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抓住他,要他告诉我,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如果真有时光穿梭机,我一定穿到他身边,哪怕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他一眼。
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他的记忆里有没有我。
女人到了二十五岁还没人肯要,父母就坐在热锅上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烙着。
我六岁时父亲过世,母亲连父亲那份也急上了,跟人说话前二句是寒暄,第三句开始就吆喝我了,搞得方圆十里的地方,人都知道,我还没男朋友,真是丟脸死了。
母亲说女婿的条件不高,有车,有房,脾气好就可以了。
我心中苦笑,把萝卜卖到人参价,还说是“含悲忍泪大甩卖”。
我的要求是能找个一辈子“相看俩不吐”就可以了去。
母亲的吆喝还真没白费。
母亲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我,说是花一万块给我拐了个金龟,而且是满身金铂的赤金龟,让我务必把自己打扮得往死里美,一定要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勇往直前,把金龟变成金龟婿。
母亲说话常常言不达意,我不解释还懂点,一解释就全不明白了。
我想,当是这个有钱人征婚,这一万块是报名费。
这样的事情,我在网上看过。
超级无聊,根本就是有钱人炫富吗?
还有就是假富豪骗钱。
一万报名费,骗一千个女人就千万富豪了。
傻女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要是骗别人行,骗我,不可以。
这一万,一定要找回来。
我要来这只金龟的号码,我要会一会这只金龟,看他从哪个洞里爬出来的,让花十块钱都心疼的母亲割这么一大块肉。
看到金龟的名字,我一愣,这个金龟叫韩清风。
和韩清野只一字之差。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这德性,居然起了和我的霸道总裁相似度这么高的名字。
我打电话给金龟,修改约会时间和地点。
一个女的接的,说金龟正在开会,有事告诉我,我会转告。
那女人说话那叫一个媚,如果媚也分等级,人家就是谁也达不到的无极,让我学三辈子都学不会。
野味加暧昧,隔着电话机都能感觉得到。
什么人用什么货。
人以群分,物以类了聚。
我留下一句 :“转告你们老板,明天下午四点半,金波罗休闲餐饮,一个姓叶的约见,标志是手里拿一条塑料蛇,过期不候。我也是忙得很。”
约在休闲餐饮,AA制,各不相欠,消费又少,不肝疼。
塑料蛇做标志,带点间谍接头的味儿,好玩。也为码文搞点生活体验。
至于过期不候,他若不来,算是违约,藕跟他讨钱去。
什么嘛,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买票才可以看活的。
挂断电话,我咬牙道:“金龟,你等着,等着本姑娘把你收拾得毛都没有。”
这话好像有点不雅,不过有个性。
老娘听说明天我去见金龟,从下午就开始唠叨,打扮漂亮点,千万把这只金龟吊住。
我头点得“嘎哒嘎哒”直响,心里说鬼才会那么做呢。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天就翻过去了。
上午卖了一百多块钱食品(纯利润),着手写的的下一部文简介和大纲都憋出来了。
下一部写后宫文,很多人爱看,想像自己是卑微的庶女一只,机缘巧合遇上了年轻英俊的皇帝,进了皇宫,本不想争宠,怎奈别人把我往火堆里拱,于是小女大怒,高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旗帜,耍阴谋,玩诡计,宫心计,连环计……三十六计用个遍,把一帮女人踩在脚下,最后独得帝王宠。
这个YY应该不错。
女人总希望有一天一个强势的男人从天而降,给我想要的一切,地位、金钱和宠爱,这就是天下女人仰望的幸福。
这部小说全有了。
一个写手必须了解我的读者喜欢什么,我没有成为大作家的志向,当然要随点俗了。
我看那文坛争议,一个个标榜自己有多清高,我倒觉得,在商品经济的时代,谁都摆脱不了世俗,所以谁也不装纯,装纯遭雷劈。
我的心情不错,想到下午去见那个金龟,竟有些期待。
好玩啊!
为他打扮,怎么可能?他算老几,世上值得我打扮只有韩清野。
他的影子一直浸在我的心里,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他。
他的影子出现在我的每一部作品中。
有人说,女人这杯茶,见水开花,细细的叶,在水中旋转,慢慢的滋润开,象一个长了翅膀的天使,飞翔了就有了领地,合拢了就需要保护。似乎,一杯茶,见水之前和有水之后,会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模样。
他就是我的水,我这杯茶已经好久没沾水了,所以一直枯着。
真怕枯一辈子。
我不强求一定要他这杯水,好歹男人要有水的样子。
至少能我把泡开,可是我谈的几个男友,还没等我入杯,他们就闪了。
算了不去想,要一切向前看,向钱看,向厚看。
我不装纯,我就俗人一个。
爱钱,爱帅哥,爱漂亮。
白衬衫、牛仔裤,五指山抓抓一个月前烫染的黄发,绞一绞,捋到胸前,大功告成,用时一分五十秒。一打响指,出发。
生活不洒脱,姐我就装一个。
今儿不是星期天,餐饮店里客人并不多。
我要了一杯柳橙汁、一袋爆米花,临窗而坐,把塑料蛇扔一边,看看手表记计时,过三十分钟不来,藕走人,退报名费,藕不一定要找有钱人,藕一定要找有情人,当然,有情有钱更好。
☆、第6章相亲KISS哥
我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找的男人只要能凑合就行,但这凑合是有底线的,这底线或高或低,要看心情。
斜对面坐着二十多岁的男人,搂着他的妞,卖弄着他的口才:“女人像美酒,越品越有味,举杯忘情,难以割舍;男人像烟,一旦沾染,便很难放手,极品男人便是鸦片,一经尝试,即会融入血液,深入骨髓,从此断了退路。”
他的妞很崇拜的看着他。
男人自大一笑:“你就我的美酒,我就是你的鸦片。”
我嗤之一笑,想要做有毒的东西,也是要资本的,这个男人除了猥琐没什么特点。
我想到自己,我若是美酒,他就是我的鸦片。
又想到他了……
不要去想了,再想他也没有用,说不定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的站在那个路口,只为看他一眼的小女孩了。
说不定他对我的付出不屑一顾。
说不定他已经是孩子的爸爸了。
说不定他早就是我心中的他了。
吃着爆米花,无目的的往外看。
外面很拉风的越野车里有好戏看。大白天的在打kiss,啃的那个带劲啊,像要把彼此吞进去。
不是我思想境界不高,不知道孔子他老人家说过“非礼勿视”,实在是大白天的这种事很少见,自己视力又好,这种场景码字又用得着。
不知道要啃多久,看起来都不年轻了,还真佩服他们的勇气。
有好事者蹭到车前面去看了,啃戏这才结束。男人用梳子对着车前镜梳头。
整个过程车窗都半开,不想看都不成。
前一场戏刚演完,下一场戏又开始。
人生处处有戏。
是我自己的戏。前男友四,那个自称不能爱女人的男人搂着一个妞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难道这不是女人?
我感到愤怒。
前男友四可是差点要了我的第一次,然后甩我的。
我说不上爱不爱他,因为他是被男人抢走的,失恋失得很特别,所以死死的记住了这个家伙。
我盯住那个女人看,希望找出那个妞不女人的特征,没有喉结,腰很细,胸很大,比自己还女人。
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怒发冲冠无泄处,恨不得橙汁倒过去。
烦恼的转头,我石化了。
要等的人来了,坐在对面,像验尸似的看着,这个男不是kiss哥是谁。
我眨眨眼,认真看看,希望自己看错,可是看来看去,依旧确定:这个男人就是KISS哥。
天天祈祷上天不要玩我,上天却道:玩的就是你。
此时kiss哥头发已梳得一丝不乱,油亮亮的,若是落了个苍蝇,肯定是要劈叉的。
我还没开口,男人倒先恶了声;“原来你是个玻璃。”
“玻璃”,这个KISS哥竟然说自己是玻璃,我不生气,我不生气……看起来自己的行为让他误会了,如此更好,是他看不上我,这钱更要退。
这种货绑多少钱在后面也是不能要的。
“关你鸡毛事?”我本来大好的心情被前男友四搞得很不好,来了一句粗话。
KISS哥不但不恼,反而笑了,道:“本来不关我鸡毛事的,因为你妈妈、我奶奶,因为你是玻璃,我们就有点鸡毛事要谈。”
kiss哥一嘴鸟语,我一字没听懂。
我一脸茫然,带着恼意道:“我是人类,听不懂鸟语,中国话,普通话,OK!”
“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kiss哥满脸写着“你这个拜金女,你装什么装?”
我身子往前倾,盯着kiss哥道:“我一点不想对你这种人说实话,可我是真不知道,我也不想跟你磨牙,你把我妈妈交的报名费给我,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姐我眼壳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什么报名费?”这回轮到kiss哥迷茫了。
“你别给装无知,我为着今天这该死的相亲,我妈花了一万块。”我讥讽道,“你可真生财有道,不妨当生意做下去,没准也能上市,就叫韩氏相亲股,那你可成就开天劈地式的壮举,一定能留名青史。”
kiss哥先是怒,继而皱眉,沉思,俄尔笑了:“你没弄明白就乱咬一通,这话是你妈妈说的?”
我一时无语,这是我猜的。
kiss哥把我没开口的柳橙汁拿到面前喝了一口道:“我奶奶着急我的婚事,把我的生辰八字给算命的看了,要算命的看我找什么样的合适,你妈妈得了信,花一万块给算命的,让我奶奶相信,你很旺夫,我老婆非你莫属。这就是全部事实,即事实之全部,至于你说的报名费,都是你想出来的。”
我觉得这事妈妈还真做得出。
为了嫁女,妈妈的行为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
自己凭主观臆断,确是冒失了,好在这人我不熟,冒他一次又何妨。
我背着kiss哥打电话给妈妈求证,男人的话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
妈妈回的话和KISS哥的一个套路,还真是那么回事。
真是丢脸死了。
重又坐下,我有点不好意思道:“一场误会,这顿当我请,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把KISS哥喝过一口的柳澄汁推到他面前。
丢人了,闪吧!
kiss哥一把拉住我,笑看着我道:“我们好像还有点鸡毛事要谈。”
我冷了脸,打开他的手,冰声道:“韩先生又不是什么名人,不会有什么精神损失,或者名誉损失的,谈什么鸡毛事?”
kiss哥一口气把柳橙汁喝个底朝天,然后道:“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我看了看被喝得光光的柳橙汁,自己客气的说了句,他还当真了,心下给韩清风打了个不及格分。
“韩先生,你是做马桶的,我是卖食品的,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的脸上浮出高傲的表情。
钱没你多,咱比你清高多了。
韩清风假咳了一声,不满道:“我是做卫浴的。”
“不做马桶吗?”我反问。
“当然。”
“那我说做马桶的,有什么不对。”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个男人能踩则踩,踩扁了为止。
☆、第7章姐我只卖艺
韩清风暗咬了牙,忍了忍道:“可是几十万的生意,你到底要不要谈?”
几十万?好诱人啊!
姐我卖艺不卖身!
说着玩的!
视钱如粪土,那种事只能发生在没钱砸过来的时候。
别人送钱给我用?就算粪土也是要的。
“那个,那个,道德吗?”我却是心动了。
几十万啊,没事数着玩,多爽的事情。
韩清风上下打量下我,讥讽回道:“你哪里有不道德的本钱,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不要怀疑我的品位。”
这句话我在小说中经常用,在现实中听到可真他妹的伤人。
“我的时间很宝贵,要谈就快点。”我坐下,不耐道。
韩清风做了个恼怒的表情,站起身,自顾往外走。
看在几十万块的份上,我跟上。
韩清风到车跟前时,抖了点君子风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我视而不见,自顾
坐到后面,