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胡乱说话了。”老汉不悦道。
“没什么。”武松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桌上:“以后用来买点好菜给爹爹吃,有剩下的,给自己买点衣服。”
李巧奴这次却是收下了,老汉又骂道:“孩子,都头已经送了金子给我治病,如何能再收他。。。。。”
“李老汉在家么?”一人在外喊话,打断了老汉的话,李巧奴将银子双手奉给武松,武松微微一笑,示意她收下,她一双妙目看着父亲,老汉点点头,她嫣然一笑,收下了。
“谁啊?”老汉回答道。
屋外走进来一名管家,他看到武松微微一愕,随即对老头道:“我家主人念在你女儿孝心,让她过去,把余下的半张药方给你。”
武松扬眉道:“既然你家主人愿意给药方,直接送来便可,因何要姑娘去拿?”
“你这汉子真是不懂道理,难道主人免费送药方,还需要亲自送来不可,你们便不需要当面道谢?”
“我随你去吧,我有银子。”李巧奴低声的说着。
管家一扬衣袖,走了出去,李巧奴对着武松欠欠身,作个福,便跟着出去了。
“都头真是贵人呐,到了这里,孟林也愿意送药方了,这金子便不要了。”
“你收下便是。”武松一扬手,低头想了一阵,说道:“老丈,我看那管家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图谋,我到孟家看看。”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救命恩人
“都头宽心,孟林贪财,人并不歹毒,若对巧奴不利,无需等到今天,你便吃饭吧,不要枉费了巧奴的一片孝敬之心,那蘑菇她是要晒干,分来吃,不舍得都煮来吃,今日是为了都头。”
武松听了,觉得李老汉说得在理,孟林要害李巧奴有的是机会,怎么就碰上自己来的一天呢。
他也饿了,捧起饭碗,两三口就吃完了,跑进厨房,锅里空空的,原来就做了两碗饭,他打开米缸,也是空空如也,不禁十分叹息,估计若非自己到来,这两碗饭他们是要用来做十天八天粥水的。
“都头,没米饭了么?哎,我们。。。。。”
李老汉看着武松拿着空碗出来,抱歉道,武松一摆手,微笑道:“不碍事。”
“都头吃那蘑菇,是巧奴采回来的,异常鲜甜。”
武松夹了一个来吃,果然香嫩无比,忍不住赞叹道:“比那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他也不客气,把一盘蘑菇全吃了,最后连汤汁也不放过,吃完,用衣袖抹抹嘴,想起李巧奴的神情动态,心中一阵温馨:“那小丫头真像一棵怕羞草。”
想到了李巧奴,他心中总是不放心:“管家的神情十分古怪,小丫头连说话都会脸红,我还是去看看吧,免得她给人欺负了。”
“老丈,我还是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他也不等李老汉答应,弯腰便出了小屋,径直朝孟林的家走去。
大街上一阵骚乱,武松停了下来,靠墙边一站,他此刻是通缉犯人,凡事也小心了。
“抓住那犯人,他是东平府悬赏通缉的!”大街那头有人高声喊道。
武松心中冷笑:“果然是冲我而来,我便站在大街当中,看你能如何!”
他大步走出大街,双手抱胸,一黑大汉朝他冲来,看得武松站在大街当中,挥拳照脸门打去,武松看他脚步未稳,微微一笑,也不躲闪,伸脚一勾,啪,黑大汉一个踉跄,以狗吃屎的姿态趴在地上。
武松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冷笑道:“以你的本领也想抓我么?”
“抓到了,抓到黑面神凌中了!”
武松听了围过来那十几人的欢呼声,十分奇怪:“什么黑面神凌中?”
“好汉,这黑面神凌中是你抓的,我们也不跟你抢功劳,请和我们将那厮一同押往东平府请赏吧。”
一名黄脸汉子拉着武松的手,十分高兴,武松立刻明白了,原来他们抓的不是自己,而是被自己踢倒的黑面神凌中。
“他是做甚的?”武松问道。
“好汉,这人在东平府犯了命案,逃到安溪村,被认出来了,大伙便要将之擒拿,想不到竟然是你出手。”
武松暗叫一声“惭愧”,心中笑道:“我真是惊惶,我那事昨晚才发生,怎么能如此快传到这小村庄。”
“好汉高姓大名?请随我们到东平府领赏。”
“小人是阳谷县人氏,叫陈清。”我冒认了陈清的姓名:“有要事在身,东平府便不去了。”
“那便请到本村保正家,让他掂量着给些赏银你,这个功劳便归了大伙。”
“也不去了,我家中有病人,急需找孟神医救治。”
“若是如此,便不勉强,好汉为人仗义,神医一定会出手救治贵宝眷的。”
黄脸汉子听得武松说要请孟林救人,也不勉强,武松也乐得撇清纠缠,大步向孟林家走去。
午时已过,门口还站了二十余人在轮候,武松也不管,径直走进大门,守门的仆人认得他,知道他的厉害,可也硬着头皮出来阻拦。
“汉子,你就算家人有急病,也要排队,来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有急病的。”
武松听他说得客气,也好言相待:“小人这次来找人的。”
“来这里当然是找人,找孟神医呗。”
“不是,我是要找李巧奴姑娘。”
“找姑娘来孟府?”仆人提高了声音,讽刺道:“你当这里是青楼么?”
武松恼恨他侮辱李巧奴,也不愿再啰嗦,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走进去,“喂,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两名仆人从后冲上来。
武松也不转身,两记后脚,将两人踢得飞出大街,屋里又冲出几名汉子,都给武松一手一个料理了,吓得来看病的人纷纷逃窜。
大堂中端坐这一位干瘦的中年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年纪,作员外打扮,一缕长须,倒也十分道骨仙风,他便是孟林了。
孟林大声喝道:“孟郊安在!”
“叔父,小侄在!”屏风后转出一名二十岁上下的汉子,身形如山,神情彪悍。
“把捣乱的人抓了!”
孟郊一步上去,武松冷冷的看着他,孟郊突然怔住,双手揉揉眼睛,扑通的跪下,倒是把武松吓了一跳。
“武都头,什么风把你吹到安溪村这个小镇了?”
“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当日都头打下豹头山,小人还随着清河县的兄弟在路旁为你敬酒!”
武松心中一凛,知道不能隐瞒,奇道:“你是清河县猎户?”
“不错,小人在清河县当猎户,常受‘赛太岁’李恒欺负,有一回,还差点丧命,多亏都头将之杀了,保了清河县猎户平安,你便是小人的救命恩人,老父说天下不太平,不能有很多都头一样仗义的人,还是不要当猎户,让小人到安溪村投靠叔父。”
“嗯,原来是那样!”武松点点头。
“叔父,他便是我常提起的救命恩人,阳谷县都头武松。”
孟林在孟郊的指点下,连忙给武松行礼,武松也还礼了,孟林笑道:“你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头来找老夫何事?看你形神具佳不像有病,是否家中宝眷犯病了?”
武松听他一语道破自己来的目的,对他医术更加相信,行礼道:“小人的兄长有心痛症,想请孟神医走一趟。”
“老夫从来不出诊,为了都头可破例一次!”
“出诊前,必须问你两件事!”
孟林看武松说得森严,也正式道:“都头尽管问,但凡知道的,老夫没有不说。”
“李巧奴在哪?”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子时大婚
“李巧奴?都头说的是李老汉的女儿吧?她便在府上!”
“她是来取药方的,你开了便是,因何还要留她在府上?”武松冷冷道。
孟林倒是坦然:“都头请见谅,老夫替人治病,并非赠医施药,家中有几十口人要养。”
武松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在理。
孟林继续道:“李老汉无钱治病,老夫已送他半张药方,算是仁至义尽,念他女儿多番恳求,便让她在家中当个丫头,用以抵消药费。”
“我已给了五两银子她,她如何会没有银子付药费?”
“老夫不知,她并没有给银子。”
“你让她出来。”
“孟郊,你去带李巧奴出来。”
孟林倒是大方,一副十分坦然的姿态,他又道:“都头,这是第一个事情,第二个事情是什么?”
“我在东京杀了高太尉的儿子,如今给阳谷县通缉,你还是否愿意给我哥哥治病?”
哐当!
孟林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下,他站起来,负手踱步,武松也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只要他稍有辞色,便要使强,直接将他抓回去。
若然方才孟郊没有认出他,他是一直用假名的,既然认出了,他索性来个光明正大。
“都头!”孟林说话了:“老夫寻思良久,还是觉得这样妥当,我去替你治好了令兄的病,你们便在安溪村居住,这里地处偏僻,少有外人进入,官府也不理会,就算知道你在这里,此处四面环山,官军要来,也要经过松林的阻挡,待到来,都头已经安然离去。”
“你方才想那么久,是为我谋求后路?”武松看着孟林的眼睛,不动声色的说道。
孟林惊疑道:“自然是,都头是小侄的救命恩人,老夫自然为你谋后路,难道都头以为我会向官军举报么?”
“都头,李姑娘带到了!”
武松还没回答,孟郊的声音响起,李巧奴便跟在身后。
武松一步上前问道:“李姑娘,你可曾受到欺负?”
李巧奴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群子,没有说话。
孟郊急道:“李姑娘,你倒是说话,若然我们有欺负你,都头会替你出头,若然是没有,你不作声,我们叔侄可要蒙冤了。”
李巧奴摇摇头,孟林叔侄长长舒了一口气,孟林说道:“李姑娘,既然你是都头的朋友,那半张药方便免费给你吧。”
孟林说完,拿起笔墨,在纸上很快就写完药方,递给李巧奴,李巧奴仔细的看了一阵,小心翼翼的折叠好。
“你可以走了,丫环也不用做。”
李巧奴听了孟林的话,也没有道谢,转身要离去,她走了几步,又回头,从怀里拿出武松送的五两银子,递给武松。
“你的银子,不要。”
武松没有接过来,微微一笑道:“方才看到你家中米缸空虚,心中戚戚然,你便拿下,为爹爹买点白米肉食,余下的买几套衣裙,你若不要,药王菩萨可要怪罪了。”
李巧奴脸上一红,踌躇了一阵,将银子放进怀里,又拿出一个橘子般大小的事物,递给武松。
“五两银子,买了。”
“你这认真的蠢丫头!”武松忍不住骂道:“好,好,好,便用五两银子买你这个橘子,我算是赚了。”
他心道:“这丫头十分老实,宁愿卖身当丫环,也不要我的银子。”
李巧奴脸上更红了,眼睛闪出异样的神采,扭捏了一阵,伸手将武松手中的事物拿过来,对着武松脸门轻轻一按,“噗”,那事物如同炼铁的风箱一般,从里面喷出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带着淡淡清香。
“你喘病不舒服,头晕,闻了,便好。”
这是她跟武松说的最长一句话,却又是武松最不明白的一句话:“我哪里有喘病了,这丫头犯傻了。”
“谢谢!”武松仍旧道谢,将那事物接过来,仔细的端详,像一个蔫了的南瓜,软绵绵的,顶端有一个小孔,估计香气就是从那喷出的,就是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武松将之放到怀里。
李巧奴咬咬嘴唇,小嘴微微一张,又紧紧闭着,转身离去。
武松对着孟林行礼道:“孟神医,方才得罪了。”
“不碍事,那才显得都头是仗义之人!”孟林呵呵一笑,对孟郊道:“你到外面跟那些人说,今日不看病了。”
孟郊应声而出,孟林又吩咐准备酒席。
武松道:“孟神医,小人已经吃过饭,不必客气,家兄病急,劳烦你这便起行。”
“嗯!”孟林脸有有点难色,沉吟良久,才道:“都头说说令兄的病情,若然紧急,老夫立刻前往,若然可以缓几天,便明日再前去。”
武松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把武大郎的状况如实说了,也把他曾喝过张青的药方也说了。
“嗯,令兄是受了内伤,胸腹之间积聚了淤血,但凡这种受伤的,新伤需有猛药,将淤血逼出来,若然是旧伤,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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