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上知道了这孩子的存在,还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呢!
也唯其如此,管宁才更关心诸葛亮的成长,轻抚着诸葛亮的头道:“今后你便跟我学习,怎么样?”
诸葛亮的小手兴奋的激动起来,这可是管宁啊!
诸葛瑾在旁边羡慕地看着诸葛亮,显然是非常渴望自己也能有诸葛亮的待遇。
诸葛亮眼尖,看见了诸葛瑾的神情,当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想什么,眨眨眼睛对管宁说道:“管先生,家兄也可以跟你学习吗?”
管宁笑道:“当然可以。”
一直身体不好的诸葛硅闻言大喜,就要张嘴谢过管宁。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满脸泪痕地跑了进来,哭泣道:“管大人不好了,董卓三天前放火焚烧洛阳。”
“什么!你说清楚点!”这消息好像晴空霹雳震得三人忘记了一切。
那士兵就把前线的战报连说带划地向在场的人禀告。
泪水在每个人的脸上流过。
洛阳,那可是我大汉的国都啊!
董卓贼子,焚我洛阳岂不就是亡我大汉!?
孔融听着士兵汇报着前线诸侯的种种行为,终于忍不住哭嚎道:“袁绍匹夫,天下大事都坏在你的手中!枉我还称你一声‘本初公’!……”
终于泣不成声。
诸葛亮抬头望向洛阳方向,双目中泪如泉涌,牙齿好像要把嘴唇都咬破。
泪眼朦胧中好像看到了一片血红。
不久后,整个青州,上至世家、下到平民,无不失声痛哭。
一片愁云惨淡。
太史慈当然不可能知道青州白天发生的事情,他此刻正在自己的营帐中听着樊涛得来的情报。
看得出来,相对于袁绍的歌舞升平,董卓可就认真多了。
三天前,河南尹朱儁守卫洛阳,并且将主要兵力配置于洛阳附近,以防袁绍突袭京城,不过现在就不一定,毕竟洛阳已经化为灰烬,而且还有一个纵横天下,无人可敌的吕布。
董卓又以中郎将徐荣率重兵防守战略要地荣阳、成皋,沿黄河一线设防,阻止同盟大军渡河,最后以东郡太守胡轸防守伊阙等重要山隘关口。
从整个静态的布防上,的确是高明的战略。
太史慈看了看高顺,就见后者皱眉不语,显然是对董卓的布防感到头疼。不过高顺显然是领会错了太史慈此战的目的。
旁边的郭嘉却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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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心中好笑,淡淡道:“奉孝,把你的主意说来听听。”
郭嘉笑道:“看主上的样子应该已经有了主意,何须问我?”
高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一个鬼主意比一个多?
太史慈在沙盘上指点道:“现在我同盟大军的兵力主要集中在酸枣、登封、陈留三地。鲍信在河内郡其实是孤军深入,危险得很。”
高顺接口道:“主上言之有理。若是荣阳的守军想要击垮鲍信军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个徐荣带兵极有一套,而且手下的西凉骑兵战力惊人,绝非是鲍信所能抵挡的。”
太史慈笑道:“我却觉得徐荣绝对不会去动鲍信。”
郭嘉笑道:“主上言之有理。”
高顺仔细看看沙盘,恍然道:“原来徐荣竟然想把鲍信当成诱饵来使用!”
郭嘉点头道:“没错,若我是徐荣,岂会急着去吞掉鲍信这支弱旅?蚕食鲸吞才是最好的办法。”
太史慈面上带笑,哼!徐荣现在玩的就是围点打援。虽然不可能把鲍信四面八方包围,可是鲍信现在的形势根本就是一支孤军。不过这并非意味着诸侯的同盟军中没有向鲍信伸出援手者。
既然有鲍信看不惯袁绍的行为,那么就会有别人一样看不惯。
徐荣只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钓的是谁呢?
太史慈几已肯定,这条大鱼就是曹操。
于公于私,具有非凡战略眼光的曹操不可能在洛阳大火后毫无作为。只是曹操手下只有五千人马,顶多用用偷袭。可是董卓军的布防根本就令曹操无机可乘,所以曹操只能选择和鲍信会合,从北面进军洛阳。
徐荣设的就是这个圈套。
高顺一点就明,完全同意郭嘉的意见,笑道:“看来这个徐荣的动作还真大呢!他这分明设计的是双诱饵,南线的孙坚军始终在与徐荣军对峙着,只是苦无机会,现在就不同了,一旦徐荣出兵进攻救援鲍信的人,孙坚在鲁阳马上就会渡河从侧翼攻击徐荣。”
太史慈笑道:“就怕他打蛇震伤手,徐荣的身后还有成皋的大军虎视眈眈。”
郭嘉沉声道:“何至如此?那个吕布此刻应该从洛阳出发,伺机而动,至于走南线还是走北线,那就不一定了。”
太史慈点头道:“所以我们此战的目的并非是去救援鲍信,也非是掩护孙坚过河,而是消灭掉徐荣设置的埋伏,令其措手不及。”
郭嘉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片喧哗。
马上有人来报,原来是愤怒的曹操终于忍受不了袁绍,连夜准备出兵,救援鲍信。
太史慈与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己刚刚谈论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会发生。
连忙出帐。
就见灯火通明中,曹操坐在战马上,整装待发。他的身边的战马上坐着几名年轻的将领,大概就是夏侯兄弟和曹氏兄弟吧?
而站在曹操对面的则是原本正在饮酒作乐,现在却闻讯而出的诸侯。为首的就是满脸不悦的袁绍。
“孟德,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现在不是我等出兵的时候,你深通兵法,岂可如此不过轻重,任意妄为?”
曹操面无表情的看着袁绍道:“本初,你我认识多年,应当知道我曹操的为人,一旦决定的事情我决不会改变。什么叫不是出兵的良机?我们兴义兵来诛灭暴乱,大军已齐集于此,大家不应再有任何迟疑,假使董卓现在仍然挟持皇帝在洛阳而不迁都,即是他再暴虐,那我们发兵攻打京城,在道义上确实值得考虑。可是现在他焚毁了宫室,劫持皇帝迁都,全国为之震惊,人民不知所归,这是天亡他的时候,只要我们一战就可以取胜,而安定天下了。本初公何以不明?”
一席话说的袁绍哑口无言,难道他能说现在他的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待刘虞的回信,以实现其“辅佐新君、位极人臣”的目的?
曹操冷笑,一扬手中的长槊,高喝道:“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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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五卷 第九章 连横
张邈见袁绍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连忙打圆场道:“孟德,你怎能如此看待本初公?在场的诸位既然在此会盟,谁人不是为国家大义?”
曹操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言罢不顾而去。
曹操的一席话已经说得不客气之极,等于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所以大部分人的脸上均不好看,只有几人不动声色。
看着曹操的背影,关羽脸上现出激动,像是说什么,结果却被刘备以眼色阻止。那个聪明却懒得动脑的张飞只是好奇的在打量曹操。
曹操的离开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袁绍气得面色铁青,曹操的死活倒还在其次,最令其愤怒的乃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时间眼中厉芒闪闪,显然是动了真怒。
太史慈知道,曹操与袁绍两人之间并不牢靠的友谊已经出现了裂痕,不可挽回。
同时心中懔然,这个曹操在此时与袁绍决裂显然是看出乱世已至,再不需要像往日那样与袁绍虚与委蛇了。那分明就是在向天下人表白,袁绍不足以挽回大局,东汉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里已经微乎其微。
尤为可虑者,那更说明曹操已经判断出了袁绍想要利用刘虞,扩大袁氏宗族和自己势力的企图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转过头来看看郭嘉,这鬼才面色凝重地看着正在远去的曹操,显然是在盘算如何对待曹操。
老好人张邈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唯有转过头来对袁绍道:“盟主勿怪,孟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袁绍心中已经恨极了曹操,但表面上还表现出了泱泱大度的风采,勉强地呵呵笑道:“我岂会怪罪孟德,都是为国效力,只是见解不同罢了。也好,战场上最忌‘闷军’,孟德深通兵法,此去定可有所斩获,扬我盟军威名,来来来,让我们进帐去,为孟德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先预祝一杯。”
众人连忙附和,张邈趁机道:“孟德手下人手太少,不若由我从陈留调兵再派些人援助孟德吧!”
袁绍当然没有意见。
这一幕闹剧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曹操的行为却太史慈引起了沉思,突然间觉得自己过于被动了。
讨伐董卓的失败早已经是注定了的,问题是自己是否只是捞取点人望那么简单。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来参加这次同盟,就已经赢得了声望,而且随着稷下学宫影响力的加深,自己的声望一定会水涨船高,倒也不在乎一两场无关痛痒的战争的胜利。
对于自己而言,眼前的历史依然可以大体把握,但如果自己仅仅满足于此,那么自己最后的结果充其量只不过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要想结束乱世则还差得远。这场会盟后,诸侯离心离德,各奔前程,各据一方,如果到那时再一个一个消灭这些异己势力,岂非是养虎为患?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看看曹操的反应,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刘备也一样。
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明白历史的进程并非好事,只会让人产生惰性,那实则是一种止步不前!到头来很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现在拥有了青州,又正在图谋陶谦的徐州,这就证明曹操在中原的发展空间根本就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大,充其量就是一个兖州。问题是兖州的实际统治者是刘岱,历史上刘岱被黄巾军杀死,才轮到曹操控制兖州。现在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青州的黄巾军已经被自己完全的吸收,刘岱怎可能会死呢?再加上刘氏宗族自身发展的需要,自己与刘岱和刘繇间的联合势在必行,哪里还有曹操插足的地方?
可是太史慈却绝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曹操不同于常人,历史上的曹操每每从绝境中顽强的生存下来,韧性惊人,实在是打不死的蟑螂。这正是太史慈对其又爱又恨的地方。
未来的曹操到底会在哪里立足呢?太史慈想不出来。
说实话,太史慈与曹操可算得上是好朋友,太史慈绝对不希望看到曹操悲惨收场,但太史慈却又无法放弃自己已经开创出来的事业协助曹操。
现在唯一令太史慈对曹操抱有的侥幸心理就是不给曹操拥有自己的地盘、蜕变成枭雄的机会,而是希望曹操会成为治世的能臣。但这种希望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的方法就是迅速地占领历史上曹操曾经拥有的地盘。
但即便由此,到底能不能阻止曹操的蜕变还是很难说。
还有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现在看来,刘备已可完全的立足幽州,这绝对是自己的强敌!这个人将会给中国北方的战局带来难以预测的变化。是否现在就应该找机会收拾刘备呢?
董卓西迁长安,中原就成了诸侯们逐鹿的猎场。
中原的形势已经变了,历史的经验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供利用的地方。
想到这里,太史慈的心中突地涌出了一个荒谬绝伦的主意,不可遏止的膨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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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来看向郭嘉时,后者也正用烁烁的眼神盯着太史慈,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心有灵犀的互相一点头,转身向不远处的深林走去。
高顺等人心知肚明两人有话说,都知情识趣的转身进帐,不去打扰两人。
太史慈与郭嘉来至密林边缘处,直截了当道:“奉孝以为讨伐董卓这场大战谁胜谁负?”
郭嘉本来想要问太史慈日后如何对待曹操的问题,现在被太史慈这么一问,心生感触,叹了口气道:“那还用说?根本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眼下的战争就是小打小闹,袁绍是做给天下人看,董卓是为了自己的西迁拖延时间,即便是今后诸侯中有人会去追击董卓,也没有一个人会成功的。只有袁绍辈才会自我陶醉,向天下人宣称董卓是惧怕盟军而焚烧洛阳,西迁长安。”
太史慈冷笑道:“袁绍对刘虞的期望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哼,现在是谁能除掉董卓谁才是众望所归。”
郭嘉肃容道:“问题是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消灭掉的董卓。”
太史慈接着冷笑道:“所以我在想,为什么我们总是念念不忘要现在消灭掉董卓?”
郭嘉闻言身体一震道:“主上的意思是‘欲将取之,必先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