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克勒斯继承了上古冥宿的部分异能,也继承了野狼和蝙蝠的猎食方式,因为嗜食鲜血,所以得到血族之名。
再经历无数年以后,肯尼克勒斯终于繁衍出血族第二代,产生了九名直系血族中的“裔”,完成了所有能量和记忆传递的肯尼克勒斯进入了地底,进入假死一样的休眠状态。
每个被称为“裔”的新兴生命又繁衍出自己的家族和后代,“裔”成为血族中第一代的大长老,就是后来被称为血族半神的九位大长老。
血族经过无数历代的繁衍生息,终于成为类黑暗世界中最庞大的种族之一。他们和其他各个种族交叉生存在世界上,享受着生命的痛苦和快乐。
沉睡之前的肯尼克勒斯传递给血族大长老的信息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直到血族的天才,霍尔斯歌德的出现,一个基因密码一样的远古之迷,终于被解开了。
首先,是令人不安的称谓,肯尼克勒斯,被称为,“饲”。而肯尼克勒斯的子孙才被称为“裔”。
上古冥宿和诸神的战争,蛰伏在地底深层的上古冥宿的动机。
“饲”和他的后代“裔”的能量传递的阶梯方式和通融性质。
这一切都仿佛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血族的智者,霍尔斯歌德,从其他古老的种族了解到更多的关于上古冥宿的传说和预言后,终于破解了血族起源之迷。
整个血族,仅仅是一种能量源的收集和储存形式。为了在上古冥宿复活后,提供给冥宿托力该亚的食物。
犹如被播撒出去的种子,在大地上长出庄稼,然后重新被食用,摄取更多的能量。
复活后的托力该亚,能够瞬间吸收所有的血族,然后将血族积累和收集历代的万物的能量全部集中,转化成自己的能量,那时候,他就可以拥有可以与神对抗,甚至超过神的力量。
得知这个可怕的秘密以后,已经拥有自我意识的血族绝望了,他们仅仅是作为食物存在的,他们的繁衍就是为了一天被上古的主人食用。
血族的九位半神首次聚集在一起,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身为血族一份子,拥有上古印记和能量的他们,一遭遇自己的主人,立刻会被吸收。
但是它们不愿意接受这种命运的安排,经过长时间的争论,他们决定复活血族的缔造者,他们直系血缘的祖先,肯尼克勒斯。
经过无数年的努力,血族精英们用尽复杂困难的仪式,终于唤醒了肯尼克勒斯,乞求肯尼克勒斯帮助它们。
因为肯尼克勒斯异能最接近上古冥宿托力该亚,生命和行为受托力该亚的牵制非常小,如果重新得到其他可以使用的能量支持,有可能可以和上古冥宿托力该亚一战。
肯尼克勒斯被成千上万的子女强烈渴望生存的愿望所感召,经过考虑,决定反抗他的父亲,上古冥宿托力该亚,阻止托力该亚的复活。
“上古冥宿托力该亚的复活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灵魂复苏,依靠长期的能量的积累,而且一定要有外界的动因触动,他的灵魂才会复苏一段时间;第二个阶段是肉体复活,这个过程只能在灵魂复苏的过程中完成,他必须消除当年护卫天神的雷霆对他身体的创伤,这需要使用独角兽圣洁的独角的治疗功能,但是独角兽对魂魄和黑暗世界的物种有巨大的伤害力,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根本无法接近独角兽,稍微接近便魂飞魄散了;第三个阶段是能力的恢复,经过肉体复活以后,他就可以吸收整个血族了。”
“现在上古冥宿托力该亚的灵魂已经复活,因为一件外界发生的事情已经使他从沉睡中逐渐苏醒。独角兽生性孤僻,而且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一头发怒的独角兽比一头怒龙更加凶猛和恐怖。而且一般独角兽出现的地方,都伴随着均衡这个世界力量的天平,暗之力量和光之力量的平衡之所在。”
“所以,无论黑暗世界,还是人间的统治者,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种神奇的圣兽。连你们亚平宁人类的王者,也颁布了法律,伤害独角兽者,最重可以灭族。”
“但是,几年前,一头隐藏在亚平宁的独角兽惨遭杀害,它的圣洁的独角被人用咒符封印,辗转贩卖到一个贵族的手中。而这也几乎是上古冥宿托力该亚得到独角的唯一良机。”
“而根据我们血族的情报,这个贵族正是福陵兰郡主,而且有理由相信,上古冥宿托力该亚也一定知道这个独角的下落,正是这个突发事件使沉睡的托力该亚苏醒了。”
“第一阶段托力该亚的灵魂,仅仅拥有不及以前十分之一的实力,但是仍然不可小瞧。”
“对于血族来说,有两个选择,在上古冥宿托力该亚之前,拿到那只独角,并毁掉它;或者用这只独角作为诱饵,乘机消灭托力该亚还微弱的灵魂。”
“血族的很多高手都潜伏进福陵兰郡的城堡,他们搜索了每一条石缝,但是居然没有找到独角兽的独角,这真是件比较古怪的事情。”
“但是,我确定独角一定就在这里,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上古冥宿托力该亚已经来了。”
“不久,你也将面对托力该亚。”肯尼克勒斯终于说完了,然后注视着我。
“好,我们联手对付托力该亚。”我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我衡量优劣,别无选择。
“那她怎么办?”我已经将体内石化的魔法驱逐干净,指着被抓着的娜丽塔问道。
“我不会对背叛我的人手软。”肯尼克勒斯森然答道。
一直不敢说话的娜丽塔突然挣扎着叫起来,“救我,救救我,天藏,救我。”
我迟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应该知道我和肯尼克勒斯实力的差距,怎么会做如此愚蠢的倒戈之事,应该说是挑拨之事。
娜丽塔见我面无表情,突然大喊道,“莱因哈特,我往昔日的主人,救我。”
肯尼克勒斯冷哼一声,娜丽塔突然全身爆裂,四块黑色晶莹的宝石从她的身体中转动着飞了出来。
※※※※※
我悚然惊醒,耳旁还响着娜丽塔最后的喊声,有种天上地下,宛若隔世的感觉,心中的思潮不停涌动着。
“哎呀,我的钻石碎了,怎么会这样啊?”突然听见埃嘉惊叫的声音。
我环顾四周,橡木城堡,卧室中,窗外已经是早晨。
埃嘉正坐在桌子前,对着桌子大叫,边叫边喊,“天藏啊,快来啊,我的钻石怎么会碎了呢。”
四周的蜡烛还没有熄灭,枕边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埃嘉跑了过来,手里托着一块锦缎,上面是几块破碎的钻石。
“我从石冠城堡里找到的那颗黑钻石,今天早上发现怎么碎了?”埃嘉又急又气道。
我看着这破碎的黑钻石,猛然想起梦中最后看到的情景,原来娜丽塔就是这颗黑钻石。
我用手拿起一块破碎的钻石,发现钻石碎块的下面,出现了一枚淡蓝色的圆环,我明显感觉到这个圆环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能量源,十分博大而宽广,如同海洋。
“耶!这是什么?”埃嘉也看到了蓝色的圆环,她拿起来,仔细端详着。
“给我看看吧。”我说道。
“不干,这是我的,你一定想从我这里骗过去,我才不上当呢。”她笑着把圆环穿在脖子的项链上,然后把钻石块包着颠颠地跑了。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亲兵和埃嘉一同来到银龙城堡。
众人都坐在宽阔的客厅中聊天,海杜克在和一位朋友兴致勃勃的交谈着,亚尔祭祀坐在他们旁边,频繁的笑着。
一名卫兵闯了进来,苍白的脸上流着汗珠,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中的女性立刻感觉到这种紧张,都慌乱地跑到福陵兰郡主夫人身边,女人们的手都互相紧紧地抓着。
外面不断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城堡中仿佛出现了紧急事件。
“怎么啦,慢点说。”福陵兰郡主说道。
“地下室、酒窖、库房、储藏室里面都是尸体。”卫兵惊慌地叫道。
众人一片惊叫,女士们用手捂着口,所有的男人们也脸色大变。
福陵兰郡主安顿着家族中的女性,我和海杜克带领着亲兵来到地下室等出事地点。
十几具无头的尸体横列在这些地方,血腥气几乎使人窒息。
我命令身后的亲兵,“清点城堡所有人员,检查是否有人失踪。”
随后不久,亲兵回来禀报,“城堡中无人失踪。”
并且亲兵告诉我,这种事情半年前也莫名其妙发生过一次。
我越来越觉得事情的诡异,我想起肯尼克勒斯说过的血族的族人曾经混进福陵兰郡的事情,不禁有些倒吸凉气。
我快步走进福陵兰郡主的房间,见再无其他人,小声问道,“郡主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理,我听闻有些神秘的血族族人企图抢夺独角兽的独角,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和独角有关,独角现在是件可怕的物品,您是否真的藏有这种招惹祸事的东西呢?”
福陵兰郡主断声说道,“别听他们传言,几年前波庞王朝也是怀疑我私自窝藏这种禁品,专门派人搜查过几次,这是有些人故意给我造谣,中伤我的闲言碎语。”
我听罢,说道,“我认为这些怪异的事情可能和类黑暗世界的一些种族有关,我建议您从省城请一些神甫和修士,用圣水彻底清洗整个城堡。”
福陵兰郡主听完,点了点头。
当我就要离开福陵兰郡主房间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壁钟传来沉重浑厚的钟声,当当当当不断。
当我带着亲兵走进客厅,赫然看见客厅正上方的时钟并没有到报时的位置,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分。
我缓慢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我不禁森然发抖,现在这个城堡,已经被一股力量侵蚀,甚至站在身边的卫兵和侍从,都随时会露出狰狞的面孔。
银龙城堡,俨然已经成为一座凶宅!
第二十二章 混乱的时刻
夜幕降临,我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中,福陵兰家族所有成员都聚集在这里。
家族的女眷聚集在福陵兰郡主夫人和费尔南多伯爵夫人周围,伯爵夫人正在讲述一个关于宫廷礼节的笑话,部分女士掩口浅笑着。
海杜克身披紫色软甲,和他的几个年轻的表弟坐在女士们外围,默默无语。
费尔南多伯爵和福陵兰郡主各自坐在客厅其他几个门的方向,我和几名亲兵坐在外围,埃嘉也坐在我旁边,每次这样的聚会的时候,她总是不太合群,而且福陵兰家族的女眷们似乎也有点冷落她。
众人的位置有意无意的呈现出防守的姿态。
下午发生的事情已经使福陵兰家族的女眷们胆战心惊,晚餐后她们再不愿意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聚集在客厅中,而且还要求男士们陪伴她们。
“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呢?太可怕了。”一名女眷说道。
“魔鬼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另一名女士说道。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些邪恶的诅咒造成的,我下午已经派人到省城联系虎威骑士团,很快会从省城调集来大批的祭祀和神甫的。”费尔南多伯爵安慰着受惊的女眷。
福陵兰郡主从下午开始,一直安排着城堡中的骑士的调防,他铁黑的脸越来越沉重。
城堡后面小校军场上突然传来阿力克的吼声。
“有骑士回来了,有骑士回来了。”外面有人喊道。
客厅中的众人都涌向窗口,银龙城堡的吊桥缓缓放下,从外面冲进来一名银龙城堡服饰的骑士,战马吐着白沫一直跑到燃烧着篝火的广场中央。
银龙城堡四周的城墙上密集的点燃着火把,城堡主楼前的广场上堆积着十几捆树枝,有三堆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整个广场。
“啊!”探身望向窗外的一名女眷失声惊叫着,缩身退了一步,双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人,仿佛广场中央出现了一只嗜血的猛兽。
其他人看清了广场中的情形时,也不禁倒吸凉气。
映着广场中红色的火光,一匹黑色的战马围着篝火烦躁地转动着,两只前蹄凶狠的刨着广场上的青石,激动地甩动着头上的棕毛。
一名福陵兰家族的骑士坐在马上,但是缺失了头颅,僵硬的身体跟随着战马前后摇晃着。
“是下午派去省城的威德骑士!”费尔南多伯爵小声说道,凝重的神情比窗外的黑夜更让人喘不过气。
窗口的女眷突然惊叫起来,客厅的大钟突然莫名其妙的发出刺耳的钟声,钟声穿透静夜,震撼着每个人,而众人惊骇的看着大钟的时间却指着九点十五分。
城堡远处的天幕不断被闪电撕开,闪光甚至照亮了寥无人迹的旷野,平坦的地平线,孤零零的树,纤细惨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