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刚亮,安蓝和侯宜宣便看到从登天关下来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是一个打扮,皮肤黝黑,一身短打,背上背着重重的行李,赤脚行走在沙地上,要知道正午时地面上的温度要高二、三十度,沙地导热也强,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光着脚走在上面。
很烫唉!
这是一队苦行者,关于苦行者《大荒志》上有记载,他们不断用外界艰苦的环境还刺激身体,从而使身体的极限不断提高,达到修行的目地。
苦行者需要足够的毅力和耐力,他们的生活比一般人艰苦,所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一般很少做苦行者。
苦行者基本只有魁州和银岭州才有。
安蓝试着脱了鞋在黄沙上踩踩,但很快被侯宜宣制止,隐藏在黄沙下的毒物并不比万兽山少,如果她真要试,那么,神识一定要探查黄沙下至少五十米的情况。
“如果你想用极限法的话,那么一直将神识保持在最大距离。”侯宜宣想这对安蓝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指导她修行。
“不过这样一来就可能惊动附近的妖兽。”凡事有利有弊就看怎么去选择了。
安蓝最终选择磨练自己,修行本来就是逆水行舟。
她把鞋扔进储物袋里,传询镜突然响了,她当初买了三面,自己一面,侯宜宣一面还给了邓二娘一面,虽然传询镜是修真用品,但是除了真元以外,用符纸也可以激活,她当初一共买了三十张传询符纸足够邓二娘用。
安蓝现在猛然想起她还是女装,于是便把传询镜递给了侯宜宣。
“二位公子,你们现在在哪里?”她的样子很是焦急。
“怎么了?”
“今天荒鹰被发现死在缠香楼里,现在这个登天关一团乱,神威的人正在四处搜查凶手。”邓二娘咬了咬牙接着说,“现在关里有两个传言,一个传言说是一个女人杀的,还有一个传言说是宏丰双刹杀的,两个都说得有根有据,现在神威的人正在四处找你们,还有那个女人。”
事实上是一个女人杀的,但那个女人同时也是宏丰双刹之一。邓二娘或许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样的情况。
猜到是女人不难,毕竟昨晚上好几个神威的杀手看到她了,可是,又有谁知道是宏丰双刹呢?他们昨晚上可是蒙着面。
答案是望月崖,他们把安蓝两人推到浪尖上,自己躲在下面混水摸鱼。
雷鹰的桌案前放着安蓝的画像是他凭借昨晚的记忆画下来的,他看了半晌,冷峻的脸看不出半分表情,他突然睁大了眼。
“是你!”如果画中之人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是“宏丰双刹”中的一个,结合兄弟俩的传闻,他联想到了一个人。
当初在万兽山里引他离开的那个女人。
现在想来,两人的攻击方式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当他在脑中将两张脸重合在一起时,发现有诸多相同。
“竟然是你,张秀!”
……
第二章到,发现竟然过了12点了,大家都睡了哇,我也睡了,明天爆发一下。
054章 痛苦的往事
“红锦……张秀……只怕张秀也不是你的真名,你到底是谁?”雷鹰看着画上那楚楚动人的人儿喃喃自语。恰时,一个神威的人进来,他把藏到了桌子底下。
“雷爷,你要查的人查到了。”
神威有个密营专门负责收集各类消息,雷鹰今天才布置下去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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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消息的是望月崖的人,他们是昨天到的登天关,目前住在临近黑市的一个小院子里。属下还打听到在永新城时应虚曾去挑战过那宏丰双刹,但是输了,后来应真出手也是一样的结果。这次说是宏丰双刹杀了荒爷,或许是真的,又或许是别有用心。”魁州并没有特别大的世家,只有神威和望月崖两的势力,平时就是明争暗斗,若说他们别有用心也并不奇怪。
“另外,宏丰双刹是进入魁州过后才入的宏丰的商队,说是要去大荒历练,他们是和邓家寨的邓二娘一起入的关,三人住的同福客栈,后来逛了黑市,回去后便没有出门。不过属下去同福客栈的时候,只有邓二娘一个人在,后来她退了房,属下一路尾随,发现她出了关,去了大荒。”
“你做得很好,但我希望这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雷鹰丢个他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十块下品灵石。
那人笑嘻嘻的收了荷包恭敬的说:“雷爷,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事实上,十二鹰中互有竞争,他这么做,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荒鹰这次死在缠香楼里,十二鹰空了一位,这就意味着有一个二线杀手将替补上位,所以最高兴的人并非旁人,而是神威的杀手。
至于替他报仇……大概没有几个人又这样的想法。
雷鹰把画锁在了抽屉里,他吹了声口哨,黑鹰盘旋而下,他跳上鹰背。
目标——大荒。
安蓝赤脚行走在黄沙地上,此时太阳高照,脚底滚烫就如同踩在洛铁上一般。灼热的地气不断的从脚底板涌入她的身体,整个人好像被放在火炉里煅烧。
她不停的跳脚,从远处看,像是一个男人在跳着奇特的舞蹈。
侯宜宣见她那难受的样子,很没良心的在一旁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你自找罪受。”
两人同行侯宜宣可比她看起来轻松多了,不仅脚步轻快,额上一滴汗都没有,仿佛他正在海边享受着凉风扑面。
安蓝某些时候就是个倔脾气,她也不跳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黄沙上,甚至主动吸纳地热之气,像扔进开水里的猪,全身通红,汗如雨下。
等身体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她再运转着功法,再将这些热气冲散。
这不是练功,这是自虐!
邓二娘很快就来到大荒与两人会面,她换了一身白衣,看起来更加娇俏,她诧异的看着安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苦行者的方法。
“我可以教你一些法诀,甚至可以帮你杀那个什么霖少爷,但是从今往后你要替我做事。”侯宜宣先把把邓二娘领到一边对她说道。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他们之前的推断没错的话,帮邓二娘实际上也是帮他自己。
他们只有两个人,想彻底搜查,大面撒网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将邓二娘收入帐下,邓家寨有千余人足够查到线索。
“只要能报仇,一切都听公子的。”邓二娘回答得很干脆,只要能报仇,别说是帮侯宜宣做事就是她的人她的命也可以给他。
侯宜宣并没有收邓二娘为徒,只是指点了一下她,后来又传了一个修真功法和几个小法门。这些只是寻常的功法与安蓝的“引气诀”类似,并不是神水宫的修炼法门,所以,侯宜宣也不需要向师门禀报。
得了法诀邓二娘心喜若狂,对着他二人又是拜了三拜。
“你跟我说说,那霖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又住在大荒何处。”问到这里,刚刚还一脸开心的邓二娘突然沉了下来,她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字将那尘封在心里血与泪的往事讲了出来。讲完以后,所有的情绪得了宣泄口,她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邓二娘原本是大荒人,他们住在靠近赤阳泉的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姓邓,是多年以前炎夏的一个小家族,后来得罪了仇人被迫迁徙到大荒中。在邓二娘的记忆里,幼年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却很快乐,可是有一天却突然来了一群人,将村里的人全都捉起来绑到木桩上,然后一个小孩,拿着剑,一剑一剑的刺,先是眼睛再是四肢,等完全死后再刺下一个。
她和爹因为去登天关换粮食,躲过了一劫,回来时恰好看到那小孩正拿剑刺她的娘,一边刺还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她吓得晕了过去,爹爹将她藏起来,自己扑了上去,等她醒来时,全村两百多口无一活命,而她的爹爹紧紧地抱住她的娘,背后已是一片白骨……
那一年,她十岁……
“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邓二娘的手插在沙地中,泪水落在沙地里却立刻被滚烫的沙子蒸干。
“好歹毒!”安蓝早已是泪眼汪汪,她吸了吸鼻子,用红肿的双眼看着侯宜宣。
侯宜宣也没想到那霖少爷还是孩童时就如此歹毒,他捏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如果他真我们要找的人,我定不饶他!”
“呦~”头顶传来一声清啸,一只巨大的黑鹰盘旋在头顶,他们都没有发现雷鹰竟然追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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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看着下面拿出武器防备着他的安蓝,“就凭你们也想杀霖少?不自量力!”
他们的谈话,他竟然全部听到了!
“你想怎样?!”安蓝和侯宜宣递了个眼色准备随时大战,侯宜宣也准备好,一有情况就用自己的银翎大弓。
“荒鹰是你的杀?”
“什么荒鹰我不知道。”看样子他是来为荒鹰报仇的。
“你是张秀。”最后这一句用得是肯定句。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一滴汗从她额头上滴下来。
……
第一章到……
055章 赤阳泉
“或许你也不叫张秀。”
安蓝头上的汗又滴了一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雷鹰说完这句居然驾着鹰又飞走了。突然追来,说了几句话后又突然离开,他到底想做什么?安蓝莫名其妙。
“不会有事吧?”邓二娘有些担心,。
“不确定。总之,先离开这里。”
“你要不要先回去拜祭一下你爹娘,然后嘛……”然后就去偷赤阳泉。安蓝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出来。
赤阳泉的位置极为秘密,地图和《大荒志》上都没有记载,说是在大荒边缘,大荒这么大,边缘地带也不小,安蓝本来打算一点一点的摸过去的,但是恰好,邓家村就在赤阳泉边不远。
此时的邓家村已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埂,枯树昏鸦,一片凄凉。这么多年过去依旧看的地上的血迹,暗黑的血斑在黄沙地里尤为醒目。村后有一片旧坟,邓二娘伏在一座坟上哭了起来,那里合葬的她的父母。
安蓝心里一阵难受,侯宜宣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小猴子,你爹娘对你好吗?”
“对我很好,不过我却不争气,老是让给他们惹麻烦。”
“我也是。有一天当我想好好孝敬他们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侯宜宣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他以为安蓝的父母过世了,却不想她原来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猴子,我们结拜好不好?”安蓝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这一刻的安蓝格外渴望亲情。
侯宜宣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不行吗?”她低下头来,无比萧索。
“可以……”侯宜宣叹了口气,安蓝不知道他希望远远不止是哥哥……
一听侯宜宣说可以,她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跪了下来。
“黄天在上,我安蓝愿与侯宜宣结为异姓兄妹……”结拜完后安蓝甜甜地叫了他一声“大哥”。
“听你叫‘小猴子’习惯了,这声‘大哥’听起来还真是别扭。”侯宜宣没正经的开玩笑,“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居然二十六了,竟然还这么皮滑肉嫩。”
“这不是修真修得嘛。”安大小姐笑了笑,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邓二娘把坟重新修葺了一下,她的眼睛又红双肿,这些年她一直把仇恨装在心里,今天一次性哭了个够。
邓二娘望向村子,安蓝正用枯树枝画着侯宜宣的头像,时光仿佛倒退回到了十多年前,她也坐在树阴之下,而爹爹就在她的旁边,手里拿着树枝教她识字,教她功夫。那时候娘总是着看着他们一脸幸福地笑着,而现在,只有这一片的旧坟陪着她。
她每年清明都会回来一次,每次都在爹娘坟前发誓要为他们报仇,今天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人。
“二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用到二娘的地方尽管说。”
侯宜宣对她说:“你也累了,今天先休息吧。”
邓二娘摇头,“二娘不累。”
“硬撑着可不好,以后用你的地方多着呢,我可不想你现在就趴下。”安蓝知道邓二娘一心想报仇,可是这种事情急不得,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邓二娘听安蓝这样讲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打了一间相对还算比较完整的房子打扫了一下,侯宜宣搭了两个帐篷,他睡一个,安蓝与邓二娘共睡一个。
等邓二娘睡着以后,安蓝摸出去把侯宜宣叫了出来。
“大哥,我想明天去赤阳泉。”
“怎么你对赤阳泉动心了?”夜晚的大荒还真是冷,胎动期早已是寒暑不侵,但是他现在却要运转真元来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