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误入老朽的禁地,被老朽教训了一顿,后来,俞天都前来找老朽算帐,一见是我,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自离去,从此之后,这大白鹤每次从这里经过时,再也不敢犯老朽的禁忌。灵禽就是灵禽,知道老朽不是大师的对手,它便出来,老朽就算要教训它,也得先过大师这一关。”说完,竟仰天大笑数声,甚是愉快。
宝珠道:“岭南施主多年的心结在这几声大笑中想必已经消除了。”
岭南羽士道:“没有办法,命运就是这样。”转身走开,来到放着焦尾琴的地方,将焦尾琴拿起,随手一弹,响起一声长鸣,有些感慨的道:“老朽本想靠此琴打败张三丰,可是,世事难料,老朽不得不认命。”将焦尾琴一扔,道:“汉王当年对老朽颇有知遇之恩,你既然是汉王之后,这把焦尾琴就送给你吧。”说着,头也不回,大步而去,没几下,便消失在山中。
焦尾琴落去的方向正是陈锦蓝所站之处,陈锦蓝急忙上前接住,大声喊道:“前辈,晚辈对于琴道一窍不通,此琴乃千古奇琴,又陪伴前辈多年,前辈……”
岭南羽士的笑声远远传来,道:“哈哈哈,老朽大限将至,要此琴何用?你既不懂琴道,将它送给有缘之人便是了。”
岭南羽士独居此岛许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回中原打败张三丰,以雪当年之耻,可惜,老天好想是存心要和他作对,方剑明一来到,就让他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本以为只要打败了宝珠,就可以找回信心,无奈宝珠的武功在他之上,击破了心中的一线希望。心已死,焦尾琴在他眼里自然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将它送给陈锦蓝,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种偿还罢了。
陈锦蓝抱着焦尾琴,一脸的无奈,忽听东方天娇道:“小妹对于琴道略知一二,陈大哥若肯割爱的话,小妹感激不尽。”
陈锦蓝大喜,走上去,将焦尾琴递给东方天娇,就好像是送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方剑明见了,苦笑不得。
焦尾琴乃四大名琴之一,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任你有金山银山,也未必能买得到,现在被东方天娇这般轻易的得到,算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其实,这也是陈锦蓝看在方剑明的面子上,换成了另外一个人,陈锦蓝就算把焦尾琴砸了,也不一定肯送出去。
岭南羽士是如何知道陈锦蓝是陈友谅之后的呢,原来,在宝珠和岭南羽士动手之前,陈锦蓝曾站出来挑明自己的身份,希望岭南羽士能看在他是汉王之后的份上,不与他们为难。陈锦蓝对于祖上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跟随地榜高手独龙尊者学武多年,从师父哪里得知祖上身边有八大高手,其中一人就叫岭南羽士。他本不想出来的,但见岭南羽士语气咄咄逼人,只好挺身而出,谁料,岭南羽士早已抱定和宝珠动手之心,任他磨破嘴皮也无济于事。
这时,那伊藤次郎的内伤好了大半,见段淳风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皈依佛门,大为不甘,道:“现在该是谈我们的事的时候了,段先生,我问你,你当真要出家做和尚?”
段淳风道:“是的。”
听了这话,伊藤次郎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道:“你不能做和尚,你知道我们黑龙集团的太多秘密。”
段淳风面色一正,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给外人听,但是,在你们走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放弃你们的行动,否则,我就算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也会抖出你们的秘密。”
伊藤次郎脸色大变,一咬牙,道:“段……段淳风,算你狠。”突然冷笑一声,道:“我们可以放弃行动,但是你别忘了,柳生一剑可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他要干什么,我们黑龙集团根本就管不住。”
钟涛听到这儿,大声说道:“柳生一剑剑法再高,也打不过冷大哥。”
伊藤次郎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你们中原的剑神吧?”
钟涛道:“不错。”
伊藤次郎冷笑道:“你们总以为自己是天朝大国,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国的柳生一剑若是如此轻易被姓冷的小子击败,他也就不会是我国的第一个高手了。”
雷柔早已按耐不住,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小瞧冷大哥。”抬手给了他数枚弹丸。
伊藤次郎不知她仍的是何物,吓得疾退,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有心显露武功,左右踏上一步,打出劈空掌力,只听“轰轰轰”三声响过,黑烟缭绕,等烟雾散去之后,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脸上都沾上了不少黑沙。
原来这弹丸是雷家的火器之一,名叫“一团糟”,爆炸力虽不大,但妙就在妙在一旦有人用掌力击打它,一丈之内,除非你武功远高于放弹之人,否则必会沾上弹内的黑沙。雷柔的武功本就不在两人之下,两人如此托大,岂有不被算计之理?
白依怡见两人成了大花脸,格格大笑,道:“好,太好了,雷家妹子,给我几颗,让我也玩玩。”
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在黑龙集团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伊藤次郎都不敢随便使唤他们,现在被一个小丫头弄得如此狼狈,又羞又怒,齐声大吼,扑了上来。
钟涛第一个抢上,双掌一拍,宛如惊雷,刮起一道狂风,叫道:“我们要杀你们,又岂会等到现在,你们快滚!”
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只觉一股异常庞大的真气卷来,急忙沉肩分腿,四掌翻飞,“砰”的一声巨响爆发,两人竟给震回原位,双臂又疼又麻,心惊不已。
伊藤次郎见两人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心头震惊,知道今天能离开此岛已是最大的幸事,不敢迟疑,转身就跑,跑到那名被岭南羽士的琴声震出去的扶桑人身边时,抱起对方的尸体,急奔而去。池田武志和小野一男也不敢再待下去,抱起那两个坐着死去的扶桑人,灰溜溜的跑了。
上官无错“哈哈”一笑,不快不慢的追上,口里十分调侃的道:“三位不要这般心急,你们死去的伙伴还能赶上转世投胎。老赌才送你们一程,你们千万不要拒绝。海上风大,小心船翻啊。”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众人回到海边,伊藤次郎的两艘船只已扬帆远行,看他们所去的方向,大概是回国去了。
稍作休息之后,雷海当即吩咐水手扬帆启航,一路行去,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不一日,终于接近陆上。
船靠岸,众人下船,百里兄弟心头感慨万千,悄然离去。雷海有好几年没回家看望父母,这次是特地回杭州拜望双亲的,而马河,也有一些私事要办,一下船后,匆匆而去。众人往城里行去,行不多时,已望见高大的城门。
雷柔四下张望,脸上有些懊恼,白依怡和她甚是投机,问道:“雷家妹子,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雷柔皱着眉头道:“我们这次打了胜仗,我爹爹他们应该得到了消息,怎么没有人出来迎接我们呢。”
雷海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雷家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消息一向灵通,按理来说,他们一上岸,雷家的子弟应该听到了风声,在他们来此的途中,雷家至少也要安排马车前来迎接啊,怎么走了半天,一路上冷冷清清的。
忽听上官无错“咦”了一声,纵身掠起,三个起落来到城墙下,语气夸张的道:“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大中午的光景,谁把城门关了,老赌才在杭州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希罕事。”
城墙上站着的近百名官兵,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朝下喊道:“今天杭州城戒严,不让人入城,你们走吧。”
众人赶到城墙下,雷柔大怒,抬头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不让我们入城,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那中年军官道:“不管是什么人,没有知府大人的口谕,谁也不许入城。”
雷柔待要施展轻功跃上城墙给他几个耳光,钟涛赶紧拉住她,低声道:“柔儿,你的性子总是这样,他也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他,不要胡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关闭城门。”
雷海越众而出,与中年军官打了一声招呼,中年军官瞧他的穿着是水师营中的中级军官,不敢怠慢,道:“你是何人?有公干要入城吗?”
雷海道:“我叫雷海,乃雷家的人,现在水师营中当差,今天回家省亲,麻烦兄台方便一下,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心里好笑,暗道:“幸亏我跟着来了,不然的话,依照柔丫头的脾气,非得掠上去不可。这种城墙,能挡得住武林高手吗?”
中年名军官迟疑了一下,不知是什么人叫了他一声,突见他转身离开,消失在城头。很快,城门打开,中年军官和一个长袍老者走了出来,这长袍老者竟是雷天西。
雷柔和雷海见了,赶紧迎上去,朝雷天西拜倒,一个口称“三爷爷”,一个口称“三叔”,方剑明和钟涛也上前见礼。
中年军官双拳一抱,四下一礼,道:“要不是雷三老爷子及时赶到,在下差点得罪了各位,抱歉。”
雷柔气呼呼的道:“你本来就得罪了我们。”
雷天西轻声叱道:“柔儿,不许胡闹。”刚说完雷柔,双眼一瞪雷海,道:“你终于肯回来了。”
不等雷海答腔,疾步而上,面色显得异常凝重,道:“龙小姐、上官前辈,你们来得正好,那名叫柳生一剑的扶桑剑客杀人成狂,要不是有冷小兄弟暂时稳住了他,只怕他还要杀下去,你们快去看看。”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杀气冲天
众人大惊,上官无错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你说什么?柳生一剑竟敢在杭州城里胡闹杀人?”
雷天西脸上涌出一股惊惧,道:“太惨了,实在太惨了,那柳生一剑简直就不是人,完全是堕入了魔道,几乎是见人就杀,从他所住的客栈到我们雷府的几条大街上,至少有一百多个百姓死在他的魔剑下,城内……”
话说到这里,众人早已怒不可遏,方剑明身形往前掠出,沉声道:“柳生一剑这般行径,与倭寇几无区别,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他全力施展“九天玄女步”,旁人还没有看清他的身法,他的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日子。
“高升客栈”被一群来自扶桑的浪人包下后,客栈的王老板虽然赚了不少银子,但也受到不少人的唾骂。王老板没有办法,比起扶桑人的刀剑,他觉得唾骂算不了什么。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何况人家扶桑人还多给了不少赏钱。不过,他也暗中求神拜佛,希望菩萨显灵,让这些扶桑浪人快走。
这一天,一大早他就开门做生意,因为就在昨晚,扶桑浪人几乎都走光了,好像只剩下哪个名叫柳生一剑的扶桑剑客。
王老板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柳生一剑一走,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做生意。他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但这种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就被一件可怕的事打破了,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后来发生的事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当时,他正在帐房里打着算盘。天气不怎么样,他的心情却很不错。
就在他满意的拨动最后一颗算珠的时候,关得紧紧的大门,在“蓬”的一声巨响中碎裂,一个人撞破门板走进来。
他吓了一大跳,还没有看清是何方神圣,就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从椅子上像抓兔子一般提了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去,叫你的伙计给我弄一口棺材,我要全城最好的棺材,价钱你出。你若敢说半个不字,我就一剑宰了你。”
王老板定神一看,才看清来人是住在他客栈中的柳生一剑。我的妈呀,柳生一剑一脸的杀气,双眼充满了血丝,那模样,就像一只要吃人的怪物。他吓坏了,这个人他可得罪不起。
被柳生一剑放下来后,王老板双腿直打哆嗦,心里尽管害怕得紧,但不得听命行事,他不敢违抗柳生一剑的命令,他也不敢去报官,他知道报官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他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多年,才能有自己的客栈,柳生一剑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俗话说保命第一,他王老板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犯不着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慌慌张张的叫了客栈里的三个伙计,一起到棺材铺花大价钱买了一口上等的棺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全城最好的棺材,但他知道这口棺材比他自己订下的棺材贵了十倍。棺材被抬到了客栈大门前,这是柳生一剑要求的。
一口棺材大白天的摆放在客栈门口,这算是城里一件非常希罕的事了,听说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客栈门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啧啧称奇,指指点点。
过了一会,只见柳生一剑抱着一个扶桑女子从客栈里走出来,一脸的冰冷,就跟冰似的。那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