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还想连这一两银子都不给么?”伙计看到人多,也不怕武松,双手一张,挡在武松面前。
“你走开不走开?”武松冷冷道。
“不走开又如何,你要打人么?”
“打你又如何!”武松举起了拳头。
潘金莲慌忙喊道:“二郎,不必动怒!”
“打人呐!那住霸王客栈的泼赖要打人了!”伙计大声的嚷道。
“谁打人了?”
有两名汉子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两人长得轩昂,穿着也十分华丽,武松感觉有一丝眼熟,只是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官人,这条汉子住了客栈,没有银子,还要打人!”伙计立刻告状。
“汉子,你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人看到武松长得雄伟,立即问道。
“吴松!”老太君立刻说道,她担心武松直报姓名,此刻门口围观的都是江湖汉子,她不愿武松出丑。
“哈哈,大伙听到了,这人叫吴松,他方才还说自己是打虎武松呢,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招摇撞骗的泼赖!”伙计得意的笑着。
“嗯,吴松,看你长得威武,也不像泼赖,这样,你的房租便由我替你付了!”
“谢谢官人了!”伙计倒是比武松先一步感谢,他恭维道:“官人真是心好,明知道他不是打虎武松,仍旧愿意替他支付房租!”
“哼!”那人十分不屑道:“若然他真是武松那小人,我倒是不愿意了,就还是因为他不是武松,我才替他交了房租,吴松,你要住多少天,一并说了,我都替你缴纳!”
大伙听了议论纷纷,“这位官人真是仗义。”,“只是不知为何,他对武松如此的轻视。”
武松听了心中激愤:“我武松何时得罪你了,竟然要你如此的轻慢!”
“汉子!你的银子我不要!倒是要请教,武松哪里得罪你了!”
“哼!那卑鄙小人,说出来辱没了好汉的嘴巴!”那人目眦尽裂。
这一下倒是令武松奇怪了:“看他的神情,对我是十分的厌恶,甚至是有仇恨,莫非这孟州府除了假李逵,还有假武松!”
“汉子,武松有什么开罪你了,请明言!”武松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一生磊落,听到他名字的只有敬仰,没有像这汉子一般轻视的。
“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管营正等着我们去料理那黑大汉呢,不要管这闲事了,好心没好报,小管营便是先例。”汉子的同伴扯着他的衣袖,拉他走。
武松心念一动,他记起了这汉子的声音,好像就是那天在豪杰楼第一次遇到施恩的时候,跟施恩一起的两名汉子。
“汉子,你说的小管营是否就是牢城营安平寨的施恩!”
两人走出几步,听得武松的言语,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身道:“汉子,你认识我们的小管营?”
“两位官人,不要相信他,他什么人都认识!”
伙计急忙说道,掌柜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醒悟,方才那汉子正要替武松给银子,却因为武松拒绝没有给,此刻武松就算是骗他,至少能把银子给了,他们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武松心道:“我跟施恩的误会十分深,这两人估计是因为那天事情怨恨我了,我不能说明身份,不然更加混乱。”
“汉子,你们要回去处理的黑大汉是否就是黑旋风李逵?”
“你怎么。。。。。”汉子硬生生的把“知道”两个字吞进口里,说道:“这个你便不必管了,告辞!”
“武松!他刚才说的什么要处理李逵!”老太君方才还铁定了心,要成全武松,不能辱没了他的名声,此刻听到有人要加害她儿子,什么都忘记了,连忙询问。
“你要救铁牛!”老太君声音哽咽了。
“哎!”武松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掌柜子,我便到外面卖武吧!”
“汉子,你早应该那样做,孟州府是英雄地,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只要你的拳脚使得,大伙还是愿意给你银子的!”
“你替我去请大夫吧!”武松十分怜惜潘金莲。
“汉子,你怎么如此不懂道理,便是请来大夫,你有银子吗?没有的话还不是我给你支付!”
武松看着潘金莲蓬头垢面的,心痛道:“那你端一盘洗脸水进来吧。”
“那倒是可以!”掌柜子对两名伙计吩咐道:“你带着汉子出去卖武,你倒洗脸水进来,顺道给几个馒头她们吧。”
武松点点头,跟着伙计到了客栈门口,他心道:“不管了,我便快速的打一套拳,希望能得些银子,给了那势厉的掌柜,立刻去救李逵!”
门口坐了一汉子,约莫七尺五六身材,二十七八岁年纪,脸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有些许的赤须,敞开了胸口,怀里抱着一把刀,刀没有出鞘,可刀鞘古朴,雕工精致,料想里面的刀定然是宝刀,在刀柄上插了草标,宋代在事物上插了草标,就是要贩卖的意思。
武松看他估计就是欠了房租要卖刀的汉子了,伙计走过去道:“汉子,劳烦你让开一下,这位汉子要在这里卖武,讨些银子缴纳房租,嘿,跟你是同路人!”
“他爱卖武便卖武,大可自己走远一点,不要妨碍洒家卖刀!”青脸汉子流落到孟州府,没有银子了,给掌柜子和伙计冷嘲热讽,只好把祖父传下来的宝刀卖了,总好过听这等言语,本来是一肚子气的,当下伙计还让他走开,他自然不愿意了。
“好汉,我要在这里卖武,劳烦你让一让吧!”武松过来说道。
“不让!”青脸汉子没好气道。
“大家都是出门人,你便让一下!”武松也是一肚子不满,强忍着怒火。
“嘿!洒家好好的在这里卖刀,你却来多番口舌,你赶紧离开,不然洒家要打人了!”
“兀那汉子,老爷好声相劝,你竟然如此怠慢,要打便打,不要后悔了就好!”
腾!
青面汉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正要找人出气,看着武松长得高大,正是出气的人,他把宝刀往地上一放,也不说话,一拳便打向武松,武松也想找人打斗一番,看这汉子出拳如风,便也将一肚子的气付之拳脚。
此刻是小雨初歇,清晨仍旧有一丝的薄雾,在客栈门口涌现出两条杀气,一下子把客栈内外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只是两人实在是厉害,本来大伙围了一丈的圈子,渐渐扩展成三丈,可脸面上仍旧感受到那刮脸的拳风。
只见圈内两人,一上一下,似云中龙对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对林下虎,一个是擎天白玉柱,一个是架海紫金梁。
“那赤膊大汉拳脚没有一点破绽!”
“那青脸汉子也是千般威风勇猛!”
“我看赤膊大汉似尉迟!”
“我瞧那青脸大汉似秦琼!”
“嘿,那赤膊汉子长得好看,我看像马超才对!”
“要是这样,那青脸大汉就是张翼德了!”
。。。。。。
大伙看得如痴如狂,这些围观的人大多是懂得拳脚的江湖汉子,但凡懂得武功的人,看到别人比试,总是会把自己的拳脚加以验证,可是看了两人的武功,都是自愧不如,不要说上前较量几招,便是一招也是难以招架,心中都想:“这两人是谁?孟州府如何会来了两条如此厉害的好汉。”
武松跟青脸汉子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除了鲁达和林冲,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立刻虚晃一拳,跳出圈外,拱手道:“汉子,不要打了。”
那青面汉子拳脚上也是未逢敌手,今日遇到武松,心中也是大惊:“孟州府果然是英雄地,竟然有如此好手!”
他听了武松说停手,也正是合了心意,武松看那青面汉子武功高强,竟然要沦落到卖刀,一定有隐情,便拉了他的手,“汉子,我们到一旁说话!”
青面汉子也正有此意,拿了宝刀,跟武松走到僻静处,两人见过礼,武松道:“好汉高姓大名?”
“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候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中过武举,曾任殿司制使官。”
“兄长的外号可是青面兽?”
“正是!”
《水浒》记载,青面兽杨志,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是一起落草的,武松今日得见杨志,如何不高兴,他立刻跪下行礼道:“兄长姓名小弟久仰了,不知兄长奈何流落至此?”
“兄弟请起来,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杨志立刻将武松扶起来。
武松躬身道:“兄弟姓武名松,曾任阳谷县都头!”
“你便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杨志脸上表情十分奇怪,既是高兴又是有一丝的无奈。
武松十分奇怪:“杨志听到我的姓名神情为何如此的怪异?”
“正是小弟!”武松不明所以,回答了再说。
“哈哈,哈哈哈,你便是打虎武松!”杨志哈哈笑道,笑声十分豪迈,却带一丝的凄凉,他紧紧握着武松的手道:“洒家流落至此,便是拜兄弟所赐!”
第三百六十六章 留着银子去赌坊
武松跟杨志从来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也就没有任何的恩怨了,可杨志的言语分明就是因为武松,他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事情令武松十分狐疑,他知道杨志也是天下好汉,不会胡乱安插一个罪名给他,估计是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间接影响到他。
甚至说,在孟州府出现了假李逵,有个假武松冒认了他的名头,四处作恶,也是有可能的。
武松立刻躬身道:“请兄长明言。”
杨志拉着他的手,笑道:“其实这事情也不怪兄弟,兄弟,我问你,你十日前是否在天神村?”
“不错!”
“那就对了!”杨志摇头苦笑道:“天神村采石场上,出现了什么赤脚大仙显灵,也是兄弟所为了?”
“哈哈哈!便是兄弟搞的鬼!”武松随即脸色一沉,心道:“听杨志语气,便是天神村采石场的事情连累了他,以至于流落至此,莫非他也是监督官,杨志在江湖上名声极响,难道也像宋江一般,徒有虚名!”
武松冷冷道:“兄长便是采石场的监督官员?因为兄弟的事情以至于被朝廷责怪,流落至此?”
杨志看到武松脸色有不妥,立刻明白了,他苦笑道:“兄弟定然以为我是那监督村民采石的官员了?嘿,洒家并非那官员,也不曾害那些村民。”
“那请兄长说明!”武松脸色缓和了。
“兄弟刚到采石场,可曾记得有一块石头从山上落下,撞击到那如同脚板一般的石头上,断成两截?”
“嗯,确实有这样一个事情,当时兄弟便是因此给巫师污蔑成索命的无常,也是因此才想到了利用鬼神之说来对付那些官员。”
“不错,兄弟果然机敏,道君皇帝深信鬼神,的确要用这鬼神之说才能救天神村的村民!洒家也是想救人,就是苦无良策,在此谢过兄弟了!”杨志对着武松深深作揖,武松连忙还礼,看他十分的虔诚,知道这人果然是条汉子。
“当时那石头一分为二,一块给兄弟神力截住,另一块却是把一艘运花石纲的大船砸沉了,所谓花石纲,便是用船来运奇石,每十船为一纲,每条船都由一名制使监管,只要那条船出了问题,便是由制使负全责,那块石头砸沉的船恰好是洒家监管的。”
武松听了,心中了了,大概也是明白了,石头砸沉了杨志的船,他自然就受到了牵连,朝廷办事只看成果,管你有什么天灾人祸,没有完成便是死罪。
“这一趟花石纲是由宰相蔡京亲自发起的,制使虽然是武官,属于太尉高俅管辖,可是高俅是蔡京的人,只要出了问题,他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制使得罪蔡京,洒家定然要人头落地,便是不死,也是要刺配充军。”
“当时我随同沉船落了水,上岸后,发现自己到了对岸,思前想后,洒家本来在朝廷为官,便是想有朝一日可以重振杨家将的声威,可要是给刺配了,岂不是辱没了先父先祖的威名,所以便逃离了。”
“一路颠沛,又走得匆忙,身上岂有细软,到了孟州府,住在这客栈,奈何得了急病,一病便是十天,身上的银子花光了,掌柜子变脸比夏日的天气还快。”
“若然他是江湖汉子,洒家还可以三拳两脚将之打发,奈何他只是个糟老头,让洒家动怒也不是,哑忍又难以,兄弟都听过他的言语,知道有多刻薄。”
“哎,简直比骂街的妇人还刻薄,兄长还可以有一柄宝刀变卖,兄弟却是要光了身子在此卖武还钱,哈哈,哈哈哈!”
杨志听了武松的言语,也跟着哈哈大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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