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绵水进蜀郡是稳妥方略。不过要将叛军和胡人击灭恐怕要迁延时日。但是以何将军之能。最终叛军跟胡人必然会被扫出益州。此方略稳妥但是耗费较大。直接取阆中虽然是好计。但是颇为凶险。取阆中之计不在于能否得阆中。而是取阆中之后必须兵逼汉中郡让胡人退兵。若是胡人不退兵。又攻陷蜀郡地话。大军就只能返回巴郡苦守。还有就是取涪城。本郡主认为取涪城之策较为妥当。首先可以收遂宁郡之兵。增加实力之后再夺涪城。不过涪城为叛军和胡人地后方重地。轻易是攻不下来地。总之三策有缓有急。何将军自行定夺。”
何越接着转向梁津问道:“你觉得叛军地兵力会如何分布?”
“若叛军想要攻陷蜀郡,兵力不可能少于两万,因此新城郡连同攻蜀郡地兵力估计在两万之上。另外涪城在蜀郡阆中之中,如郡主所言是叛军的后方重地,为了能够随时支援攻打蜀郡的叛军,驻兵应该在一万之上。而且可能是速度很快的骑兵。阆中是蜀郡的北方大门,焦纵绝不会放弃此地,所以阆中的兵力应该也不少。其余地巴西和白水两郡对于攻陷蜀郡没有多大意义,所以基本上是空城一座。”
何越点头道:“现在叛军的兵力应该是聚集在蜀郡、新城、涪城和阆中这四个地方。只是具体的兵力多少还不确定。此事恐怕要到了巴郡之后再做计较。赵昊的武冈兵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最快也要后天。”
“好,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分批前往巴郡。我带五百亲兵和一千蛮兵还有两百艘四轮小船先前往巴郡。好让蜀郡的人能有坚守之心。我一会就带上周炫立即出发,之后大龙跟鸣远带八轮战船和长沙守军和百越兵出发。最后让赵昊带武冈兵前往巴郡。长沙有你主持大局。”何越对梁津道。
“放心吧。”
将具体的行动和任务安排下去之后,何越回到刺史府跟何雁交代了这情况再带上周炫就从长沙城外码头直接进入洞庭湖。乘坐四轮小船沿长江日夜不停地向巴郡赶去。
数日后,何越到达巴郡,由周炫入城跟巴郡的太守把情况说明清楚,何越等人就在巴郡城外扎下营地,摆出一副稳扎稳打地模样。
消息传到蜀郡之后,蜀郡内的士兵和百姓知道援兵到来人心振奋,数次击退焦纵叛军的猛攻。
接着江大龙和常鸣远的船队来到巴郡,何越在江大龙地八轮战船到达巴郡之后立刻用船将所有的士兵调往遂宁郡。
利用周炫的关系把遂宁郡的五千守军调走了三千再加上自己的五千五百步兵,从陆路直接赶赴蜀郡要趁叛军撤回新城郡之前加以截击,同时让江大龙带八轮战船前往新城郡,做出攻打新城郡的架势。
当新城郡遭遇江大龙的一百艘八轮战船时,何越跟常鸣远统带步兵一前一后地来到蜀郡外面,在经过一番探察之后,以五百亲兵做为突袭中军再加上从湘州带来的五千人,何越亲自带队向蜀郡外面的敌营扑去。首当其冲地就是那些胡人骑兵。
虽然何越带着大群人还没有靠近就被敌人发现,但是借着黑夜,何越集中兵力只冲击胡人骑兵地营地。
蜀郡外面,焦纵的叛军跟胡人骑兵相互分割开来,各自扎营。对于焦纵地叛军何越并没有多少在意,但是对于胡人骑兵何越确实全力照顾。
由于骑兵在平原作战时杀伤力巨大,再加上何越想要战马想疯了,所以知道蜀郡外面的叛军军营内有胡人骑兵,何越当机立断带着最精锐地士兵冲向胡人的骑兵营。而最优先照顾的就是胡人的战马。
亲兵营跟随着何越冲入胡人的营地,直接向战马所在的中营奔去。这些士兵一律拥有超薄型的钢甲片制作出来的明光铠,手里拿着的是比何越原先用的流光还要锋利耐用的宿铁斩马刀。完全不用顾忌没有组成阵型的敌人,横冲直撞向中营闯去。
跟随五百亲兵营后面的是精挑细选的蛮兵和百越兵,所有的蛮兵和百越兵都是一身防火的藤甲,手里拿着长柄大枪。再亲兵营的开路之下,蛮兵和百越兵迅速扩大战果,对附近营地赶到中营的胡人进行打压。
随后就是何越的两千精锐扎甲兵,等到这两千精锐步兵进入中营之后,大量的胡人只能看到战马却没有办法弄到。
没有了战马之后,胡人只能穿着沉重的重甲跟专业的步兵作战,在何越的亲兵冲入刚刚组成阵型的胡人中时,宿铁斩马刀发挥出可怕的杀伤力。那些根本不能和明光铠相提并论的重甲在十二斤重的宿铁斩马刀之下被砍得支离破碎。
全钢枪尖的大枪向胡人重甲刺去的时候,蛮兵跟百越兵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武器并不逊色于亲兵营。
在何越的亲兵营跟蛮兵百越兵的配合下,两千多勉强在火光下组成阵型的胡人只剩下逃命的份。而所有的战马被何越的两千精兵先一步控制,胡人只能用两条腿从营地跑出去向附近的叛军营地投奔。
等到这批勉强成阵的胡人也被打散之后,胡人的营地开始了一边倒的杀戮,五千胡人在何越等人冲进敌营时杀了几百人,跟何越对战伤亡上千人,被困在营地里的有近两千人,剩下不到一千胡人向焦纵的叛军大营奔去。
何越将被已经陷入一团纷乱的胡人营地留给常鸣远,自己带着蛮兵和百越兵尾随溃逃的胡人向叛军大营冲去。
在黑夜之中胡人营地虽然传来喊杀声,但是焦纵的叛军却不敢出兵,生怕遭遇埋伏,只是在大营门口尽量多地安排弓手。
因此冲在最前面的胡人一进入射程就被焦纵的叛军射杀,这让胡人纷纷后退,接着被何越赶来的士兵团团围困。
火把亮起,火光之下,在大营之内的焦纵叛军愕然发现刚刚被自己射杀的竟然全部都是胡人,接着看到剩下的胡人被几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外围是清一色藤甲长枪的百越兵,里面是何越的亲兵跟蛮兵。即使在这样的追逐战中何越的亲兵依然能够保持完整的队形,在一声声“砍!”的呼叫下。大营内的焦纵叛军惊惧地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长刀和长枪像是插入泥巴一样地将一身铁甲的胡人杀死。
第四十五章 耀武扬威
大营外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战斗这个词来形容了,而是屠杀,**裸的屠杀)大营里面的焦纵叛军手里拿着弓箭看着外面刀起刀落鲜血飞溅的战场,感觉手心里直冒汗。一想起自己如果遇到这样的敌人,叛军们冷不丁打一个寒颤。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焦纵的叛军。
过了好一阵子,被团团围困的胡人全部被斩杀殆尽,何越命人抬走受伤的士兵返回胡人营地,对于叛军大营却是毫不理会。
回到胡人营地之中,大部分的胡人已经被消灭掉,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是被生擒活捉。营地内的战斗已经完全结束。
何越命人清点人数,自己则是跟刚到不久的司马南琴前往中营查看那些被自己两千精兵保护着的战马。
进入中营之后,何越朝一个领兵的将领问道:“这里有多少匹战马?”
“刚刚属下已经清点了一遍,这里的战马有两千八百多匹,准确的数字还要明天才能够清点出来。”
“近三千匹战马。好。胖子。”何越回头朝快刀胖子道:“你带人从这些战马中间挑选五百匹上好的,做为亲兵营的坐骑,每人一匹。”
快刀胖子看着中营内被围成一圈的战马,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这批亲兵从东海郡到嘉兴地时候就带回了五百匹战马。一开始那些战马都属于他们专用。但是后来由于何越缺少战马训练骑兵,所以五百匹战马都被调到骑兵营,这些亲兵们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战马。
虽然盔甲和武器现在都换上最好的了,但是快刀胖子和一众亲兵都很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够骑乘高头大马,现在听何越这么一说,快刀胖子自然心花怒放。
“快去挑选吧,挑完之后,剩下的战马立刻送回遂宁郡,然后用大船载回湘州。”
快刀胖子忙不迭地带着一队亲兵亲自进入中营挑选马匹。
司马南琴对何越道:“你既然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为何不把这些战马留在这里?士兵们乘骑战马不是能够更具有战斗力吗?”
何越摇头笑道:“现在我们这些人除了亲兵营地五百人之外。其他地人全部都是步兵。别说是骑马作战了。在湘州他们都没有几个人骑过马。我们湘州别地东西都不少。但是就是缺少战马。这批战马送回去是给骑兵营地士兵训练用地。”
司马南琴看了看何越一身血衣。道:“你现在都是掌三州军事地将军了。竟然还要冲锋陷阵。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劝你还是在后方指挥比较好。没有事情不必亲自上阵。”
“将领们身先士卒是必须地。我们湘州地士兵跟其他地方地军队不同。在战斗之中上至将军下至士卒都一视同仁。我们地目地不是取富贵望爵位。这些士卒们之所以跟随我出生入死是为了能够北伐。即便我不幸战死沙场。一样会有人带领着他们继续完成北伐大业。”
司马南琴怪异地看了何越几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岔开话题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等胖子将马匹挑选好之后。我会让人将战马送回遂宁郡,然后是就地休息。”
“那么明天呢?你是打算固守营寨还是出兵挑衅?”
何越目光向司马南琴望去,问道:“郡主有何高见?”
司马南琴悠悠地道:“今晚你突袭胡人,虽然叛军不敢在夜晚出动,但是明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兵员较少,明日是关键所在,若是我们明日一早能够在蜀郡城外耀武扬威,力压焦纵叛军,城中之兵必然响应。不论焦纵叛军战与不战都会陷于被动。反之。我们明日龟缩营寨之内,焦纵叛军耀武扬威的话。今晚一战则是功亏一篑。”
何越大笑道:“郡主所言,正合我意。蜀郡之围明日可解。不管焦纵叛军战与不战,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蜀郡返回新城郡。”
见何越这么说,司马南琴露出一个娇美的笑容,知道何越已经心有定计。
次日,天刚刚亮,还缩在被窝里面的焦纵叛军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战鼓声。这些和甲而卧的叛军们,飞快地抓起身边的兵器,冲出营帐。
不过令他们意外地是并没有任何敌人来袭,迷迷糊糊地搓着一双睡眼,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队队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大营过来。
蜀郡城墙上面此刻也是站满了士兵,他们也是为了响应那阵隆隆的战鼓声。
何越的步兵们在战鼓的催促下由远处地胡人营地向叛军大营靠近。当蜀郡城墙上面看清楚何越那面随着北风飘扬的红色旌旗时,一阵阵的欢呼声在城头响起。
八千多士兵分成两阵,最前面的是原本护守长沙的扎甲兵,这些扎甲兵手执巨大的木盾,另外一手一把重刀。后排的扎甲兵双手端着一把长枪,枪尖向前,伸出前排士兵身前。
在扎甲兵的后面是何越的五百亲兵,现在这些亲兵都高踞在战马之上,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长五尺地宿铁斩马刀。这些长刀骑兵地两侧是一身藤甲,手握大枪的蛮兵和百越兵。
这五千多人后面才是常鸣远统帅地三千从遂宁郡调来的晋战鼓声中,钢甲发出铮铮地脆响,整齐的阵型在前行的时候也丝毫不乱,这样的战阵让焦纵叛军大营里的叛军为之心惊,而蜀郡城墙上面的士兵纷纷喝彩。
战阵在叛军大营一侧停了下来,战鼓声嘎然而止,突然战阵之中发出一支哨箭,接着数千人大声喊道:“晋军士兵降而不杀。”
突然发出的喊声让叛军大营里面的叛军感觉自己的营寨木栅都在隐隐震动,一个个叛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在亲兵的护卫中,何越对身边同样骑着马穿着亲兵明光铠的司马南琴道:“现在这些叛军已经失去了出营的机会,只能缩在营地之中,可惜这次我们没有能够将弩车带来,不然的话就可以破掉几个敌营。一振士气。”
司马南琴嫣然笑道:“昨晚胡人营地被我们攻下,对于这些叛军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现在如果再任由我们耀武扬威一整天,他们的士气将会降到最低点。如果我是叛军将领的话,此刻应该是要在营寨之内布成阵型,然后拆除前面的营寨木栅,跟我们打上几场硬仗。不过这样的险招,叛军将领未必肯用,一旦遭遇失败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司马南琴的话刚刚说完,叛军大营内出来一群甲兵,这群甲兵数量在千人左右。何越看着叛军大营里面有人出来,脸上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道:“看来他们是不敢兵行险招,但是又不甘看着我们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