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机构提出的众多建议中,就包括遏制欧洲。
根据解密资料来看,能否成功遏制欧洲的崛起势头,成为了能不能获得战争利益,称霸全球的关键所在。
在这份被封存了近百年的报告中,匿名起草者明确提到,如果不能设法在战争期间将欧洲边缘化,共和国将在战后面临两难选择,即要么做好与西方世界打第四次世界大战的准备,要么就得与团结起来的欧洲分享胜利果实。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根本没得选。
说得直接一点,即便共和国当局愿意退一步,与欧洲分享胜利果实,随着西方世界以欧洲为核心再次团结起来,共和国必然会面临更加巨大的挑战。换句话说,这只是延迟了第四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时间。
要想避免第四次世界大战,就得使欧洲边缘化。
从共和国的战略上,能够明确看出这一点。
可以说,在欧洲参战的问题上,共和国当局就充分利用了欧洲。虽然几乎所有欧洲人都将俄罗斯看成东方国家,把俄罗斯人看成东方人,但是从基础文化看,俄罗斯人更像是欧洲人,而不是亚州人,或者说是更倾向于基督教文明的欧洲。欧洲以向俄罗斯宣战的方式加入第三次世界大战,本身就是一个战略失误,最大的影响就是让欧洲失去了与俄罗斯联盟的可能性。从短期来看,这对欧洲有利,因为俄罗斯的存在让欧洲避免了与共和国直接为邻的危险,也就为欧洲争取到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但是从长远来看,只要共和国取得大战的最后胜利,就会登陆美洲大陆,也就会努力控制环太平洋地区,从而形成对欧洲两面包夹的态势,让欧洲失去大范围扩张的机会。也就是说,即便欧洲能够控制欧洲大陆,能够南下控制北非,能够控制北大西洋,也最多只是一个地区性强国,或者说是一个影响力非常有限的世界性大国,而不可能成为美国那样的超级大国。
要想改变这一局面,欧洲的唯一机会就是进军美洲大陆。
也就是说,欧洲要借助共和国击败美国的机会,在美洲大陆上站稳脚跟,并且获得从美洲进军太平洋的机会,从而打破共和国的封锁,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实力不亚于美国的超级大国。
明白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共和国要做些什么了。
反过来看,共和国当局在中东战场上久拖不决,就是不希望欧洲在中东问题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已经取得了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共和国当局没有做出进军北非的决定,也与此有关。
当然,在是否进军摩洛哥的问题上,显然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从遏制欧洲,阻止欧洲全球扩张的角度出发,最理想的办法肯定不是在欧洲四周建立起高墙。要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美国已经用四十多年的时间证明,围堵只能使具有实力的大国走上极端道路,而不能从根本上化解大国间的矛盾。
可以说,在文化融合之前,有效的解决办法是给对象制造麻烦,让对象无力扩张。
事实上,这也正是2013年之前,美国对待共和国的基本方式。如果不是共和国掌握了电力革命的关键技术,美国为共和国制造的麻烦才成了共和国崛起的垫脚石,不然以共和国的情况,别说四十年,就算再来一个四十年,也不见得能够获得挑战美国的实力,更别说取代美国。
共和国要阻止欧洲崛起,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欧洲制造麻烦。
在欧洲与俄罗斯之间制造矛盾,正是在给欧洲制造麻烦。
问题是,俄罗斯毕竟算不上是正宗的欧洲国家,也从未得到欧洲国家的认同,所以俄罗斯最多只算得上是欧洲的外部矛盾。要想对付欧洲,必须抓住欧洲的内部矛盾。
问题是,欧洲的内部矛盾并不多,即便是引发了前两次世界大战的民族矛盾,也在欧盟成立后的几十年内烟消云散了。更重要的是,欧洲国家也非常重视内部问题,以法德意为首的欧洲大陆国家一直在努力利用战争解决内部矛盾,比如在大战爆发后,设法让西班牙回心转意,与美国拉开距离,加入了欧洲大陆国家集团。在2060年左右又顺利拉拢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挪威(挪威一直不是欧盟成员国),增添了一个成员国,也巩固了欧盟北翼防线。到2061年中期,将白俄罗斯与摩尔多瓦拉入怀抱,并且在占领的西乌克兰成立了亲欧政权。共和国海军在佛得角群岛海域与美国海军鏖战的时候,欧洲还抢在共和国之前,结束了在俄罗斯占领区的军事管制,成立了以俄罗斯人为主的临时政府。更重要的是,欧洲通过秘密协议,与共和国、美国共同确定了英国的战后归属。也就是说,在战争还没有到谈论结束的时候,欧洲已经巩固了本土防线。
不客气的说,如果共和国想在欧洲本土做文章,唯一的选择就是向欧洲开战。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根据那份秘密文件,在2060年下半年到2061年中期,共和国当局数次考虑过这个问题。
根据一些未得到证实的传闻,2060年初,共和国最高统帅部就责成总参谋部,针对攻欧作战行动制订了一份大体的战争计划,对取胜把握、投入兵力、作战时间等问题进行了大致估计。这份战略计划在2060年中期就交到了元首府,只是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变成实际行动。即便如此,都可以看得出来,到2060年下半年,共和国当局就把对欧战略摆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上,直到2061年下半年,随着进军大西洋的行动日益迫近,共和国当局才放弃了在欧洲冒险的打算。
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难明白佛的角群岛海战之后,共和国的战略行动了。
3月上旬,在共和国海军支持陆战队登上佛得角群岛的时候,共和国陆军按照计划,以西非地区的军事基地为跳板,发动了代号“长弓”的作战行动,一举跨越2000多千米,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攻占了摩洛哥的拉巴特、卡萨布兰卡与丹吉尔。
虽然共和国出兵攻打摩洛哥早就在美军的预料之中,当时连杜奇威都没想到,共和国陆军会如此大动干戈,同时攻打三座大型港口城市。更重要的是,这是摩洛哥最重要的三处港口!
受此影响,只有卡萨布兰卡的守军进行了顽强抵抗。
从战后公布的一些资料来看,当时美军坚信共和国陆军会进军摩洛哥,而且首要攻击目标就是卡萨布兰卡,主要就是卡萨布兰卡在拉巴特南面,而且拥有吞吐能力上亿吨的大型港口,从军事角度出发,占领卡萨布兰卡之后,共和国军队就能以此为基地控制北非的大西洋沿岸地区,不需要夺取更多港口,更不用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攻打重兵守卫的拉巴特,降低了作战风险。正是如此,美军制订了相对的作战计划,即卡萨布兰卡遭到攻击之后,拉巴特的守军立即南下,阻挡共和国陆军,而呆在近海运输船只上的美军将在12个小时内进入拉巴特,加强防御,在共和国陆军进攻受挫的情况下发起反击,将立足未稳的共和国军队赶出摩洛哥。
这份计划很理想,却缺乏变通。
更重要的是,拉巴特的摩洛哥军队南下攻打卡萨布兰卡,正好让共和国陆军获得了突击拉巴特的机会,结果是拉巴特的守军在南下途中遭到围歼。
美军没有获得所需的12个小时,在第一批部队上岸前,拉巴特就被共和国军队占领。
因为丹吉尔也遭到了攻击,所以美军立即放弃了反攻拉巴特的想法。要知道,位于直布罗陀海峡南岸的丹吉尔拥有更加重要的战略地位,如果让共和国军队占领这座港口,不但能够为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再前往大西洋的共和国船队提供一处可靠的停泊地点,还能轻易控制直布罗陀海峡。
可惜的是,等到美军反应过来,准备反击丹吉尔的时候,共和国陆军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将一个主力战斗单位送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除非美军集结10万以上的地面部队,投入足够的海空支援力量,不然别想打下由一个主力战斗单位守卫的丹吉尔。当时,呆在摩洛哥近海的美军地面部队不会少于10万,可是能够为地面部队提供支援的海空力量却少得可怜。
别说是精明的指挥官,就算是最愚蠢的指挥官,也会知难而退。
美军被迫放弃摩洛哥,等于抛弃了中东战场上的数百万大军。
从军事上讲,共和国陆军绕道非洲大陆的战略迂回创造了一个战争奇迹。当大门关上的时候,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共和国在非洲大陆战场上的所有举措,都是在为中东战场上的作战行动服务。不管怎么说,扫荡西非战场,进军摩洛哥所付出的代价,都要比在中东战场上与数百万美军决战低得多。
对于被困的数百万美国军人来说,剩下的就只是向谁投降了。
到此,欧洲已别无选择,只能尽快卷入中东战争,保住数百万美国大兵,不然整个西方世界都会因此而分崩离析。
从战略上讲,共和国这一次胜得非常漂亮。
当然,这仅仅是个开始,如果认为重点在大西洋东岸,那就大错特错了。
卷十四 硝烟漫天
第113章 关键问题
欧洲是否出兵中东,关键不在欧洲,而在以色列,或者说犹太人问题。
前面提到过,中东战争久拖不决,一个关键问题就是交战双方在安置犹太人的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甚至连集约集团内部都存在严重分歧。
以当时的情况,伊拉克、叙利亚、库尔德斯坦、伊朗等伊斯兰国家主张将以色列连根拔除,至于如何安置犹太人,那不是它们考虑的问题。问题是,即便这些伊斯兰国家,在铲除了以色列之后如何处理中东问题,即如何划分势力范围,如何兑现战争利益,仍然存在严重分歧。说得直接一点,伊拉克与叙利亚希望建立一个“大阿拉伯国家”,而且是以两国为核心。伊朗则力主建立“泛伊斯兰联盟”,以松散的国家联盟来取代统一国家,从而避免与超级大国对抗。库尔德斯坦则希望维持现状,即由共和国来控制中东地区,避免出现具有主导性力量的地区大国。这三方的观点也很好理解,一个统一的大阿拉伯国家肯定会成为地区性强国,甚至有可能成为准大国。
以伊斯兰为主来统一中东,能扩大什叶派在伊斯兰世界的影响力,也就能够扩大伊朗的影响力。作为新生国家,库尔德斯坦实力最弱,即便是大战的胜利者,在中东地区的话语权也非常有限,更别说与伊朗、阿拉伯国家对抗了,而其国家利益的基础就是与共和国结盟。
这还不是整个集约集团。
如果把范围扩大一点的话,就能发现,在集约集团内部,主张保留以色列,甚至扶持以色列的国家都不在少数,比如阿根廷就一直认为不应该逼人太甚,应该给犹太人留下一点奔头,在战后保留以色列这个国家,并且承诺给予安全保证。阿根廷的这一态度,得到了包括部分非州国家,以及众多中立国的支持。
事实上,就连共和国内部也有不少人支持阿根廷的这一观点。
这也很好理解,一个实力强大的以色列不但是阿拉伯世界的克星,还是伊斯兰文明的制肘。设想一下,如果以色列灭亡了,就算上千万犹太人得到了妥善安置,在库尔德人实力弱小、伊朗居心叵测的情况下,谁能阻止阿拉伯世界再度统一?要知道,广义上的阿拉伯世界西起摩洛哥,东到阿曼,南抵苏丹,囊括了包括北非、中非、中东与阿拉伯半岛在内的广大区域,面积与人口都超过了欧盟。如果在这么广大的区域上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国家,即便是一个松散的国家,也会对共和国的利益构成威胁。别的不说,共和国企业恐怕再也别想在叙利亚与苏丹开采稀有金属矿了。
其实,这还只是个开始。
受众多历史因素影响,“阿拉伯”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民族,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民族符号,在至关重要的民族文化上,各地区的阿拉伯人有很大的区别。当然,这与汉人的情况非常相似,比如生活在北方的汉人与生活在南方的汉人就有很大区别。问题是,两千多年来,汉人基本上都在一个王朝的统治之下,即便有过分裂,也很难持久,更没有形成无法愈合的裂痕。阿拉伯人历史上的辉煌时期非常短暂,即便是当初的阿拉伯帝国,存在的时间也不足以抹平文化上的差异。
说得直接一点,联系阿拉伯人的不是民族内在文化,而是宗教信仰,即伊斯兰教。
站到宗教层面上,问题就复杂得多了。要知道,信仰伊斯兰教的国家可不仅仅是阿拉伯国家,也不仅仅分布在中东地区。以人口计算,印度尼西亚才是最大的伊斯兰国家。以国土面积计算,沙特阿拉伯才是最大的伊斯兰国家。以综合实力计算,巴基斯坦才是最强大的伊斯兰国家。也就是说,如果以宗教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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