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贝德文立刻率领剩余的刺杀者们趁乱潜入,一切都与计划严丝合缝。
愈是接近华丽庄严的富尔赛宫门,心脏的跳动愈是剧烈。
紧张?兴奋?亦或者——危险?
难以言清的情绪不断交织,握紧手中的利刃,冰冷的眼神中只留下一往无前。
“砰——”
只听一声轰鸣,坚硬的宫门瞬间化作无数木屑飞舞,烟尘弥漫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个朦胧的黑sè人影。
“我等你们很久了。”
烟尘散去,率领着刺客成员一拥而入的贝德文正准备寻找沃兰斯的踪影时,然而,一个陌生的声音却突然让他感到心中一紧。
“洛斯林?”
看清眼前发出声音的主人,贝德文的眼角不忘观察扫视了一番四周,结果令他顿感不妙。
因为,整个福尔赛宫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或者说,这里只有眼前洛斯林一个人。
陷阱?
第一时间,脑海里便立刻反应出jǐng兆。
“想走?迟了!”
敏锐地察觉到贝德文有所下令撤逃的举动,洛斯林冷哼一声,双手迅速按在地面上。
「囚笼法阵·衔尾之蛇」
咒一出口,白岩石铺筑的洁白地面上突兀般浮现出一道道紫黑sè的光芒,一股磅礴恐怖的魔力气息刹那间笼罩着福尔赛宫里的所有人。
感受空间气流的禁锢,贝德文迅速挥手一剑,凌厉的剑锋彷如白虹划过前方法阵构成的壁障,刺耳尖锐的声响顿时回荡响彻。
“如果不想死的话全部人都将所有力量集中攻击一点破阵!”
剑锋与法阵壁障的碰撞下,贝德文立刻察觉到禁锢他们的法阵虽然具备坚韧的魔力防护,单凭自己根本难以破开,但是,如果加上所有人呢?
“相当果决的正确应对,不过,你们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洛斯林双手维持着地上法阵的运转,面对眼前笼中囚徒的奋力挣扎不禁冷眼讥诮道。
虽然法阵在他们集中力量攻击后效果明显,禁锢的法阵不断荡起一圈圈波纹,摇摇yù坠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裂,可是,早已布置好一切的洛斯林会轻易让他们破阵而逃?
空无一人的福尔赛宫宫里,不知不觉中,一个个黑袍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法阵外围,他们手持着漆黑的法杖,层次有序的站立在不同的位置,口中顿时传出段段幽幽的晦涩难明咒文。
本已岌岌可危的法阵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魔力壁障再次恢复了牢不可破的坚韧状态,而贝德文等人每一次的攻击,除却造成法阵少许魔力波动外便再无任何动静。
“不用白费力气了,没有领域力量的你们根本无法击破这个法阵。”
此时,洛斯林已经不需要再亲自维持法阵,他抱着双手,一脸戏谑地看着阵中囚徒的滑稽举动说道。
贝德文停下手中无用的剑锋,冷眼转向前方近在咫尺的洛斯林。
“没有想到,身为沃兰斯最信任的心腹手下居然是一个jīng通法阵的高环法师。”
“人们总会习惯高估自己的能力,或许他们不知道,有时候这种心理会让他们一步步迈向错误的道路,直至无法回头。”
洛斯林面含微笑道。
“比如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最恰当的解释。”
“你知道我们会来?”贝德文沉声道。
“当然,如果设身处地,恐怕我也会与你做出同样的决定。”
洛斯林缓缓围绕着法阵,目光中尽是奚落。
这个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愤恨之人。
“德兰克·夏兰,好久不见,或者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变故与任务
() 有的时候,仇恨会永远让你记住一个人。
放不下,想不开,看不透,忘不了。
它就像折磨煎熬心灵的慢xìng毒药,时间愈长,痛苦愈甚。
洛斯林对于眼前的年轻剑士谈不上绝对的深仇大恨,然而,安博芬与德洛夫的死亡真相却让他成功激怒了自己。
愤怒衍生仇恨,仇恨让人深刻。
他不会忘记这位一而再,再而三敢于挑衅自己忍耐底线的真凶。
又或许,真正令他感到愤怒的原因源自于当初错误的判断,因为,正是他的忽视才导致了一系列糟糕的后续。
他是一个自视极高的人,一般而言,这类人无疑都拥有着强烈的自尊心,一旦自尊感受到耻辱后,他们的反应也会比常人强烈百倍。
囚笼法阵内。
夏兰神sè平静地对视着洛斯林,他知道他是谁,他没理由不知道他是谁,从他刚才表现的神态语气来看,想来对方已经清楚了自己就是杀死安博芬与德洛夫的真正凶手。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时候却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毕竟,如今身为囚徒俘虏的他们最终都难逃一死。
“这的确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颠覆獠牙」的洛斯林大人!”
“什么?颠覆獠牙?”
果不其然,当夏兰话一出口,身旁四周的贝德文等人顿时惊愕出声。
这不怪乎他们会有这个反应,作为整个埃尔德兰最神秘黑暗的邪恶组织,凡是稍有常识的人们都清楚颠覆獠牙的本质,再加上吟游诗人与光辉圣堂千百年以讹传讹的夸大宣扬,更是让颠覆獠牙披裹上了一层谈虎sè变的恐怖外衣。
“安博芬死后戒指消失不见的时候我就清楚他的身份一定暴露了,而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你没有将这个重要的信息传递给光辉圣堂,亦或者是你现在效忠的萨索殿下?”
洛斯林并未否认自己的身份,反而一脸耐人寻味地平淡道。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德兰克·夏兰。”
贝德文紧握长剑缓缓移至夏兰的身边语气不善道。
他需要一个答案,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他手中的长剑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地杀死对方。
因为,假设萨索他们一早就得知沃兰斯殿下身边的神秘力量来自于颠覆獠牙,很可能当时他们便能让沃兰斯身败名裂,彻底无法翻身,哪还会拖延至现在如此绝望的境地!
更何况光辉圣堂一直以来都是颠覆獠牙的死敌存在,倘若让他们知晓颠覆獠牙隐藏的踪迹,后果绝对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恐怕当时不需要萨索出力,仅凭光辉圣堂的干涉就足以摧毁沃兰斯的一切。
一个与颠覆獠牙勾结的继承人是绝对无法让他们接受。
可是,为什么夏兰没有将这个重要信息透露出去?
洛斯林不动声sè的挑拨离间立刻让夏兰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处境。
有时候杀死一个人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野蛮直接固然干脆,但是语言智慧的力量也不容人所轻视。
“你相信吗?其实刺杀安博芬只是一件我临时起意的决定……”
面对死亡的威胁,夏兰却有些异常的视若无睹。
随意迈动着脚步,触摸着法阵魔力构建的坚韧壁障,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似在等待着他讲述的下文解释。
“当我第一次将剑锋刺进安博芬的心脏时,我以为他死了,可是他却给了我一个意外,因为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是个黄昏法师……”
“然而,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说着,夏兰转头朝向洛斯林道。
“什么问题?”洛斯林冷哼道。
“破法武器的确可以让一个新晋上位剑士拥有杀死一个高环法师的可能,但是,身为黄昏法师的安博芬最后为什么却死了?”
“为什么?”
洛斯林皱眉道。
他自然清楚对方话里的意思,不可否认破法武器对于法师的威胁,然而,他更清楚黄昏法师的不死特xìng,只要灵魂不灭,他们便能借由灵魂命匣得以重生,可是,安博芬却死了,真正的灵魂消散死亡。
这已经不是破法武器所能做到的事情,其中的古怪诡异着实让人感到惊疑。
“因为——”
话留一半,短暂的停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疾行」悄然启动。
夏兰触摸着囚笼法阵的魔力壁障,瞬间整个人突然令人触不及防地穿透而出,没等周围人有所反应,他的身影便已迅速飞掠出福尔赛宫的围困当中。
突发的变故霎时间震惊了所有人,一直留意夏兰的贝德文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挥手一剑刺向对方穿透离开时的法阵壁障。
虽然他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可是这不妨碍他敏锐的抓住了突围的关键。
随着刺耳尖锐的摩擦碰撞声再次回荡响彻,贝德文难以置信地感受着剑锋上传来的坚硬阻碍,因为,法阵的魔力壁障根本就没有任何缺口,甚至毫无一点弱化的迹象!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抱着同样的疑问的还有洛斯林,贝德文发动的攻击动静完全让他回过神来,片刻的惊愕后便是勃然大怒!
他居然再次被愚弄了!
“所有人原地维持法阵!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小子!”
简单交代完毕,一道紫黑的法阵砰然生成具现在洛斯林脚下,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福尔赛宫。
急速飞奔在错综复杂的王宫内部,夏兰的脑海里回忆出老夏克给予的资料当中包含的王宫地形路线图,并且不断推测着沃兰斯与老国王安东尼奥有可能出现的位置。
他的目的相当明确,因为,他需要找出这两个人的位置,然后——亲手杀死他们。
看上去这是一件非常荒诞的事情。
毕竟两者相互间毫无任何交集抑或仇恨,然而这却不是夏兰的意志所能决定。
因为,这就是他来到王都的真正目的。
任务:「倾覆的王国」刺杀艾德里亚王国的国王与其继承者,完成度0%(任务进行中)(必选)
第一百六十三章 暴露的身份
() 曾经,系统任务的指示让夏兰刺杀过很多人,并且结果都无一失手。
或许对于他而言,刺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如何刺杀一个人。
千里迢迢,王都之行。
这一次,他需要刺杀的却是这个王国现在与未来的王者。
倘若刺杀的对象面对面出现在眼前,恐怕不需要一个呼吸夏兰便能将他们全部杀死,但是,这充其量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他们不是随意任人宰割的家畜,反而是能够随意宰割这个王国的真正主人。
他们的实力很弱,但是他们却权倾天下。
有的时候,权力就是他们掌握的最强力量。
即便是夏兰面对这股庞然力量前都不得不低头退避。
然而,低头不代表放弃,退避不代表退缩,唯有隐忍慎重才是最佳的选择,一旦时机成熟,势必行以雷霆骤然一击。
刺杀的手段有很多种,可夏兰却选择了最保守的方式。
他没有轻易试图对目标发起任何刺杀的举动,因为他的理智与本能告诉自己,即便他能通过高明的刺杀手段侥幸杀死其中一个目标,可结果他绝对也会难逃一死。
事实上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且不提老国王身边寸步不离守护的领域强者弗朗明戈,单单是协助沃兰斯隐藏至深的颠覆獠牙与效忠于萨索的贝德文等上位强者都足以让夏兰望而却步。
贸然刺杀的成功难度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所以,夏兰只能等。
因为,系统不会出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果不其然,原本历史轨迹的变化恰好印证了这一点,任谁也难以想到,曾经这一段平和的历史时期居然会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而这一切全都指向了沃兰斯与颠覆獠牙野心预谋的政变!
等待的过程中,夏兰并没有浪费时间徒劳枯等,他准备了很多,谋划了很多,哪怕最后这些都成为了无用之功,可至少他已经踏在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情势的不断变化让他就像暴风雨中渺小的孤舟逐波逐浪,他没有能力改变,甚至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
个人始终是渺小的,环境不会因个人改变,但环境却可以改变一个人。
所以,夏兰选择了适应。
大胆依附于刺杀目标的手下观望等待就是他的适应方式。
如今,这场始料不及的政变几乎影响波及了刺杀目标身边的所有人,而保护他们的力量也骤然降至最低点,随着萨索与贝德文冒险的刺杀计划出现,夏兰知道,他等待的成熟时机终于到了。
虽然福尔赛宫内洛斯林提前预料的埋伏再次予以了意外,可是,他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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