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的。
温小玉得意,看了白衣剑卿一眼,哼哼道:“本小姐会的可多呢,你等着看吧。”
她被白衣剑卿赞了一句,明显开心之极,烤鸡肉的时候,口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火光映着她俏丽娇艳的脸庞,红彤彤胜过天边云霞。白衣剑卿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逐渐转好。
也许是上天有意要成全温大小姐的一片少女心,大雪一连落了三日才渐渐停止,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山道,连下山的路也难以瞧见。
这三日,白衣剑卿静下心来,全力养病养伤,除了左腕仍不出能动之外,其他伤病基本已都大好,自然不好让温小玉这个女孩儿再为他去寻食物。这一日,他出了洞,正准备猎几只野味,忽然隐约听得马喷鼻的声音,绕到巨石后一看,从头黑到尾的黑水仙嘴里正咬着一把干草。
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是让温大小姐给骗了,哭笑不得之余,也只能装作不知地走开。如今大雪已封山,便是有了黑水仙,他们也出不去。
落雪之后,猎物比平时更难寻找,白衣剑卿寻了一整天,才用石子打下两只松鼠,回到山洞里,却见两只剥了皮的野兔已经串在树枝上,一身红衣的女孩儿正得意洋洋地冲他笑。
白衣剑卿举起手,无奈道:“我认输。”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大小姐是不是猎户出身。
温小玉发出了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白衣剑卿只得摇头叹气,眼里却难掩笑意,越发地喜欢这个可爱无邪的女孩儿。有温小玉这样的女孩儿陪着,白衣剑卿原本因白大官人而生出的郁结心情,渐渐消散,虽然有时候两人还在为大叔还是大哥的称呼而辨驳上几句,但每每总以白衣剑卿告输而结束,他把她,如妹妹一般宠着。
又过四、五日,太阳出来了,积雪也开始消融,消失的山道又袒露出来,白衣剑卿连哄带骗,终于让温小玉同意跟他回燕州。
离开燕山之前,白衣剑卿并没有忘记他来到燕山的目的,特地在山中搜寻了一天,没有发现花妖娘的踪迹,想来过了这些日子,花妖娘已不在山中。那夜之后,他身上的媚毒就不曾再发作过,自是解了,只是卡在左手手肘中的那根针,不知是什么来路,白衣剑卿总觉不妥,找不到花妖娘,他也无可奈何。
到了燕州,白衣剑卿亲自送温小玉回了温家堡,她走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温家堡的人只当她失踪了,这几日,几乎快要把整个燕州城找翻了天。乘着温小玉被一众人等围在中间问长问短的混乱工夫,白衣剑卿借机脱身而去,回到了天一教分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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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鼎等人也正为白衣剑卿失踪几日而焦燥不安,一见白衣剑卿回来,不由大喜,将白衣剑卿迎进了议事厅。
“右使大人,您回来太好了。”
“出什么事了?”白衣剑卿瞥了陈鼎一眼,从陈鼎的神情看出此许端倪来。
陈鼎低着头,道:“前日总坛传来教主谕令,请右使大人速归总坛。”
“哦,有说是什么事吗?”白衣剑卿漫不经心道。
“信中未曾言明,属下不知。”陈鼎递上一张纸条。
白衣剑卿扫了一眼,只见纸条上只有二个字:速归,落款处是个一字,天一教的一,代表的是教主方宏隐。
“给总坛回信,就说我两日后起程,半月内定会赶回总坛。”
“是。”
陈鼎正准备退下,白衣剑卿又吩咐道:“陈鼎,你去查一查,白赤宫是否还在燕州。”
白赤宫?陈鼎一怔,忙道:“回右使大人,白赤宫和季惜玉,已于三日前离开燕州,从他们的行道方向来看,应当是返回江南了,您若想知道他们的具体行程,属下立刻飞鸽传书,命沿途教众盯住他们。”
白衣剑卿眼神一冷,道:“你还没去查就知道,看来对他们两个,早就注意了。”
陈鼎只觉身上一寒,忙躬身道:“右使大人,您这几日不在城中,是以不知道,五日前,季惜玉向温家堡下聘,欲娶温大小姐,温堡主亲口允下了婚事,约定待温大小姐年满十八,便来迎娶,季温两家联姻,满城皆知,此事关乎我教大业,是以属下关心一二,那白赤宫与季惜玉同行,所以属下才知晓他的行动。”他的消息灵通,知道白衣剑卿和温小玉是一起进城的,所以口中不敢直呼温小玉的名字,心里却在琢磨右使大人是不是和这个美人儿有关系。
季温两家联姻?白衣剑卿早在山洞的时候,就听温小玉对他吐了不少苦水,此时略略一想,已经明白其中关窍,温家堡半商半武,堡下产业众多,然而江湖地位却是一般,季家火器闻名江湖,可是制作火器花费甚巨,整个季家早已是空壳一个,难怪季惜玉会跑到这边境之地,跟八杆子打不着的温家攀上了亲戚,目的就是联姻,温家有钱,季家有地位,倒是各取所需了。
陈鼎见白衣剑卿沉思半天没说话,小心翼翼道:“右使大人,您可还有吩咐?”
白衣剑卿回神,缓缓道:“盯住白赤宫,随时把他的行踪报告给我,另外,让人注意花妖娘,若是可以,活捉她,若是活捉不住,那就当场格杀。”
“是。”
陈鼎领命而去,白衣剑卿独坐在大厅中,这时才露出复杂眼神。他深恨白大官人乘人之危,又不顾而去,以至不再称他为白大官人,可是命令陈鼎跟踪白大官人之时,他又心情复杂,想要下令格杀,话到临头却说不出口,不杀,他心恨难平,只得暗中告诉自己,他这是要亲手杀了白赤宫,才能消心头之恨。
这般想法,难免有自欺欺人之嫌,只是白衣剑卿对那般耻辱之事不愿再多想,更不想知道自己为何心情如此复杂。略作休息之后,他把身上早已脏破的衣物换下,绑在左手手腕的树枝在进城之前就已经拆去,又在手腕上缠了厚厚的布条,衣袖往下一放,便瞧不出受伤的样子。
准备停当,白衣剑卿从城里酒铺买了两坛酒,直奔温家马场,此时此地,天大地大,没有什么事比跟兄弟坐在一起痛快地喝上一坛酒更重要。
“尹大哥,小弟又来叨扰了!”
大冷天的,尹人杰正光着膀子站在马厩前面,给火影刷毛,闻声回头,只见一团黑影带着旋转时的破空声,正对着面门飞过来。他嘿嘿一笑,单手迎着那团黑影一举,牢牢地抓住。黑影停止了旋转,分明是一只酒坛。
“哈哈哈,剑卿老弟,你几天不来,大哥我还当你不要火影了,正琢磨着是把它杀了吃马肉,还是牵到大草原去钓一只漂亮的母马回来给我下马崽呢。”
话音未落,尹人杰身后的火影已经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当着他和头砸了下来。尹人杰头也不回,脚下一移,人已经出现在两丈开外。
白影一闪,白衣剑卿出现在火影身边,摸摸马头,安慰一下暴怒的汗血神驹,然后对着尹人杰长笑一声,道:“尹大哥,你怪责小弟来迟,何必惹火影生气,小弟这里陪罪就是。”
“陪什么罪,你我兄弟,来来来,今日再来一场一醉方休便是。”
“好,一醉方休。”
这一顿酒,整整喝了一天一夜,白衣剑卿带来的酒喝完了,尹人杰便找人再去买来,直喝得两个人都酩酊大醉,并头睡倒在马厩里,还是马场里的人把他们送回了屋里。
第三天一早,白衣剑卿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头痛不已,起来用冷水冲了一下头,才清醒了些,走出了这间不知原本是谁住的屋子。
“剑卿老弟,你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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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人杰牵着火影,站在外面,火影的背上,行李早已经准备好。
“尹大哥……”白衣剑卿微笑,伸出手与尹人杰紧紧一握,“天下无不散筵席。”
“山高水长,兄弟再聚有期。走吧,大哥送你一程。”
尹人杰将白衣剑卿送出了马场,看白衣剑卿翻身上马,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你此番来,大哥本想遂了你大嫂的遗愿,为你说上一门亲,可惜……你与温家小姐无缘……她失踪那几日,是去寻你的吧,小丫头对你,情意不浅啊。”
他一边说一边满是期望的看着白衣剑卿,好像只要白衣剑卿一点头,他就是去抢亲,也要帮兄弟把老婆给抢回来。
白衣剑卿被他一提,倒也勾起心事一桩,对尹人杰道:“季惜玉此人,我见过几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小玉要是嫁给他,实在太委屈了。尹大哥,小玉是只雏凤,你若是能帮她,就帮她一把吧,我记得大嫂的凤舞剑法,当年也是江湖一绝啊。”
尹人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是……若是你能早一步去提亲,也不至于让那个什么狗屁玉抢了先。”
“尹大哥……”白衣剑卿苦笑。
“行了,你去吧,反正婚期在两年后,大哥定会让小玉这丫头两年之后凤鸣九天,狗屁玉想娶她,也要看看他经不经得住凤焰的考验。”
“那就多谢大哥了。”
白衣剑卿放下心来,一桩心事了了,他对着尹人杰一抱拳,座下火影长嘶一声,迎着风撒开丫子飞驰,渐去渐远的身影,如盛开在草原上的火一般,炽艳而耀目。
尹人杰目送白衣剑卿远去,直到那火一般的身影消失不见,仿佛火熄烟灭。他猛地一拍头,这是什么形容,好笑的摇摇头,转身正要回去,蓦地身后又有马蹄声传来。
“尹大叔!”清脆的声音一听就是温大小姐。
尹人杰看着又一团火渐渐接近,这火像是初燃的小火苗,会越烧越旺,看着温小玉焦急而心慌的神情,他的脑中莫名地跳出一个词:缘份。莫非,剑卿老弟跟这丫头缘份不足,要不然,怎么会一前一后生生错过。
“尹大叔,剑卿大哥来过吗?”
温大小姐似乎哭过,眼睛红肿如核桃,看上去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显然为了季惜玉提前的事情,她大闹过一场,不过以温堡主的脾气,应该是不会答应退亲的。
“大小姐,你来晚一步,剑卿老弟刚走。”尹人杰实话实说。
“他走了……他走了……他怎么可以不声不响地走了……”温小玉发了会儿愣,脸上神情从伤心欲绝渐渐转变为坚定,一拉马缰,就要去追。
“停住!”尹人杰大手一伸,拦在了马前。
“尹大叔?”
“丫头,你的黑水仙追不上火影。”尹人杰道。
“那我也要追。”
“追上了又如何,不是大叔打击你,你配不上剑卿老弟啊,他也瞧不上你,不会要你的。”
“尹大叔……唔哇……”温小玉再次大哭起来,显然被尹人杰严重打击到伤心处。
尹人杰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
“别哭,丫头别哭……唉,行了行了,大叔问你,想不想做一个配得上剑卿老弟的女人?”
“想!”挂着泪,温大小姐面上一片羞红,可是声音却大大的。
“好,有志气,就是要这样!丫头,以后每天午时后到马场来,大叔保证,两年之后,小丫头就能变成美丽的凤凰,要让天下男人都追着你跑。”
“我只要剑卿大哥追着我跑就行了。”温大小姐的脸更红了。
“那就要看你这两年里,能学到多少了。”尹人杰高声大笑,脑中出现了白衣剑卿追着温小玉跑的情景,哈哈哈,多合适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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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天,坐花池玉榭之中,抱软玉温香在怀,自是无比惬意之事。季惜玉很得意,温家提亲的成功,将给季家带来巨大的财富,让他这个喜欢享受的公子哥儿从此后衣食无忧,还能拥有一个大美人儿,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说起来,这门亲事的成功,还真要多谢白衣剑卿。当初他上温家堡提亲,温堡主却不肯点头轻许,非要他得到温小玉的欢心才肯,他几番纠缠都无用,反惹得温小玉更讨厌他,可想不到,他一抬出白衣剑卿,温小玉这妮子就软了,陪他在温家堡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转了两天,还不能生气,笑颜相对,让温堡主误以为女儿真的喜欢上他了,他乘温小玉不在,再次提亲,这一次,温堡主答应下来,以温堡主耿直的脾气,只要答应了,就不可能再反悔,就算事后温小玉再闹,也无济于事了。
一想到这里,怎么能让季惜玉不偷着乐,要不是怕温小玉回来后,蛮性发作来找他麻烦,他才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燕州,百凤馆那两个美人儿,他还没玩到,所幸一路行来,凡有妓馆之处,他概不错过,少则住上一夜,多则住个三日,总要玩尽了性才走,如今他兜里可揣着不少钱,自然都是从未来岳丈那里拿来的。
饮过从美人儿口中渡过来的一口美酒,季惜玉美滋滋地回味了半天,一抬眼,却看见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