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挥动了一下拳头,裂开嘴笑道:“本来我已经抓到十余条难得的毒蛇,可抓到这条之后,立刻把那十余条扔了,相比之下,根本就不入流,当时我就为难了,把这一条毒蛇献给都头,自然是好的,可当时你吩咐小人是送几条过来,一条怎么能算几条了,如果真送来,都头不怪我偷懒,我也埋怨自己没本事。”
“于是我便到山后那枯树林子里,翻开落叶,都头别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其中危险之处,你待会就知道,若非是要在你面前显显本领,还真不会冒险,当然也是因为有了第一条蛇,才激起了我的脾性,发誓一定要抓两条比第一条厉害的毒蛇。”
“结果,第二条也给我抓到了,我就用第一条和第二条做诱饵,设下圈套,等了大半夜,终于在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抓到了第三条蛇!”
“哎呀,杨兄弟,净是听你那样说,我已经是心痒难止。”武松急得直跺脚,催促道:“你就别买关子了,眼见为实,赶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自然是要给都头看的。”杨舒越说越兴奋,双手不停的互相搓着,在石板街上不住走动,向前走了一丈,左转走一丈,再左转走一丈,最后走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空间,蹲在地上,想了一阵,再走一个方形,这次的范围缩小了一倍有余,再想了一阵,自言自语道:“应该可以了。”
“都头,咱们去捡一些干木柴,按我刚才走的方形放置!”
杨舒说完,不等武松答应,自顾自的就去找干木柴,武松此时已经被他吊着胃口,他让自己做什么也是飞快的完成。
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人用木柴围了一方形,杨舒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几十个布袋,把干柴之间的缝隙都填上,然后飞快的跑去拔了一大捆青草回来,神秘兮兮的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笑道:
“都头,请看!”
“嗖”
布袋一解开,从里面闪出一道赤红色的电光,瞬间落在方形之中,不断的盘旋游走,武松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条赤红色的小蛇,约莫两尺长,眼睛透着幽幽的绿光,如同在烈火中的两个绿宝石。
“这蛇甚是奇特!”武松禁不住说道。
杨舒一听,十分高兴:“有何奇特?”
“一般蛇在布袋里面,会觉得十分安全,也就安静了,断然不会解开袋口,主动跳跃出来,这蛇碧眼赤身,可是赤练蛇?”
“都头果然观察入微,这蛇甚是好斗,安静不得半分,就算放入布袋,也是在里面游走不止,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力,随时寻机会跃出来,只是他并非赤练蛇,而是叫火练蛇,跟赤练蛇差一个字,却是大大不同。”
杨舒说完,拿起一把青草,扔进方形里面,青草刚进去,火练蛇立刻扑到,真是快如闪电,武松自问要是给它突然袭击,自己也未必能躲开。
火练蛇在青草上划过,武松鼻子里立刻问到一股烧焦味,定眼一看,青草竟然化成灰烬,他惊叹不已,也十分疑惑:“杨兄弟,这蛇经过青草,青草立刻化为灰烬,你却是用干柴围住,是何故?”
“都头,这蛇之所以叫火练蛇,便是因为它经过的地方,能将事物化为灰烬,如同烈火。”杨舒得意的说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饿殍,就是它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你要注意是,‘生灵’两个字,它只能令有生命灵气的东西化为灰烬,没有生命的东西就不行,所以面对干柴,布袋,它是无可奈可。”
武松听了觉得十分有趣,立刻问道:“这第一条蛇已经那么奇特,第二条一定更加匪夷所思,对了,你说在枯叶下找寻,它是藏在枯叶下,你说冒了生命危险,这个我倒是猜不到,快揭晓吧。”
杨舒也是急着要展示给武松看,他拿了几根干柴,往方形里一扔,火练蛇立刻躲开,活动范围也就缩小了许多,他接连扔了三根干柴,火练蛇只剩下半尺见方的活动空间,只能蜷缩了身体。
杨舒跳进里面,张开布袋,往小圈子里一放,嗖,火练蛇快如闪电蹿进布袋里面,杨舒绳子一收,绑好了袋口,火练蛇在里面仍旧游走不止,武松看得十分惊讶。
杨舒从腰间又拿出一个布袋,解开袋口,往方形里面一倒,啪,掉出一根干柴,约莫一尺长,跟刚才捡来的干柴并无两样。
突然那干柴向上一动,露出两只小眼睛,一条僵直的干柴如同软化一般,飞速的游走到旁边的干柴处,立刻又恢复原状,仿佛就是原来就放在那的一条干柴。
“这伪装技术真是绝了。”武松心中赞叹:“怪不得杨舒说冒了生命危险,这毒蛇藏在枯叶下,谁能发现,要我来找寻,估计给它咬了一口,还是不知道给什么咬了。”
“都头请看。”杨舒似乎早有准备,从一个小布袋里面摸出一只血红色的蟾蜍,放进方形里面,“呱呱”,蟾蜍叫了两声,便往围墙边跳跃,很快来到蛇的身旁,啪,武松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如同干柴一般的蛇已经咬着了蟾蜍,动作竟然比火练蛇还要快,瞬间,血红色的蟾蜍变成了乌黑色,可见蛇毒十分厉害,武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杨兄弟,并非我妄自菲薄,要是遇到这蛇,它攻击速度如此迅猛,估计我是躲不开了!”武松叹气道:“这蛇叫什么名字?”
“并没有名字,我们捕蛇的人都叫它做干柴,捉这蛇别无他法,必须先服用了蛇药,手上缠上厚厚的一层布,慢慢翻开枯叶找寻,一定会给它咬到的,只能求神拜佛,被他咬到的是厚布,要是它咬其他部位,就算服用了蛇咬,也只能护住心脉,终身残废是一定的。”
“哎,杨兄弟,我的非大事,你又何必冒这种危险去抓它呢!”武松道。
“士为知己者死!”杨舒昂然道:“都头的小事,在小人心中便是天大的事情!”
武松知道这种江湖汉子最讲义气,只要他服从了你,便终身为你所用,你也不比再跟他客套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
“杨兄弟,这两条蛇已经是厉害到如此地步,第三条蛇,就算挠破我的脑袋,也是想象不到,你即便拿出来就是!”
第七十章 狂躁武大郎
杨舒的眼睛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嘴上竟然有了一丝的抖颤:“小人一个晚上,就等都头这句话了!”
武松心中偷笑:“这人真是奇怪,蛇明明是你带来的,又不是没见识过,为何比我还兴奋。”
可转念一想,马上明白,凡是人有得意之事,放在心中是不满足的,必然要给人看到,才算惬意。
杨舒从别人摆放在屋前的一条竹竿拿来,约莫有一丈长,在竹竿顶端系上装有火练蛇和干柴的布袋,踮起脚,一手高高举起,长竹竿衬上他短小的身体,十分滑稽。
布袋里面的火练蛇狂躁不安,冲击得布袋不断撞在竹竿上,发出“啪啪”之音,武松觉得十分有趣,这种狂躁的蛇,估计现代也只有黑曼巴了,就不知绝种没有。
杨舒另一手解下腰间布袋,用嘴巴一咬,解开绳套,布袋放在青石板上,武松的主意力马上转移到地上的布袋。
瞬间万籁俱静,有种万众期待的感觉,这静十分奇怪,武松稍一沉吟,便知道何故,方才还狂躁不安的火练蛇,此刻安静下来,反倒是木柴在袋子中不断游动,袋子起伏不定。
地上的布袋也有了动静,一事物在里面慢慢蠕动,如同湖面上鱼儿游走形成的线条,那线条渐渐达到袋口,不动声息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青色的蛇头,顶端有一点小拇指大小的金色,就像皇帝加冕的皇冠。
它悠闲的吐着信子,真如皇帝出巡,雍容华贵,就差没有走个霸王步,迈出一脚。
“咦!”武松忍不住叹了一声,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那蛇真的从袋口迈出了一只金色的爪子,它稍稍扭头,似乎对武松的鲁莽十分不满。
蛇的真容终于显露,原来是一条四脚蛇,头上一点,和四脚都是金色的,其余身体呈青色,长不过半尺。
它迈着霸王步,巡视着自己的新领地,突然脑袋一转,发出欢快的“吱吱”之音,转身走到杨舒脚下,可以看出它的着急,可走路仍旧慢吞吞的,大有想保持仪态一般,武松禁不住莞尔。
四脚蛇仰起头,对着竹竿上的两个布袋不断的叫着,木柴在里面狂躁不安,撞得布袋“啪啪”直响,似乎要逃窜出来,而开始狂躁不安的火练蛇没有丝毫的动静,眼力甚好的武松可以看到那布袋轻轻颤动,也不知道是风吹,还是火练蛇在发抖。
武松大概是看得明白,两条蛇都十分惧怕这条四脚蛇,而四脚蛇站在竹竿下,是要想把上面的两条蛇作为晚餐,怪不得杨舒要高高举起。
四脚蛇绕着杨舒慢慢的转圈,声音变得低沉,从喉咙中发出“吼吼”之音,如同国王在训示臣民,杨舒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头,看他那架势,似乎早已涂满了四脚蛇害怕的药粉,以至它不敢有所动作。
四脚蛇走了两圈,蛇头一摆,大步的向外走去,大有一副不给就算的气势,武松连忙喊道:“杨兄弟,四脚蛇要逃跑了。”
“不碍事,楚王蛇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姜太公的鱼线。”杨舒得意的摇动着手指,武松仔细一看,原来在他手指上缠着一条银色的鱼线,只是在黑夜里难以发觉,他不禁笑道:
“这四脚蛇叫楚王蛇,真是改对名字了,他的气势的确有楚项羽的风范!”
“哈哈,大概最早发现有这种蛇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改的名字,这蛇奇怪,以毒物为食,越毒越喜欢,可它本身是没有半点的毒性,也不知为何,其他毒虫看到它就害怕,当时我也是用这两个毒虫将之引诱出来的。”
“它没有毒性?”武松有点小失望:“那它的血自然也不能有壮阳作用了!”
“壮阳?”杨舒十分惊讶的看了武松一眼,随即像拨浪鼓一样猛的摇头:“不对,不对!”
武松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他以为是自己要服用蛇血,可看到自己如小山般的身形,又觉得不可能。
“这楚王蛇的蛇血喝下去,就算肾被割掉,也能令服用者重新长一个出来!”
“噗!夸张!”武松哑然失笑,心道:“要是真能如此,水果手机出来的时候,人人便去抓蛇得了,哪需要卖肾。”
“二哥,晚上不回家的,在大街上围了木柴,玩过家家游戏么?”一人从紫石街转角处走过来,他身形不过四尺,就算不出声,整个阳谷县也只有武大郎了。
“大哥,你为何也是这般的夜归?”武松反问道。
“二哥不知道,饭馆里面添置了桌椅,我担心有小贼晚上来盗取,要在里面过夜,就回来拿铺盖!”
武松昂然道:“谁不知道那饭馆是我武松的哥哥开的,就算你夜不闭户,在里面放上百两黄金,也没人敢来觊觎!”
“二哥说的是!”武大郎赔笑道。
武松一把拖着他的手笑道:“大哥,你回来得正好,我知道你晚上睡觉,脚上不暖和,便觅得偏方,吃后一定能令气血充足,就算一张薄被也能过得严冬!”
“有这等好事,便由二哥作主!”武大郎是个没有主意的人,武松说好,他自然也是觉得好了。
杨舒听了,心中了了:“原来这肾阳空虚的主是大郎!”
他也不便说破,双手交叉着回收鱼线,不一会儿,便将楚王蛇拉了回来,只见那小蛇嘴里咬着一条比拇指还粗的蜈蚣,正美美的吃着。
杨舒也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根手掌长短的银针,猛地往楚王蛇头顶上的金点一刺,“吱吱”楚王蛇一声尖叫,四脚猛烈的爬动,竟然在青石板上留下四条抓痕,竹竿上的两条毒蛇闻到叫声,突然疯狂乱舞,似乎随时都要破袋而出。
杨舒持着银针的一头,将楚王蛇提起来,亮出匕首,在蛇尾上一刀,割去半截,笑道:“大郎,用嘴含着蛇尾,将蛇血吸光。”
“这。。。。。”武大郎惊恐的看这武松,武松点点头,他心中马上安稳了,听话的含住蛇尾,用力的吮吸着蛇血。
约莫半盏茶功夫,楚王蛇头顶的金点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条蛇也像一条干柴,直挺挺的,毫无生气,似乎死去多日。
“够了!”杨舒说道,可武大郎还在那拼命的吮吸,武松笑道:“大哥,可以了!”,他才松开了口,慢慢的说道:“这蛇血好腥,喝了之后,肚子像火烧一般。”
“只有肚子吗?”杨舒调笑道:“待会大郎会发现全身上下都如同火烧一般,急于要找滑腻的冰水来降火!”
“杨兄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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