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婉菲来找武松,他是知道的,由于愧疚,也是对妹妹的疼爱,便纵容了她,后来婶婶来到,说柴婉霏身体还没好转,在外容易出事,柴进又派人将她接回来。
武松跟柴婉霏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心中一阵的温暖:“哎,我一直对柴进有点诟病,认为他浪得虚名,原来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也难怪,小姑娘是大周柴荣后人,在当今也可以称为郡主,难得出身高贵,也懂得恩情。”
“好,今晚我便会一会旧日的好友!”
武松十分高兴,跟苏全到了酒馆喝酒,他招来小二问道:“小二,杨柳岸边是否有一座桥?”
“客官,那叫相思桥,每天到了黄昏,残阳落在河中,流光溢彩,十分好看,也是情侣最爱相会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思桥
武松听了摇头轻笑,拿着一碗酒到了唇边,竟然没有喝下去。
“都头,都头!”
苏全在他手上一推,“啊?”,武松失声叫了出来,酒洒了满桌,苏全笑道:“都头为何如此失神?”
“小二,你这里有没有荷叶,连梗的!”
武松似乎没有听到苏全的说话,他的心思回到那夜的鸳鸯湖边,柴婉霏动人的身段在脑海里萦绕不散。
“现在是初春,自然有了!小人替客官拿来!”
小二答应着,苏全看到武松神不守舍的,知道他心中想记挂着那个姑娘,微微一笑,拿了点碎银打赏给小二,很快,小二拿来两片荷叶。
“兄弟,我给你演示一种风雅的喝酒方法!”
武松说完,用筷子在荷叶当中穿了一个洞,嘴里叼着莲梗,将酒倒进荷叶里面,酒经过荷叶和莲梗的过滤,更加的清冽,略带着荷叶的清香,武松忍不住赞叹道:“好酒!”
小二看着觉得十分精彩,拍手笑道:“客官,你这种喝法就连读书人也没这般风雅,你真是酒中君子,客官可否留下姓名,待有饱学之士来小店喝酒,小人给他们演示一番,若然问起,小人也可说出名堂。”
“这喝法是一位绝色佳人发明的,她的名字自然不能说了。”
“那更是风雅,若然有人问起,小人便说这是美人喝法!”
苏全笑道:“都头,这喝法是否今日那白衣姑娘所创?”
“除了她,还有谁能这般的风雅!”
武松呆呆的说道,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他一早便猜想柴婉霏定是名门之后,想不到竟然是昔日的小姑娘,今日的小郡主,当日自己窥看了她的身体,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负起责任,待会到了相思桥,她要什么都会答应。
“她对我有情意,若然说要跟我厮守一生。。。。。”武松心中一荡,随即坚定道:“就算如此,便跟她说了金莲之事,她若不嫌弃,我也敢高攀,若她心有芥蒂,而对那天之事耿耿于怀,我便剐了双眼给她,还不解恨,性命便随她要去!”
“就不知金莲如何想!嘿!武松顶天立地,做了对不起婉霏的事情,自当负责,她定然体谅,大丈夫照顾两个女人,又算什么!”
武松想到这里,甚是狂傲,心中轻快,放下荷叶,干了一碗酒,说道:“兄弟,我这便到相思桥,你自便吧!”
他大步走出酒馆,按着小二指点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了相思桥,抬头看看太阳,离黄昏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不禁哑然失笑。
“我为何会如此心急?哈哈哈,竟然为了一个小姑娘。。。。。”
既然到了,他也静下心,欣赏着相思桥的景色,相思桥其实是一座弯月桥,落在杨柳岸上,桥身倒影在水里,像两个弯月,倒也别致,河水清澈,飘了些许浮萍,十分有诗意。
太阳渐渐隐没,月亮爬了上来,对影着河水,变成了四轮弯月,十分有趣,一个个青年人,手里提着花灯,来到桥上,等待自己心爱的姑娘。
随着弯月爬上柳梢,武松的心脏跳得十分厉害,虽然隔了帐幕,可柴婉霏的身体的确给他看得巨细无遗,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年代,他必须负责任,他也不会逃避这个责任。
柴婉霏出身皇族,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两年前,她是小姑娘,武松不可能有情愫,两年后,她落得标致,武松竟然有一点自惭形秽,他不敢多想了,反正见了面再说。
他举目望去,灯光点点,在息壤的人群里没有柴婉霏纤细的身影,会情郎的姑娘到了。
风流的才子唱一曲“杨柳岸,晓风残月”,惹得心上人倾慕不已,穷酸的文人用烂瓦钵舀一方浮萍送给情人,情人含羞答答,壮实的阿牛哥拿出家传的玉镯,逗得小姐姐为他低唱。
一对对情人走上相思桥,诉说着相思,你不打扰我,我不打扰你,有大胆的偷偷吻上了红颜,羞得她躲进怀里。
武松甚是尴尬,被情人们慢慢挤下了相思桥,幸好他长得高大,就算在桥下,柴婉霏到了,也不会看不到。
随着弯月的攀爬,情人们的动作更加的肆无忌惮,武松不忍直视,站到了柳树下,他想起当年为柴婉霏取回风筝的事情,不禁一阵温馨,他双手高举,模拟着当年的情况,童心未泯,双手抓着树枝,一翻身,便到了树上。
柴婉霏迟到,他想躲在树上,等她到了,看不到自己,焦急一番,自己才出现,想到小姑娘嗔怒的样子,不禁心驰神往,在树上也有一个好处,情侣们看不到他,他也没有多少尴尬。
脚步声响起,两人走到树下,武松暗笑:“这可为难了,情侣到树下阴暗处,还能做什么,我下来不是,躲在上面更加不是,如何是好?”
他终于还是躲在树上,不动声息,两人走近,原来是两名男人,一个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有胡子,约有三十余岁,另一个也是长得不高,紫棠色面皮,约莫二十岁上下。
“莫不是两位有龙阳之癖的汉子要到树下厮混,哎,我还是下去吧,这等事情看着心烦!”
“陆先生,为何要到此处?”紫棠色面皮的人说道。
陆先生笑道:“今日你家主人十分窝气,要哄他开心,非得要些相貌娟好的良家女子,这里便最多,你我躲在树下,待有情侣走近,若是女的相貌不错,我便上前捉那女的,你料理男,送给公子爷,还怕他不高兴吗?”
“陆先生高见,主人高兴了,咱们的银子便不少!嘿嘿嘿”
武松听了心头火气,在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张狂的恶人,他悄悄的翻身下树,走到两人身后,一手抓一个,将两个脑袋一撞,骂道:“如此污秽的人,到水里洁净一番吧!”
说罢将二人倒头扔进水里,两人直挺挺的插入水中,只留了两个腿,在那一摆一摆的,武松见了哈哈大笑。
“杀人呐!”
不知谁人大喊一声,相思桥上乱作一团,武松心道:“此乃天子脚下,又是庙会,定然多官差,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行离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岳庙救良妇
武松随着人流,往大街上走去,他长得高大,眼睛锐利,一路走一路观看,仍旧没有柴婉霏半点踪影。
“对了,姑娘家出门,自然是要装扮一番,估计她还没出门呢,我干脆直接到烟月楼找她好了!”
武松想好,便往烟月楼方向走去,一路上不住的有公差往相思桥上走去,他暗叫一声“万幸!”,若然给公差在相思桥上看到自己,自己长得雄壮,定然是首当其冲被怀疑是闹事者,一来二去,十分不便。
“都是你,明明说好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倒好,迟了一个多时辰,现在有人闹事,便不能去了!”
武松被那人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吸引了,这也是柴婉霏跟他约定的语句,原来是一对小情侣,男的油头粉面,似是大富之家,女的作丫环打扮,原来地位悬殊,怪不得男的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你就是脾气不好。”女的嗔道:“你没听说过吗,女子到相思桥会见自己的心上人”
她的声音极低,幸亏武松耳力极好,仍旧能听到:“之前,必须到岳庙祈福,为他求一道因缘符,以后便可以共谐连理”
武松抬头处,便是五岳楼,心道:“姑娘的心思一般比较细致,莫非婉霏也是先到岳庙祈福,再到相思桥。”
他干脆走上岳庙,想寻找柴婉霏,若是没有再去烟月楼不迟,免得错过了。
岳庙内大多是妙龄少女,武松不禁莞尔:“千古一理,姑娘家都是多情!”
他不敢跟少女们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柴婉霏容貌俏丽,气质绝佳,若然出现在其中,也是极容易辨认的。
武松不懂得寺庙的布置,反正哪里有人,就往哪里走,走着走着,发现人迹稀少,四周好像都是些禅房,不禁笑道:“竟然到了和尚睡觉的地方,打扰大师休息,罪过,罪过!”
“清平世界,天子脚下,佛门清静之地,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一把娇柔的女人声音从后面禅房后面传来,接着又响起一把声音:“娘子,方才小人见了你,一个心都给你勾走了,不信,你剐开我的胸膛,看看心儿是否还在!”
武松一听,立刻大怒,寺庙里面,竟然还有色狼,他立刻寻着声音跑去。
转过禅房,只见在一个松树下,围了十几个泼赖,中间有一娇美的妇人,由一名青衣丫环扶着,在她们身前,有一登徒浪子,正出言调戏。
武松定眼一看,这人不是在烟月楼的高公子么,此人下午才给自己教训了,晚上又来寺庙调戏良家妇女,留你何用!
高公子伸手便要摸妇人的脸蛋,武松一声断喝:“直娘贼!老爷今日饶你性命,你还敢作恶,记得明年庙会之时,便是你的忌日!”
他一手一个,将十几个泼赖全部打倒,高公子看到是武松,吓得转身就逃,武松一声狂笑:“哪里逃!”
一脚扫过去,将之撂倒,右脚踩在他胸口,狠狠道:“你方才是让娘子剐开胸膛,看看里面是否有心儿,老爷便成全你!”
“陈大爷,小人只是跟娘子开玩笑,并无歹心!”高公子听了苏全喊武松做陈大哥,便叫陈大爷了。
“是歹心还是好心,拿出来看看便知道!”武松利刀直刺高公子胸膛,突然身上一紧,被人拦腰抱着。
“好汉这是小人的事情,不必牵连你!”
武松转头一看,这人不是“豹子头”林冲是谁,他喜道:“林冲大哥是你?”
林冲微微一愕,也认得此人正是今日三拳击毙疯牛的好汉,心中十分高兴,不过看着地上的高公子,心中愤怒,从身上拔出匕首,便要将之杀了。
“林教头,杀不得,都是自己人!”
一人从外面冲进来,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头上包了缠布,便是给武松扔进河里的陆先生。
他跑到林冲跟前,扶起高公子,赔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皇庙,自己人认不得自己人了,教头,他便是高太尉的公子,高衙内,因不识都头的宝眷,又喝了酒,才出言冒犯,衙内,他便是你父亲账下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哈哈,都是自己人!”
“哼!原来是个小小的教头!”高衙内有点不屑。
林冲心中愤怒,虎眼一瞪,便要上前杀人,陆先生与他是一同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脾性,连忙摆手,示意泼赖带高衙内离开,他死死抱着林冲,陪笑道:“教头息怒,教头息怒,怎么也要看在高太尉的金面上!”
武松自然知道高衙内是何许人也,里,迫使林冲充军的便是他,也是他令林冲夫人上吊自杀的,此人不杀怎么行!
他双手一拦,朗声道:“林教头跟你是自己人,我陈某跟你不是一家的,你必须让我看看心儿是什么颜色的,才能离开!”
林冲知道武松的厉害,要杀一个高衙内易如反掌,可是会因此犯上官司,他心道:“不能连累了好汉,我先拦下他,日后自会跟高衙内算账!”
他一步上前,抱着武松,低声道:“陈兄弟,不必动怒,日后我自会料理他!”
就是给林冲稍微阻拦,高衙内飞似的逃了,武松一声长叹:“林大哥,你真是妇人之仁!该杀不杀,反受其害!”
“林教头,兄弟告辞了,日后再找你喝酒。”
陆先生慌忙过来告辞,武松一把拉着他:“慢走!你也不是好人!”
林冲笑道:“兄弟误会了,陆谦是我自小玩大的兄弟,怎么会不是好人,方才他是担心我出事,才过来劝阻。”
陆谦哪里敢逗留,看得林冲阻拦武松,立刻逃走,武松冷笑一声:“原来他便是陆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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