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也未想到这一箭力量竟然这么大,一愣间,犹如霸王在世的张飞已经冲了上来。也不答话上去就是一矛!
太史慈却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张飞是个非常幽默的人,那一句“三姓家奴”从张飞的嘴里喊出来肯定是味道十足,现在倒好,竟然上去就打,大不敬业了吧?
身在局中的吕布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对面的张飞手中的长矛飘忽不定偏又力道沉雄,好似一条出水的黑色蛟龙。
刹那间就已经变成了条条黑烟裹住了措手不及下只能格挡的吕布。
天下间除了王越和太史慈外竟还有如此的高手!
吕布大喜。
太史慈尚是第一次见张飞这屠夫动手,竟然觉得和自己的枪法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张飞的枪法少了自己那眩人耳目的华丽,倒多了一往无前的冲刺。
哈哈,真有趣,太史慈不半响就已经忘记自己要与吕布动手的心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两人战斗的欣赏中。
吕布连当张飞五矛,心中无比的惊讶,没有想到对方的这个黑大个韧性如此的惊人,心中高兴,哈哈一笑,手中的方天画戟变得扭曲起来,好似变得柔韧无比,那巨大无比的戟头飞速地缠上了丈八蛇矛,再一次全面的爆起了好似妖异火焰的戟影,
那高速旋转的螺旋气劲立时搅散了丈八蛇矛上的强劲的推力,张飞闷哼了一声,丈八蛇矛一扬,立时打散了吕布的招数。
还未回过神来,吕布的方天画戟好似天上的飞火流星袭至张飞的面前。
张飞的主动权已经不在!
太史慈心中暗叹,吕布骑上赤兔马后,威力的确不同以往了。那种身高和速度上的压力完全在战斗中体现出来了。
就比如说眼前的张飞,尽管比吕布要差一些,但绝不是现在这种局面,吕布似乎轻而易举地就从张飞的攻势中解脱出来。
一方面说来,今日吕布的招数绝对没有当晚与自己交手时的招数精彩,但从另一方面说来,这即是说吕布还保有余力,若是换了自己上场只怕也是这种结果吧。
不过,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现在的战马也非凡品,不知道糜竺那奸商从哪里弄来了这匹叫“飞雪”的白马,看看这战马的素质似乎与赤兔马相差无几。
但张飞无异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的战马令他处于绝对的劣势,尤其是对付像吕布现在这种好似空降流星的自上而下的招数。
不过张飞心志强绝天下,处于此等劣势反而更加兴奋,招式更加如狂风暴雨般的大开大阖起来,而且兴奋地怒吼连连,弄得完全处于上风的吕布也无可奈何。
一时间,吕布的方天画戟好似火燎,而张飞那完全切不进吕布攻势的丈八蛇矛就好像被那火烧得烟熏般四处乱窜。
吕布的心中却是啼笑皆非,眼前的这黑大个前几招还算是精彩,到现在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自己虽然可以杀死对方,但对方死前的反击肯定不会令自己好过了。
不过这等狂风暴雨似的进攻无法持久,也好,自己再与之纠缠片刻,然后从容将之击杀。
诸侯们看的是目眩神迷,可是也有不少人看出张飞处于劣势。
关羽动了。
不过并非是那种横冲直闯,而是安静的有如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缓缓的纵马上前,不断地随着场上的两人战斗时身形的变化而调整着战马前进的方向。
太史慈看得心中一凛:这才是精于一击必杀的高手!
才想到这里,关羽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战马的速度骤然加快,青龙偃月刀化成了一道青影,轻巧无比的砍向吕布的前胸。
此时的吕布刚刚挑开张飞的丈八蛇矛,准备全面展开攻势时,没想到关羽在一旁偷袭。冷哼一下,不得已又变回了守式。
“当”的一声,关羽和吕布擦肩而过!
吕布大感惊奇。没有想到除了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外,这个红脸汉子竟然也是如此的难缠,才只一刀,吕布就知道对方的力量绝不在自己之下。
还未来得及说话,才脱困境的张飞嗷嗷地叫着又一次冲了过来。
吕布万般无奈,只好先挡下张飞。
三人战到一处。
这时的吕布全面的展开了自己的攻击,想要迅速地解决掉张飞。
太史慈的面色却凝重起来,坦白地讲,关羽和张飞的战术非常的成功,张飞是那种舍生忘死狂猛攻击的人物,这已经令人应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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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则完全是另一种类型的武将,他现在缓缓游走于张飞和吕布交战的外围,不时的上前对吕布进行绝杀,完全的一付螳螂的打法:一击不中,远扬千里!
在空旷的战场上,一道红影和一道黑影纠缠在一起,忽分忽合,而外围的一道青影则不断地划着圆圈,三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太极。
不过太史慈却清楚地看到,吕布在这场战斗中又开始成长起来。那把方天画戟不但保有着自己的特征,而且渐渐地融入了关羽和张飞的一些招数。那方天画戟的刺和那月牙仿佛已经把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所有优点渐渐的吸收过来。
关羽和张飞双战吕布,竟然占不到上风!
此时,关羽再一次纵马而上,攻击吕布。
蓦地,吕布招数一变,方天画戟招数大变,竟然使出了类似于关羽的劈砍,令张飞措手不及,丈八蛇矛闪电般的格挡,才勉强地保住了守势。
吕布心中大喜,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哼,每次要杀这个黑大个,那个红脸汉子就上来捣乱,既然如此,我就先来杀掉这个红脸汉子!
关羽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吕布就已经千军万马般杀了过来,不过此时的招数已经不是劈砍,而变成了张飞丈八蛇矛的穿刺攻击!
关羽脸色一变,青龙偃月刀向外一推,用刀杆推开了方天画戟。
吕布哈哈大笑,方天画戟火焰般的跳动,在关羽的身前身后留下了点点火红的幻影,仿佛点上了飘浮在空中的无数的红灯笼!
而那月牙和戟尖更是产生了无数细微的妙到毫巅的变化。
关羽肃容无语,横挡竖削,抵御着吕布有如水银泄地般的进攻。
张飞这时才缓过劲来,看着关羽岌岌可危的样子,疯狂的冲了上来。
吕布却丝毫未把张飞放在心上,一把方天画戟把张飞和关羽一起卷入到重重的红影中,那方天画戟既凌厉刚猛,又变化无方,巧妙的把关羽和张飞的所有招数封挡得半途而废,更牵引得两者有时不由自主地相互攻击,弄得两人缚手缚脚,不得施展,如此一来,张飞和关羽的攻势完全不能展开。只听见张飞怒吼连连却也没有办法。
最恐怖处就是吕布的赤兔马,他令吕布的出招速度似乎可永无止境的增加。
太史慈有点目瞪口呆,现实终究是现实,完全不同于《三国演义》,在此之前,他实在是想不到吕布竟有这种战术,令张飞和关羽的攻击完全变成相互拖累的累赘,关羽和张飞肯定是非常的后悔:还不如一个人和吕布单打独斗呢!
刘备却在一旁忍不住了,抽出双股剑,纵马而上,大喝着攻向吕布。
吕布此时从容不迫,早已经看见了刘备,冷哼了一声,赤兔马诡异地移动,人已经离开了张飞和关羽的左右,但那方天画戟的残影却令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当!”的一声,吕布已经磕开了后上来的刘备的双股剑,震得后者的双手发麻,刘备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吕布的方天画戟诡异地回想了身后,同时赤兔马向前一纵,跳到了旁边。
两道寒风向刘备袭来,快得后者全无反应。
蓦地,力道散去。
刘备一看才知道原来攻向自己的两道寒光竟是自己两位兄弟的武器。
太史慈看得清清楚楚,心知那是因为吕布的方天画戟牵引的效果,把从后面攻击自己、要救出自己大哥的关张二人的武器引向了刘备。
这时吕布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冷冷道:“哼!联手!我吕布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联手!”
言罢不顾而去!
太史慈看着吕布傲然归队接受并州兵山呼海啸般欢呼的雄姿,心中再一次告诉自己:这不是《三国演义》。
三英,不过是配角。
吕布才是三国战神!
第一部 第五卷 第十二章 内讧
吕布的胜利引得并州军欢呼连天,士气大振。
反观同盟军则是异常的沉闷。
刘关张三人默默地回到本队,一声不响,显然是在吕布那里大受打击,提不起说话的兴趣。
吕布一挥手,并州兵那山呼海啸的欢呼生立时消失,不闻半点声响,显示出了严明的军纪。
吕布策马转过身来,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幻出耀眼的火焰,哈哈笑道:“今天打得痛快!不过本将军已经意兴阑珊,太史慈,你我改日再战如何?”
太史慈欣然道:“如此甚好,温侯请回!”
吕布点头,一挥方天画戟,并州大军在徐荣等人的指挥下徐徐而退。
袁绍这人最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此刻见吕布撤军,勉强笑道:“各位不必沮丧,今日之战,我们虽然未胜,但亦未败,吕布匹夫见我同盟大军人才鼎盛,心有惧意,才会主动提出改日再战,我等须得庆祝一番。”
众人勉强应和,但很明显没了底气。
太史慈心中不屑:吕布的强大是人所共见的,关羽、张飞双战失利,赵云冷箭功败垂成,自己下场也时输多胜少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袁绍却好意思说不分胜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到吕布远去,众诸侯也纷纷散去。
太史慈此刻一心惦记着收服赵云,所以回营巡视一圈后便径直朝公孙瓒的营盘走去,美其名曰当然是去探望公孙瓒的伤势。
公孙瓒的亲兵见是太史慈,连忙进去通报,不半晌,亲兵出来请太史慈进去。
当太史慈进到温暖的大帐中的时候,公孙瓒正光着精赤的上身,呲牙咧嘴的躺在床上。见太史慈进来,虚弱道:“子义随便坐,就当是到自己家好了。”
太史慈不置可否的走到公孙瓒的身边,仔细地察看公孙瓒的伤势,半天才道:“还好,伤势不重。”
公孙瓒大感意外道:“子义也精通医术吗?”
太史慈笑道:“子义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只不过练武时难免意外,所以家师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治疗伤筋动骨的方法。难登大雅之堂。这等战场上受的伤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公孙瓒点了点头,突的颓然一叹,似是有难言之隐。
太史慈心知肚明公孙瓒受伤后有点心灰意冷的味道,表面上却故作不解道:“你我二人也不是外人,兄长有何愁苦,不妨说了听听,或者小弟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公孙瓒看了太史慈一眼,半响才道:“不瞒子义,我公孙瓒此来一腔热血,天地可鉴,可是现在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有多远走多远。”
太史慈点头道:“兄长的意思我明白,眼下众人离心离德难成大事,各个寻找退路,哪还有心思考虑朝廷的安危?小弟早就看淡了。若可走,小弟早就走了。”
公孙瓒沉思道:“子义莫非是指本初公?”
太史慈心知公孙瓒和自己终非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在言语上公孙瓒对袁绍的称呼多了几分顾忌。
不过太史慈却敢打保票,袁绍和公孙瓒将来势成水火,所以欲公孙瓒说起话来就无所顾忌了,冷笑道:“兄长莫要提此人,我等在前方浴血奋战,他却在后面坐享其成,人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身为盟主不以身作则报答天恩,却在那里说风凉话,有此人主事,这仗还用打吗?要不是怕他给小弟安上个不遵号令的罪名,小弟只怕早已经在返回青州的途中了。”
这句话正中公孙瓒的心病,要知今天白天若不是袁绍的一番话,自己怎会受伤?现在的倒好,自己卧床不起,袁绍连个屁都没有,怎么令他心寒?
如此一想公孙瓒和太史慈的关系马上大为拉近,变得亲切起来。
太史慈察言观色,心知公孙瓒和自己的交情大大增进了一步,心中暗喜,面上作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其实小弟来此,实在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兄长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公孙瓒爽快道:“子义尽管说来,我尽力而为。”
太史慈的心脏霍霍跳动起来,面上为难道:“兄长应该知道小弟与徐州从事糜竺之间有生意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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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不明白太史慈为何突然提出此事,但这事情他是知道的,因为糜竺许多的战马就是从辽东购买然后再转手卖出的。中间的利润十分惊人。
太史慈对公孙瓒道:“小弟现在是青州刺史,保卫这一方水土的安全,青州的地形一马平川,最利于马战,所谓得马战者得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