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是无可奈何,武松已经让那人进去了,自己能怎么办呢。
知县升堂了,大家看到他本来十分威严的胡子,竟然剃掉,都十分惊奇,只有武松和跪在堂下的苏全心中偷笑。
“下面跪着的是何人?”知县问道。
“小人是财主家的下人,名叫苏二,负责牧羊,谁知道给豹头山的恶贼抢去一十三头羊,所以来请相公作主!”
站立两旁的捕快都十分狐疑的看着王二牛,均是心道:“王都头,你今日是吃了猪肉,蒙了心么,这种人怎么可以出现在公堂,你不是存心让知县相公难以下台么?”
王二牛自然知道各位捕快的心声,自己也是摇头叹息,禁不住看了武松一眼,可也是无可奈何,这人对自己极为义气,就算是因此给知县相公大骂一场,也是只能哑忍了。
他现在倒是担心武松这个脾性,以后怎么能在县衙混下去。
“嗯,豹头山的盗贼本官也是有所听闻,只是这山分属阳谷县和清河县管理,也不知道盗贼的巢穴到底是在阳谷县这边山头,还是在清河县那边山头。。。。。”知县悠然的说着。
堂下的捕快人人是心中冷笑:“知县相公是官场老手,说出来的话都是密不透风的,接下来肯定是说,要派人查探一下,到底属于那边管辖,要是属于清河县,阳谷县便不能越界了,看来准备退堂了。”
王二牛却是看这武松,他自己心中也是难过,武松是古道热肠,要是给知县那样的冷水当头淋,实在是有点打击。
“你要知道,两个县之间是泾渭分明,不能越雷池半步。”知县继续说道,大伙都以为是按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都在想退堂后,到哪里吃饭喝酒了,知县叹了一口气,脸带悲凄道:“可是现在盗贼已经危害到本县百姓,国以民为主,本官到阳谷县上任第一天,便当天发誓,一定要捍卫百姓的安宁,苏二,本官一定替你做主,派遣官兵,剿灭恶贼,你且退下,我自当跟县衙捕快商量。”
苏全马上磕头退下,堂上的王二牛和各位捕快都惊奇的几乎把下巴掉到地上,唯有武松心中了了。
“王都头,这事你怎么看?”知县瞟了王二牛一眼。
王二牛根本就猜不透知县的心思,只得说道:“但凡相公有令,属下自当奉行!”
“嗯!”知县点点头,看这武松问道:“武都头,你认为如何?”
“豹头山盗贼猖獗,令百姓不安,定要出兵讨伐!”武松一个早上就是等待说这句话。
“嗯,本官也是同意你的观点,只是阳谷县兵力有限,近来治安也不好,需要人手,要是向上官调兵的话,恐怕又会。。。。。。。哎呀,真是令人头痛!”
武松看着知县装模作样的神情,不禁心中暗骂:“尼玛!我不是早给你说了,不用县衙的官差么,哦,对了,你无非是要我说这句话。”
“恩相,在阳谷县,你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深得民心,我曾听坊间所言,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你振臂一呼,民间游勇便会出来,我估计,只需两天时间,便可聚集一二百人!”
“嗯,如此甚好!便交予你去办,县衙里面,你可以挑选二十名官差跟随。”知县正中下怀,看到武松已经答应,知道他已经落入自己的算计之中。
知县虽则恼恨昨晚受到的屈辱,可也担心武松要是剿灭不了豹头山的盗贼,反倒给人家攻打到县衙,自己的乌纱难保,所以还有后着。
“谢恩相!”武松不疑有他,立刻答应。
“这事情十分迫切,都头大概需要多少日子方可将豹头山盗贼一网成擒,十日可以么?”知县心中还是记挂着武松要替他送财物到东京。
武松是志诚君子,哪里想到那么多,反正自己也是决定后天便攻打豹头山的,于是道:“只需三天可以了!”
“嗯,这三天太过仓促!”知县点头道:“这样吧,本官给你七天时间,可凡是古代大将出兵,均要立下军令状,不知都头意下如何?”
“这有何难,但凡相公写下的,小人画押便是,七日内攻不下豹头山,自当把人头拿来!”
“好,那本官便写一军令状给你!”
知县看到武松中计,心中一颗大石才真正落下,连忙写下军令状,里面说道,七日内,武松要是攻不下豹头山,便人头落地,还要牵连到武大郎夫妇。
他是为自己保障,只是武松一个人头,感觉还不够,势必要把武大郎夫妇牵涉其中,武松才会尽力。
武松也没有多看,走上前,也不签字,左手在墨砚上一压,在军令状上面盖上大手印!
第六十四章 授棒
武松是个志诚君子,反正自己是铁了心去攻打豹头山,而且胸有成竹,签个军令状也没什么的,想到以前的名将关羽,也签过这玩意儿,更是豪气万丈。
退堂后,王二牛苦笑着说道:“难为我吃了县衙这碗饭饭几十年,原来还是如此懵懂,竟然猜不透相公的心思,还请兄弟告知。”
武松心中一热,便要说出来,转念一想:“不行,这事情牵连甚广,不能明言,还是搪塞了事罢了。”
“也没什么,恩相爱民如子,看到苏二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原也是正常的。”
“恻隐之心?”王二牛摇着头,将信将疑,他叹了口气,说道:“兄弟,相公的心思或许只有你知道,可县衙里面的事情,我还是比你懂得,那二十名捕快,便由老哥替你挑选,免得带去的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辱没了兄弟的名声!”
“这样最好!”武松也不道谢,跟王二牛拱手告别,径直往陈家庄走去。
陈家庄院子里,一百余人,正在陈清的带领下,挥洒着棍棒,看到武松来了,都收起棍棒,原地站立。
“为什么停了!继续操练!”陈清大声呵斥道:“正好让都头看看,顺道指导!”
“诺!”
众人齐声答应,操练得更加起劲,武松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是棍棒的大行家,看了一阵,便看出了端倪。
这些棒法都是从叉法演练过来的,估计是陈清等猎户用来对付野兽时候使用的,攻打豹头山,也没有许多猎叉,用棍棒代替,其中不乏有刺,挑,这些动作,虽然不是正宗的棍法,倒也是另开新河,在对阵上可以别树一帜,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还是破绽百出,不是上乘的棍法。
自从那天晚上,武松猜中了陈清的计谋,他是对武松佩服得五体投地,武松双眼是看着众人操练,陈清的双眼却是看着武松。
这些人的棍法大多是他教的,他知道武松的能耐,恐怕会失礼于人,看着武松那不置可否的神情,他更是心中惶恐。
“都头,这些棍法都是小人从叉法上演变而来,不知道有没有沾污了好汉的双眼。”陈清诚惶诚恐的问道。
“能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让棍法多了变化,在短短几天,你能做到如此,十分难得。”
陈清听了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武松这话后面一定有指出不足的地方,可能够得到阳谷县第一好汉的称赞,已经十分荣耀。
“只是这棍法对付野兽可以,对付寻常武夫可以,遇到好汉,却是不能用,就不知豹头山那群盗贼的武功如何。”
“他们武功如何不得而知,可既然都头看到这棍法的破绽,请赐教!”
“只怕伤了和气!”
“男子汉大丈夫,能在较量中得到赐教,断个手脚的,没什么!”
武松听了十分高兴,随手在兵器架拿了一条齐眉棍,往地上一摆,笑道:“陈大哥,请出手!”
陈清知道想学到好的功夫,必须自己使尽浑身解数,而不是礼让,他大吼一声,棍子横扫过去。
武松也不招架,拖着棍子,往后跑出两步,陈清见状,抢前两步,正要变棍为叉,直戳武松的后背,武松猛的回身,不等他出手,一招“泰山压顶”,齐眉棍如同暴风骤雨,当头打来,陈清知道武松力大,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持棍,向上一举,要跟他来个硬拼。
武松这招却是虚招,齐眉棍往下一压,直戳陈清的腹部,嘭,一棍戳中他的腹部,顺势向上一挑,将他的木棍打得飞上半空,陈清也倒在地上。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陈清在他们之中武功最高,大伙的的棍法都是他传授的,竟然给武松一招便击倒,简直是匪夷所思。
陈清胸腹剧痛,一摸,没有给戳破,知道是武松手下留情,慌忙翻身就拜,口中称道:“都头好武艺,小人请你赐教!”
大院里一百余人同时跪下,也是高声喊道:“小人请都头赐教!”
“哎,自己兄弟,有什么赐教的,请起来。”武松扶起陈清,也让大伙起来,笑道:“陈大哥这套棍法其实十分厉害,只是其中有些变化生硬,只要稍作变化,就能跟好汉一决高下。”
“请都头为大伙演示一番,好让大家知道天下豪杰!”
武松也不推辞,脱下长衫,往兵器架上一扔,摆开架势,将众人刚才操练的一套棍法重新演练一遍,把其中转承结合的位置完善,破绽自然也就少了。
他打到酣处,不禁仰天长啸,双手持棍,想象着当日打虎的雄风,高高跃起,往一块青石板上打去,嘭,石屑纷飞,齐眉棍也断成两截。
“好!都头好武功!”
一人从外面拍手大笑,大步走进来,原来是陈二狗,他躬身道:“若是当日在紫石街,都头使出此番能耐,估计我跟一众兄弟,早已归天了!哈哈,哈哈哈!”
武松也觉得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二狗,你不是在翠红楼吗?因何归来?”
“小人已经两天没回去了!”
武松脸上一沉,收敛了笑容,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他,陈二狗连忙笑道:“都头勿怒!翠红楼的事情,早已安排妥当,井井有条,不信,你可以问妈妈,小人不是听了你的吩咐,为大郎的饭馆打点么,那大象滑梯还有回旋木马的已经做好,柜台也是做好,只需要打个灶头,买些煮食家伙,便可开张大吉!”
“哎呀,我竟然忘了此事,那错怪你了!”武功歉意道:“后天我们便要攻打豹头山,我大哥的事情便劳烦你了!”
“兄弟之间,说什么劳烦的!”陈二狗笑道:“我还专门问了算命先生,三日后便是开张的好日子,也正好是都头打下豹头山的第二天,可谓双喜临门!”
“好!”武松听了也十分满意,想到武大郎可以有一番事业,不再因为穷困而受人欺侮,心中也是安慰,突然想到,他事业有了,就差身体没调养好,便问道:“二狗,神医在哪?我要去拜访他!”
“什么神医?”陈二狗摸着头问道:“是高御医么?”
“不是,是严方!”
“严方是神医?”陈二狗不禁失声笑了出来:“那小孩懂什么鬼医道,给鸡鹅猪鸭看看病倒是可以的,这不,他就在陈家庄,给一只老母猪看病呢!”
第六十五章 华佗的徒弟
武松听了,心中疑惑,斜睨着陈二狗,他脸上虽有调笑之色,可并无半点虚伪之意,他知道陈二狗在自己面前是不敢说假话的,不禁微微有些失落。
转念一想:“哎呀,我真是笨,那牢里送药的婆娘说是受了严大夫所托,没有说严大夫就是严方,或者是他父亲,叔伯,甚至是祖父,也是有可能的,如高御医所言,他如此年轻,怎可有国手的能耐,就算现代的医学生,也要学八年才毕业。”
想到这里,武松心中一松,笑道:“二狗,你带我去找他,我有事要询问。”
“好咧!”
陈二狗一声答应,便领着武松往后面的猪圈走去,远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陈二狗抱歉道:
“都头,不如你在客厅喝茶,我让严方那小子来见你便可!”
“不了,有求于人,必须礼贤下士!”
“贤士?都头说是那小子么?”陈二狗鄙夷道:“他做我的手下,我还嫌弃呢,若不是他三翻四次的哀求。。。。。。”
“不必多说!”
武松远远的看到在猪圈里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无论他本身是神医,还是家中长辈,自己来有事相求,总不能大放厥词,他立刻制止了陈二狗说下去。
走近一看,武松不禁莞尔,只见那严方搂着一头大花母猪,抚摸着它的脖子,就像恋人一般,还在那自言自语:
“小花啊小花,其实人跟你们猪都一样,猪长大了,才可以让人看上眼,拿去宰杀卖钱,人也要胡子长出来了,才会令人相信,找你治病,哎呀,小花,我不是说你要给人宰杀,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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