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蛋,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么……”于昊天一下子就被这没大没小的外甥给气跳起来了,指着他的头怒吼,瞬间鲜活了起来,再没有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倏然之间,衣摆被什么东西拉了几下,他低头去看,让人整颗心都酥掉了。
就见林梅仰着嫩的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声音跟裹了蜜一般,“舅公,爹不是混蛋,是好爹……”
江氏狭义心肠,决定曲线救国,将手中抱着的林荣塞到于昊天的手里:“舅,你看这孩子长得跟家和一样,能生出这么好孩子的爹也不该是混蛋,对吧?”
手中软嫩的小娃娃,睁着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对着他笑,无齿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萌的简直让人毫无反抗力。
被塞了人肉炸弹的舅公瞬间石化了,跟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僵硬的低头,看着怀里吸着手指头的小娃娃,再看看身边站着的娃娃们,忽然觉得气有些不够喘的了。
——这些娃娃以后都是于家的了?
“舅公,你怎么了?”抱着他腿的林梅无端的有种被盯上的错觉,瞧着笑得有些诡异的、新鲜出炉的舅公,忍不住担心的问。
“没事!”舅公脸上冷峻阴郁都不见了,笑得跟开花似的,摸了把小梅梅的头,慈祥的说道:“乖,再叫声舅公听听!”
此刻的于舅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我是慈祥长辈的风范,与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般诡异,小梅梅却跟没有感觉似的,仰天一笑,大喊:“舅公……”
漫天的花儿朵朵开放,于舅公觉得世间再没有一个词能如此的打动人。
于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小梅梅得到了一套价值的首饰。
小高僧痛心疾首,觉得错失先机,忙也大声叫了声“舅公”,她也想要价值的首饰啊!
初初上任的舅公很大方,二话不说,掏了张银票给她。
不公平,不公平,为啥四妹妹是一套价值的首饰,到她这里就轻飘飘的一张纸,太没诚意了。
等到小高僧瞄了一眼银票的数目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再不认为舅公不公平了。
就算是不公平,那也是对别人的不公平了、
呵呵,五千两,不少了!
林志、林瑞甚至林荣,都得了五千两的见面礼。
小高僧和林志、林瑞收下见面礼后,顿时腰杆硬了。
怕毛?如今咱也是有钱人了!
五千两就让几个孩子高兴成这样子,于舅公满心都是沧桑,这三个孩子得过得多苦啊,现如今回来了,他再不会让他们受苦了。
将军府的少爷公子,怎么能没钱呢?
于是,于舅公又每人砸了五千两银子,这次连江氏都算上了,替于家生出这么多孩子,别说五千两,就是五万两也值得。
江氏瞧着虽然不是个多聪明,但倒也知晓本分。
这样就好,如今的将军府就缺个知晓本分的主母。
几个娃娃卖萌装乖,哄得一家人喜笑颜开,连空气中都飘着甜。
有情饮水饱!
于舅公以钱包干瘪,成功的打入到小高僧集团内部,从此过上了左手牵着娃,右手牵着娃的生活……
☆、第一卷 第102章 先睡了再说
儿子的心肝师弟到了京城,作为父亲的自然想要见见,即使身份高的有些吓人,但疼爱儿子的心是一样的啊。
说起来皇帝对小高僧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他一边感谢小高僧的出现让自己儿子变得温和一些,一边嫉妒儿子对小高僧的关心,毕竟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儿子竟然对外人比对自己好,小心眼的皇帝接受不了啊!
“等我问过师弟再说!”容锦埋头在奏折中,头也不抬的回答傻师弟进宫的父皇。
皇帝被这不孝的儿子给气得胸口疼,他可是皇上啊,想见个毛孩子,还得回去问问,疼师弟有这么疼的么?
皇帝不干了,晚上气得多吃了一碗饭,导致夜里胃疼,折腾的一夜没睡。
作为儿子也担心老爹的胃受不了,所以特意提前出宫,寻了傻师弟问:“你想不想看看皇宫什么样?”
“不想!”傻师弟半点迟疑都没有就拒绝了。皇宫有什么好看的,北京的故宫她也是看过的,除了地方大点,富丽堂皇点,也不觉得好在好看在哪里。
再说了,将军府与浔阳侯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哪有心思逛皇宫啊?
浔阳侯府有尊大佛镇着,老浔阳侯尚了长公主,与皇上姐弟情深,将军府众人正在想着如何与长公主周旋?
况且,皇宫那是什么地方,一步走错,说不得小命都要丢了,虽说高冷师兄很牛逼,但是上面还有更牛叉的皇帝,和各种妖魔鬼怪的妃子们,所以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傻师弟此时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发出了强烈的,被高岭之花给挡了。
要是知道更牛叉的皇帝想她进宫的话,她定然二话不说参观皇宫去。
更牛叉的皇帝,谁得罪的起啊?
高冷师兄不想勉强傻师弟,既然傻师弟不愿意进宫那就不进吧,反正那种地方少去一次好一次,不去最好。
高冷师兄回宫之后,十分光杆的告诉皇帝老爹,皇宫没啥看头,傻师弟不想来。
皇帝气得脑袋冒烟,果真是有什么师兄就有什么师弟,难怪这两人对眼,都目空一切,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小高僧若是知道人还没见,就在帝王眼里留下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印象,怕是要哭瞎了眼睛。
高冷师兄根本没提啊!
既然山不来,他就去。
皇帝心里虽然不高兴小高僧如此不知趣,但碍于儿子冷飕飕的眼神,也没敢传旨将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小高僧给砍了,反而生出一股牛性——含越是不见,他还非见不可!
于是,在某日儿子在御书房做牛做马批改奏折的时候,带着心腹安公公偷偷出宫了。
皇帝的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前停下,想到将军府阴森的样子,皇帝忍不住抖了一下,安公公伺候皇帝多年,最懂皇帝的心意,忙笑道:“皇上,您难得出宫,今日是否要考察民情?”
皇帝知道跟前的小安子最明白他的心思,点头:“就去安福茶楼,你进去宣那小子。”
安公公颠颠儿去宣小高僧,小高僧昨儿个晚上爬上屋顶赏月亮,想要看看京城的月亮跟林家村有什么不同,没看出月亮哪儿不一样,倒是将自己吹伤风了,今儿个也就没有去上学。
老罗和美人师太那都是超级敬业的,到了京城书和武功都耽搁一下,亏得小高僧今儿个伤风着凉,否则皇帝还要跑空腿。
小高僧刚刚喝了药躺上床,就被于舅公领着安公公叫了起来,听说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要见她,那心情就跟要跟习大大会面一样,既激动又紧张。
于舅公叮嘱道:“凤儿,皇上是个仁君,你见到皇上莫紧张,皇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小高僧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很紧张,也不知道高冷师兄的爹是不是跟高冷师兄一样是高领之花。
随即一想,高冷师兄的爹此番见她,像是微服私访,既然如此那就是作为长辈见她,不是皇帝,她只要从心里将他当成正经的长辈就是了。
如此一想,小高僧倒是真的不慌了,跟在安公公后面,因为喝了药,心情又放松了下来,就有些想睡,一路上打了许多呵欠,有几次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到了马车旁,安公公知道皇帝跟太子一样,是个有洁癖的,往常他近身伺候,一天得换几套衣服,身上不能有半点异味,得干干净净的才行,但今儿个他跟着马车走了一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灰尘,故而也不敢靠的太近,隔着车帘道:“皇上,林公子到了!”
“嗯!”马车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小高僧睡意浓浓,心里又将皇帝陛下当成了长辈,怯意少了,脆生生的叫道:“容伯伯,我昨夜贪玩吹了风,刚刚喝了药好困,我上车休息会,好不好?”
也不等“容伯伯”回答,径自就爬了上去,在众人膛目结舌的诡异安静中撩开帘子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对上一张俊的天怒人怨的脸,即使皮肉不够鲜嫩,但足够引人流口水了,俊大叔有一双如大海一般深邃见不着底的桃花眼,不笑也倾城!
“容伯伯,你跟师兄长得真像!”
都俊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容伯伯”笑眯了眼睛,“那你觉得我跟你师兄谁更好看些?”
“当然师兄好看!”小高僧想都没想的说道,自家师兄正是青春好时候,自然比人老珠黄的容伯伯好看。
不过,她挺理解容伯伯“美人迟暮”的心情,夸完了自家师兄之后,揉了揉抬不起来的眼皮子,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容伯伯,美人重骨不重皮,咱们都是男人,拼的是实力,不是容貌!”
哪怕皇帝对小少年再没啥兴趣,此时嘴角也抽了一下。
小高僧正张大嘴巴露出莹白的牙齿,打了个哈欠,再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嘟哝道:“不行了,我真扛不住了,容伯伯,我先睡会,有事再叫我。”
夭寿的,也不知道老刘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怎么跟下了安眠药似的。
算了,不管了,先睡了再说!
☆、第一卷 第103章师兄的爹就是我的爹(补更)
小高僧抗拒不了周公的,在新朝最高统治者跟前,睡得跟头小猪儿似的,口水都留下来了。
“不曾想,世上竟然还有人在朕跟前说睡就睡,倒真让朕开了眼界了。”
皇帝,觉得不可思议,但奇异的心里一点儿都不排斥,反而从马车的暗箱中抽了件大氅出来盖在小高僧的身上。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家那冷得跟冰似的不孝子对小如此青睐了。
小太简单,太纯净,一眼就能望到底,如他们这般心思诡秘,九曲十八弯的,这样的人对他们最有吸引力了。
微微一笑,皇帝轻敲了车壁,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
安公公等人自从小高僧爬上马车就提着心等着皇帝一脚将人踹出来,谁知道等了半天,却等到皇帝敲了马车示意赶车,顿时惊得下巴要掉到地上,不明白太子殿下的小师弟到底有什么魔力,再听到马车传来轻微的呼噜声,连步子都不会跨了,偏偏皇帝陛下低沉而极具威严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慢点!”
小的睡颜平静安详,瞧着让人的心也跟着平静起来,不忍让世间的纷扰惊扰了这份宁静。
安公公此时忽然理解侍一等人的心情了,太子殿下的小师弟一定是妖精投胎,一举拿下新朝最有权势的二人。
马车走得异常缓慢,到了安福楼之后,马车停下,可等了半天,马车里却不曾传来半点声响,安公公等人也不敢自作主张,都站在马车旁,静静的候着。
“小,再睡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安公公觉得自己都要站成木桩的时候,马车里传来皇帝陛下似笑非笑的声音。
小高僧正睡得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时听见一冷玉般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中年版的高冷师兄,想起眼下的状况,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容伯伯,药效太厉害了!”
可不能将自己是个贪吃贪睡小肥猪的真相漏出来。
“容伯伯”轻轻一笑:“哦!”
他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别撒谎了,我已经看透你的本质了!
天,决不能在高冷师兄的爹,新朝第一把手的心中留下吃货和睡神的印象。
小高僧看着远远坐在马车另一边含笑与她遥遥对望的“容伯伯”,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解释一番。
“容伯伯,其实……其实……药效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就是我……我爱睡的,但是……但是我也只是爱睡那么一点儿……”伸出食指和拇指,在“容伯伯”面前比划那一点儿是多少。
皇帝陛下瞄了一眼,小嫩食指和拇指都快靠到一起了,还真的是一点儿,心中好笑,面上却轻描淡写的再抛出一个“哦”。
看来还没有信她的话,小高僧睡意全无,惆怅的坐正身子,看着“容伯伯”笑得格外灿烂。
高冷师兄喜欢看她笑,“容伯伯”是高冷师兄的爹,应该喜好一致吧!
妄图以笑容扭转自己在长辈“容伯伯”面前的不良形象,小高僧笑得格外卖力,就差笑成血盆大口了。
“容伯伯”已经笑得内伤了,面上却一点儿都没表示出来,深幽如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小高僧,一言不发。
小高僧继续笑得灿烂,“容伯伯”继续无言。
片刻之后,小高僧笑得嘴巴发酸,“容伯伯”忍得呼吸不畅,马车的气氛尴尬到不能再尴尬。
终是小高僧没有帝王有耐心,终于忍耐不住,收敛笑意,轻轻咳嗽一声打破沉默说道:“容伯伯,你打算带我去哪里?是不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