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
过了一会,只见柳生一剑抱着一个扶桑女子从客栈里走出来,一脸的冰冷,就跟冰似的。那扶桑女子是谁,王老板当然很清楚,她正是柳生一剑的妻子樱子。
王老板和店伙计都吓呆了,昨天天黑之前,他们还见过樱子小姐,黄昏的时候,还听到樱子小姐吹奏的笛声,想不到一夜之间,这个美丽的扶桑女子竟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死得这般不明不白。没人敢问。
柳生一剑抱着樱子走到棺材边,低头看了看樱子那张安详冰冷的脸,眼里陡然闪过一股宛如野兽一般的光芒,有人看出不妙,拉着自己的朋友走了,有些人却还睁大眼睛观望着。
柳生一剑轻轻的将樱子放入棺材中,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左手一探,竟将没有盖棺的棺材举过头顶,右手一按腰间的魔阳剑剑柄,冷声喝道:“闪开!”众百姓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跑开了。
柳生一剑举着棺材就这么在大街上大步而去,没有人敢尾随他,因为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扶桑剑客不好惹。
可是,就在柳生一剑刚刚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六条大汗,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城里的地痞流氓,这种人,任何一座城镇都有,令人讨厌。
六个流氓突然见到柳生一剑,怔了一怔,其中一个叫道:“咦,这不是哪个声称要打遍天下的扶桑人吗?”柳生一剑迎着走上去,脸上毫无表情。
六人见他没有吭声,胆气更大,另一个人笑道:“喂,柳生一剑,你的力气可不小啊,不愧是练武之人,这口棺材真好,是准备给谁用的?”
第三个人轻笑一声,道:“柳生一剑,我听说你被剑神打败了,没脸见人,这些天一直躲在客栈里面,你究竟……”
话声未了,双眼大睁,身体陡然一分为二,鲜血飞洒,死得好不凄惨,就在这人被杀的当儿,其他五人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两个拦腰斩断,两个脑袋飞到一边,最后一个全身爆裂,鲜血四射,奇怪的是,柳生一剑和棺材都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这几下说来缓慢,其实不过转眼之间,街上的人顿时吓呆了,场上霎时寂静得可怕,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着行人,天气似乎也越发阴沉起来。
柳生一剑右手握着魔阳剑,剑身泛出耀眼的夺目光彩,看到地上的鲜血,他的眸子里射出了一种诡异的光芒,好像他杀的并不是人,而是其他的什么。
魔阳剑受到鲜血的刺激,竟开始发出一股可怕的魔力,一股剑气射出,落在地面上时,无声无息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剑口。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我的妈呀!”这条大街上宛如沸腾的热锅,人人慌忙逃命,哭爹叫娘声,急促的脚步声,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混杂一起,令人惊心动魄。
柳生一剑嘴角露出一股残忍的冷笑,举着棺材往前大步走。杀心一起,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欲望。
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借死人的鲜血来强烈刺激手中的魔阳剑。既然是一把吃血的剑,就让它吃个够吧。凡是迎面而来的人,大多死在了魔阳剑下,个个均是一剑毙命。可怜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死得是何其的无辜。
柳生一剑的行动很快,等到知府大人率领一群官兵匆匆赶来时,他已经站在了雷府的大门外的街上,棺材放在身边,脸上冷冷一笑,横剑一扫,剑光如匹连般闪现,一股恐怖的剑气电闪冲出,将十个从大门台阶上冲下来的雷府家将震飞出去,吐血身亡。
这十个家将绝非雷府的一般武士,而是负责雷府前院的高等家将。十人听说柳生一剑举着棺材往雷府这边杀来,知道对方要找雷府的麻烦,一面派人进里禀报,一面召集了前院的所有家将,十人率领众家将刚出得大门,便看到柳生一剑气势如虎一般大步走来,身后留下几具尸体,却是看守大门的家将。雷府大门前的街上一向平静,谁也不敢在这里闹事,只要发现有异常,看守大门的家将总会派出几个下去处理。
十个高等家将见柳生一剑不顾武林规矩杀了雷府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起冲了下去,本想将对方拦在台阶下,谁料柳生一剑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只出了一剑,就要了十人的性命。
这一来,将那些低等的家将全都吓住了。雷府家大业大,朝廷有时也要拉着它,这柳生一剑杀了这么多雷府的人,胆子简直比天还大。
“柳生一剑,你敢再往前踏上我一步,我雷惊就要你好看。”随着话声,一个身材中等的军官将手一挥,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官兵动作迅速的涌上,开弓搭箭,瞄准了场上的柳生一剑。这些官兵便是杭州城里的“神箭营”的子弟,雷惊曾经用来对付过方剑明。
知府李大人在两个年青人的护卫下,站在一列官兵之后,怒气冲冲的道:“柳生一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杭州城里杀了那么多百姓,你当杭州是什么地方?你……你……”气得说不下去。
柳生一剑突然剧烈的冷笑起来,笑声暗含真气,雷惊脸色大变,运起内力,叫道:“放箭!”就在同时,那两个年青的护卫伸手抓住李大人的手臂,带着他往后疾退。
雷惊说了“放箭”两字之后,只觉气血沸腾,急忙坐下来盘膝运功抵抗柳生一剑的笑声。那一百多名官兵谁也没有把箭射出去,个个扔掉手中的弓箭,双手拼命的捂耳,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连连,转眼间有十多个禁受不起,当场毙命。
忽听啸声传来,一条人影从雷府疾掠而出,落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啸声不停,把柳生一剑的冷笑接过去了。雷惊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到身上出了很多冷汗,张眼看时,众手下全都倒在地上,很多人只剩下半条命。抬眼望去,见发出啸声的是冷暮云,心道:“多亏他来得及时,否则,我与我的这些兄弟都要死在这里了。”
啸声和冷笑声相持了一会,一条人影从雷府美妙的窜出,伴随着奇异的铃声,来人将右手一探,一道剑影落向柳生一剑的头顶。
柳生一剑挥剑朝上一刺,耀眼的剑光眼看就要和剑影相碰,来人突然凭空升高了两丈,左手一探,握着了右手,双手一分,手中木剑竟变成两柄,双剑齐落,刺向底下的柳生一剑。这一击,简直快过了人的眼睛。
顿时,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两柄木剑发出强大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柳生一剑手中的魔阳剑在两柄木剑即将刺入他肩头的时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横,恰好挡住了木剑剑尖。
冷暮云想不到钟锦铃一出来就会使用绝招攻击柳生一剑,心头大惊,啸声中往下扑了过去,就在这时,柳生一剑的冷笑加重,魔阳剑上的光芒达到极点,祝红瘦吐口鲜血,飞了出去,两柄木剑已被魔阳剑上的真气震碎。
“不……”冷暮云只觉万念俱灰,啸声变成凄厉的叫声,人掉转方向,凌空追至,伸手一抱,将钟锦铃的娇躯紧紧抱住,生怕她即将消失了似的,落下地来时,颤声唤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两滴眼泪夺眶而出,打在钟锦铃那张惨白的脸上。
第五百六十四章 以杀立世
是因为受到泪水的感动,或者是心灵的相通,钟锦铃的双睫轻轻的眨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变化顿时让冷暮云逐渐冰冷的心温暖起来,急忙往对方体内不断的输送真气,几乎是在呼喊的道:“锦铃,你不能离我而去,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你就这么离开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随着他的真气不断涌入,钟锦铃本来有些冰冷的身躯开始温和,她似乎是听到了冷暮云对她深深的爱意,睫毛再次眨动,两行无声的清泪从眼角滚落。
这时,一大群人从雷府里疾快的冲了出来,奔在前面的,是雷猛和钟子丹夫妇。钟佩兰刚一不出来,便惊呼一声,身形疾飘,掠到冷暮云身边,无比心痛的道:“铃儿,我的话你怎么不听呢,你不要吓我。”
冷暮云见他们赶到,伸手握住钟锦铃的玉手,心头默念道:“锦铃,你放心,我这一次绝不会放过柳生一剑。”将钟锦铃交给钟佩兰,面色一冷,转身朝柳生一剑走去,脚步沉重而又坚决。
“冷暮云,你的女伴死了没有?”柳生一剑冷冷的问道。
冷暮云喝道:“柳生一剑,我本来已经饶了你,谁知你不思悔改,竟敢伤我女友,今天我要你死!”
钟子丹掠上前来,站在冷暮云身边,他并没有太大的冲动,先是看了一眼那口棺材,眉头一皱,道:“柳生一剑,你抬这口棺材来干什么?棺材里的人是谁?”他虽然看不见棺材里有什么,但能隐约察觉到一些端倪。
柳生一剑走到棺材边上,往里面看了一眼,道:“樱子,我的爱妻,我今天带你来此,是要让你看到我是怎么击败冷暮云,你虽然你去了另一个世界,但我知道,从现在起,你与我是并肩作战的。只要我击败了冷暮云,我就带你会扶桑,我们回家去看那满山的樱花。”
钟子丹面色微微一变,道:“你的妻子死了?”
柳生一剑站直身子,嘴角含着冷笑,道:“不!她没有死,她只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等着我。”钟子丹越发觉得事情透着古怪,想了一想,心头大跳,任他再镇定,也禁不住失声问道:“是你杀了她?”
柳生一剑怔了一怔,忽然“哈哈”大笑,道:“你竟能看出樱子是被我送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力之高,让我惊讶,想必你就是天山派的老家伙钟子丹吧。”
没等钟子丹答话,雷猛大吼一声,怒喝道:“柳生一剑,你这王八蛋,老夫看你是活腻了,你竟敢杀了老夫这么多家将,你今天能走出杭州城,我雷猛二字就倒过来写。”一挥手,身后跃出二十余人,每个人双手都戴着一副不知用什么材料织成的紫色手套。看这些人的年纪,均在六十以上,虽然没有带兵器,但周身发出强烈的杀气与火气。他们便是雷府的最高等家将,自小在雷府长大,虽不是死士,但比死士更可怕。
柳生一剑傲然一笑,轻蔑的扫了二十余人一眼,道:“你们想好了,我柳生一剑从此刻起,只要出剑,见不到人死,我是不会罢休的。”
钟子丹看出柳生一剑的可怕,忙道:“雷老弟,不可轻举妄动,快把他们喝退。”
雷猛沉声道:“这王八蛋杀我家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钟子丹一跺脚,道:“雷老弟,你是气昏了头不成?难道你没看出这家伙已经没有了人性。这些家将乃是你培养了数十年的精英,你想让他们顷刻丧命吗?”
雷猛不是省油的灯,当然能看出柳生一剑这次是有备而来,他虽然还瞧不出柳生一剑真正可怕的地方在哪里,但对于钟子丹的劝告不敢不听,狠狠的瞪了一眼柳生一剑,一咬牙,叫道:“回来。”
二十余名家将几乎是动作一致的翻身后退,光看他们出场和退场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冷暮云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是生气的时候。柳生一剑的可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自己一旦着急,与他一交上手,恐怕不出十招就会败在他剑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道:“钟伯伯,他交给我,请你在一旁为我掠阵。”
钟子丹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关心的道:“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孩子,你有多少把握?”
冷暮云道:“钟伯伯,不是云儿说大话,云儿要是连他都对付不了,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对付他。”
这话很伤人,却也是一句实话,钟子丹叹了一声,道:“我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你小心,他的剑法未必可怕,但是,他的死意却是令人最可怕的。伯伯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死意这么强烈的绝顶高手。”
冷暮云道:“我知道。”
钟子丹长袖一拂,退下去与雷猛低声交谈了几句,雷猛便吩咐下去,人群远远的退开,那些死去的雷府家将和或死去、或受伤的官兵都被雷府的下人抬下去了,王大人满头大汗的与雷天东密语了几句,在两个护卫的“保护”下,匆匆而去,而雷惊则早被雷府的人扶下去疗伤了。
钟子丹带着天山派的两个长老,即岳东海和谷正帮,站得稍微靠近一点,钟佩兰从冷暮云手中接过钟锦铃后,先是给她服了三粒天山雪莲,然后抱着她退了下去。这一切都在进行着,冷暮云和柳生一剑对视了小半会,冷暮云的眼光一低,落在棺材上,道:“柳生一剑,樱子小姐对你情深意重,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