所在。
之前的清扫行动雷川并没有过多地动过尸骸的方位，即便是动过了之后也都放了回去，尽最大可能保持战场的完整。
依旧异族尸骸的朝向及分布可以推算出人族祖地的方位，这一点不只是雷川知道，众长老都知道，其中不乏有学识渊博者，仅从蛛丝马迹便能提取出大量有用的信息。
马长老，出自于天火大部，至今已有一百七十岁的高龄，不善作战，但却是掌管了天火部藏书阁近一百三十年，所有的藏书都被他翻了个遍，在联盟成立后，其余部落的库藏也没有逃过他的“魔掌”，如今整个联盟，光论学识渊博的，除了玄鸟巫公外便唯有马长老一人。
这位老人家不只是理论知识渊博，同样也推崇实践，凡事都事必躬亲，所以现在，众人便把他和玄鸟巫公请了出来。
一路上，马长老一边拿着笔，一边在考量着地上散落的异族尸骸，同时在羊皮纸上涂涂写写，即便已是高龄，老人家依旧精神矍铄。
众位长老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边，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打扰两人的工作，连呼吸声都在克制。
“嗯，差不多了！”
终于，在走出城外十余里后，马长老停了下来，对着众人扬了扬手上涂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
而另一方，玄鸟巫公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祖地的方位还不敢确定，但下一座界碑的位置，老朽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定位到。”
“真的吗？”
“实在是太好了！”
……
长老们都很高兴，个个七嘴八舌地向两人询问具体位置。
“肃清！肃清！”
马长老重重咳了一声，面露不满之色。
“你们一个个都在说话我怎么听得过来？现在所有人都闭嘴，听我慢慢道来……”
战力不强，年纪一大把，脾气倒是不小。众位长老每人敢惹马长老生气，论年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马长老的小辈，因此，一个个都乖乖闭上了嘴巴听着老人家的说道。
“依据我和玄鸟前辈的推断，这些怖族的尸骸自城中往东北城门沿途分布，几乎每一步都有一具尸体残留，因此可以得知：当初有部分先辈成功出逃，但依旧受到以怖族为首的异族大军追击，一路且战且逃，尸体到此地就没有了，但相应的也并没有先辈们的尸体，因此可以知晓，追击并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话便有玄鸟巫公接下去：
“根据老朽两人这段时间内对灵越首府的构造理解，首府向外东延伸出的栈道，以及遍浏群书的经历，已经能够确定此地与下一座界碑之间相距多少路程！”
还未等众长老说话，马长老便不耐烦地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去！派人沿着这条路继续追查下去，沿途看见的异族尸体把位置记录好，不要去移动，待自最后一具尸体下去三千里内没有再发现后便不必继续追踪了，等斥候回来禀告后便有近九成的可能性可以确定第二号界碑的方位了！”
马长老说完后，诸位长老不敢拖延，旋即下令派出斥候前往追查。
……
一天后，盟主焰星罗带着斥候传来的情报，与众长老亲自找上马长老与玄鸟巫公，用沉着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和两位长老预想的一样，沿途两千余里，总计发现二十七具怖族尸骸，三具人族尸骸，最远至两千五百里，往后三千里后再无发现任何尸骸，途中经过议程，名曰：青飞！”
马长老与玄鸟巫公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场上顿时陷入了死寂。沉默了许久后，终于有一位长老沉不住气，开口询问道：
“现在，二位长老应该能确定第二号界碑的位置了吧！”
马长老与玄鸟巫公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最后是玄鸟巫公站起身来，回答众人的疑问：
“在这之后，怖族应该是撤退了，而人族先辈应该是成功逃脱了，在青飞城短暂停留后便向人族祖地的方向退去，而我们现在要走的就是这几位先辈的老路。如果没有估算错误，第二号界碑的位置在灵越小府正东偏北，穿过两个小府之后的所在地，全城十八万六千七百里！”
………………………………
第五十四章 第二块陨落的“天堂”碎片
事不宜迟，在从两位长老口中得知具体的方位后，第二天一早，联盟便开拔启程了。
虽然所推断出的依旧只是大致方向，但顺着尸骸遗落的方位，以及天上破碎的栈道，前进方向并不会出现太大的差错。
雷川作为目前联盟的最强者，偶尔会去兼职斥候的工作，在前路排查危险，因而这一路上联盟众人都是有惊无险地通过。
顺着正东偏北的方向，一路上途径两座小府，倒是用了足足将近半年的时间。
因为这两座小府与灵越小府一样，同样遍布奇险群山，以天梯栈道相勾连，但也同样的，在三千年前的大战中破碎大半，联盟依旧只能在地面上行进。
而且因缺少了代步坐骑，大部分没有力量在身的普通族人一天所能行走的路程有限，这无形中更拖延了联盟的行军速度。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再去捉一些荒兽来代步吧！”
雷川同样对着宛如龟速般的行军速度有着诸多不满，有问题你就要想办法解决啊，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可是副盟主大人，活捉荒兽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但荒兽性情或是狡诈凶戾，或是桀骜不满，要想驯化谈何容易？”
“是啊，而且一旦无法驯化，易遭其反噬，倒时反而会伤及无辜……”
很多长老都委婉地向雷川表明，目前的联盟并不具备驯化大规模荒兽的能力。然而雷川却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
“不易驯化？笑话！荒兽本身就是生活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再桀骜不驯，再狡诈凶狠的性情也掩盖不了它们天生屈服于强者的天性。只要展现出压倒性的绝对实力，就能迫使荒兽臣服。至于驯化的手段？哪还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以恐惧驱使不就行了吗？”
在雷川看来，无论是何等生命，只要具备强大的实力，在荒兽的社会中那就是顶层阶级，是霸主，是王者，是必须服从的存在。
“可是……”
还有长老想说什么，但被雷川不耐烦地打断了：
“这事就这样子定了，由我去做，既然能杀死荒兽霸主，那我自然也能成为荒兽霸主，盟主，你没意见吧！”
在这一刻，雷川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霸道气势，睥睨天下，一时间长老们都被这股霸气所震住。即便是盟主焰星罗也有刹那间的失神，旋即恢复平静，对着雷川点了点头：
“那就在这里静候副盟主佳音了。”
得到了盟主的首肯，雷川大步流星地离开，召唤出基多拉往群山方向飞去。
在雷川走后不久，有长老忍不住向盟主问道：
“就这样让副盟主去好吗？万一要是遇到什么问题……”
“放心吧！”
焰星罗直接出声打断了这位长老的发言。
“副盟主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分寸。更何况，身为联盟的最强者，连他都没法应对的危险，我们就能对付得了么？”
这就话着实说到众人的心坎上去，毕竟众人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连战力远超寻常灵修的雷川都无法应付不了，自己这离灵修还有一大段距离的难道要上去丢脸吗？
……
骑在基多拉背上的雷川，飞翔与九天之上，俯览群山之巅，只见群山万壑间，兽吼之声不断，奔放狂野的气息惊啸山林。
“这里的代步工具不都多得是吗？”
嘴角咧出邪异的笑容，雷川释放出身为雷奥尼克斯的无上之威压，形成雏形的精神领域展开，没入山林之中。
片刻后，无数惊恐的咆哮声传出，地上传来一片鸡飞狗跳，卷起滚滚烟尘。
“希律律！”
一群马匹自密林飞出，惊慌地向远方飞去。
这群马通体雪白，两片羽翼生于肋下，四蹄踏在云端之上，宛如神话中的生物，极其魁梧雄壮。
云飞马，传说中的荒兽天马的后代，以速度见长，犹如奔雷一般，极难捕捉，据说其最快速度，于空中，马蹄只在飞燕背上轻轻一点，以此而借力便能奔出万里之遥。
这便是马踏飞燕。
“嗯，这些就是最合适的坐骑啊！”
赞叹的同时，只见雷川单手探出，往虚空一抓。
顿时，无形的波动荡漾出一层层涟漪向外传导而出，涟漪所过之处，正欲展翅高飞的云飞马身形宛如琥珀般被镶嵌在空中无法动弹。
下一刻，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落在马群的身上。恐怖的威压将马身骨骼震得咯咯作响，眼中露出浓浓的恐惧。
释放了一段时间后，雷川撤去了威压与桎梏，但马群却并没有借此机会逃走，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云端上，低下头颅向雷川表达臣服之意。
在刚才的短短时间内，雷川的精神力已经渗透进每一头云飞马的大脑中，种下恐惧的永不背叛之种，也算是给众位长老有个交代了。
眼中数据一刷，总共有八百五十多头，最多只能武装一支部落，或是让斥候队恢复高超的机动性，离让联盟所有人都有坐骑代步还差一大群。
但以雷川的神通，想要达成目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驱使着基多拉环绕群山飞行数周，磅礴的威压不断释放，惊得无数荒兽四散奔逃，雷川便在这群荒兽中挑选出适合骑乘的驯服。
云飞马的数量被扩张到两千多匹，此外还有各类千里龙驹五千余匹，大型驼兽两百余头，金雕、铁翅大鹏、海东青各种猛禽近百头，弥补了天空的视野缺陷。
另外，雷川也驯服了不少大型凶猛荒兽，充作护卫，必要时还可作为炮灰舍弃。
“嗯，就这些应该够了吧！”
雷川满意地看看了身后密密麻麻的荒兽群，只是随便宰两三个荒兽领主，降服了它们的手下便有如此的数量，联盟的整天战力至少能翻个一倍。
大手一挥，只见庞大数量的荒兽群便浩浩荡荡地移动起来，所过之处哪怕是荒兽领主都要退散，真的就如同雷川自己所说，人族也能成为荒兽的王。
依旧骑在基多拉的背上，雷川懒洋洋地看着地上移动的荒兽群，每头荒兽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带着浓浓的恐惧，估计哪怕自己要当场挑选出一头吃掉它们都只会跪下待宰吧。
“这就是掌握杀生大权的感觉吗？”
看着自己的双手，雷川感受着身为上位者的另一面。与怜悯、仁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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