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保护这个王国的人,却是你鄙夷的那些勋贵们。”萨菲尔兰打断道。
“不错,因为他们掌握着这个王国的一切,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而他们保护这个王国的目的却是维护自己失去的利益。”提尔兰特冷笑道。
萨菲尔兰轻笑一声,似在对他的幼稚言论感到可笑。
“很可笑?”提尔兰特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所以,你不会了解我们。”
“站在不同的立场,想法也会产生相斥,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萨菲尔兰道。
……
“近卫队——”
萨菲尔兰已经放弃了劝服,他高举起了马鞭。
铠甲金属碰撞,利剑出鞘。
“鲜血旗帜——”
年轻稚嫩面孔,长剑颤抖。
“统御着王国的碌碌鼠辈,虚伪贪婪谄媚的嘴脸,我们不会顺从敬畏在他们yù望诱媚的权利光辉之下!
“卑微愚昧的思想,沉睡沉醉麻木的人啊!请倾听我们最后的宣告!”
“我们愿用鲜血的赤诚编织成你们zì yóu的王冠!”
提尔兰特咆哮沸腾着心中最后的热血,高举的长剑反shè月华透出凄美。
“出击——”
月下绽放的娇艳花蕊,铁蹄之下,枯萎,破碎。
冲锋踏破,剑刃滚烫,固执的抗争不过是无谓的牺牲。
刺穿劈倒的脆弱身体,失控的情绪崩坏,鲜血的旗帜缓缓飘落……
**的一面屠杀,夏兰面无表情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曾几何时,他所看见的世界,尸骸上的鲜血彷如今夜灌溉着大地,一张张单纯的面孔,恐惧着死亡,被感染的勇气让手中颤抖的长剑疯狂挥舞。
他们,是为了什么……
没有近卫攻击提尔兰特,因为,那是属于他们副官大人的猎物。
萨菲尔兰没有拔剑,他没有拔出的必要,手中的马鞭便已足够他面对眼前之人,眼前的提尔兰特。
毫无规章的剑术,疯狂的劈刺,每到近前他都会轻松击开,像在逗弄着一个有趣玩具。
这是实力上的鸿沟。
剧烈的动作让提尔兰特腹间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鲜血开始蔓延浸染,他忍受着,麻木着,汗水如流,打湿着面颊,肆意地挥洒。
铁蹄间,回荡着同伴们痛苦的死亡哀嚎,泪水逐渐溢满眼眶涨红着眼睛。
这就是他的选择,他们的选择。
“铛——”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声,提尔兰特呆愣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被击飞而出的长剑,疯狂仿佛随之消散,疼痛的知觉瞬间充斥。
他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耳间的厮杀愈加暗淡,同伴的声音开始消失……
一个高大的影子忽然覆盖住他的眼前,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微笑的萨菲尔兰,这个时候,这张脸,为什么会这么讨厌。
“杀了我吧。”提尔兰特耷拉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很遗憾,你现在还不能死。”萨菲尔兰摇头道。
“为什么?”提尔兰特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愤怒。
“不知道,我只是遵循上司的命令而已,无论生死,活的更好。”萨菲尔兰道:“听说临行前陛下向我的上司说过什么,我想,这应该是陛下的交代。”
提尔兰特冷哼道:“难道他还想将我光明正大的送上断头台吗?真是求之不得!”
“或许,你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
提尔兰特看着镇压完成逐步收缩的近卫,急促的马蹄声响已经平缓,大地不再震动,偶尔,死亡的呻吟若有若无地传来。
“你们的宣告传达不进王国人民的耳中,因为,陛下会封锁这一切的消息,散播出扭曲的真实,你们新的身份将是叛国者。”
“叛国?”提尔兰特冷笑道。
“制造罪名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关键的是,愚昧的人们会相信这个事实。”萨菲尔兰平静道。
“哈哈……广场的时候,已有无数学院生们了解了我们的作为,就算陛下封口,难道封得了全部人吗?只要有人将事实说出来,消息便会迅速传至整个王国。”提尔兰特大笑回击道。
“是啊,的确有这个可能。”萨菲尔兰甩弄着手中的马鞭,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道:“真实与谎言在一起,愚昧的人们不会深入了解,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个不错的谈料话题。当然,或许有人愿意相信你们的宣告,但,他们能有多少?而他们又有谁肯愿意站出来?不要奢望祈求奇迹,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与生活密切相关的东西。脱离实际的理想不是理想。”
萨菲尔兰轻叹口气,看着沉默不言的提尔兰特。
“饥饿的乞丐面前,面包与理想他会选择哪个不言而喻,面对残酷的现实,一切理想都是空谈,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年轻人愿意顽固追求。”
“真理在人类,谬误在时代,总有一天,历史将会铭记我们!”提尔兰特冷冷地开口道。
“陛下或许需要的只是将你作为一个证据,你,你们,将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提尔兰特举起马鞭示意身边不远的近卫靠上前来,看着脚下的提尔兰特轻笑一声转身而去。
“对那小子注意点,他的腹部一直在流血,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重新骑在马上,调转方向,萨菲尔兰似乎想到什么,回头向捆绑提尔兰特的近卫大声提醒道。
“真是麻烦!”负责押解的近卫听到后,取下腰间的一个小袋子,拉开,伸手抓起一把白sè粉末。
粗暴地扯开提尔兰特腹间的衣服,抓在手中的白sè粉末狠狠抹在了流血的伤口上,像个傀儡般被摆弄的提尔兰特呲着牙,额间冷汗直冒。
短暂的剧烈疼痛,流血的腹间开始传来一丝丝地清凉。
被捆缚完毕的提尔兰特如同一个包袱被近卫随意扔在了马上,鼻间,刺激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残肢断臂,尸骸遍布。
他仿佛看见了一双双瞪大滚圆的眼睛,挂着两行血水滴流。
死了,都死了。
是我带着你们奔赴向了死亡,你们愿意相信我,跟随我,可我却什么都无法回报你们。
低垂的脑袋,泪水再也难阻。
第六十三章 偏离轨迹
() “克因斯隆大人,你的境地看起来有些不妙了。”
火星四溅,再次短暂的交锋,毕伊姆眼角瞟视了下周遭后笑道。
克因斯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带来的手下在这场突袭当中几近全灭了,相同的实力,不相同的人数。
他承认这一次自己失策了。
突袭的失败,解救的失败。
耻辱!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遭遇如此不堪,难道是平静的rì子消磨了他们的意志,添长了他们的骄傲吗?
街道,拼死反抗的勋贵大臣们已成剑下亡魂,遍布的尸骸鲜血刺激着眼帘,剩余的暴乱学生社员已经撤离出了这片战场,通向了逃亡的道路。
“我会杀了你们。”
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克因斯隆的口中缓缓传来。
他的剑上,铭文愈发明亮,肉眼可见的淡淡白sè气流环绕在剑锋,所有人能感受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无限拔高着的气势,仿佛即将爆炸出凌厉的摧毁,
“恼羞成怒了吗?”毕伊姆视若无睹般笑道。
“不,我需要的只是赎罪!”
克因斯隆将剑横在胸前,强烈的气流模糊着他的冷酷面容。
“听说王国近卫三支大队的统领当中,只有您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这时,毕伊姆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最后一步,属于上位剑士彻底踏入FerNu法则的一步。
这是战士们所追求的最高夙愿。
只有踏出那一步,彻底接触FerNu法则之后,他们的一切都将得到升华。
作为王国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王国近卫当中拥有着常人眼中无数强大的战士,而统领着这些战士的首领毫无疑问,他们是这个王国最强的人。
但,克因斯隆不是。
因为在他的头顶有两个人,正是那两个人让他否定了自己的强大,没有踏出最后那一步,他从不会认可自己的强大。
“即使没有踏出那一步,也足够我将你们杀死!”克因斯隆冷笑道。
战士进阶的每一步,战斗的实力经验都不甚相同,他已停留在那一步很久了,在这个领域上,他拥有着绝对的自信压倒一切。
“哈哈,克因斯隆大人,您认为我会让你随意杀死我和我的手下吗?”
毕伊姆收起双刃插回腰间,伸手向怀中摸去。
“为了预防种种意外,我们出来的时候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哦——”
说着,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古旧的卷轴。
克因斯隆眉间一皱,看着毕伊姆手中的卷轴心中一动,他忽然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身体动了,因为,他不想给对方释放出威胁的机会。
刹那,他的身体已经移动到了毕伊姆的身前,手中宽阔长剑对准了他的心口,缠绕在剑尖的凌厉剑气,割裂着对方的上衣透进肌肤。
剑过,一空。
克因斯隆察觉到后,脑袋瞬间抬头望向不远的树枝上,正见毕伊姆摇晃着手中的卷轴对他微笑。
“真是差一点啊——”
毕伊姆低头看了眼胸前,伸手抹在被剑气割破的衣服上轻揉了一番,伸手,淡淡的鲜血沾染着手心。
“你做了什么?”
克因斯隆冷冷问道,在他刺穿对方心脏的那一刻,而他却消失了。
“一个技巧而已,怎么,克因斯隆大人很感兴趣?”毕伊姆无谓道。
“你是第一个如此距离逃过我剑下的人。”克因斯隆道。
“还真是让人感到荣幸啊——”
毕伊姆轻笑了一声,手中却开始握住卷轴的两端。
“不过,克因斯隆大人,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再和您浪费时间了。”
「法则囚笼」
毕伊姆刚开口,克因斯隆用力一踏地面,强大的力道让地面崩裂成大块蛛网状。
他的人,已跃空中直袭对方。
无论是否失败,只要拥有机会他便不会放弃。
树枝站立的毕伊姆面对再次刺向而来的长剑无动于衷地微笑着,他的手中,那古旧的卷轴早已打开,化作无数飞升的碎片飘散。
怎么回事?
看见对方如此淡定的模样,心中一紧的克因斯隆尚未思考反应,忽然,他的身体急速下落,因为,天空仿佛落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紧紧压在了身上。
落地,背负在身体的压力消失。
瞬间放开全部感知的他惊愣地发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
“跳啊,克因斯隆大人,怎么不跳了?”树枝上的毕伊姆大声得意道。
“这是法则的力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感知中,无数的法则线形成一个半圆的罩子紧紧扣盖在了他的周身,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因为,他没有能力斩破这个禁锢。
“哈哈…您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吗?我想这些问题你应该找我背后那个人去询问才对吧?”毕伊姆落下树枝,轻松地跳落在地面笑道。
“哼,如果你们想杀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克因斯隆看着靠近的毕伊姆冷哼道:“即便被法则禁锢,但我的力量仍旧存在!”
“啧啧,克因斯隆大人,不要把我们都想得和你一样坏嘛,我们为什么要杀死你呢?况且,杀死你要付出的代价好像有些得不偿失,这种吃亏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
法则禁锢的半圆之外,毕伊姆摸着下巴,微笑看着如笼中之鸟的克因斯隆调笑道。
“你们想做什么?”克因斯隆声音冰冷道。
“我们嘛,只不过是想将您困上一段时间而已,因为我们可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哦。”毕伊姆轻松回答道。
还有其他事情吗?这时,克因斯隆忽然想到了萨菲尔兰他们。
“再见了,克因斯隆大人,我想在这里安心等待的您还是好好关心一下的其他下属吧!”毕伊姆转过身子,摆摆手准备离开。
无声无息,禁锢笼罩的法则囚笼忽然荡起激烈的震荡。
克因斯隆手中的长剑正死死砍在那该死的法则壁面,如同砍在空气当中一般保持着劈砍姿势。
“放弃吧,因为,你始终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
回头,毕伊姆轻哼不屑道。
夜sè更深。
曾经废弃封锁的学院后门道路上,一众鲜血旗帜结社的成员正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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