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大哥,他蔡牵想死,那是他的事,咱们可不能明知道是死,路还往上撞。”朱诸的弟弟朱本也开口说道。
“行了,都别说了,蔡牵毕竟和我是生死弟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朱潢蕴怒地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
“那要不然,让二爷南下,去问问陈添保他们,一来,看看他们在南洋如何,二来,也好早日安排退路,以免事情到时候没了转机,还能有条退路。”
“也只能这么办了,老二,你带上几条船,就说是去购买粮食,先到台湾,再南下就走了,那人不是说了,他们在香港岛一带留有眼线,你到时候就到那一带去打探打探,到时候,朱谐思来想去,凑到了那二弟朱本的耳边一阵低语之后,朱本心领袖会地离船而去。
“你说什么?!”吴良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肝火一下子全都腾了起来,两眼恶狠狠地瞪着站在甲板上的福建水师提督招成万派来的提标参将。“我家总兵大人奉了皇上钦名,前来福建,协助你们水师剿灭漳盗蔡牵,现在倒好,你们居然让我们就停在南澳岛,当我们是来要饭的?”
别说是吴良火大,在场的诸将一个二个也都神色不善,斜眉勒眼地打量着那位提标参将,甚至还有人干脆拔出了腰间的短匕,在那一再削着指甲,一面老是朝着自己的脖子打量。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了颇为散漫,可是,那骨子里边透出来的刻悍与噬血让人总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一群正在草原上漫步的恶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朝着不远扑的猎物扑过去,露出他们那歹毒凶残的獠牙与利爪。
看得那位一开始上舰之时挺胸凸肚的提标参将觉得自己的脊背凉飕飕的,腰杆也越来越佝。生怕不小心激怒了这票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群杀人如麻的海盗多像官兵的广东虎门镇水师士卒。
“吴良,不得无礼,陈参将,你们提督大人是觉得我们广东水师战州愕入差了”粱鹏飞喝住了吴良,打量了两眼众位腰杆兄灶如狂风中的曲柳一样的提督参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了粱鹏飞总算是开了口,这位提标参将暗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陪笑道:“我家提督岂会有这等想法,谁不知道梁总兵您乃是广东水师的悍将,破红旗贼老巢,歼红旗贼酋郑连守,破安南十数城,水陆皆能,战功标炳。只是,英夷使节受袭,南澳水师兵马折损甚重,留总兵大人镇守巡查南澳至台湾府南端打狗港,就是希望借总兵大人之威,以震摄漳盗蔡牵,使其不敢南下。”那位提标参将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粱鹏飞的表情。
吴良冷哼一声,还待再言,梁鹏飞翻起了眼皮:“行了,既然是招提督之军令,梁某当然遵从,还请陈参将回去告之你家提督,梁某当奉令而行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末将什么事了,还请梁鹏飞往南澳,末将这就回去缴令了。”陈参将也不废话,赶紧向梁鹏飞告辞之后,下了梁鹏飞的座舰,乘着自己的快船,像是被鬼追一般地往北疾行而去。
“少爷,我怎么觉得这家伙见了咱们跟见鬼似的?莫非这家伙是蔡牵的人假扮了来假传军令?”白书生拍了拍屁股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看着那位陈参将的背影,不屑地道。这话惹得诸将都笑了起来。
“就是,怎么看都像个软蛋。”武乾劲一口唾沫直接朝着海里边飓飞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洒在那家伙的脑门子上。
“你们都***少给我放屁!都给我滚回你们的船上,号令全军,转向往南。”粱鹏飞一脸黑线地瞅着这票兵痞怒道,顿时一帮子人作鸟兽散。
“大人,着样子,那位招提督可不怎么待见您啊,还没到地方,就先给您一个下马威孙世杰好笑地看着那些骄兵悍将四下逃窜之后,这才上前向梁鹏飞说道。
“他那点心思根本就瞒不了人,哼!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抓不着蔡牵一伙,让老子受牵连,只要守好南澳一线,让我广东海域不受其扰,就算是完成我的任务。梁鹏飞笑道。
“转向舟南?我说大人,咱们如今可都快到了泉州了。这南边可不是南澳岛啊这个时候,一旁的陈和尚忍不住开腔道。
“这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想亲眼去瞧一瞧咱们的宝岛台湾是什么样子梁鹏飞伸手挠了挠头皮,一脸的兴致盎然,既然不用去跟福建水师的高层打交道,这更好。
打狗港又称西港。早期原为平埔族原住民马卡道族的居住地,其语称竹林为。”后经汉人音泽为打狗鹤佬语音。到了日本殖民统治时期,而将地名改为“高雄”因日语之“高雄”发音为勿。”近“打狗”之音。
清康熙二十二年,郑克填降清,台湾入清国版图,翌年四月设台湾府,隶属福建省,其下分设三县,改天兴州为诸罗县,分万年州为台湾、凤山二县。入清以来,西洋人东来贸易者日众,由于港口的关系,打狗商贾云集,华洋杂处,成为凤山县物产集散中心,重要通商口岸。
“这里确实是一块宝地啊一身便装的梁鹏飞走在那打狗港的街道之上,看着那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汉人、少数民族,还有西方人,甚至还有几个黑人奴隶,印度阿三也有,让梁鹏飞觉得这里还真有点;这个时代的国际大都市的感觉。至少这种场面梁鹏飞只在广州见到过。
“这里毕竟是远离大陆,所以朝庭有些令喻到了这里,下边的人为了钱财,自然是阳奉阴违,按大清律,一切夷人在不得充许的情况之下不得登我清国领土,广州一地除外,可是这里,却比广州似乎还要热闹孙世杰摇着手中的折扇,迈着八字步,还真像是一个出门游历的士子。
旁边的倪明或许是因为在蟹王岛上的军校里学习地大半年光阴的原因,步态昂扬,面色严竣,像个军人多过士子。听到了孙世杰这话后,倪明嘴角微弯:“广州严禁夷人在广州过冬,甚至连夷人女子都严禁上岸,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几个衣着暴露的夷人女子难道就会使得天下的风气糜烂?真要那样,那些官吏为什么还成天往着那些青楼妓女的被窝子里钻,那里可是连衣服都不穿,他怎么不连这个也禁了
听到了这话,孙世杰不由得翻起了白眼,苦笑连连。“你这张嘴也够刁毒的
粱鹏飞却跟一票兵痞也被倪明这个看似很冷的冷笑话给逗得东歪西倒。正在说笑闲逛间,粱鹏飞等人被突然发生的一件事给破坏了他们轻松惬意的心情。
防:今天够早了吧,嘿嘿,明天继续,收拾掉那些鸦片,优惠价供应给那些偻奴导英夷,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起冲突
一讹在距离梁鹏飞他们行人十数步之外,街边“处商钧,然传来了喝骂声与惨叫,接着,有个身形削瘦的中年人被赶到了门口,似乎还想往里闯,结果刚网撩起了帘子,便被那帘后的一条粗腿给揣到了街上。
然后就是两个刻形大汉冲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又揣了他好几拳脚。吐了口唾沫之后,这才回到了那商铺之中。那个被打倒在地上的人似乎已经没什么力气动静,只是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没多夫会的功夫,就有巡街的差役行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似乎很熟练地架起了这个人就往远处拖去。嘴里边还不停地报怨着什么。而周围的行人商贩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仍旧各干各事,但是望向那间商铺之时,都脸上带着一丝畏惧与厌恶之色。梁鹏飞好奇地抬起了头,却没有看到那间商铺有任何的招牌。
“该不会是赌档吧?”李小双搓了搓手指头,一提起赌,这票海盗出身的兵痞个个两眼放光,不过,放光归放光,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脚步往那边挪,他们可都清楚梁大少爷的脾气。
“不像是赌档,至少赌档不会像这么安静武乾劲十分有把握地分析道。这家伙也是一个赌棍,不过。已经是当年之事了,现如今他们可没人敢在军中赌博,就算是休沐日也顶多打打小牌娱乐一二。
这个时候,拽着了路边的行人正在打听的白书生已然走了过来:。这里确实不是赌档,而是鸦片烟馆。”
“鸦片烟馆?!”梁鹏飞听到了鸦片烟这三个字之后,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那双浓眉犹如出鞘的钢刀一般斜挑了起来,两眼里边冒着一簇让人胆寒的冷焰。“想不到啊想不到,去年才查禁的烟馆,现如今居然能够在这打狗港又能看到。”
乾隆因为广州知府参与鸦片走私一事大为震怒,再次下严旨。重申了昔日其父雍正的禁烟法令,使是两广地界的烟馆全都偃旗息鼓,因为东印度公司走私的鸦片几乎全让梁鹏飞给缴获吞掉,他们就算是想开也没有货源。
可是,粱鹏飞却没有想到,这事才过去大半年,自己居然又在这台湾府看到了鸦片烟馆,这如何不让他着恼?
就在这个时候。那商铺里又传来了谈笑声。很快那门帘再次被挑了起来,一位西方人在一位颇为富态的商贾的陪同之下。走出了商铺,两人谈笑风声。
离得较远。梁鹏飞没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东西。货物、老板、船队几个单词。很快。从不远处驶来了一驾马车,那位西方人向那位商贾道别之后,登上了车。与梁鹏飞等人擦肩而过,直往码头方向而去,梁鹏飞冲身边的白书生命了个眼神。白书生心领袖会地领着几位亲兵悄然离队尾行而去。
“走,咱们先找个店坐下来,另外你们给我去打听查看一下,这打狗港有几家烟馆,后台都有谁。老子正闲得蛋疼,偏生有人要送乐子来粱鹏飞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狠狠地盯了那回身入了商铺的富态商贾的背影一眼。径直朝前行去。
“看样子少爷又火了。”武乾劲兴奋地搓了搓手。向着身边的同伴小声地道。
“废话,少爷最看不得的就是鸦片这玩意,不搞一搞才怪。”另位一位也接口答道。
“好了,诸位请遵大人之令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暴露你们的身份这个时候。孙世杰向着这些摩拳擦掌的将领们吩咐道。
客栈的二楼天字号房内,梁鹏飞正叨着雪茄擦拭着那柄左轮手枪,不远处,倪明就站在窗口处。端着茶水。打量着那斜对面的烟馆,看着那时不时有人进出的大门。
孙世杰却皱起了眉头,手指在那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过了半晌,看到梁鹏飞仍旧一言不发地在那里数着子弹,不由得开口道:“大人,这台湾府的事情,可不在您的辖下,而且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对方先行查觉,作了布置,到时候反咬您一口来。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梁鹏飞从嘴角喷出了一股青烟,冲孙世杰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不过,鸦片于国人有大害,我见之若是不理,不仅仅是违了我自己的本意,更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因为嘴里边叨着雪茄,梁鹏飞的话听起来显得有些含糊,可问题是,他的语气却显得那样的不容置疑。
“大人您坚持原则,这是好事,可是如今您应该”孙世杰还待再规劝,却被那站在窗边的倪明给打断:“世杰,我二人追随大人,还不正是因为大人的品行,以及他的人格。“泣话,孙世杰坏欲与倪明相争,纹个时候却听到了六,:弓来的敲门声少爷,书生和武乾劲他们都回来了
“少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人叫普莱恩特。是一位英国商人。昨天刚网来到这里,就住在码头的一处商栈。据说,他所住的那家商栈可是被他的货给堆得满满的,小的原本想去查探,没想到那家商栈的货仓居然有水师士卒把守,怕打草惊蛇小的就退了回来,不过已经让人看住了那家客栈,他若是想离开,定然逃不过咱们的眼睛。”白书生一进屋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所知道的消息全都抖了出来……水师士卒?”梁鹏飞把玩着左轮手枪的手不由得一顿。把枪丢在了桌面上之后,望向了那旁边还没有开口的武乾劲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
“咱们斜对面的那家鸦片烟馆乃是按察使衔分巡台湾兵备道永福所开,另外,我们已经查探过,打狗港中,一共有回家烟馆,而其中就有两家属于这位兵备道永福永大人名下武乾劲一一答道。
“另外还有两家呢?”梁鹏飞嘴边的雪茄蓬蓬地喷着火星,烟气越来越浓重。把他的大半张脸都掩在了青烟后边,可是双眼那明亮如炬的目光却丝毫不受阻隔地落在武乾劲的脸上。
另列两家,似乎都跟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有关系,好象好些水师将领也在其中有股份武乾劲抿了抿发干的嘴皮子,虽然看不清楚少爷的表情,可是。那在青烟里忽明忽灭的雪茄头就像是那三十二碎重炮的引线一般让人觉得危险到了极点。
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啊,好一个兵备道台,好一个水师副将,呵呵呵他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之中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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