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一种本质上的飞跃。到刘晓宾即将接手的时候,军情局的规模已经超过了CIA与NSA,成为全球第一大情报机构。因为军情局的所有信息都未正式公开过,所以没有人知道军情局的确切规模。事实上,也许连李存勋与刘晓宾都不清楚军情局到底有多少人。
按熊军情局在2040年底做的一次全面调查,在册的正式职员超过了25万,算上不在册的正式职员,以及各种非正式职员,军情局的人员总数应该在35万左右。当然,这是非常保守的估计,因为在2037年换届选举的时候,共和国当局公开过秘密开支,所以一些西方新闻媒体据此做了估计。以美国的秘密预算、以及情报机构预算与人员比例为准,共和国的情报机构人员总数在75万以上,因为军情局是共和国最大的情报机构,也是共和国唯一的全能型情报机构,所以有人估计军情局的职员总数应该在50万以上,即便保守估计,也不会少于45万。
不管是50万、还是45万、或者35万,军情局都是一个庞然大物。
虽然这种超大型情报机构的管理工作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比如在刘晓宾这个主管所有事务的常务副局长之外,军情局还有8个副局长与24个副局长助理,也就是总共32个副局长级管理人员。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不是李存勋有足够高的威望,刘晓宾的管理能力也不是很弱,恐怕军情局早就乱套了。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在这些麻烦之外,意味着军情局超强的情报搜集与处理能力。
这种超强的综合能力,在战争中的意义极其显著。
就拿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来说,如果CIA与NSA是一家情报机构,杜奇威就能充分利用两者的长处,集中分析处理情报,而不是分别向2家情报机构安排任务,浪费了宝贵的情报资源不说,CIA与NSA的沟通问题造成的影响更加难以弥补。
毋庸置疑,这样的问题在军情局身上并不存在。
说得简单一点,平常的时候,35万军情局职员可以同时处理好几件、甚至好几十件重大事务,应对更多的问题;特殊时期,可以集中全部资源,处理一件重大事务,解决一个重大问题。
此时,军情局就集中力量在搜集与战争有关的情报,并且高度关注土军动向。
杜奇威会猜测裴承毅的举措,裴承毅也会猜测杜奇威的部署。
策划作战行动之前,裴承毅就向军情局索要了土军的详细资料,并且让东方闻根据作战要素进行了罗列,并且与几名参谋一同评估了土军的战斗力。东方闻提交的报告让裴承毅意识到,土军就是杜奇威的软肋。
数场地区性战争早已证明,与过于落后的盟友合作,还不如单打独斗。
事实上,从半岛战争开始,共和国在与盟友合作的时候,就非常重视配合方式。拿印度战争来说,考虑到盟国军队的战斗力过于低下,哪怕是经受过战火洗礼的巴军,也远远比不上共和国军队。为了不被盟友拖后腿,裴承毅干脆撇下了所有盟国军队,只让盟军负责后勤保障与占领任务,作战任务与战场范围内的保障工作全部由共和国军队承担,从而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从某种意义上讲,印度战争能在半年内结束,除了裴承毅的出色指挥与共和国将士的勇猛战斗之外,这种抛弃落后盟友,单独作战的战略选择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有共和国军队。
早在伊朗战争期间,因为大部分盟国都不支持美国出兵攻打伊朗,所以美军在伊朗战场上单独作战,就算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也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到最后一支美军撤出伊朗的时候,只有不到4000名美军阵亡,伤亡总数字不到3万。与后面的半岛战争相比,这个伤亡数字就太少了。在与韩军合作的这场战争中,被俘的美军官兵就接近3万,阵亡加失踪的美军官兵超过了2万,还有大约4万官兵伤残。虽然美军在半岛战场上的对手是远非伊朗军队能比的共和国军队,但是由韩军拖后腿造成的影响绝对不容忽视。比如在第一次战役结束之后,如果韩军能够在第二道防线上多坚持几天,美军的第1装甲师与第7步兵师绝对不会被共和国军队包抄,也就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半岛战争之后,杜奇威在研究共和国的时候,写了一份相关的报告,明确提到,美国应该尽快适应没有盟军、而且不需要盟军的作战方式,摸索出一条单独作战,而且把战斗力发挥到极限的战法战术。
接下来的10多年内,受各种因素影响,美军开始转型。
虽然在此期间,美军并没参加大规模战争,但是可以从共和国军队参加的众多战争中吸取经验教“并且从共和国的军事改革中吸取营养。别的不说,王元庆提出第三次军事改革后不久,美军也开始调整编制。根据美国公布的资料,提出调整编制的是美国陆军的布吕歇尔少将,而且也是他最先提出共和国军事改革的总体方针,断定共和国会在第三次军事改革中大规模削减军事力量,组建更加精小强悍、且更加独立的作战部队。当时,杜奇威还是美国的国家安全顾问,在他的支持下,布吕歇尔不但开始在美国陆军搞试点,而且还在布兰迪诺离任前晋升为陆军中将。
现在,这位美国陆军中将就是欧洲军团总司令。
更重要的是,布吕歇尔搞的试点就是美军第1装甲师与第3步兵师。
按照军情局提供的情报,这两支美军都按照战斗单位的方式进行了改编,只是不够彻底,并没有完全按照作战职能的方式来编制旅级战斗部队,保留了不少的原有编制体系,即旅级战斗部队的作战职责不够明确。
不管怎么说,美军编制改革的一个重点就是提高独立作战能力。
按照布吕歇尔在向美国国会做陈述时提到的,完成改编之后,任何一支具有独立作战能力的美军部队(旅级战斗部队)均能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作战7天,或者在有有限支援的情况下作战15天,并且在仅仅依靠空中支援(包括空运物资)的情况下,在海外任何一处战场上部署1个月,最长部署时间超过1年,是原来标准的2倍。
这些还是次要的,关键的是,美军必须学会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作战。
用布吕歇尔的话来说,所有美国大兵必须学会用敌人的生活方式、拿起敌人的武器装备与敌人战斗。
问题是,美军的编制改革受政府换届影响,并没全面推行。
到这个时候,仍然只有第1装甲师与第3步兵师完成了改革。
更重要的是,部署到土耳其的只有2个旅,兵力也就1万左右,不可能担起重任。在此情况之下,杜奇威别无选择,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土军身上。
按照国际社会公认的说法,土军是北约集团中战斗力最弱的部队。
用一些美军将领的话来说,土军的实力还不如当年的韩军。
虽然杜奇威对土耳其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肯定知道土军的实力,也就知道土军挡不住共和国军队的前进步伐。如果杜奇威稍微悲观一点,他甚至得考虑,土军会不会在共和国军队的猛攻下土崩瓦解。
杜奇威必须留一手。
按照裴承毅的判断,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杜奇威必须尽量准确的预测出战争爆发的时间,并且让土军及时做好战斗准备,从而以最佳状态面对挑战。因为土军的反应速度明显比美军慢,所以杜奇威必须提前向土军下达战斗命令。
也就是说,土军的举动将宣告杜奇威的战术部署。
与杜奇威不同的是,裴承毅不用为虚假情报担忧,主动权在裴承毅的手里,在美军主力部队到达之前,杜奇威没有理由傻到用土军的行动去麻痹裴承毅。
要想掌握土军的动静就简单得多了。
到28日深夜,军情局已经调整了大约20颗侦察卫星的运行轨道,保证每30分钟就能收到一次确切情报。为了及时处理完海量的侦察情报,军情局不但启动了所有备用的计算机系统,还动用了数万名情报分析员,确保每名分析员每次只分析1张照片,从而在5分钟内完成分析工作。算上把情报发给联合司令部所需的时间,情报的时间偏差也不会超过40分钟,基本算得上是实时情报。
毋庸置疑,这种强大的情报收集与处理能力,绝对是CIA与NSA望尘莫及的。
正是如此,29日凌晨2点40分,裴承毅就收到了由军情局发来的第一份关于土军进行战争动员的情报。因为情报的“刷新率“达到了每小时2次,所以裴承毅没有急着下达作战命令,而是决定再等一等。3点10分,第二份与土军有关的情报送到,土军的动员范围正在扩大,而且明显是在为战斗做准备。更重要的是,主管情报分析工作的周翔在报告中明确提到,土军将在3点30分左右做好战争准备。
这次,裴承毅没再犹豫了,立即联系了在张孝珑,随后让东方闻按照计划下达命令。
作为军情局派到联合司令部的联络官,张孝珑同步收到了发给裴承毅的情报(事实上是由他转发给裴承毅的),所以在裴承毅做判断的时候,他也会做出判断,并且在裴承毅下达命令之前就联系了已经进入伊朗的特别部队,也就是由劳誉德率领的那支携带着秘密设备的特别部队。
此时,这支部队已经到达了位于伊朗东部,卢特荒漠里的尚达克,并且在一群军情局派来的技术人员的帮助下架设好了笨重的干扰设备。
准确的说,这是一种“非致残性能量武器”。
早在20年代,共和国与美国就在能量武器领域取得了巨大进步。虽然受到能源供应系统的限制,直到30年代初,能量武器才具备实用价值,用在了各种战术与战略平台上,但是共和国与美国在能量武器领域的拓展应用表现得更加积极,并且在20年代就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进展,到30年代中叶就非常成熟了。比如在印度战争期间,共和国海军就利用了在激光武器系统基础上开发的“激光虚拟三维伪装系统”用来伪装伴随航母战斗群活动的护航战舰,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成功欺骗了美国的侦察卫星。
能量武器的另外一个拓展应用就是“非致命性武器”。这里既包括针对人员的武器,也包括针对设备的武器,比如用来摧毁侦察卫星上的光学设备的激光器,以及电子设备的定向电磁武器。这些武器不会直接摧毁卫星,却能摧毁卫星上的关键设备,使卫星丧失正常工作的能力。
问题是,这种“致残性质”的攻击行为也很快就被禁止了。
不管怎么说,卫星是极为脆弱的高价值军事系统,一套导航卫星系统就顶得上几支航母战斗群,而要破坏导航卫星系统,绝对比干掉几支航母战斗群容易得多。
受大国间的秘密协议影响,就只能在“非致残”上做文章。
简单的说,就是让目标卫星在某一时间段或者某一空间丧失正常工作能力,从而达到短暂瘫痪对手卫星系统,却不给对手留下任何证据的目的。不管怎么说,卫星属于高科技武器装备,而科技含量越高,可靠性就越低,出点故障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有任何国家会因为卫星暂时“失灵”而向另外一个国家开战。
劳誉德辛苦好几年,搞的就是这么一套干扰设备。
按照设计标准,该设备能在短时间内干扰水平距离在500千米以内,轨道高度在2500千米以下的所有侦察卫星。因为烧毁卫星上的电子设备会留下永久性证据,所以该系统暂时还不能干扰侦察卫星以外的其他军用卫星。当然,这不是关键。
在影响战争的各种军事航天平台中,军用侦察卫星的意义最为重大。
尚达克距离巴伊边境大约100千米,到瓜达尔港的直线距离不到450千米,距离吉吉航空站不到400千米。因为分辨率最高的光学侦察卫星、与受天气干扰最小的雷达侦察卫星都要受到大气层的干扰,所以在工作的时候,基本上只能从垂直向下拍照,所以部署在尚达克的干扰系统能够有效“保护”吉吉航空站,并且让瓜达尔港上空的光学侦察卫星无法正常工作。
接到裴承毅的电话,张孝珑就给特别部队下达了命令。
因为该系统还处于试验阶段,很多问题还没得到解决,整个系统在启动前需要近一个小时的准备,所以就算劳誉德在2点40分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启动设备,在收到张孝珑的命令时,也无法立即启动。
直到3点50分左右,干扰设备才开始工作。
劳誉德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向张孝珑汇报情况。
同时汇报情报的还有跟着劳誉德的杜俊勇。
到达尚达克的时候,杜俊勇就知道,他的任务就是盯着这套设备,并且在其启动的时候向联合司令部报告情况,然后一直等到行动结束,跟随特别部队返回巴基斯坦,再回联合司令部报道。
因为是试验装备,所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