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刀影,敌方三人没有想到这大汉会突然发飙,措手不及下难以游斗,纷纷举兵刃挡住,又爆出“当、当、当”三声急响。三人联手之威在闷哼声中土崩瓦解。
那大汉此刻从三人的围攻中脱身而出,返身向那陷入重围的同伴掠去,显是生出了誓死要与同伴同生共死的决心,刚才已经如猛虎下山,现在更是出手如狂,长刀飞舞,横砍直劈,其威势不可当,此时他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只想在自己倒下前多杀死几个敌人,看也不看身后那三名刚刚震退的三名剑手此时又一次逼迫上来。
“当”的一声,大汉的长刀狠狠的劈上了对方中一名特别悍勇的中年壮汉手中的长矛,那中年壮汉蓦然感到呼吸不畅,像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头,全身有若刀割,刀锋的寒气使他仿佛浸进万年寒冰里一样,不由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那大汉毫不容情,手中长刀银光闪烁,铮铮有声,身法更有似毫无实质的轻烟,在狭小的空间中以鬼魅般的速度移动。
血光迸溅,中年壮汉被那大汉蕴含着无比仇恨的一刀劈得倒仰横飞,胸前纵横交错至少十道以上深可见骨的血痕,手中仍紧握那只长矛。
当那中年壮汉尸体跌落在地时,胸前微微起伏,襟前血渍迅速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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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大汉的情形也很不妙,身后的三把长剑已经锋芒在背。大汉已经察觉,但此时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哪还有力量翻身抵挡?唯有把眼一闭,暗叫一声“罢了”。
蓦地,奇变突起。一把长刀从旁边诡异地磕飞了三把长剑。三名剑手原本心中狂喜,眼看便可毙敌,岂料从天上掉下来个挡横儿的,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那不知从哪里来的长刀突然轻飘飘的转了方向,削向了三人的左臂。
刀过、血溅、惨叫、臂飞。
来的人是高顺!
当然亦蒙着面。
那死里逃生的蒙面大汉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呢,高顺故作沙哑着嗓子对那大汉道:“你没问题吧?”
那大汉也不答话,只是用力一点头。
高顺放下心来,转身面向敌人暴喝道:“来吧!”
敌人先是一愣,旋又恼羞成怒,蜂拥而至,前面的三人一打眼便知是这伙敌人中的高手,三支长矛,分左中右三方,分别标刺他的左肩、胸前和右胁,矛未至,嗤嗤动气已破空而来。
不过这在常人看来如同惊涛裂岸的合击,落在高顺的眼中却是缓慢之极,他甚至可以看到长矛由慢至快地往他刺来的加速过程,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长刀连闪如电芒,对方众人只看到对方手腕一动,三股寒芒便由他怀里激射而出,匪夷所思地劈中三个矛头。
身在局中的三人更是心中大骇,要知道己方这看似随意的合击,实际上是经过千锤百炼、在无数次混战中形成的蕴含默契的凌厉杀招,其中实是另有玄机,不但缓急轻重变化无穷,连刺来的次序也不断改变,就是要令对方无从捉摸己方三只长矛的走向,以求一举毙敌。
岂料对方一出手便克制住了自己三人的攻势,怎不会令三人惊骇欲绝?
高顺岂会给对方反击的机会,长刀劈出,幻起重重刀浪,悍猛强击,对面当先的一人下意识的横起长矛挡格,“呛” 的一声,那人的长矛竟被削成了两半,就在他一怔间,长刀已至,虽只是一刀之势,竟如千军万马、泰山压顶般劈下,杀气严霜,使他整个人如入冰窖,呼吸困难,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高顺的长刀已经准确地劈在他眉心处,寒气透脑而入,那人立即命丧当场。
剩下的两人大骇,拼命向后撤退,高顺岂会放过两人?冷哼声中,刀势再盛,在至刚至猛处生出飘忽不定之感,声势更胜刚才三人合击百倍。两人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刀势所笼罩,即要退避也属绝不可能,唯有咬牙死命反击,希望可逃得一条生路。
刀光游走处,这两名武技高强的敌人喷血后退,倒地后颓然不起,显是凶多吉少。
敌人哗然,显是想不到己方的顶尖高手连人家一招半式都接不下来,不由得士气大跌。
高顺傲然独立,面对踌躇不前的敌人,此刻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下一刻,因为一个人得到来,今晚将会成为他们毕生的噩梦。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这将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梦。
今夜,注定是杀戮之夜!
第一部 第三卷 第八章 夜战(下)
(汗——!让众位久等了,唯有好好写书以保!)
那被救下的蒙面大汉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悍勇,放下心来,突地想起一事,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被围攻的同伴,不知何时,也已经转危为安,在自己浑身是血的同伴的边上也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悠哉游哉地的长刀扛在肩上。竟然一点不把对面的敌人放在眼里,这小子当然是徐盛。
在他的对面正踉跄倒跌出七八个人,显然是在徐盛的手上吃了不少亏。
此时,高顺和徐盛以及大汉的一众手下已经向长街西口推进了几十步,不过让然是前后皆有围追堵截之兵的局面。表面看来形势很不乐观。
那蒙面大汉暗暗心急。
可是前面的高顺面无表情,身上的气势却数以百倍的增长。仿佛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这些敌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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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敌人中无一不是张举精挑细选出来的格斗高手,更经过黄巾之乱的百战余生,心知若是让对面的这长刀大汉蓄满气势,必将势不可挡,到那时,要留住两人便难了。
蓦地一声大吼,两名大汉一左一右,一刀一矛,千军万马般朝着高顺杀了过来。刀势刚猛霸道,力可开山,矛势却是灵妙轻奇,绵绵密密。
高顺蓦地嘴角含笑,连动都未动,眼中满是嘲讽,仿佛看到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对方并非是在要他的性命,而是再给他扇风解热。
正当敌我双方的人均大惑不解时,两道寒芒一闪,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幕违反物理常规的景象,那两个向高顺舍命攻去的大汉,身子好像撞上了什么透明的高墙,在空中一顿,然后漂浮出去,仰面跌倒。
直到倒在地上,众人才看清,两人的胸前各插着一只雕翎铁箭!
张举的手下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八道寒芒闪过,登时八名张举的手下被雕翎箭钉死在地上。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
这是什么样的弓箭?
张举的手下被射得心惊胆战,由于己方本身在高处便设有弓箭手,又因为很有可能发生混战,张举的手下根本就没有准备盾牌,面对如此强悍的弓箭,他们不过是些活动的靶子。
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那个大汉一动不动。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己方埋伏的弓箭手早已经被解决掉。而眼前的雕翎箭正是太史慈借花献佛转赠给他们的。由于太史慈手法极快而且弓箭术怪异,出手便是一弓四箭,箭无虚发,手指与手指间的间距和力道各不相同,那雕翎箭射出后,方向各异,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射出的。
敌人中有人想要抬头观看,想要弄明白那要命的雕翎箭是从哪里射出的,岂料还未抬起头来,眼前便是寒光一闪,登时被了结了性命。又有十几人被射倒。
众人哗然大乱,士气一跌再跌。
被高顺救下的蒙面大汉这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有点发愣。
高顺却不管那么多,他当然知道这是太史慈给他赢得的宝贵的突围时间,岂能浪费?
高顺面无表情,双手捧刀,大踏步地迎上前去,刀锋之上发出凛烈无比的杀气,往对面惊慌失措的敌人罩卷而去,身后的众人哪还不明白眼前的逃生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皆紧紧地跟上。
高顺的长刀如流星自长空划过。对面的敌人们便立刻就听到一阵极奇异的风声,开始时宛如远处的蚊吗,忽然间就变成了近处的风啸,忽然间又变成了天威震怒下的海啸。这刀除了凌厉无匹,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精采的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着。教人泛起不但硬碰不得,还完全没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兼且此刀全无成法,便像才气横溢的诗人妙手偶得而成的佳句,看得人心神皆醉。
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电,重重击中敌人兵刃,高顺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两人之间,手中长刀闪烁处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蓦地血雨激溅。
两人惨叫身死!
高顺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那左面手持长矛者从头至脚左右劈开,力道奇猛,
那刀手更不好过,他虽然未有即时气绝,但胸腹已被刀深深剖开,鲜血从肚破肠穿处泊泊流出,痛楚迅速蔓延全身。
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便是张举手下这些杀人不眨眼之辈也不由得心中泛寒,高顺怎会给对方反过味儿来的机会,就在那两名大汉生死呼吸的一刹那间,他的脚尖已转“扭马”之式,腰低拧,身转旋。右手已挥出长刀,诡异的把长刀完全交至右手,反把握刀柄,顺势斜推,刀锋的寒光就随着高顺的脚步劈开了对方的阵型。
刀锋过处,人首立分。
首当其冲的三人在措手不及下都已经带着一连串飞溅的血珠跌飞出去,每个人咽喉上都多了一条鲜红的隙缝。后面的人更被自己同伴的尸体阻挡住了前路,无奈下,在漫天的血雾中一退再退。
在高顺的追击下只听刀剁在骨骼上的声音,兵刃落地的铛嘟声,鲜血喷溅的声音,负伤倒地的哀呼声,此起彼伏。
刹那间,他们便冲到了长街西口,马上要突围而出!
敌人此时即便想要阻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那在他们上方的不知从哪里射来的有如死神的雕翎箭根本就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寒芒闪处,必有人应声而倒。
尤其是身在长街东口从背后向高顺等人袭击的敌人更是受到了太史慈的特殊“照顾”,凡是从在前面的人无一不被射得身体倒跌,阻住身后同伴前进的脚步。要向前冲亦有所不能,何谈去阻挡高顺等人的突围?
此时的高顺一刀劈中了一名大汉手中的长矛,对方知道高顺的利害,兵器交鸣声中,这大汉闷声后退,待高顺一刀削飞了他的两名同伴的脑袋后,才欺身而上,一把长矛飞击而出,快若闪电,力道沉雄,高顺看都未看,长刀以拙制拙,毫无花巧,侧砍在那刺来的矛尖后寸许处。一下沉闷不舒服的声音,在剑矛交击时传出,声波激射往四周敌我双方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内,使人心跳意躁。
那大汉惨嘶一声,长矛脱手横飞三丈有余,狂冲的身体却给高顺撞得倒跌向后,口中喷出一口血箭,高顺踏前一步,长刀反撩而上,刀光没,刀锋过,大汉的人还可以飞起来,飞起一丈余蓬的一声反跌地上,断成两截。当场身亡!
高顺的身后一干人等蜂拥而上,刹那间便冲破的长街西口的敌人的阻截,杀得长街西口的敌人尸横遍野,片甲不留,接着呼啸而去。
在长街东口的张举的手下面面相觑,均想不到以己方这么强大的阵容仍然留不下对方。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刚才收割了他们同伴无数生命雕翎箭此时居然停了。这才反应过来。更像起了张举留给他们的命令和张举对待那些办事不力的人的毒辣手段,蓦地齐吼一声,由东街口向西街口涌去。
就在他们堪堪来至长街西口时,一个人飘然出现了。
那就是太史慈。
从房上刚刚跃下的太史慈。
手中是一把斩马刀。
太史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用枪和长剑,那样太容易暴露身份,更不可能在这许多人面前用弓箭,刚才那是在房檐上,又因为手法的奇特,在别人看来倒像是一群神射手张弓射箭,自然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但现在无异没有这层保障,太史慈焉能用弓箭?
哼!斩马刀又如何?只要是握在我太史慈的手中,便是一根木棍也可杀人无数!
此时的太史慈的眼神就象是柄忽然拔出鞘来的利剑,杀人无数的利剑!手中的斩马刀刀身狭窄,刃薄如纸,刀背不厚,刀头也不宽,刀柄却特长,可以用双手齐握,不过此时却被太史慈用一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的方式提在右手中,仿佛那刀根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张举的手下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就是刚才用弓箭随意收割生命的死神,不过冲在前面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气势太惊人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太史慈,张举的手下中的那些高手眼中泛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在他们的眼中,就在太史次出现的一刹那间,天地间似若静下来了,太史慈似缓实快的用一种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