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
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
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
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
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
五气本先天,先天化五行,五行来朝华盖结,花葩踏金枝?
一尊姹紫九重华盖,高八尺三寸,金瑵羽葆,于蒙蒙仙雾中,浮浮沉沉,却是为那三朵青莲褒衣,趋避万邪。
岁月流逝,时光如梭。
一年?十年?一百年?
还是弹指刹那?
在那空灵若寂的时光里,我,又是谁?
………。
“帝,值得吗?难道这样,还不够?”
是谁,在我身后,娓娓述说。
那温柔的臂膀,背后软软的丰腴,究竟何人?
当你的唇,印在我的耳际,为何肩膀上,会有点点湿润的感觉?
那种温热的冰凉,是苦涩的…
“值得,不如此,终难超脱。”
冷漠的语气,为何那般的决绝,那般无情。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但为何,又是这样陌生。
这是我?还是“我”?又或者是“它”?
心碎的味道,弥漫着。我说过,不会让你哭。
我真的说过吗?
“不要,让她哭…”
这是谁的话语?似乎是一个小人物。但为何,一直记忆到如今…
“帝…”
肩膀上温热蔓延,清风吹来,是冰凉的…
………。
华丽的内室,充满了阵阵安逸、祥和、宁静的味道。
温暖的阳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却遍布四野八方。
这里是,主神空间中最安全的,轮回者个人空间。
那绚烂,不知在何时散去。五色华盖不再,三朵青莲躲入了灵台。
“…”
无声中,楚翔伸出手来,好似想要抓住什么。
眼角出现一线莹亮,却又在瞬间,被蒸腾殆尽。
睁开眼睛,那一对眸子是如此深邃,内中好似有无数星辰生灭,变幻莫测。
那中间深藏着的,是一点凝入骨髓的紫光…
倏然,一道白影出现在床边。那面无表情的男子,不正是“真身”。
“你在,做什么。”
木然的语气,比之主神更加无情。但那平板的音调,偏偏让人清楚的明白其中所藏疑问。
“我也,不知道…”
同样淡然,却好似有些叹息。
楚翔看着面前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那本该是一具无有意识的真身。
“不知道嘛…”
真身摇了摇头,忽然闪电出手,将楚翔欲要缩回的右掌截下。
掌心摊开,里面是一颗璀璨的晶莹棱柱…
“你要?”
楚翔淡然朝着真身问道,而后运起内力,凌空将棱柱送到对方面前。
真身木然的看着那在眼前旋转着的灵魂棱柱,那妖魅的华光,照的它那张木然的面孔,阴晴不定。
摇了摇头,白影倏然消失,好似从来不曾出现。
楚翔收回棱柱,品味着真身方才最后留下的话语…
“你想要的,我不会阻止。这是我们,很久以前的约定。”
我们,很久以前的约定…
………。
忘了自己,还是让自己忘记?
倘若,忘了自己,能够让一切回忆、感觉深藏。
那么让自己忘记,是否可以生出一个新的自己?
………。
“我将深埋过去,将那理智化为卫士,忠贞守护。”
“我将剔除感情,将那人性的软弱,保留在人类脆弱的躯壳之下。”
只是,我还会有脆弱吗?我很怀疑。倘若连脆弱都不曾拥有,留下的,又该是什么?
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倘若只是绝对的脆弱,与其留下,不若彻底斩杀…
………。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出现,是因为我。而你的责任,就是守护。”
很多年前,我记得自己看着“它”,这样说过。
“你忘了,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有了‘你’‘我’。而约定,并不是源自于你。”
当时的它,似乎是这样回答,虽然这回答,让我如此迷茫。
………。
究竟你是附庸,还是我才是附庸。
那时的我,究竟是留下了感情,还是留下了对生命的眷恋。
那么,倘若这一切发生尚在我让自己忘记之前。
你有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还是说,你、我、包括未来“我”,都只是附庸。
………。
为何,你会比我强这么多。为何你会得到,全部的神性传承。
只是,我又为什么,要将一切全都给你,自己却只留下属于人类可以接受的百年呢?
也许,这不过是,一种对于感性的保护。
但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只是一时冲动,还是千百世前的预谋。
………。
楚翔眼神迷茫,忽而脑中一阵刺痛,却是刹那清醒。
很多事情,原本就是谜团。
解不开,理越乱。
“我相信,不论是由于我对‘为人’的眷恋,在最后关头留下了本就极低的感性。亦或者于千百世以前,我就算好了如今每一次选择。但在我看来,不论是过去、现在、亦或者未来,我都是、也只能是唯一,唯一不变的主角。”
楚翔看着前方,默默说道。
那里空荡荡的,但在片刻之前,那里还有这一道白色身影。
但那木然的,真的只是“卫士”这般简单吗?
………。
前世我,今生我。
现在我,未来我。
本我,真我。
到底,哪个才是我。
而我又,想要得到什么?
又或者,仅仅为了超脱…
………。
回归空间,第五日。
“出关了?”
站在某道传送光柱前,剑洗心含笑看着那自白光中走出的楚翔,满意的感受着对方身上愈来愈淡的人味,仿佛那无情冷漠的,才更有资格成为领导自己的队长。
“是。”
漠然的回应,简单中却又藏着无数疑问。
大步朝着光球走去,楚翔眼中充斥着对于世俗的冷漠。而剑洗心,就像当年在神宗一样,默契的跟在那道白色的颀长背影之后。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它’的存在。那么,你到底是听‘它’的,还是听我的,到底在你眼中,谁又才是队长。”
淡淡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和朋友聊天。但语气中的寒意,却直让人冷彻骨髓。
“我听‘它’的,但你才是队长。我欠你一条命,所以会还你。但现在,‘它’做出的决定,往往比你更加理智。所以,这不是背叛,而是等待。我相信,有一日,自己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你的命令,无需问询于‘它’。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况且,队长大人,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和‘自己’争权才对,不是吗?”
剑洗心回答着,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问心无愧。
“其实,那时我也在缥缈峰上。倘若在那一刻你阻止‘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在‘它’牵制住你的同时,我会代替出手。有些事,总会有人去做。我可以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但你,必须活。”
楚翔停下了脚步,剑洗心如是…
沉默,良久。
“谢谢。”
“不客气。”
………。
倘若不能保证自己时刻理智,那么我会在自己理智时,预先留下以防日后关键时刻不理智的后手。
但这,真的对吗?
真的,永远是对的吗?
我的心智,坚定不移。
但我,无法去笃定回答。
卷五 惩罚晋级战!孤旅独行! 第二章 进入
10…19 16:09:48 11536
天空中阴沉沉的,自从白衣传说飞升,这方世界,就再未放晴。)
地狱?沙场?
当血染大地,当秩序不再,当白色洪流席卷江湖,这一切,又还有什么区别?
死亡,重生。
已经成为了这方世界中的主旋律。
缥缈峰顶一战,真相无人知晓。
但那一天,滔滔血河,冲刷遍了山上每一个角落。
白衣,羽化登仙。
这是唯一归来的神宗高手——明月,亲口所述。
而明月亦是如今神宗玩家高手中最强的一位。
没有人反驳她,事实上,又还有谁能反驳呢?
传说级高手,除去白衣飞升,其他尽数不知所踪。
稍次一级高手,死的死,残的残,就连昔年纵横江湖的不落黑旗,都陨落在了天罚之下!
可怕的天罚,为了整个江湖,血腥传说清风只剑战天,以身殉道,天劫亦为其所破。
情衣、小龙女等一众神剑盟高层,黯然率领残余部属退出江湖。
当明月执着魔刀,借着白衣遗令登上神宗宗主之位,一场一统江湖的血腥风暴,就此刮起。
不服者,杀!不尊号令者,杀!不敬神宗者,杀!
杀杀杀!杀他个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出个朗朗乾坤!
短短半年,神宗势力暴涨十倍。作为江湖新人、重生旧人唯一的选择,神宗又有什么理由不强盛呢?
当朝廷向神宗颁“至尊令”,当神宗成为皇朝许可下唯一合法的宗派,当三个系统承认的玩家自建大派在神宗、军队联手围剿下先后覆灭,谁又敢摄其锋芒?
神宗,无敌!
神宗,于江湖而言,就如同朝廷之于天下。
正统,什么叫正统!这就是正统!
………。
明月百无聊赖,听着重生后的丹心抚琴弄乐,欣赏着眼前妙伶优美的舞姿,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原来,一家独大的江湖,竟然是这般无聊。
“啪、啪”
轻轻拍了拍手掌,大群舞姬欠身退去,明月chou出摆在案上的魔刀,摩挲着,却是有些想要杀人的冲动。
叮叮咚咚的曲调犹在绕梁,丹心的琴艺比之年前更强了,但如同明月一样,这样的江湖,让她乏味。
稍稍压下震颤的琴弦,丹心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明月自然而然的动作,心中竟然也止不住滋生出一股杀意。
“明月、宗主,接下来,准备拿谁开刀?飞合庄所有资产已经尽数查封,貌似现在的江湖,当真没什么值得挑战的势力了。”
娓娓声调,让所有男性骨酥心软,明月却是,自顾抚摸着魔刀。
“江湖…无聊啊…”
“你答应过的…带我一起离开…”
明月呢喃着,丹心并未听清,然而看到她陷入回忆的眼神,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清扬的曲调再次响起,是高山流水,还是丝竹钟磬?
只是,再也没人懂得欣赏。但原本,又有几人有资格去欣赏呢?
丹心陶醉着,却又想起了那无情的男儿…
“他只怕,心中从未有过我的痕迹。但是,本不该为任何人动情的我,心中为何又总残留着他的影子呢?”
水潺潺,往东流。一瓣花儿落下,带着沁香,在水面上泛起小片涟漪。
花儿是多么希望水能停下,但那溪水,却越流越快…
………。
午夜,黑沉沉的,无星无月。
一道白影忽然鬼魅般出现在守备森严的神宗总部,旁若无人,径自朝着掌门寝殿行去。
那白色,在漆黑的夜晚,是如此显眼。
但偏偏,五步一驻的护宗弟子,对那道在灯火下悠然行走着的白色身影,置若罔顾。
楚翔信步行走,每一小步,都会跨出十丈,那动作,就好似是在瞬移。
没有刻意运起轻功,这一切似乎完全是本能。
缩地成寸,对于地仙而言,本也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简单。
当三花凝聚、五气汇元。
当挥手间,凡物可造、虚室生莲。楚翔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仙!
天地间,一切皆由五行衍化。先天五行,本就可以孕生万物。虚空造物,也不过如此!
………。
明月坐在烛台边上,就着火光,挑灯夜读。
作为卓高手,从很多年前起,她就忘了睡觉的感觉。
而作为目前玩家中最顶尖高手,明月也忽然失去了自修的动力。
“没有了他,我还有什么必要,不停强大呢?”
当楚翔离开,明月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曾经不懈的努力,都只是为了让那个男人,将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
而那个承诺过要带她一起离开的男人,终是食言。
合上面前册子,小心翼翼将它放置一旁。
桌上角落中那一小堆,俱都是楚翔曾经读过的典籍。
忽然,明月身体一颤,夜的凉风袭来,一侧原本锁闭着的窗户无故打开,空气中却残留着那熟悉的味道。
低头,明月看到桌前地上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当然不是她自己的,凭借卓的内力,她甚至能够听清背后之人若有若无的呼吸。
“你、你回来了…”
声音微微颤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